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築基機緣


    此處地形,視線所及盡是平原,偶爾有個小樹林,也是稀稀疏疏的,根本沒有幹擾對方視線的逃生路線。


    幸好也是因為如此,葉秋在發現爭鬥雙方的時候,距離頗遠。


    對麵三人雖是築基修士,從空中飛著追來,葉秋在地麵上奔跑,速度卻也不慢。


    一躍數丈,腳尖在地麵借力,又是數丈。


    埋頭跑了十數裏,三人終於已經接近葉秋,其中一人打出一道黑光,就衝葉秋背心大穴。


    葉秋感應到風聲,身形在空中生生橫移數步,還待繼續奔逃,就見那黑光一擊不中,在前方繞了個璿兒,又衝自己麵門而來。


    葉秋不敢讓這詭異的黑光近身,手掌一翻,幾張金剛符已經拍在身上,同時一麵巴掌大的盾牌憑空虛浮,正是龜山盾。


    那黑光與龜山盾正好撞了個正著,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彈出數尺,在空中繞個璿兒又衝了下來,借著轉向的空隙,葉秋也看的分明。


    黑光之中,包裹的一掌來長的尖錐,這要是被紮到身上,保準是個透心涼。


    就剛才那一下,龜山盾雖未破裂,盾麵上已經留下一道劃痕。


    葉秋顧不上心疼法器,手中叮當鈴響,白狼魂兵朝著已經飛近的三人撲去,盡量拖延對方動作。


    手中指訣掐起,口中爆喝龍虎玄壇,開壇。


    玄壇浮空而現,燈儀星君再次嫋嫋步出,宮燈轉動,星火泄出,卻不再是攻擊對方,而是繞著葉秋,形成一道環形火帶,正好將葉秋護在中央。


    “嘿,龍虎山的法門,這小子是當年龍虎山餘孽,倒讓咱們撞了條大魚。”三人之中,一人突然驚呼。


    葉秋看過張家家譜,自然知道,這龍虎山乃是千百年前的一個大派。


    當時張家老祖號稱龍虎山張天師,在修真界也是響當當的一代人傑,隻可惜神通抵不過歲月,張天師壽元耗盡之後,張家一代不如一代,終是消逝在修真界中,最後的一點血裔,也被葉秋幾人滅殺在了深山隱居之地了。


    這虛空宗,就是當年攻襲龍虎山的眾多宗門之一,如今虛州的境域,有大半都是龍虎山當年的遺澤,認出龍虎山的鎮派絕學龍虎玄壇,也在情理之中。


    這幾人認出龍虎玄壇,自然也知道玄壇星君的厲害,幾人隻是遠遠避開,那黑色尖錐顯然也是虛空宗製式法器,三人使出來的,都是大同小異。


    三道黑光,繞著葉秋穿刺不休。葉秋隻一麵龜山盾,疲於應付,幸好身上早早拍了數層金剛符。


    那尖錐在星火之中穿梭,其上包裹的黑光,消耗的也是厲害,三人每刺數圈,就要收回手中,補充法力催動,要不然葉秋早已經抵擋不住了。


    如今局麵也是岌岌可危,星火之中,火傀儡生出,衝出火毯攻擊那三個虛空宗的修士。


    但是火傀儡離了火毯之後,身上星火之力是隨著距離,越來越弱的,這三人站的遠,火傀儡到了跟前,威力已經大打折扣,對三人也造不成多大威脅了。


    葉秋心中焦急,這三人顯然是看穿葉秋的弱點,糾纏不休。葉秋想要朝那邊靠近,三人隻後退保持距離,一點機會都不給。


    唯一有機會攻擊到三人的白狼魂兵,在三位築基期修士麵前,明顯威力不夠,被對方幾個回合,就抓了個機會,打散回到白狼鈴中休養,短時間內,已經不起作用。


    催動玄壇,開壇放出溫養的燈儀星君,威力大則大矣,但是法力消耗卻也是驚人。


    隻糾纏了這片刻,葉秋體內的法力已經消耗過半,再過不了多長時間,葉秋不被這尖錐刺死,自己也要法力耗空,力竭而亡了。


    葉秋絕望之際,正要發狠拚命,打算逆轉玄壇,爆了符種來個魚死網破。


    卻聽空中忽然有人爆喝:“好幾個魔崽子,竟跑到靈州來撒野……”


    聲音聽著還在數裏之外,就見雲層之中,一道白色光華如雲煙渺渺,在空中飄飄蕩蕩,似緩實急,明明看著隨風飄蕩,緩慢至極,卻眨眼間,就出現在那三個黑衣人身上。


    這三人都來不及抬頭看一眼,就已經如被大山壓頂,噗通倒栽地麵,那雲煙一觸既收,又似那般緩慢的飄蕩回雲層之中,再看地上三人,七竅流血,癱軟在地,分明是內髒骨骼,盡皆震碎的死相。


    葉秋心中驚懼,收了玄壇,抬頭看那雲層,隻見雲層分開,剛剛見到的那雲煙又飄蕩下來,葉秋還來不及躲開,就已經落在他身前。


    待葉秋反應過來,眼前已經站著一位白色長衫的麗人,隻見來人出塵如仙,隻簡單的站在那裏,白衣勝雪,肌若凝脂,長發直垂,令人不敢逼視。


    葉秋不敢多瞧,連忙低頭拜謝:“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眼前女子,輕描淡寫之間,隨手就滅了三個築基期修士,又飛在雲層之中,顯然最少也是金丹期的大修士,葉秋豈敢怠慢。


    “你剛喚的是龍虎山的燈儀星君?”那女子開口,聲音不似剛剛爆喝的威勢,另有一番柔和。


    葉秋連忙回道:“回前輩的話,正是玄壇星君。”


    “你姓張?”女子又問。


    葉秋聞言,背心一緊,心中念頭翻騰不休。


    這女子顯然是認得這龍虎玄壇真經的法門的。


    當年龍虎山在北境也算是統禦一州的大宗門,被滅門也才千多年時間,對於低階修士或者凡俗之人,已是滄海桑田的傳說。


    但是對於那些修為高深的修士,很多人可能都親眼見過龍虎山的威風,親身經曆過龍虎山覆滅的大戰也說不定。


    這女子這般修為,說她認識幾個龍虎山弟子也不奇怪,葉秋這功法來路可不怎麽光彩,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也不知眼前這位,與龍虎山或者張家究竟有沒有什麽瓜葛,萬一人家與張家祖上有舊,得知葉秋等人滅了張氏一脈,隨手就將葉秋摁地上做了人肉餅,那邊可有三塊人肉餅子還在冒血來著。


    “晚輩葉秋。”腦中轉過無數念頭,最終葉秋還是決定,不能冒充張家後人,修真界手段無數,說不定哪裏就能有個法術,能辨別話語真假。


    “你既然修成玄壇,想必是有龍虎玄壇真經,可否借我一觀。”女子沒有追究葉秋的姓氏,也沒有過問他功法的來曆,而是直接開口問道。


    葉秋聽她如此說,哪裏敢怠慢,連忙取出功法玉簡,雙手奉上,口中說道:“前輩想看,盡管拿去,就當晚輩報答方才的救命之恩。”


    他取出的功法,是得自張家修士的原版,他自己還有複製的玉簡,自然不怕女子將玉簡拿走。


    “也不能白要你的,讓人聽了,還以為我以大欺小,搶了小輩的東西。”女子輕笑,接過玉簡托在掌心,凝神片刻。


    顯然是在察看玉簡中的內容。葉秋也不敢催促,就站在一邊,腦海中,琢磨著女子話語中的意思。


    過了約莫有一刻鍾,女子終於長長的出了口氣,歎道:“不愧是龍虎門的鎮山絕學,一時間我都有些揣摩不透,這門功法對我有些用處,算是得了你的緣法,你有什麽需要的,可以提出來。”


    葉秋等了許久,心中早已經想好了腹稿,見到女子開口,連忙回道:“原本前輩對晚輩有救命之恩,功法是該送予前輩的。隻是晚輩如今臨門一腳,就要突破築基,卻沒有摸到門道,求前輩指點迷津。”


    女子臉上笑意不減,口中說道:“看你的樣子,確實是到了煉氣圓滿,道基將成之際。隻是我今日出門,卻還有些事要辦,這樣吧,我得你緣法,就還你一場造化。”說罷,抬手扔出一物。


    葉秋伸手接住,卻是一麵羊脂白玉的令牌,上麵雲紋細膩,篆了個碧字符文,也不知是什麽意思,抬頭再看女子,就見她又說道:“你持此令,到碧濤湖,允你入湖心島中,碧山書屋讀書三年,收獲幾何,但憑你自己的造化。”


    靈州雖是靈吉宗的靈州,但是卻不是隻靈吉宗一家宗門,依附靈吉宗的中小宗門,少說也有數百,加上還有些隱居的,潛修的,傳承世家的,各式勢力不下千家。


    這碧濤湖,葉秋也聽說過,在靈州境域中,算是靈吉宗之下,名頭比較大的一股勢力。


    能到這種勢力之中讀書三年,對於葉秋來說,比之這女子現場指導幾句,可要有用的多。


    葉秋自從入了修真界以來,已有數年時間,卻一直都是獨自摸索,少有的幾次交流,也沒有什麽係統。


    對於修煉的體係,其實是缺失的。這也是散修與宗門弟子,最大的區別所在。


    如今得了這個機會,葉秋覺得自己這功法交的還真不算虧本,連忙躬身拜謝,待到他起身之時,眼前之人已經消失無蹤。


    再看地上,那三具早已經流幹血液的人肉餅,那女子走的時候,連儲物袋都沒有帶走,顯然是看不上這三個築基期修士那點身家。


    葉秋也不客氣,揮手將屍體帶儲物袋一起收了。也不再耽擱,辨別了方向,朝碧濤湖而去。


    前後不過幾日,行到一處水邊,但見遼闊江麵納薄霧,崎峻遠山出祥雲;恰似青黛染成千塊玉,碧紗籠罩萬堆煙。


    水波朵朵,碧濤層層;水波朵朵映驕陽,碧波層層繞江心。


    好個大湖,遠方隱見江心島嶼。正是靈州境內,赫赫有名的碧濤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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