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更加豐盈的身體軟軟地又在身邊,兩腿不住地撥弄,變化著撩人心弦的萬千媚態,仿佛一朵含苞欲綻的曇花,吸食了天地間所有的朝露,就等待輕輕一撥刹那盛放。


    冷然可以去補償,償還他所虧欠的嗎?他歎息地還是輕撫她的秀發。秀發有如一股黑色的小瀑布,透著起伏的閃亮,他卻平靜地說:“你……變了……”


    此時此刻,他的平靜就如一片薄薄的寒冰,刺痛到女人最敏感的地帶。她驀然睜眼,詫異的瞪大的眼神竟使醉意全消:“你……你說什麽?”


    就在今天,喬成萬般無奈地道出與她的隱私時,冷然是震驚的。他甚至馬上生出要去詰問她的念頭,可突然遭遇的麵對,心裏麵那層埋藏得太久的隱隱作痛的愧疚又使得他不願抵擋似的保持緘默。


    冷然歎息間閉上了眼睛,蓉那淒淒慘慘的聲聲呼號又如萬箭穿心,支支齊紮到心底的最深處。他再也無法控製,側麵俯視她,卻保留了紳士般的淡然:“我說你變了,變得太殘酷,不近人情。為什麽要有報複呢?你難道不知道嗎?那樣做,會深深地紮傷另一個同樣是女人的心。”


    她的臉,明顯起了變化,支支吾吾地,還是那句話。她是渾然不知呢?還是在故作?冷然黯然,回過頭,還是淡淡地說:“喬成的愛人死了,昨晚的事。”


    “死了?怎麽會?”她翻起身,顫抖地麵對冷然,馬上又聯想到自己的惡作劇已經暴露無遺,臉上迅速地鋪張一片紅一片白的景致,不暇思索地理直氣壯地說:“對,是我幹的,這樣的事還有好多,要不要我一一告訴你……我就是要報複你們男人,其他的,我管不了這麽多。”


    冷然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是我嗎?……我傷害過你?這才激起你對一切男人的仇恨?”


    她格格地有些神經質地笑,花枝亂顫地靠近一些,藏起潛意識裏好深的哀怨,附著他的耳朵說:“你……憑你?……”她挺起了胸,馬上又萎頓下去。


    冷然似乎找到了答案,自覺惶恐地一時無言以對。


    沉默了許久,她這才抬起頭,斷斷續續回憶說:“兩年前,也在這裏,這張舒適的沙發上……你一點一滴地撩撥,說著纏綿醉人的話……你愛情人,不愛妻。你的……甜言蜜語,輕易就捕虜了……困惑在婚姻生活中的我。瞬間的*****,曇花一現般的憐愛……忽然,天旋地轉,你轉眼成了惡魔,把我猛然拋棄到無底的深淵……”她說著,大雨滂沱。


    在今天,天壤間再也沒有比“愛”這個小小的字眼更充滿著險惡與欺詐。“你愛情人,不愛妻……”,他有說過這樣的話嗎?哦,他真記不清楚了。他毫不避忌地玩笑似的遊戲人間,傷過多少女人的心,他同樣也是渾然不覺。


    她哭的樣子,楚楚動人……追悔莫及的冷然忍不住了,動情地捧起她那修飾的很好的潔白無瑕的麵頰,細致地用手拇指輕輕地抹去淚痕,就像收拾一件昂貴的工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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