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丹塵界一事,李信等人的風頭,一時在主界中傳的沸沸揚揚,畢竟這麽一張嘴一張嘴的這麽傳下去,那是瞬間將李信傳的神乎其神。


    什麽丹塵登頂會小聖,君子藏器待時動,總之字裏行間無不透漏著對李信實力的猜測。


    然而這些事在南宮宮殿看來,那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可事實的確如此,試想一下就連他們的宮主都親自出馬了,結果同樣落得個空手而歸的下場,並且還白白折了一名中流砥柱明長老。


    所以南天宮殿在這段時間內,可謂是落到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地步。而昔日的風光也在這件事上損了榮威,真正意義上成為了四域人盡皆知的笑柄。


    不得不說這件事的影響力還是頗大,就連向來少問世事的龍尊,也是有所耳聞。


    東域·真武玄地


    萬壽山·玄庭殿


    此刻,正在兩名麵容清秀的道童,手裏拿著掃把正有說有笑的清理著門前的枯葉。


    單從麵貌上看,著實分不清這兩位道童是男是女,隻是聽二人聲音頗為優美,到能證明乃是兩名女子。


    門前左右各掛有木牌。


    左邊刻有:九州五嶽獨尊。右邊寫著:狂虎威儀震天。上有橫批一副:承師狂虎。


    “師兄,你聽說沒,南天司徒那夫子,好像吃了一擊大虧。”


    “切,我怎會不知,天地鑒一手情報,聽說是元陽出來的苗子。”


    “元陽?”


    “就是之前被慶南蕩平的彈丸之地?”


    “可不是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時的慶南大仙指不定在收拾東西,想著往哪裏跑呢。”


    “哈哈哈哈。”


    兩道童雖話音不大,但笑聲卻十分清脆。


    “嗡……”


    然而就在二人談話之際,忽聞一道輕鳴過後,一個麵容陰沉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玄庭殿前。


    “勞煩兩位師兄替我稟報一聲司徒求見。”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南宮司徒,其一見兩名道童,臉色立馬回轉,拱手淡笑說道。


    道童見狀相視一眼,對南宮司徒回禮說道:“請稍等,待我稟報。”


    “有勞。”


    南宮司徒站在原地,安靜的等待著消息。過了許久,道觀石門虛掩,道童漏出半張臉頰輕聲說道:“師尊說任何人都不見。”


    “嗯。”


    南宮司徒聞言,當即臉色蒼白,呆滯在原地不知所措起來。


    “我有要事與尊相賞,勞煩您在通報一次可否。”南宮司徒厚著臉皮,在次向道童說道。


    “師尊說了,誰也不見,你可不要為難我了。”道童直搖頭,表示並不願意在走一趟。


    “這…”吃了閉門羹的南宮司徒,那是急得來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讓他進來吧…”


    終於就在南宮司徒即將死心之際,一道蒼老且悠遠的聲音,自石門後傳來。


    聞言,南宮司徒臉色一變,大喜之際不忘加快腳步,就連道童開門的速度他都覺得有些漫長。


    踏入玄庭殿,便是一股濃鬱的檀香撲麵而來,為此南宮司徒貪婪的深吸了一口空氣,似是為自己壯膽,便繼續向裏走去。


    繞過院中的巨鼎,正中央便是玄庭殿,他輕車熟路的踏上台階,躡手躡腳的向上走去。


    “晚輩司徒,拜見龍尊。”


    還沒踏入殿中,他便站在台階下躬身請示說道。


    “進來吧。”那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卻有給人一種極為雄渾的錯覺。


    南宮司徒不敢怠慢,兩步並做一步,直接進入了殿堂之中,隨即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布衣背影,那背影並無任何出眾之處,是屬於放入人堆中都能一抓一大把的存在。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背影,便能讓叱吒風雲的南宮司徒,卑躬屈膝,靜若寒蟬。


    “有何事?”那背影絲毫沒有轉身的意思,隻是不置可否的這麽問了一句。


    “龍…龍尊前輩,我聽說是您把瑤氏接到了萬壽山,這…這是為何…”南宮司徒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唯唯諾諾的開口說道。


    原來就在他從凡塵界歸來之時,突然聽教中長老說瑤氏已經被龍尊給帶走,至於原因則是不得而知。所以他這才親自跑了一趟,想要問問龍尊這麽做的原因。


    聽完南宮司徒的一番話後,那背影總算是動了一下,隨後緩緩自蒲團上起身,又取了三根香插入身前的石像下。


    “瑤氏絕對不是你能動的人,我這麽做是在保你的小命,如果你還執迷不悟,在下麵搞小動作的話,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布衣身影徐徐回過頭來,一張蒼老的臉頰上布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跡,唯獨一雙明亮且仿佛洞穿一切的眸光還在微微閃爍不止。


    聞言,南宮司徒不由的冷汗直流,卻始終不清楚龍尊話裏的意思。難不成瑤氏背後有人不成?竟然會讓龍尊都如此謹慎。


    “晚輩實在不明白前輩的意思,能否給晚輩指明一二。”見自己手中唯一的人質就這麽稀裏糊塗被龍尊劫走,南宮司徒可謂是憋屈到了極點。


    “哎…”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你當年與狂虎帝行過方便,我還真不想管你這一爛攤子。一個小小的元陽修士,起初掀起的波瀾,你大可不必在意,為何非要斬盡殺絕?還讓慶南那糊塗蟲去端了人家的基業?”


    “你可知元陽一垮,多少凡夫要在你的手中亡命?你可曾去看看那裏已經百年瘟疫,甚至連一顆活著的樹都已經被啃食的一幹二淨,邪修遍地,每一個凡夫都淪為待宰的羔羊。”


    “汝之罪孽滔天,竟然還在執迷不悟,想要斬草除根!”龍尊老臉一橫,密密麻麻的皺紋不經意間抖動而起,那模樣實在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蕩平元陽那是慶南幹的事,他們本就有仇,這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您可不能冤枉我呀。”南宮司徒目光一閃,還在強詞奪理解釋說道。


    “哼,慶南是什麽貨色你自己最清楚,沒有你的意思,他能那般肆無忌憚?好在九命識趣,早早與你等扯清關係,不然此事我定會親自查辦!”


    “你這樣讓我如何跟殷天帝交差?難不成要讓他知道我管轄的四域出了你這樁笑話?”龍尊大袖一揮,顯然是動了真怒,甚至連看都不想在多看南宮司徒一眼的扭過身去。


    後者見狀,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眼眶中打轉,隨即裝作一副十分無辜的模樣說道:“您老有所不知,您當年開設道場,我地正常篩選苗子,卻不料那元陽狂徒,手刃我教弟子不說,竟然還奪走了我鎮教至寶混沌琉璃珠,如此我若不追拿,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嘛…”


    “我這也是被動一方呀!要說也得是那狂徒實在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竟然對還對您老人家出言不遜,如此一來,我豈能容他!”南宮司徒裝出一副受害人的樣子,如果不是因為他想獨吞祖魂,還真能讓人信服。


    龍尊不明所以,盡管他知道南宮司徒也不是什麽好鳥,但從此刻起他還是決定插手此事,讓南宮司徒不要再肆意妄為下去。


    “這件事到此為止,元陽已滅,爾等之間的恩怨是該到頭了。”


    “記住!”龍尊的語氣刻意加強的數分,顯然是想讓南宮司徒知難而退,不要再追究李信一事。


    後者見狀,當即還預說些什麽,卻被龍尊抬手製止說道:“如果這件事真如你所言,我便放你一馬,但要讓我知道這其中有貓膩,縱使你與狂虎帝頗有淵源,我也絕不饒你!”


    “前…”


    “滾!”


    龍尊猛然回首,一個眼神便嚇得南宮司徒雙腿忍不住哆嗦,於是乎其隻能咬著牙,壓下心中的憤恨,離開了玄庭殿。


    臨走之時,兩名道童見其臉色有些難看,便沒有遠送,隻是緩緩的關上石門,不在給後者留下遺憾。


    “哼!”


    “該死的老東西!”


    南宮司徒回頭看了一眼玄庭殿,目光之中不禁閃過一絲陰冷,心中咒罵說道。


    與此同時,在時空隧道中度過了漫長旅途的眾人,都在無欲之棺中屏息凝神安靜冥想。


    而下一刻,李信,黑信連同令一郎三人,皆是不約而同的睜開雙目,目光炯炯看向隧道盡頭。


    “是家的氣息…”


    令一郎頗為感慨的低聲說道。現如今百年光景飛逝,當初的他們猶如喪家之犬般被南天宮殿追出主界,隻是誰也沒想到,時過境遷他們三人竟然還敢再次踏足這片位麵。


    李信也是不由的從主座上站起身來,走到無欲之棺前靜靜的看著眼前五顏六色的時空隧道。


    他在想瑤氏,同時也掛念著元陽,一個是他這一生所愛之人,一個是他的根…


    “對了,你離開元陽的時候,是怎麽安排的。”


    李信念頭一轉,突然向黑信詢問起了元陽的情況。畢竟他當初離開的時候,可是有囑托過黑信,好好協助自己大伯的。


    聞言,黑信緩緩起身,靠在一旁的石墩上淡淡說道:“李宏毅五十二駕崩,二皇子李炎奪位,大皇子李政死於亂政。”


    “二皇子繼位三年,荒淫無度,昏庸無道,被我斬殺,由我兒李讚繼位!”


    “什麽東西!!!”


    “你殺了二皇子!又讓你兒子繼位???”


    “等等!!你有兒子???”


    李信的臉色,在這一刻變換不定,時而蒼白時而潮紅,看不出他是被氣的,還是被氣的半死!


    “你踏馬的是什麽東西呀!你這是要陷我與不忠不義的地步呀!”李信被氣的頭暈目眩,就差沒有背過氣去怒罵說道。


    黑信聞言,聳了聳肩道:“我不這麽做,外麵可是有不少眼睛盯著呢,更何況一個爛攤子,你讓我怎麽辦!”


    李信被他這麽一反駁,頓時語塞,隻能深吸一口氣道:“我兒李讚如何?”


    “什麽你兒,那是我兒!”黑信一聽這話,少有急眼的他立馬打起精神說道。


    “先天靈根不錯,一出生便踏入玄門,算是絕佳資質,隻可惜我走的早,不清楚後麵怎麽樣了。”一提到自己兒子,黑信眸光之中,劃過難以掩飾柔和。


    由此可見,黑信也並非了無牽掛之輩,起碼有個兒子留在主界,不像李信這個二五仔,跑了媳婦還一事無成。


    “咳咳,起碼也算是我兒子,如果他還在的話,估計這會怎麽說也得通天了吧。”李信極其不要臉的衝黑信挑眉說道。


    “師傅的兒子,那我們兩個豈不是萬多個小師弟了!”一旁的恒天不嫌事大,趕忙拉上龍戩插上一腳說道。


    “那我呢,他應該叫我什麽?”令一郎也是頗為興奮,敢情自己師兄的兒子,自己怎麽說為該算半個爹才對。


    對於如此熱鬧的場麵,唯獨歐陽婷顯得有些悶悶不樂,在她身後的龍錦,也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些許異樣。


    於是心思敏銳的龍錦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斷在歐陽婷與李信身上來回打量,正所謂女人心海底針,恐怕也就同為女人的龍錦,能夠隱約明白自己師傅此刻的內心中情緒。


    “別亂想…”


    歐陽婷向龍錦傳音,這才使得龍錦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的收回目光。


    “哎呀,我有兒子了。真想看看長得像不像我。”


    “嘿嘿。”此刻的李信似乎因為自己有兒子這件事情,反而將自己謀權篡位的事實拋之腦後,不過這些比起他的兒子來說,都顯得無足輕重。


    “李讚!嗯!好名字!”李信笑的格外開心,總之一股莫名的滋味湧上心頭,使得他久久無法平複。


    無欲之棺穿透時空隧道,徑直劃破位麵壁壘,正式踏入了主界。


    還是那熟悉的空氣,依舊明媚的陽光,溫和的輕風,猶如母親的懷抱。


    眾人急忙從無欲之棺中掠出,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片位麵。


    “跟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們師兄的故鄉,同時也是三千小界之首!”


    “主界!”


    令一郎敞開雙臂,盡情的擁抱著拂麵而來的微風說道。


    “行了行了,趕緊去看看我兒子!”李信猴急的掃了令一郎的雅興,難耐不住心中的激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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