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萬不是小數目,希望你真的能夠物盡其用。”


    李信說完便抬手將原液丟給令一郎。


    對於自己這個師弟,李信可不打算吝嗇。


    “這裏有一千萬!”


    “為兄希望下次再見之時,你已成就人皇!”


    李信嘴角上揚,麵帶笑容的拍了拍令一郎的肩膀說道。


    “還有這裏麵的東西你興許派的上用場,另外我的無欲之棺借你一用。”


    “若真引來皇劫,有我無欲之棺在,也能為你增添七成把握!”


    李信隨手一揮,縮小版的無欲之棺,從其袖口中飛出。


    令一郎見狀,也不扭捏,直接照單全收。


    “多謝師兄,我定全力以赴。”


    “我不要你全力以赴,我要你百分之百引來皇劫。”


    李信對令一郎此番期望頗高,故此對他的要求也是十分的苛刻。


    畢竟可從來沒人敢說自己能夠百分之百引來皇劫,從古至今也沒有出現過這一號人物。


    “咕嚕!”


    令一郎也是察覺到了自己肩膀上的重量,隨即咽了口唾沫道:“那就請師兄靜候我佳音。”


    “哈哈哈哈!好!”


    李信大笑一聲,無比欣慰的說了個好字。


    而他的笑聲開始在深淵夾縫中不斷回蕩,引來已經返回的恒天二人心情稍安。


    “咻!”


    看著不遠處那道微弱的燭光,恒天麵色凝重的低聲向龍戩說道:“你這次可是犯了大忌,且惹惱了師傅。”


    “你至於記得我跟你的交代,極力向歐陽婷認錯即可。”


    龍戩聞言,頓感滿心的鬱悶,同時也對歐陽婷的身份十分好奇,於是向恒天傳音說道:“師兄,那女子究竟是師傅什麽人呀。”


    恒天眉尖輕佻,而後傳音回道:“總之是一個對師傅非常重要的人,最好不要觸了她的眉頭。”


    聽了恒天一席話後,龍戩隻覺得自己恐怕是有些難辦起來。


    畢竟這麽多年來他可從未對女子折過腰,萬一待會兒真的發生了那一幕,他說什麽也不能接受。


    這是他的尊嚴,同時也是他的底線,任誰都不能觸碰。


    那怕是他的師傅!


    想到這裏龍戩心中暗下決心,希望事情不會如他想象那般。


    “師傅,我們回來了。”


    恒天帶著龍戩,穩穩落在李信身前拱手說道。


    見二人已經回來,李信依舊板著個臉,盯著無動於衷的龍戩看。


    龍戩隻覺被盯的有些發毛,連忙單膝跪地請罪說道:“徒兒初犯,望師傅給我個改過的機會。”


    沉默——


    微弱的燭光將眾人的身影拉的很長。


    然而李信卻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的看著龍戩。


    因為他知道龍戩不應該這麽不明事理,如果他真的願意知錯改錯,那麽他該認錯的對象便不再是李信。


    李信一眼就看出了龍戩並非無知,他隻是非常糾結,同樣也非常掙紮。


    他有傲氣,而且很傲,傲到足矣上天。


    這些李信都看在眼裏,他在等龍戩主動向歐陽婷認罪。


    相信他也已經從恒天那裏知道了他們隊伍的忌諱。


    但若龍戩始終不肯放下姿態,那李信也絕不會開口說話。


    跪在地上的龍戩也是倔的可以,認憑恒天如何暗示,依舊無動於衷。


    他再原地躊躇不決,似是難以接受這種認錯的方式。


    場麵一度有些詭異,放置在岩石上的蠟燭,在不聲不息間快要燃盡。


    搖曳不止的微弱火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如果師傅還不原諒徒兒的話,那徒兒也就沒有理由繼續跟在您身邊了。”


    龍戩臉色默然,一字一句的說著,便從地上戰了起來。


    在他的眼眸中充斥著不甘,他不甘自己師傅為了一個女人,從而讓自己弟子顏麵無存。


    他更不甘自己師傅,竟然會輕浮到這個地步。


    但現在他知道了,或許在師傅心中,他的重要性,遠遠不足那名人皇女子。


    龍戩釋然一笑,見李信沒有阻攔,便化為一道流光,直衝向深淵出口。


    恒天見狀,那是臉色變了又變,預要動身去追,卻突然被李信製止。


    李信道:“太傲不是好事。不用管他。”


    “可是…”


    恒天想要說些什麽,卻被李信一個警告的眼神給嚇得老實起來。


    “一郎,你去吧。”


    李信示意令一郎可以去專心修行後,也開始自行開辟起了屬於自己的洞天。


    一時間便隻剩下恒天與歐陽婷二人還待在原地。


    “還是趕緊提升下你的道行吧。”


    “不然到時候可真就成拖油瓶了。”


    歐陽婷意味深長的對恒天說完這番話後,轉身走進了黑暗世界。


    看著一個個離去的背影,恒天忍不住低喃一聲:“師傅偏心,可沒給我原液…”


    “要是也給我一千萬原液,我的道行能低嘛。”


    “嗯?”


    “我給你的還少?”


    “你那五雷八卦混,我也沒見你用過幾次。”


    李信雖然已經走遠,但他的耳朵卻非常好使。


    在聽到恒天的吐槽後,也是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恒天聞言,趕忙縮了縮脖子,捂住嘴巴不在言語。


    開辟洞天不算難事,尤其是在這種地方。


    五人距離稍遠各自就地取材,在岩石間開出五座規模相似的洞府用來靜修。


    對於這種日子,要說誰最不適合過,也就恒天一人了。


    這家夥是個坐不住的主,往往是別人修行,他閑出屁來。


    不想東想西,就是裝模作樣的冥想一會兒。


    對他來說這種日子可真不是修士應該過了,而他羨慕的是像龍戩一樣,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所以在眾人入死關後的第二月,恒天終於安耐不住性子,偷偷摸摸溜了出去。


    “這小子,真是一刻都不讓我省心!”


    李信雙目緊閉,盤膝懸空,十指掐出入定的手勢無奈說道。


    而這種情況倒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其實恒天出去後,無非就是去找龍戩。


    雖說恒天的道行較低,但在這些年裏也算是進步了些許。


    相對於這種入定閉關的修煉方式,還真不適合恒天這種性子急的家夥,如果非要勉強於他,倒會物極必反。


    既然如此李信倒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來有恒天跟隨,他們兩個應該不會出什麽亂子。


    再者說他們二人的道行,均處於通天真我後期水準。


    況且這凡塵界也沒幾個人皇了,讓他們去走走,倒也無傷大雅。


    想到這裏李信也開始陷入深層次的冥想。


    現如今,他的狂命心經在小世界的進展可謂是突飛猛進。


    甚至在隱約間,他都能感受到,自己與那道模糊人影的距離越來越近。


    這也以為著他的狂命心經已經快要觸及到瓶頸。


    李信相信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遲早有一天會追上那道人影。


    除此之外,李信在煉丹上的造詣,還需勤加參悟練習。


    否則他想煉製出能夠登上台麵的丹藥,可就有些難度了。


    但作為一個自學成才,無師自通的人物,李信能在煉丹這條路上摸索前行,便已經算得上是名翹楚了。


    當然比起那些出於丹道世家名流之輩,他的確沒啥優勢。


    但這一切都僅僅建立在倚天道祖還沒蘇醒的基礎上。


    因為隻要倚天道祖一旦蘇醒,那麽李信馬上就會迎來翻身的機會。


    他要讓這天為他晝夜更替,他要讓著地隻為他匍匐。


    不為什麽,隻因為他有一名身為天地主宰的師傅,倚天道祖!


    現在的他已經集齊了遺塵獸精血,天地原石,還有小聖元魄。


    並且最後兩名人皇道行的功德童子,他也快要滿足。


    隻要令一郎能夠成功引來皇劫,到那時候天時地利人和,他便能開始喚醒倚天道祖的儀式。


    想想這些李信平靜的嘴角,都快要裂到腦後跟去。


    “時隔多年,師徒重逢的日子馬上就要來臨!”


    “師傅!等我!”


    李信開始在內心深處咆哮出聲,時至今日他依稀記得自己師傅與他離別時的模樣。


    盡管他不願想起這件陳登星太久的往事,可一旦想到他的眼角就開始不爭氣的濕潤起來。


    這麽多年來他踏過太多位麵,終於找回了自己失散的師弟。


    並且還集齊了喚醒倚天道祖長眠所需的材料。


    一路走來太多感慨,仿佛在此刻化為無盡動力。


    “值得!”


    李信在心中呐喊一聲,隨即便開始在小世界中參悟起了眾多煉丹古籍。


    還別說李信這次還真從一本古籍上有了意外的收獲。


    “今靈遺跡殘卷?”


    “這是個啥玩意。”


    李信從堆積如山的古籍最下方,抽出一部金色殘缺卷軸。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緩緩打開了這部神秘的卷軸。


    可這金色卷軸說來奇怪,僅僅隻有第一頁上的今靈遺跡字樣。


    再往後翻動,內容幾乎都是些亂七八糟的隨筆雜文,甚至關於煉丹一道,隻字不提。


    “什麽狗屁遺跡…”


    李信看都不看兩眼,隨手便把他丟向身後。


    然而就在卷軸淩空亂舞,掠過李信雙目之時。


    目光明銳的李信頓時感覺到一抹金光,從自己眼前一閃即逝…


    “嗯!”


    李信眉頭一皺,起初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然後他又撿起那部卷軸,並按照剛才的動作重複了十幾次。


    可除了第一次外,這部卷軸還真再也沒有出現過什麽金光。


    “難道是巧合?還是這卷軸真的暗藏玄機?”


    李信左思右想,甚至快要撓了禿頭,也沒想明白個所以然來。


    不甘心的李信拿著這部卷軸反複端詳,不管他從前來,還是從後看,都沒有感覺到什麽與眾不同的地方。


    “不對!”


    “此物既然出現在師傅的乾坤袋中,就一定不簡單!”


    李信死死盯著手中卷軸低聲說道。


    然而李信沒有察覺到的是,此刻那身處在雲梯上的模糊身影。


    竟不知何時轉過頭來,並且其正用一雙空洞至極的眼眸,死死注視著李信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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