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笛前世因為不擅長與別人相處,被同齡人排擠欺負,他也曾和人起過衝突和人打架,尤其後來多了個“為非作歹”的弟弟後,沒少被拉著打了幾頓。作為學生他沒想過動刀動槍,而最經濟實惠的反擊也就是街邊的碎磚,大小也趁手,傷害也足夠。


    好在這個世界也存在這種泥燒的板磚,來星辰峰這三年沒少撿到過幾塊,以前是抱著心思防身用,現在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在修行之人的世界裏,拿板磚打架卻是少見,專門為了打架帶板磚的更是絕無僅有,大家會覺得它用起來太掉價了,而往往忽略它是個很好用的東西。


    魏弘料定他沒有武器會成為待宰的羔羊,即使狡詐如他也沒有想過用板磚解決現在的燃眉之急,牧笛的板磚襲來的速度也根本讓他來不及多想,隻能急忙用手臂抵擋。


    牧笛看著瘦瘦小小的樣子,想來力氣也不會很大,魏弘這樣想著,連玄氣都沒有運起抵禦,想著一會挨了一磚頭後看我怎麽羞辱你這個廢物。


    但結果往往出人意料。


    握著板磚的手掌上附著這點點玄力,牧笛竟然直接將玄清一重如絲縷般的玄力瘋狂催動灌輸在手上,捏著板磚的手指都開始深深凹陷了下去。眾人隻見魏弘被這突如其來的板磚直接拍飛了出去,每天砍月嬋樹鍛體的牧笛力道早非常人能比,而每天偷懶不去緞體的魏弘直接被他這一下拍得口吐鮮血。連板磚在這一擊後也碎成粉末,沒人敢質疑這個板磚的質量是否合格。不同於現在,在這個世界還沒有粉末磚這個概念。


    “卑鄙!你竟然還用此等下三濫的東西。”魏弘趴在地上強撐著站了起來,但手臂已然骨折已經不受控製搖搖擺擺,他從沒想到自己竟會被一個修為不如他的人擊飛打成如此地步。


    不等牧笛說話,魏長潭在場外搶先回應道:“對付你這種無恥小人,就該以牙還牙!小師弟揍他!”


    牧笛內心苦笑一下,之前故意當著別人的麵學習金虹劍術來迷惑麻痹對方,為的就是這一下打出的傷害,而且現在玄力不繼,隱隱有了虛脫的症狀,現在魏弘又對他百般戒備,他自然無法再打出剛才的效果了。


    他強自壓製體內顫抖將要虛脫的跡象,驀地拾起旁邊的木劍,又從令牌中拿出一塊碎磚。看見牧笛手中的碎磚,魏弘眼角抽了抽,暗罵了聲雜碎。


    兩個人此時都凝視著對方,認真了起來。


    雖然學習金虹劍術是為了迷惑對手,為剛才一擊提供機會,但好歹自己也認認真真看了些許,金虹劍術的心法並不能帶來修為的提升,隻是一種鬥法的手段,本質上更趨進於華夏的古武,經過剛才的戰鬥,他稍微對木劍的熟悉程度有了一定的理解提高。


    他嚐試著架起金虹劍術的架勢,麵色凝重。


    “一個剛學了皮毛的招式,竟然也敢班門弄斧。”魏弘一隻手拿出了自己武器,是他前一陣剛剛獲得的圓輪,雖然磨合不多,但勝在品質上佳,雖然廢了一隻手,但對付牧笛是綽綽有餘了。


    這次換做牧笛先發製人,木劍直刺過去,魏弘的圓輪轉動起來,輕易便將牧笛的攻勢擋了下來。


    木劍下沉,牧笛反手一挑打算繞過圓輪,可哪是那麽容易,魏弘扭身躲過木劍,抬腳便踢向牧笛,但身體搖了搖,立馬收回踢出了那隻腳。單手使輪本就極不適應再加上另一隻手骨折無法用力,身體平衡感極差,魏宏好幾次差點可以一擊重創眼前的這個雜碎,但腳步踉蹌差點跌倒,打了十幾回合,越打下去,似是有了經驗也慢慢適應,牧笛身體漸漸開始有了傷勢掛了彩,動作也開始遲緩了起來,受傷就更頻繁了,台下看著這一幕的魏長譚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台下驀地出現了一名白衣男子,他的出現讓台上本來變得輕鬆的魏弘變了臉色,牧笛見他走神,假意爭奪圓輪,尋找破綻一劍劃在他的大腿上,魏弘痛呼,


    “是老大。”見到白衣男,魏弘神色慌亂,無心戀戰。


    來的人正是魏弘的老大,天鬥峰目前的首席弟子李紹。


    李紹是天鬥峰這一代內門中有名的人物,在道天宗玄天榜中行六十九,也是本次元門大考的熱門人選,他安排魏弘到善功堂幫他換取物品,本是小事,沒想竟耽誤這麽久,這才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見到牧笛身上屬於星辰峰的淡紫色衣服,他大概知道是這麽回事了。


    “蠢貨。”李紹冷漠地看著他,連個玄清一重的人都打這麽久,最重要的事還耽誤他的事,魏弘是不打算要命了嗎?


    聽著這聲蠢貨,魏弘頓時沒了戰鬥的心思。前途和出氣哪個比較重要,顯然前途更為要緊些。


    牧笛卻是沒想這些,憑什麽無冤無仇幹嘛找自己麻煩?就因為自己弱就好欺負嗎?去他媽的,你們這群王八蛋?似要發泄心中的怨氣,牧笛漸漸失去了理智,身上力氣玄力早已透支,眼中盡是血絲,全靠心中那股不服輸的氣撐了下來。


    沒有停止攻勢,畢竟沒人認輸,這場比鬥就不能結束,他越打越投入,魏弘試圖脫離卻被他牢牢纏住,分了心的他又怎麽可能打得過專心的牧笛呢。


    木劍越使越順手,他似乎又進入到了腦海當中,眼前重複著金虹劍術的剪影,橫劈,縱斬,掃腿,縱身揮劍……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牧笛竟然使出了金虹劍術的第一式——劈天。


    木劍帶著沉重的氣勢劃破空氣,沒有玄力的催動,但象征劍氣的嗡鳴聲卻傳入魏弘的耳中,他似乎能感覺到這一下中蘊含著若有若無的殺氣直逼他麵門。


    “認輸!我認輸!”


    魏弘本就沒了戰鬥的心思,見狀慌張的承認自己的失敗,這一招下來就算是有圓輪抗也不一定能全抗住,他本能的感覺危險,況且為了好勇鬥狠把法器都賠上也犯不上。


    他說打就打,說不打就不打,可牧笛的招式卻不是那麽容易收回的,他本來就是個初學者而且體內早已氣血翻湧亂了心智,哪裏懂得出招後將其收回的技巧,此時在聽到魏弘說話時,牧笛殘餘的理智拚命喊著糟糕試圖阻止,但卻也無力撤回,內心似是有一個聲音在興奮催促他,砍,砍下去。


    但是場下突然飛來一枚石子,徑直擋在魏弘前麵與牧笛的木劍撞在一起,直接將他的劍撞歪,一頭紮在了地上。


    扔出石子的正是李紹。


    “他都已經認輸,何必要苦苦相逼。”李紹雖看不得魏弘的嘴臉,但好歹也是他的手下,這麽多人在這裏看著,如果袖手旁觀,對自己的名聲有損,對於魏宏這個白癡打臉不成反被打於自己來說毛線關係都沒有,但樣子還是要做的。


    牧笛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耳邊一陣嗡鳴聲已然聽不清台下那個裝逼的白衣男說啥,隻是禮貌沉默地看著對方。


    他也能大概猜到那個白衣男子說的啥,但一是因為沒了開口的氣力,二是也不想告訴對方自己是因為收不住手才砍下去的。


    此時牧笛的手掌上,紅光因為魏弘開口,而逐漸散去,公平的靈契,當真可笑。。


    魏長譚虛擦額頭上的冷汗,終於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杜長勝在人群裏也是樂開了花,又是大賺一筆,雖然理智上不看好,但實際行動上還是壓注了小師弟。


    “牧笛是麽,你如果努力修煉我以後也許可以考慮讓你做我的手下。”李紹看著他表現出來的能力,眼裏產生一絲興趣,聽說這個人三年未引氣入體成功,現在卻一個時辰把金虹劍法使得如此地步,雖然劍法是個垃圾,但人有點意思。


    牧笛在魏長譚的攙扶下走下了武台,緩了過神搖頭,認真的回答:“我星辰峰弟子不會做任何人的手下。”他對這種仗勢欺人的人非常沒有好感,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前世被抱團欺負人的小團體。


    李紹勾起不屑的笑容,對這個答複感到可笑至極“三年後的元門大考,我等著你。”


    牧笛又搖頭,“我不夠格,不能參加。”


    李紹聽聞此話有些詫異,“不能參加?你星辰峰弟子也就區區幾人而已,名額......”


    還沒說完,卻聽見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道洪亮的聲音打斷了他,“星辰峰一門本屆大考都會全部上場。”鄧伯約高大的身形陡然禦劍從人群上方出現。


    “師父”牧笛搓了搓手心,像是做錯了什麽事,感到無處安放,也不知師父來看了多久。


    見牧笛因他的話愣住,鄧伯約忍不住習慣性訓斥起來:“還愣著做什麽,不回去難不成等著要我帶你回去?”


    牧笛聽著他變嚴厲的語氣,立刻麻利地和四師兄灰頭土臉的下了台,往星辰峰方向疾馳而去。


    鄧伯約看著牧笛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本來此次來元門是為了商量兩年後元門大考的事項,沒成想經過比武台看到了這麽一幕,好一句我星辰峰弟子不會做任何人手下,很有我當年的風範。也不管眾人,徑直禦劍向元門最高的建築飛去。


    而還在原處的李紹雖然說是跟牧笛約戰,但其實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不僅是牧笛整個星辰峰的人,他都沒看在眼裏,一群連師父衣缽都繼承不了的廢物,要是在別的峰估計連參加元門大考的資格都沒有。


    他目光掃到魏弘,麵色凝住,“耽誤這麽久,你活膩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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