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天邊,他起身飛去了。


    由於來了幾次,門衛都認識他,也沒攔著,打了聲招呼後就任他進去了。


    “師姐。”


    何苦對著鏡水心行了一禮。


    “怎麽?走之前還要來看看?”鏡水心笑看著他。


    何苦問道:“師姐,彩衣的身體恢複得如何了?”


    鏡水心說道:“恢複得還算不錯,再有一兩日就可以醒了。”


    “一兩日嗎?可惜了。”何苦有些遺憾。


    鏡水心道:“進去看看她吧。”


    “嗯。”


    何苦走了進去,看見那個以前在自己周圍嘰嘰喳喳香豔的人兒就靜靜地睡著,他心底有些絞痛。


    何苦久久凝視,想說許多話,不過卻怎麽也說不出來,就伸手愛惜的劃過她那潔白的臉頰,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之中。


    “等我回來。”


    何苦默道了一句,在其額頭上親吻一會後就轉身離開了。


    “師弟,天魔穀內切記小心,多加保重。”


    屋外,鏡水心再次告誡著他。


    “多謝師姐提醒,師弟知曉。”


    眼前這位女子何苦是從心裏麵感到感激,非親非故,不僅救了鹿彩衣,還欲給他一些保命的東西,不過被何苦拒絕了,有儲物袋中的玩意,足夠了。


    “師姐,告辭。”


    何苦對她拱了拱手,看了一眼那屋子後就轉身離開了。


    “但願一切順利。”


    鏡水心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何苦並沒有去坊市,而是來到埋葬老頭的地方,這才十幾天,老頭的墳上就已經開出了不少的鮮花。


    這些是鹿彩衣栽在上麵的。


    “老頭,我又來看你來了。”


    何苦從空中落下,坐在一旁的青石塊上,對著那堆土說道。


    “來,嚐嚐這酒。”


    何苦拿出兩瓶酒,一瓶倒在了老頭的墳上,一瓶打開自己喝了。


    “嗬嗬,老頭,你在裏麵倒睡得香甜,”何苦持酒指著那堆土,仰首長飲了一口後將剩下的一起倒在墳前,說道:“老頭,不要怪罪,今天我有事,不能陪你長喝了。”


    “我要去天魔穀,你看,你生前時我對你還是不錯的吧,所以你可別拉我下去,若我下去見到你,一定將你腿打斷,保佑我吧,若能活著回來,給你生一個曾孫自。”許是醉了,何苦開始胡言亂語,隻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又嘮叨了一會後,便道:“老頭,我走了,你若泉下有知的話就暗中庇佑我吧。”


    說完,又拿出一瓶酒放在旁,隨後便離開了。


    空中,他又去了一趟四季觀,向自己新拜的師父、師兄師姐請辭。做完這一切後他便來到坊市。


    “客官,你來了。”


    剛一進大廳,上次接待他的女子便走了過來。


    “人這麽多?”


    何苦皺眉看著四周,他隨意掃了一圈,大約有近一百人在拍賣場中走動,不過,大多都是如他這個境界的。


    而且,看這些人的著裝,一小部分人是玉靈門的弟子,其他的則是一些江湖散修。


    “這天行拍賣場在哪找來的這麽多散修?”何苦有些不解。


    “客官你稍坐會,我去叫葉執事來,你與他是一個隊伍。”


    “嗯。”


    何苦點了點頭。


    說完,那女子便扭著腰離開了。


    “不知道天行拍賣場吩咐的任務是什麽,千萬可別是一些危險異常的。”看著眾人,何苦暗自想道。


    “咦?他也來了?”


    突然,何苦看見一人從外麵走了進來,正是千寒似。


    “嗯?”


    千寒似也看見了他,嘴角露出詭笑,就走了過來。


    “何師弟。”


    千寒似壓著聲,先打了一個招呼。


    何苦道:“千師兄也要去往天魔穀?”何苦眉頭一皺,心中有些凝重,千寒似是山火營的人,而且,對自己十分不友好,他怕在天魔穀中對方乘機使亂。


    “自然,嗬嗬,隻可惜在台上未能與師弟一決高下,所以,天魔穀中,我倆就平了這遺憾吧。”千寒似的意思已經十分清楚了。


    “可以。”


    何苦淡道,自己雖然並不想節外生枝,但竟然麻煩自己找上門來,那就隻得悉聽君便了。


    他如今有了高級法器,倒有信心一戰,不說能勝,但全身而退絕對沒有問題,況且,還有那丹鼎,必要時刻,一鼎砸下,什麽都會塵埃落定。


    “嗬嗬,”千寒似露出陰冷的笑意,轉身就走開了。


    “若你一意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不顧同門之誼了。”看著那背影,何苦若有所思。


    “嗬嗬,小友還真是守約啊。”


    不多時,一道聲音傳來,那個老者走了過來,正對著他輕笑。


    “拜見葉前輩。”


    何苦規矩的行了一禮。


    “幾日不見,小友風采更盛往日啊,不必多禮。”


    何苦笑道:“前幾天門派大比,有幸拜得一個長老為師。”


    何苦特意將四季觀的腰牌放在了顯眼的地方,所以這葉執事一眼就看見了,眼睛一縮,重新打量了何苦一眼,問道:“敢問小友,拜的可是四季劍君柳如風?”


    “四季劍君?不錯,”何苦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師父有這個名號,但確實是叫柳如風不假。


    “原來是四季劍君的高徒,是我等招待不周,裏麵請,裏麵請。”


    徒憑師貴,這葉執事對他的態度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葉執事客氣了。”


    何苦笑著跟他向內屋走去,看著那腰牌,暗中笑道:“這東西果然好用,看在師父的份上,想必天行拍賣場的人應該也不會給我安排危險的任務了吧。”


    葉執事將他帶到了一間別致的小屋,說道:“早知道小友會成為劍君的弟子,那朱陽果送與你又有何妨呢?”


    何苦輕道:“葉執事客氣了,按規矩辦事吧,家師還等著我回來教導四季劍氣呢。”


    葉執事眼睛一凝,示意何苦坐下,而後自己也在一旁坐下,一揮袖子,桌上出現兩隻小杯與一壺美酒,親自給何苦倒了一杯,說道:“我比小友略長幾歲,你就不必叫我葉前輩了,就叫葉大哥吧。”


    額……


    何苦眼角抽搐,這能叫略長幾歲?這拉關係的手段真是讓人望塵莫及啊,不過,雖然詫異但他沒表現出來,無比淡然的回道:“葉大哥。”


    同時也暗歎,看來師父名聲在外啊,身份,果然在哪都重要。


    葉執事猶豫片刻後問道:“何小友,不知這天魔穀你還去不去?”


    以何苦現在的身份,完全可以逼迫他天行拍賣場撕掉靈契。


    何苦知道其意,就笑道:“去肯定要去,難得有這個機會,我也想去尋探一副,不過,還請葉大哥將那靈契撕掉吧。”


    他可不想被靈契給束縛住,畢竟天魔穀內變故太多。


    “哈哈,這個沒問題,”葉執事扶須笑了一聲,又說道:“何小友身份與外麵的那些人不同,我就告訴你一些密函吧。”


    “密函?”


    何苦不禁好奇起來。


    葉執事說道:“我天行拍賣場是七大門派下的第八勢力,三百年前,七大宗門雖聯手滅了天魔宗,但也元氣大傷,當然,我拍賣行也得機會發展起來,為了不讓我們進入玄天密境,就將破殘的天魔穀放由我們接手,所以,這些年也還相安無事。”


    “原來拍賣場還有這般由來。”何苦有些驚訝。


    葉執事繼續道:“天魔穀以前畢竟是天魔宗的聖地,其中的寶物雖然已經被七大門派搜刮幹淨,但還是有一些殘羹剩飯可以拾撿的,而且,近些年我們也發現其中有一些小秘地,寶物甚多。”


    “那請外宗弟子與散修的意思是?”何苦問道。


    “當然是探路。”葉執事實話實說,笑看著何苦,又道:“何小友不必擔心,你師父是築基高人,我們自然不會再叫你去以身試險,我會上報高層,給你足夠可以保命的東西,另外,到了天魔穀,我會安排一隻十幾人的隊伍給你領,危險的事,直接使喚他們就行了。”


    何苦皺眉道:“散修倒還無事,但那些個心高氣傲的宗門弟子,我擔心不會甘心聽從啊。”


    葉執事搖頭笑了笑:“你忘了靈契上還有聽從調令這一條嗎?若他們若不聽,你就讓他們吃點苦頭就行了。”


    “若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嗬嗬。”何苦暗道,他想到若直接指揮這些人去幽冥河,那麽收集魚卵豈不是輕鬆無比嗎?就對著葉執事說道:“如此就多謝葉大哥了。”


    ……


    半個時辰後,眾人便從天行拍賣場出發了。


    空中。


    何苦手一番,看著掌上那枚玉墜眼中仍有些不相信。


    這是一件防禦用的高級法器,最高可以抵擋煉氣十重巔峰的攻擊,葉執事與他說過,事實上,這次參加天魔穀一行的人中境界最高的也就煉氣十重中期,天魔穀中魔物的修為實力也沒有煉氣十重以上的了,有了這枚玉墜,在其中幾乎沒東西能傷得到了他。


    當然,玉墜這麽珍貴的寶物,天行拍賣場也隻是暫時送與他用用。


    “沒想到師父的名號竟然如此好使?”何苦現在都還沒有壓下心頭的激動,恍惚的覺得有些不真實,未免太客氣過頭了吧。


    “這位小兄弟,你去過天魔穀嗎?”


    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何苦收起玉墜,看了過去,發現是一個普通煉氣八重的中年散修,就搖頭道:“沒有。”


    那人湊過來壓著聲音道:“要不要來一份其中的地圖,這可是我花費老大的勁才弄到手的,隻需要兩塊低級靈石,買一張,遇到危險在其中也多一條活路不是。”


    何苦眉頭一皺,思索片刻後,說道:“來一張看看吧。”


    “好勒。”


    那人一笑,立即拿出一張黃色圖紙給他,何苦也遞去兩塊靈石。


    “多謝兄弟了。”


    那人接過靈石,立即眉開眼笑的找其他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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