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可知,若不是你手中之人在我門前跪了五天為你求情,我早就殺你了,且會留你到現在?”


    “她跪五天,關我何事?功法我已經給你了,放我離開,我不傷她!”


    何苦似乎不為所動,語氣還是如以前那般冰冷。


    “你放她,我讓你離開。”


    “文家主,當我傻嗎?”


    “那你就去死吧!”


    文雄狠下心,一劍刺來。


    “不要!”


    文理當即大吼起來。


    何苦不動,就靜靜地看著攻擊越來越近。


    文月月眼中無神,一個從小疼愛她的男人不在乎她的死活,一個她喜歡的男人也不在乎她的死活,她閉上眼睛,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然,想像中的那一幕沒有出現。


    文雄的長劍,在文月月麵前三尺處停了下來。


    他終究沒有下得了手。


    何苦嘴角露出微笑,他知道,文雄妥協了。


    “放下她,我讓你走。”


    文雄收起長劍,說道。


    “嗬嗬,”何苦冷笑,提著文月月向後退去,這鬼話,他自然不會聽的。


    文家門口處,看著前方的眾人,何苦威脅道:“你們最好不要跟來,否則,我不介意立即了結她的性命。”


    “都停下!”


    文雄命令周圍的侍衛停下腳步。


    “嗬嗬,這就對了,文家主,我在你們身上都留有禁製,隻要你一出大門我就會知道。”


    何苦帶著文月月,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上。


    文雄站在門口,不甘的看著何苦消失,他終究還是沒有跨出去。


    “要是我文家的築基強者沒有進入養心殿,且會如此被動!”


    文理眼中充滿擔憂。


    養心殿,是文府內最為關鍵的地方,所有築基強者都在其中修行,畢竟是依靠靈器練就本命法寶才突破的,無時無刻都得需要寶物養著。


    所以,一般無事時,都很少出來走動。


    何苦找了一件像樣的衣服給自己穿上,在天元城中盲目的移動著。


    當然,他沒有在提著文月月,而抓著她的手。文月月也十分配合,沒有掙紮逃命。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條巷子中。


    “噗。”


    何苦吐出一口鮮血,跪倒在地,他終於壓製不住自己的傷勢了。


    脫離了束縛,文月月並沒有著急逃跑,而是走到他的旁邊,擔憂的問道:“木……木頭,你沒事吧。”


    “將儲物袋拿來。”


    “給。”


    文月月乖乖的將儲物袋交了出去,隨後想扶起他。


    “滾吧。”


    何苦擺開他的手,向前走去。


    文月月沒有走,而是跟在了他的後麵。


    “你不怕我殺了你?”


    見文月月跟著,何苦就威脅著她。


    “若我爺爺那一劍沒有收住,你會拿我擋劍嗎?”


    文月月用不願意相信的語氣輕聲問道。


    “自然會,我若是死在了文家,再怎麽也得拉一個墊背的,我也很樂意見到文雄愧疚終身。”


    何苦無情的回答。


    “你騙人!”


    文月月崩潰的哭了出來,此時有多難受隻有她自己知道。


    何苦暗中歎息了一聲,消失在了小巷中。


    “當務之急是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何苦四處走著,看準一個酒樓,走了進去。


    這是天元城內一家大勢力的產業,就算是文家的人追來了若想動手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他看了看文月月的儲物袋,其中有百餘塊靈石,夠他在其中住幾天的了。


    花了五十塊靈石,何苦連續定了一個月的房間。


    一進門,他便盤膝坐下,開始調理身體內的傷勢。


    夜晚,文月月如丟了魂一般,踉踉蹌蹌的在大街上遊蕩。


    “月月,你沒事吧。”


    在外麵四處覓著她氣息四處尋找的文理發現了她,抓著她的肩,立即關切的問。


    “爹。”


    文月月撞進文理的懷裏,哽咽了起來。


    “沒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文理輕輕拍這她的後背。


    “月月找到了嗎?”


    這時候,文雄也從遠處跑了過來,看見文月月沒事後終於鬆了口氣。


    “我們現在就去殺了那小子,他跑不了的。”


    文書在一旁說道。


    “我有靈魂在他手中,不要去了。”


    文月月撒謊道。


    “可惡。”


    文雄握緊了拳頭。


    “如此,就更要去了。”


    文理眼中充滿憤怒,自己女兒的性命,怎麽可能掌握在別人手中。


    “他說,隻要將簽的靈契撕毀,就將靈魂還給我。”文月月又道。


    所謂的靈契自然就是何苦進入文家時簽的那份,隻要這東西還在,文家就有許多辦法找到他,甚至是通過靈契的力量攻擊何苦的靈魂。


    “他還說了什麽?”


    文雄問。


    文月月道:“他還說,功法已經一字不漏的告訴你們了,若再不依不饒,他就將之告得滿城皆知。”


    “好小子!”


    這下,文雄徹底不敢輕舉妄動了。


    “走,回去吧,沒想到,我文家竟然會在這小子手上吃一個大虧。”


    “是。”


    接下來文雄便帶著眾人返回了。


    經過這一次經曆後,精靈古怪的文月月判若兩人,臉上再沒了以前那童真的歡笑,變得沉默寡言。


    酒樓的房間之中。


    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何苦驟然睜開眼睛。


    有些驚訝的道:“怎麽回事,文家竟然將靈契給撕毀了?”


    他能感受到,冥冥之中與自己聯係的感應消失了,這意味著,他與文家將再無糾纏。


    隻是他不知道,這是文月月的功勞。


    他本擔心的是文家找上自己,現在,這個威脅沒了,所以也就不忙著恢複傷勢,而是打開文月月的儲物袋,查看起來。


    他的儲物袋在昏迷時就已經被文家的人收走了,如今身上唯一的家當就是文月月的那點東西。


    幸好他之前留了一手,沒有將寶物完全帶在身上。


    “這是?”


    何苦在她儲物袋中看見一直極其精美的玉盒,猜想道:“這其中難不成是什麽寶物?”


    他將盒子拿了出來,當看見其中的東西後,眼中神色出現了變化。


    這其中裝著的,竟然是那幅畫卷!


    “這文月月……”


    何苦搖了搖頭,將畫拿了出來,打量著,隨後點手燃起一朵火焰,將之燒了。


    “或許,我應該不會拿她擋劍吧。”


    他回想起了文月月問他的話。


    長聲一歎後,便收回心神,開始恢複傷勢了。


    他對文月月自始至終並沒有其她感情,隻當是一個過客罷了。


    ……


    “哎,看來,若沒有寶物靈丹的話還是很難恢複的。”


    一月後,何苦幽幽的睜開眼睛,神色有些落魄,這一個月,他的傷勢恢複得極其緩慢,將文月月儲物袋中的東西全部消耗後,也隻是堪堪穩住而已。


    歎息一聲後,他站了起來,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出去了。


    嗬嗬,時間到了,該退房了。


    “不知道文家是否真的放過我了。”


    何苦麵前運起真氣,在身上刻畫了幾道屏蔽氣息的禁製,改頭換麵後,才出來。


    他擔心文家的人不會放過自己,不過,當在街道上行走片刻後,發現並沒有人在跟蹤,心裏稍稍安定。


    畢竟,他現在重傷在身,鬥起法來,一個煉氣九重的修仙者就可以將他逼得十分狼狽。


    一路小心翼翼,他來到了城門口,停駐片刻後便走了出去。


    “希望那些東西還在吧?”


    默道了一聲,他便拿出從文月月那得到的一柄普通高級法器,禦劍離開了。


    他口中的東西,自然是以前從賀殺那得到的儲物袋,如今要想恢複傷勢,隻得先將其中的寶物變賣,好換取靈丹。


    其實原本賀殺的儲物袋中有許多靈丹的,不過卻被他裝進了自己的儲物袋,在文家一役中所有寶物就都被奪走了。


    空中,何苦不敢飛太快,神態小心的觀看著四周,他並沒有放鬆警惕,這是城外,若文家對他出手,必死無疑。


    好在一路並沒有什麽不對,看來,文家是真打算放過他了。


    約一炷香的時間後,他便到了目的地。


    “嗬嗬,還在。”


    當看見布置的標誌並沒有發生任何改變時,他終於一絲久違的笑意,自己的傷,終於可以恢複了。


    他猜想,要想完全恢複,沒有千把塊靈石是絕對不行的。


    “幸好之前留了一手,不然,光是恢複個傷,我就得耗費數年時光。”


    將那兩隻儲物袋拿了出來,拍了拍上麵的塵土,高高懸起的心終於落下。


    接下來,就隻需購買丹藥來恢複傷勢,隨後在閉幾年死關,突破至築基境界。


    城外絕非久留之處,他將儲物袋收好,便又向天元城去了。


    當然,他可不會去文家周圍,天元城極大,有無數的去處。


    駕著長劍,他又趕赴天元城去。


    城中雖然也有爭鬥,但比起外麵,相對還是安全許多。


    一路依舊無驚無險,約三柱香的功夫,他行走在遠離文家的一處大街上,看著腰間的儲物袋,默默思索道:“先將那隻半靈器給賣了,帶在身上,遲早是過禍害。”


    賀殺的東西帶在身上,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被萬獸宗的人發現從而又陷入極大的危險之中,畢竟萬獸宗可是一個龐然大物,想殺他,比殺一隻螞蟻還要輕鬆。


    雖然那半靈器中並不一定有特殊印記,但不得不防,當務之急,是得先將那燙手山芋給處理掉。


    何苦在街道上四處溜達,半個時辰後,他在一家閣樓前停了下來,嘴角勾起笑意,輕道:


    “白家的四海拍賣行嗎?”


    他找的就是這種大勢力的商行,處理起那件半靈器來,會省得不少麻煩,輕鬆許多。


    而且,龍窟之行,是白家與賀殺發生了矛盾,何苦這樣做,自然是有嫁禍於人之意。


    輕聲一笑後,他便走了進去。


    來到一處櫃台前,對著其中一個漂亮的女子說道:“道友,我來拍賣一個東西。”


    “客官,請將寶物拿出來,我們鑒定一下。”


    何苦微笑著將那古樸小鍾拿了出來。


    “咦?”


    那女子一接手,便感受到了小鍾的不凡,臉上瞬間就露出驚訝之色。


    看何苦的打扮,是散修模樣,本以為拿出來的也就普通貨色,沒想到,卻是這等寶物。


    “客官,你真的要拍賣這件法器嗎?”


    女子神情有些激動,她眼力極好,知道這可是半靈器啊。


    “不錯。”


    何苦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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