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蕭盡寒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雪凡音。東方辰言則淡定得多。以自己對雪凡音的了解。她生氣就不會這樣。雪凡音隻是在與他鬥氣罷了。這小丫頭。真讓人沒轍。


    “凡音。你也知道辰言有好幾年一直在軍中。而邊關的雪來得比皇城更早。且更大更冷。這樣的天對於兩軍開戰甚是不利;再則。辰言曾親眼見過鳳皇貴妃在雪中倒下。你說他還能喜歡嗎。”


    如東方辰言所料。雪凡音本就沒有生氣。隻是覺得東方辰言太不浪漫了。想讓他長點記性。可聽蕭盡寒一說。倒覺得是自己錯了。就算鳳皇貴妃的事不知道。行軍打仗她也該想到了。反是自己不夠體貼才對。“辰言。我沒想這麽多。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了。”雪凡音哪還坐得住。立馬站了起來。表明自己的立場。一場雪比不上東方辰言重要。


    “說你傻倒真沒冤枉你。誰讓你不喜歡的。我隻想讓你做你喜歡的事。凡音啊。方才我看著你歡天喜地的樣。忽然覺得這下雪天也沒那麽沉悶。”東方辰言手指點了點雪凡音的額頭。能讓雪凡音開懷就好。別的事都已經過去了。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不騙我。”雪凡音知道。東方辰言一直都是遷就她的那個。在東方辰言麵前。雪凡音可以蠻不講理。可以任性撒嬌。可以做最真實的自己。可她不希望。東方辰言為了遷就她。編織一個又一個美麗的謊言。雪凡音自認為。人很多時候都很奇怪。一如她。東方辰言不聲不響時。希望他能說句謊話哄自己開心;而當東方辰言給她一番暖心的話語。又要求那不是一個謊言。


    “騙你的人在這兒。”東方辰言指了指一旁的蕭盡寒。心想:終於可以翻一盤了。蕭盡寒在雪凡音心中一直是個大好人。一直是個儒雅公子。今天。他終於可以讓這個傻丫頭知道。蕭盡寒就是個帶著儒雅麵具的人。


    “盡寒你是一番好意吧。”雪凡音問得平靜。東方辰言氣得吐血。凡音啊。為什麽差別會這麽大。我一聲不響。你要置氣。蕭盡寒明明騙了你。你卻要為他找理由。他可能說不是嗎。蕭盡寒就是個大騙子。你偏偏不覺悟。東方辰言的內心是崩潰的。


    蕭盡寒笑得得意。他們家凡音果然是善解人意。最最溫柔體貼了。不過看到東方辰言可以殺人的眼神。蕭盡寒很快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然而心裏依舊樂得開花。


    雪凡音看眉來眼去的兩人。莫名其妙。不過也感受到了氣氛好像不太對。未免殃及池魚。走人為上策。“我打擾你們談正事了吧。我先回去了。”可是雪凡音才剛從東方辰言身邊過。手腕就被大掌扣住。不用想也知道是東方辰言。


    “談完了。我陪你回去。”東方辰言相信。繼續對著蕭盡寒。難保不會對他出手。蕭盡寒現在實在是欠扁。


    蕭盡寒在東方辰言與雪凡音之間。從來不是識趣的。不添點亂就不錯了。“正好。我與你們一起去。”不顧東方辰言冷冽的眼神。蕭盡寒硬是走到了雪凡音的身邊。“凡音。辰言在盡意莊時我還與他說要謝謝你呢。”


    雪凡音的目光果然被蕭盡寒的話吸引。於是就出現了這樣奇怪的一幕。東方辰言冷著一張能把空中飛雪凍住的臉牽著雪凡音的手。雪凡音轉頭與蕭盡寒相談甚歡。


    “你要謝我什麽。辰言未與我提起。”雪凡音心想。自己也沒有什麽值得盡寒感謝的。反倒是自己要謝謝盡寒才是。感覺盡寒好像一直挺照顧自己的。


    “咳咳……”東方辰言很想阻止蕭盡寒。然而並無用。反倒讓蕭盡寒更有了興致。


    “凡音。我要謝謝你向一座冰山上投去了暖陽。”


    “什麽東西啊。”雪凡音一下子沒想到那麽多。主要是蕭盡寒說得太繞了。不過不明白隻是一瞬間的事。“哦……”為了表明自己的醒悟。雪凡音的尾音拖得長長的。還時不時看了東方辰言幾眼。然後又對蕭盡寒道:“他在盡意莊做什麽了。”


    看著東方辰言越來越沉。又無處發作的。蕭盡寒那叫一個高興呀。好吧。他們這群人已經把看東方辰言憋屈納入最有樂趣的名單了。“到梨舞院慢慢與你講。”即便想看東方辰言那張充滿喜感的憋屈臉。蕭盡寒也知道路上不是說話的地方。那些可有可無的無所謂。但會牽涉到事務的是絕對不能講的。


    蕭盡寒的思量。雪凡音也明白。畢竟這兩人都不是什麽簡單的人。誰知道背後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蕭盡寒。你若是閑得慌。盡意莊有的是事情等著你。我也不介意讓你忙一些。”好不容易到梨舞院。東方辰言總算把憋了一路的話。與蕭盡寒說了出來。該死的。一個個都打雪凡音的主意。改天自己一定要好好教教凡音。別被這群人給賣了。


    有雪凡音撐腰。蕭盡寒不怕。“我好久沒見凡音了。盡意莊有盡涼在。不會有事。”經二長老一事。這些日子盡意莊的那些人算是消停了。蕭盡寒也知蕭盡涼並非是什麽都不懂的書生。又有打算日後讓蕭盡涼接手盡意莊。便逐漸將莊中的一些事務交與蕭盡涼。因蕭盡涼嫡子的身份。也沒有人會反對。而且蕭盡涼上手很快。現在已經能將莊中之事處理得井井有條。蕭盡寒這才有閑心來找東方辰言的麻煩。


    “對了。凡音。我之前教你的曲子可還記得。”蕭盡寒想起他第一次教雪凡音撫琴時。東方辰言一身瞬間能把自己冰凍的寒氣。不過那時。東方辰言還沒這麽高調地強調雪凡音是他的。壞心地很想看看。他現在教雪凡音撫琴。東方辰言會是什麽反應。


    “我……”


    “不必記得。凡音想學。我自會教她。”雪凡音剛開口就被東方辰言打斷了。他看過蕭盡寒教過雪凡音。那時候自己不承認對雪凡音的感情。有時候隻能眼不見心不亂。任由蕭盡寒與凡音那般親密。現在。都說了凡音是他的。又怎麽可能讓蕭盡寒如意。


    “我就知道找東方辰言來梨舞院就對了。”自從在錦瑟殿與東方辰言談話後。儲默即便來了言王府也不會與雪凡音見麵。雪凡音更不知道儲默其實來了好幾趟了。而此時到梨舞院的不光有儲默。還有怪醫。


    儲默與怪醫。這兩個印象中沒有交集的人怎麽會走在一起。雪凡音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清楚怪醫的目的。現在他的到來。雪凡音總覺得有些心慌。“你們不會是碰巧遇上吧。”


    “不是。我去昕王府找辰昕。他沒空。怪醫前輩說他也要來這兒看診。便一起來了。”東方辰言告訴他不要與雪凡音單獨見麵。娘也提醒自己不要與雪凡音過於親密。本以為不見就不見。可未曾想。有的人見了一麵便想見第二麵。於是去找東方辰繁。可惜他不在府上。又去找東方辰昕。奈何這家夥已經被柳燕爾收得服服帖帖。幸好有個怪醫跟他一起來。


    “說來。出宮後我就沒見過辰昕。他在忙什麽。”辰繁與辰月都時不時會來看看她。就連太子與宋夢琴在出宮後也來過一趟。可就是不見辰昕的蹤影。


    “再這麽下去。你徒弟遲早毀在柳燕爾手上。”雪凡音想不通的。不代表東方辰言不知道。可是柳燕爾與辰昕的事他不好多管。因他們的前塵往事。東方辰言怕自己多過問。一來雪凡音會傷心;二來怕柳燕爾會誤會。雪凡音因為辰昕的一句“心動過”而把自己灌醉的事。辰繁早與自己講了。自己也注意到了雪凡音刻意忽略柳燕爾的事。於是兩人都很有默契地不提這個名字。東方辰言自己也不知道當年對柳燕爾是什麽感覺。又如何向雪凡音解釋得清。


    “東方辰言。我好好的徒弟變成這樣。沒有你的功勞嗎。”辰昕說過是東方辰言向東方辰耀提議讓柳燕爾住到他府上的。現在東方辰言還敢怪自己。太過分了。


    一生氣。怪醫又跳到椅子上蹲著。開始數落東方辰言。“東方辰言。你居然有臉把自己疼愛過的女人送給自己的弟弟。你現在打算把這丫頭送給誰。”


    方才和樂的氣氛在怪醫的一句句質問中變得凝重。誰都知柳燕爾是雪凡音心中的一個結。像一個埋在他們中間的一顆炸彈。隻要提及。隨時能炸裂。怪醫的這番話又無疑於給了雪凡音心頭重重一記。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雪凡音身上。


    “你有什麽要解釋的。”辰昕是非告訴她的是一回事。東方辰言親口對她講。她才能真正相信。雪凡音忽然發現。其實糾結的是別人都告訴了自己柳燕爾與東方辰言的事。也都替東方辰言說了好話。作了解釋。但唯獨東方辰言這個當事人。對於柳燕爾的事甚少提及。甚至連對以往一切的解釋都沒有。這一刻。雪凡音是氣的。氣東方辰言的不言不語。氣東方辰言的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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