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一枚丹藥的成功,李信頓時喜笑顏開,反複端詳不止。


    於是乎他把剩下的靈草,按照之前的手感,通通煉製成丹。


    雖說最後的成丹幾率低的感人,可好在並沒有到光頭的地步。


    “煉丹時長半日,成丹不足三十,還真是門技術活。”


    李信臉色略微蒼白,看著桌上一枚枚三紋回元丹說道。


    “咕嚕…”


    還沒等李信同意,一旁的恒天直接捏了一顆送入口中。


    “這頂個屁用,感覺能夠提供的靈力,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恒天咂了咂嘴滿臉嫌棄的說道。


    “哎…”


    “三百枚的量,最後隻煉製出這麽點,看來煉丹一途,我還是要多下功夫。”


    李信頗為無奈的拍了拍腦門子說道。


    “哦,對了!”


    “剛才師叔和歐陽婷來過,知道你在煉丹後,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恒天老老實實的向李信交代起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嗯?”


    “這個時候找我,怕不是有什麽要緊之事。”


    李信聞言不由皺起眉頭低聲說道。


    果然沒過一會兒,令一郎和歐陽婷便再次返回。


    “出事了!”


    一進屋令一郎就火急火燎的開口說道:“出大事了。”


    見狀,李信的眉頭也是越皺越深,他先示意令一郎坐下,在把事情尾尾道來。


    屆時,令一郎端起茶盞小飲一口,隨後說道:“聽說靈劍峰正式驅逐了葉辰,後來耿聶又突然殘遭暗算,至今生死未。”


    令一郎閑話少說,用最簡潔的兩句話,說出了最讓李信擔憂的事情。


    然葉辰會被靈劍峰驅逐,他其實早有了猜測。


    但是好端端的耿聶,怎麽會突然就被暗算了。


    並且從生死未卜的結果來說,暗算他的家夥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可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膽敢在道教地盤對耿聶大肆出手。


    難道身為道教掌門的鼎天倫,竟連反應和救援的時間也沒有嗎!


    如此想來李信頓時感覺自己背後,突然冒起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難道是南宮司徒到了?”


    李信目光閃爍不定的心中暗道一句,略感躊躇的在屋中來回踱步。


    令一郎也是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當即不確定的推斷道:“會不會真是南宮司徒…”


    “耿聶現在在哪?”


    李信回過頭來向令一郎問道。


    “好像在道教靈光殿的水晶棺中療傷!”


    李信眼珠子滴溜一轉,與其自己在這胡思亂想,倒不如去問問耿聶,暗算他的是不是南宮司徒。


    隨即李信一拍大腿,便帶著三人前往靈光殿一探究竟。


    而靈光殿位於道教內院深處,平時除了鼎天倫外,其餘人等,不得入內。


    當李信等人抵達之時,一眼就看見如不少長老,正陸陸續續自靈光殿中走出。


    細心的李信立馬捕捉到了他們臉上的微妙神情。


    “站住!”


    也就在李信等人打算踏入靈光殿時,殿內突然傳來一聲嗬斥。


    李信抬頭一看,見攔住他們的正是道教六大神護之一。


    此人李信認識,在那日主殿中曾有過一麵之緣。


    “沒有教主旨意,閑雜人等禁止入內。”


    那中年男人一臉冰冷的盯著李信說道。


    “額…”


    見狀,李信神色一怔,略感焦急的向殿內探頭。


    “讓他們進來,你們都回去吧。”


    好在鼎天倫的身影在靈光殿中閃過,這才讓李信等人有了進入的資格。


    待其餘人盡數離開後,浩大的靈光殿中,就隻剩下了六人,其中還包括耿聶。


    自打李信進入靈光殿後,一眼便看見大殿中央停放的一口水晶棺材。


    此物之上正有徐徐寒氣向上飄起,隨著距離的拉進一股極寒之意撲麵而來。


    李信麵色陰沉的打量起棺中耿聶說道:“教主可將暗算之人拿下?”


    聞言,鼎天倫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等我察覺到異樣時,已經為時已晚。”


    “而暗算耿聶的家夥,實力絕非尋常,能以雷霆之勢,抽去他三魂七魄的恐怖存在,斬蒼界中唯有天榜碑前十存在!”


    “會不會不是斬蒼界人所為?”


    李信眸光閃動,試探性的接著說道。


    鼎天倫雙手倒背,悠悠長歎一聲後說道:“這個我也拿不準…”


    “但現如今即使有水晶棺為他續命,隻怕他也是凶多吉少…”


    李信聽得出鼎天倫話中所嘈雜的傷感,似乎還有些自責。


    畢竟像耿聶這種天賦異稟,道途無量的天驕,說隕落就隕落,實在令他有些無法接受。


    更何況耿聶歸根結底,還是他道教中走出的弟子。


    所以鼎天倫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惡氣,於是他的身影悄然消失在靈光殿內。


    一時間偌大的靈光殿內,氣氛顯得格外詭異。


    “咳咳咳…”


    也就在李信心灰意冷,也打算就此離去後。


    水晶棺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幹咳!


    這也使得李信身體猛一激靈,赫然回頭看向棺中。


    隻見棺內本還死相橫生的耿聶,突然回光返照般睜開雙目。


    “李…”


    “李信嘛…”


    耿聶虛弱至極的聲音,透過水晶棺的回音傳入李信耳中。


    見狀李信大驚,連忙來到水晶棺前說道:“是我!你怎麽樣了!”


    這一刻,李信似乎忘記了他二人之間的隔閡。


    隻希望耿聶能夠給他帶來一些有用的消息。


    當耿聶聽到李信回複後慘笑一聲道:“沒想到先走的人竟然是我。”


    “我不甘心…”


    “咳咳咳!”


    耿聶嘴角已經開始向外淌血,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接著說道:“離開道教,離開斬蒼界,走的越遠越好!”


    “他們已經盯上你了…”


    “他們是誰!為什麽會盯上我!”


    李信生怕耿聶突然背過氣去,無比焦急的詢問說道。


    可耿聶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自顧自的從懷中取出乾坤袋。


    “當年那把斷劍就在裏麵,收下他為我報酬。”


    李信急忙打開棺材,接下耿聶的乾坤袋道:“他是誰!”


    “天…天榜碑…”


    “第…第…”


    說到這裏耿聶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起來。


    “天榜碑第幾!!”


    李信隻覺得自己快要急出汗來,恨不得耿聶能一口氣說完這最重要的一部分。


    隻可惜耿聶身上雖不曾負傷,但作為修士最為重要的元魄以及靈體,似乎都已經被抽離而去。


    現如今躺在水晶棺中的耿聶,隻不過是具空殼罷了。


    而他能夠說這麽多,已經是極為不易的事情了。


    想來他拚盡所有,保留下的最後一點神念,就是為了提醒李信。


    因為隻有在他心海之中,同樣藏著一名可怕存在。


    逢魔神王的一縷殘魂…


    所以隻有他清楚李信心海之中,應該也不簡單。


    至於此番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暗算者目標極為明確。


    這也讓耿聶隱約感覺到李信,極有可能會成為那個人的下一個目標。


    看著棺中已經徹底隕落耿聶,李信心中五味雜陳。


    前者雖與他有些恩怨,但不失一個最為了解他秘密的人。


    或許耿聶早已從那把斷劍之上,察覺到了一切。


    為此李信隻能拍了拍水晶棺,算是送耿聶走完這最後一遭。


    “怎麽辦…”


    歐陽婷目光不時向外瞟去,開始變得草木皆兵起來說道。


    “先回去…”


    李信深吸一口冷氣,衝三人使了個眼色說道。


    離開冰冷的靈光殿,李信身上的沉重感依舊沒有減輕,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回到住處。


    “依我看咱們還是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一回來恒天順手關上房門,低聲在眾人身旁說道。


    令一郎與歐陽婷對視一眼,皆是讚同恒天的想法。


    “咱們並非道教土生土長的修士,倒沒必要背負太多。”


    “再說我們的離開,對道教而言不失為幸事一件。”


    令一郎咽了口唾沫,衝還在發呆的李信說道。


    聞言,李信回過神來,左右思考著利弊。


    “你說的沒錯,我們這在這個時候走,的確可以為道教減輕不少負擔。”


    “起碼道教不用因為我們,從而與南天宮殿翻臉。”


    “能留我們到這個時候,教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李信手指敲擊著桌麵淡淡說道。


    起碼道教不像靈劍峰那樣,出了事就直接驅逐了另一個自己,以求擺脫與南天宮殿間的糾紛。


    “我有無欲之棺,離去倒也容易,但總覺得有些對不住教主。”


    李信本來就是個極其看重情義的家夥,自從明長老開始要人的那一刻起,鼎天倫可謂是沒有半分對不住他們的地方。


    但李信無法忘記耿聶在隕落前對他的警告…


    與其在這危機四伏的斬蒼界坐以待斃,倒不如識趣遠遁來的理智。


    決定離開前李信還將自己的一段意識存入虛空之中。


    這也算是他對道教以及鼎天倫的感謝。


    “且若能換教安,某願將罪帶走!”


    “他日若問仙巔,當助教一世間!”


    留著這段話後,李信探出無欲之棺放在掌中。


    隻見他指間靈力湧動,注入棺中,隨後眾人化作流光紛紛掠入其中。


    “離開斬蒼界,尋些漸遠的小界。”


    李信大袖一揮坐在主位之上,對器靈下達命令道。


    “是!”


    器靈回應一聲,消失在李信身旁,與此同時,無欲之棺周身黑光迸發而出。


    旋即不聲不響的消失在了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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