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心裏一片清明,老板娘果然另有其人。他對女人的直覺由來靈敏,一直就沒有把她當作客棧裏的老板娘。


    這時,為首的黑衣人應道:“一前一後,剛剛來了兩位堂主,估計這會正在北樓和他們說話。”


    “嗯。”這副麵具下的她稍顯年輕,說話卻老紮:“小孟,這裏沒有什麽特別的事吧?”


    “這裏?”為首的黑衣人顯然就是小孟,聽到她這樣說,有些不可思議,抗聲道:“絕對不可能!所有的明崗暗哨都是您親自布置的,而且都是些精明能幹的兄弟。這會,怕是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詭異麵具下的她冷哼了一聲,沒有去斥責小孟的夜郎自大,隻是淡淡地說:“平靜日子過得久了,疏於防範,那也是平常的事。我一直是怎麽教你們的?”


    小孟一怔,馬上換了一種口吻,低聲道:“那是。”


    “客棧裏今天來的客人怎樣?”她終究是小心謹慎,不放心地又問,“有沒有紮眼的?”


    這件事顯然每天都必須查得一清二楚,小孟卻沒有脫口而出,佯裝思忖了片刻,這才慎重地答道:“沒有。”可是他的聲音方落,和老井同一側的隻有三層的南樓裏立時便有人在起哄,聽起來格外刺耳。


    小孟的臉青紫了一塊,最後漲紅,搶過話頭說:“那是……大堂主的幾個朋友在打牌,都是些常客,不算外人。”


    “大堂主的朋友?那就不是會裏的兄弟了?”詭異女子皺了皺眉,厲聲說,“不是說過這兩天南樓不住客?”


    小孟麵色由紅變白,訕訕道:“是大嫂……她讓安排的,說是隻住一晚,趕明一早就走。屬下也是萬不得……”


    “那你是聽大嫂的?還是聽我的?”詭異女子沒等他說完,便冷冷地問。小孟明顯地誠惶誠恐,卻斬釘截鐵地說:“屬下是三月堂的,當然聽命於堂主您。就算不是三月堂的,也還是聽您的。”


    這樣的一個女子,竟然是青會龍的堂主。冷然卻一點也不奇怪,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這時,眼見下屬表明了立場,堂主多少放緩語氣:“若不是方才見你們還算警覺,此刻你就大可不必呆在這裏了。”略為停頓,她又問:“具體多少人?”


    小孟似乎越來越沒了底氣,也沒敢再多廢話,非常到位地說:“六個。”


    “你叫人上去,一對一盯死了,沒我的話,誰也不準離開。”三月堂主很快便做出決定。看到小孟唯唯諾諾地轉身要走,她又喝道:“回來!我又沒有讓你馬上去。”說著招招手,讓他湊前過來,那樣子似乎有些話要對他耳語。


    一直沒有做聲的冷然,早把周圍環境掃得一幹二淨。白天在客棧外廳,怎麽想也想不出這裏頭還有這麽大的一個院子。原因是隻有北樓臨街麵,而南樓並沒有挑出去,足足少了一個廳的位置。


    他現在正站在北樓的對麵,右手旁便是那口老井,老井過去是南樓。他的右麵卻是一個頗大的廚房。


    這麽大的廚房一定是管了許多人的飯,絕不可能斷炊,他忽然記起客棧的老板娘說過這麽一句話,“你再往前走十米看看,拐個彎就有一家飯店,我這兒的客人都在那裏吃飯,平時要是懶,我也會去。”她為什麽要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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