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黃鳳英手提燈籠在原地發呆,燈籠之上,異色流轉不息,神采煥發,靈光盎然。


    時而豔紅時而慘白,雙色變換之下,自有一陣莫名意味源遠流長。


    屆時,一股淡青色濃鬱升騰而起,將黃鳳英包裹其中,濃鬱內黑影攢動,似有人影幢幢。


    “好可怕的妖氣。”


    李信雙目一凝,頓時被黃鳳英手中的詭異燈籠所吸引。


    當然比起黃鳳英的燈籠而言,神秘人的那盞油燈才更顯獨特。


    一簇淡黃火苗隨風搖曳,似弱不禁風,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然火苗搖曳之間,時而透出縷縷泛白殘影,殘影重疊之下,竟讓李信的眸光都開始有些迷離起來。


    “好!”


    “好厲害的靈寶!”


    李信猛然驚醒,頓時驚的一身冷汗。


    單從二者所獲靈寶上看,不論是玄妙程度,還是詭異之感,無不比李信身上這件赤金色長袍要更有價值。


    對此,神秘人和黃鳳英都十分滿意的收起靈寶,也算是這趟皇天殿之行的開門紅。


    不過當二人目光落在李信身上時,都顯得有些詫異。


    按理說穿戴型靈寶,幾乎很少能有上得了台麵的,頂多屬於一個附屬靈寶的層次。


    可從二人所得靈寶之品相來說,這件赤金色長袍怎會有資格與他們的相提並論。


    不單是他們兩個,就連李信這個當事人都顯得十分納悶。


    不過有一說一,這件長袍自打穿在身上後,他立馬感覺到涼爽了許多。


    除此之外,還真沒其他作用…


    李信心中憋屈,三樣當中,他唯獨取了這麽個玩意,換誰心裏都不舒服。


    “嗯…”


    “隻能說比之前好看了一點…”


    黃鳳英麵露古怪的打量著李信,許久才憋出這麽句話來。


    李信聞言,剛預開口說些什麽時,下一刻,在場三人竟是不約而同的踉蹌起來。


    “怎麽回事!”


    李信隻覺得腳下劇烈震顫不止,卻有不知為何如此驚訝說道。


    見狀,神秘人二話不說,身影爆射而出,徑直向庭院更深處掠去。


    李信與黃鳳英相視一眼,雖不知為何突發地動,但見黑袍人都已率先動身,二人自然不由分說,尾隨而上。


    然此間虛空突然變得異常粘稠,就連爆射而出的神秘人都遭受到了波及。


    屆時,一股強烈的排斥感充斥周遭虛空,李信等人目露駭然,均是不知所措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


    黃鳳英身形被虛空牢牢封鎖在原地,亦不能進又不能退,當即花容失色驚呼一聲。


    “可惡!!!”


    也就隻有神秘人在此刻爆喝一聲,似乎已經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李信同樣被這股強大的虛空之力,給壓迫的喘不過氣來。


    心想難道黑信果然如他所料那般,率先渡過了雷池,穿越了靈海,進入了皇天殿的核心!


    否則這股異常強大的虛空排斥力,又怎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彌漫而來。


    一想到這裏,李信的眼神那是變了又變,沒想到這皇天遺跡之行,自己竟成了黑信的墊腳石。


    而黑信才是從一開始就已經勝券在握的幕後之人!


    這麽說來黑信打通遺跡入口,誘導他號令眾修打破結界,最後在來上一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妙呀!!”


    “難怪他一具分身,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


    李信隻覺得自己似乎被黑信擺了一道,當即咬牙切齒的心中暗罵說道。


    沒等李信三人再有動作,那可怕的虛空排斥力,竟是直接將三人推出了皇天殿。


    “哢嚓。”


    隨著一處虛空寸寸崩塌,狼狽至極的李信三人,同時自虛空中倒退而出!


    三人一臉茫然,同時不明所以得淩風以及歐陽婷等人也都是一副詫異至極的神色。


    “怎…”


    “怎麽回事…”


    淩風臉皮抽搐不止,盡管心中已經有了最壞的猜測,但還是不忍心接受現實的結巴說道。


    聞言,那神秘人看了看李信,其眸光中的寓意,那自然是無需多言。


    “額…”


    “別看我,那家夥我不是很熟…”


    李信也是半個受害者,畢竟此番大費周章,可到最後自己壓根什麽都沒撈著,也就身上穿的這件長袍罷了。


    淩風見狀,哪裏還不明白的發生了什麽,當即臉色一沉身心沙啞的詢問起神秘人道:“可曾獲得什麽寶貝!”


    沒等淩風話音落下,神秘人便主動將自己奪得的那盞油燈遞給淩風說道:“隻得了這玩意,不知是何物,但應該算是個寶貝。”


    聞言,淩風接過燈盞,放在眼前仔細打量一番。


    起初淩風臉色並不見任何好轉,可直到數息時間後,淩風拿著燈盞的手卻突然顫抖了一下,隨即倉惶將此物收入乾坤袋中。


    “咳咳…”


    “還算不虧…”


    淩風收起臉上的陰霾,示意神秘人歸隊後低聲說道。


    然而當神秘人即將路過他身旁時,突然停下步伐似乎在跟淩風傳音著什麽。


    注意力一直在神秘人身上的李信,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


    “咳咳!”


    “主。”


    “我可從來沒見過,會有男人穿上過這王藏棠的…”


    器靈突如其來的尬笑聲打破了李信的沉思。


    “什麽玩意?”


    “王藏棠?”


    “這玩意是女人穿的???”


    李信雖顯驚訝,但反應卻是極為敏捷。


    “不錯,這王藏棠的的確確是女人穿的…”


    器靈不知是怕李信惱羞成怒,還是怕他折了顏麵,就連提醒的話,都說的唯唯諾諾起來。


    對此李信的確顯得有些麵上無光,於是乎二話不說就把身上那件赤金色王藏棠脫了下來。


    “這玩意有何來頭,又為何隻穿在女修身上。”


    脫下王藏棠後,李信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器靈詢問說道。


    器靈聞言也是極為耐心的解釋說道:“王藏棠所用材質極其特殊,乃是一曆史悠久的神秘宗門,獨家裁縫而成。”


    “至於其所用材料,至今仍然是謎。”


    “不過此物功效,卻是極為罕見,尤其是在女修身上效果最為明顯。”


    “額…”


    “行了行了,反正我用不上對吧!”


    李信可不想在聽器靈在那長篇大論,自打他知道這王藏棠隻供女修之時,就已經失去求知的欲望。


    “不過有一點我倒要問清楚,這皇天極雄霸一時,到了最後,總不能因為沒奪得天帝之位,便銷聲匿跡吧。”


    比起王藏棠,李信更喜歡八卦皇天極的往事。


    器靈一時無言,不過多少還是跟李信講解了當年的一些往事。


    “女人…”


    “皇天極和狂虎帝都愛上了同一個女人,如果我沒猜錯,這王藏棠的主人應該就是她!”


    “什麽!”


    “兩個超然大佬竟然同時愛上了一個女修?”


    聞言,李信頓感驚愕,甚至還覺得有些狗血。


    畢竟到了他們那個層次,想要什麽女修那還不是隨便挑嘛,幹嘛非要死磕,吊死在同一棵樹上。


    “那最後呢!”


    “那女修跟誰了。”


    盡管如此,李信還是對這段狗血往事,顯得格外好奇。


    “不知道…”


    “不過我跟在狂虎帝身邊時,那女修似乎一直跟皇天極曖昧不清。”


    “總之也是個紅顏禍水,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


    器靈越說越激動,似乎對那名女修極其不滿。


    “切,我看你呀,爭風吃醋,搞不好狂虎帝就是為了那個女修,才廢了你的。”


    李信有時候口嗨容易過度,是難以糾正的習慣,不過器靈倒頗為釋然,並沒有因為李信的話受到什麽影響。


    或許是漫長的歲月,早已讓他失去了太多情感,甚至是與狂虎帝之間的交集。


    “你也別取笑我,眼下那小子明顯已經得到了皇天極的傳承,待你二人在次碰麵,說不定他的境界可要比你強上不少了。”


    李信一聽此言,本已壓下的不甘,再度高漲!


    “皇天極不過狂虎帝收下敗將,他有皇天極傳承,我又何嚐未得狂虎帝功法。”


    盡管李信這話說的底氣十足,可他終究還是明白二者之間的察覺。


    畢竟一個是完全繼承皇天極的家夥,一個是僅僅得到一部狂命心經的存在。


    二者無論如何比較,似乎都沒有可比性!


    而器靈所言的確不虛,如黑信此番真能在皇天殿中徹徹底底傳承下皇天極的所有,那麽他的實力必然會得到質的飛躍。


    說不定能跟他一般,直接跳過人皇中皇,直接踏入頂聖之流也不無可能。


    “媽的!”


    李信也是越想越氣,畢竟他最討厭別人算計自己,可這黑信他又不能說殺就殺,最終也隻能選擇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這也是沒有辦法,想要推翻南天宮殿,手刃南宮司徒,如無黑信幫忙,他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這樣想來,現如今黑信能得皇天傳承,他也沒什麽好惱火的。


    隻要黑信的道行能夠跟上,那也就意味著他們討伐南天宮殿成功的幾率就大上幾分。


    “哎!”


    李信無奈的歎息一聲,隻能靠此來緩解自己心中的鬱悶。


    “不知李兄此番,可有何收獲呀。”


    然而就在李信還在為黑信一事而煩憂時,淩風那張賤兮兮的臉頰,不知何時湊到了他的跟前。


    “能不能別跟鬼一樣,神出鬼沒的…”


    李信一見是淩風,頓時鬆了一口氣微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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