老頭摸著自己的長須,點頭道:“青林黨派風最正,加入其中對你來說是件好事,免得又招人欺負。”


    何苦眼睛一轉,問道:“對了,老頭,烈火長老你知道不?”


    “你問這個做什麽?”老頭古怪的看著他。


    何苦道:“我今天無意間聽到了有人談及他,一時來了興趣,你應該知道他的一些故事,給我說說唄。”


    “不該問的別問,烈火長老現在是門派的禁忌,不得再提的。”老頭似乎很避諱這個話題,轉過頭去,不再與何苦說話。


    何苦跑到他身旁,誘惑的說道:“你若給我說了我給你買瓶美酒來。”


    他知道老頭最愛喝酒,不過自從暗傷開始爆發後何苦便沒有讓他喝了。


    “真的?”一聽到酒,老頭本無神彩的眼睛一下子變了模樣,如好色之徒看見絕世佳人一般目光炯炯。


    何苦點頭說道:“真的,沒有騙你。”


    “好。”


    老頭先是小心翼翼的四處看了看,才對何苦輕道:“烈火長老十幾年前還是我玉靈門丹殿的長老,他本是紅塵中一隻通了靈智的貓,後來機緣巧合拜到了玉靈門下,與我都還有過交集,他的煉丹天賦堪稱逆天,天資也十分出眾,三十年築基,又十年便已經達到築基初期巔峰,成為門派數一數二的強者,不過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開始變了。”


    何苦連忙問道:“變了?怎麽說?”


    老頭先麵露回憶之色,後又道:“一次外出後,他回來性格就猛的一變。”


    何苦道:“是不是如同換了一個人?”


    老頭點了點頭:“嗯,不錯,確實就如換了一人那樣,而且行徑也與以前大不一樣,變得暴烈,甚至還開始殘害門中女弟子來修煉魔功,所幸最後被掌門聯合一眾長老將他給擊成重傷。”


    “老頭,給我詳細說說唄,”這些他都知道,何苦想了解一些細節性的內容。


    “那日……”老頭緩緩說著。


    何苦在一旁細聽同時心中開始盤算,老頭是他最信任的人,而且也是見過烈火長老的人,他說的話何苦信得過。


    一刻鍾後。


    “小子,我說完了,酒呢?”老頭搓著手討好的說道。


    何苦一笑,站起身道:“酒?我替你喝就行了。”


    聞言,老頭臉上的笑容恰然凝固,後痛心疾首的大罵:“不孝啊不孝,你一個年輕人竟然欺騙我一個老頭子,不講道德,天理難容啊……”老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著何苦的眼神都變得“深惡痛絕”。


    不過何苦可沒有多理會他,說道:“我接了一個在藏經閣的任務,要三天才能回來。”


    老頭止住吵鬧,低聲道:“小子,我可告訴你了,現在有人找你麻煩,就算加入了青林黨但也斷不可輕易離開門派,若在外麵被人給殺了誰會為了你申冤?”


    何苦道:“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不會貿然離開門派的,我又不是傻子。”


    老頭冷道:“我知道你不是傻子,但其他人會是嗎?萬事小心為上,而且在門派也要提防別人陷害,能忍則忍,不能忍也得忍,謹記,謹記。”


    何苦不耐煩的道:“搞得我像小孩子似的,知道了,知道了。”


    “哎,但願你知道吧,”老頭歎了口氣,隨後便繼續釣魚去了。


    何苦看了看他,沒有多做停留,向藏經閣飛去。


    空中,他還在想著烈火長老的事,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枚丹藥,仔細掂量著。


    這丹藥他知道是絕世好丹,但也正是如此他才不敢貿然服用,非親非故,雖然這對烈火長老算不得什麽,但不得不防。


    不一會他便行到了藏經閣下,藏經閣門派重地,來往弟子甚多。


    藏經閣一共分七層,是一座高塔,第一層是放一些雜書的,供與弟子提高眼界,也是何苦這次所行的地方,第二層是記載基礎法術的地方,外門弟子可以進入,三四層中的法術威力尚可,內門弟子可學,在在上麵,就隻有真傳弟子、核心弟子才能去了。


    何苦現在也會幾門法術,但主要以修煉提升境界為重,所以就少有修煉那些極耗時間的神通。


    來到藏經閣內,他便看見一個頭發蓬鬆、長須繚亂的消瘦老頭睡在一角的草席上,何苦來到那人身旁,正準備開口,不過那人卻先道:“找不到合適的法術就繼續找,問我也沒用。”


    何苦一笑,恭敬道:“稟告前輩,我是領任務來這清理那些廢棄卷宗的。”


    老者翻過身來,看了看他,用手指了指一樓深處的角落,說道:“就是那些,前些日子不知道是那個混蛋弟子將書架弄塌了,沾了水汽塵埃,你去仔細清理吧,記住,那裏大多是記錄本門曆史的事,斷不能毀壞。”


    “知道了。”


    “對了,長老,我觀看那些書籍沒有問題吧?”


    老者不耐煩的說道:“你愛看就看吧,有甚好看的。”隨後便轉過身去又睡了。


    何苦對著他拜道:“晚輩告退。”


    來到那個角落,何苦看見眼前的景色一愣,因為他似乎小看這個任務的難度了。


    隻見這一排的書架全部倒塌,而且地麵上的書籍還有被人踩踏過的痕跡,看去,少說也有幾千本吧,還要扶淨上麵的灰塵與褶皺,還要按類放好。


    何苦苦笑了聲,先隨便撿了幾本觀看,同時口中道:“這些大多都是閑人沒事寫的門中發生的事,嗬嗬,玉靈門建派五百餘載,哎,從這麽多中書找到烈火長老不容易啊。”


    歎了一口氣後他便老老實實的開始幹了,每收拾好一本他都要隨便翻看翻看,一是為了查找有關烈火長老的記載,二是為了漲漲學識,因為其中不乏有在修行上令人眼前一亮的獨特見解。


    時間漸漸的過去,他一本一本的查看。


    不知不覺,夜幕已經降臨。


    那老者站在書架中間,對著何苦道:“你這弟子不回去休息休息?”


    何苦將手中的書放好,對著他笑道:“前輩,小子不累。”


    “不累?”老者走了過來,問道:“我看你似乎對其中記載的內容十分感興趣?”


    何苦對著他笑道:“前輩,我這才發現,門中最有價值的東西不是上麵那幾樓的,而是這周圍書架上的陳放之物。”


    經過這幾個時辰的查看,雖然烈火長老的信息他還沒有找到,但卻被書中的一些內容給驚豔到了,著書之人不一,內容千變萬化,他讀之感茅塞頓開。


    “有意思,”老者在一旁坐了下來,說道:“沒想到還有人與我有同樣的見解,如今玉靈門的弟子大多急功心切,心中追求的就是樓上那些威力巨大的法術,哎,殊不知修煉之法全在這些雜書之中,你能有這覺悟,不易,不易。”


    老者對著何苦讚賞的連說了兩個不易。


    何苦也坐了下來,笑道:“修仙嘛,修的是功法,修的是法術,若不是今日來做這個任務,我也不知道這些雜書中竟然有如此寶藏。”


    “修功法?修法術?”老者一笑。


    何苦問道:“不是修這個那是修什麽?”


    老者用那微微幹萎的手指杵了杵何苦的心口,說道:“修仙,最重要的是心!”


    “心?”何苦不解其意。


    老者道:“不錯,就是心,阻擋一個人進步的從不是功法、神通的強弱,而是一顆勇往無前的心,你看看那些進進出出的弟子,有幾個在這一樓停步?他們中有的人天資出眾,但百人中沒有一人能突破到築基,看似是被瓶頸掐住,但實則是對修為的認識不足,滿腦子裏隻有功法、法術,沒得一點心得感悟,小子,若修仙隻修功法、法術能成功嗎?”


    何苦思索片刻後道:“前輩,一個人就算是見解感悟再多,但若無強大的功法也是寸步難進吧。”


    老者點頭道:“不錯,如想突破到築基境界必須得修煉黃級功法,但你認為,得心難還是得功法難。”


    何苦沉默一會後道!“心難。”


    兩人看著前方上上下下的弟子,心中一笑,功法不過上一樓就得了,但心呢?就在一樓卻無人問津。


    何苦起身,對著老者恭敬一拜,說道:“前輩,我懂了,謝前輩一番教誨。”


    老者捋了捋胡須,問道:“你懂什麽了?”


    何苦道:“何為修仙!”


    老者滿意的站了起來,一邊走一邊笑道:“若門中之人都有你這般智慧,何愁門派不興,哈哈哈。”


    何苦看著老頭的背影,感歎道:“沒想到此行竟然還有如此大的收獲。”


    三天後。


    他離開藏經閣,向外去了。


    經過仔細查找,他尋到了答案,同時心中已經有了算計。


    交了任務,他便飛了回去。


    不過當到住所上空時,他臉色猛然一變。


    “該死,出事了!”


    他看見住所一片狼藉,屋子裏麵一團混亂,而且,老頭鼻青臉腫的坐在樹下。


    何苦連忙飛了下來,急問道:“老頭,你沒事吧?”


    “你回來了?”聽到何苦的聲音後,老頭疲倦的睜開眼睛。


    “我對不起你啊!”老頭突然哭了出來。


    “怎麽了?”何苦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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