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每一個是好東西!”


    聽到這話,江立一下子黑了臉,喉嚨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噎住了一般。


    “你這個人,怎麽說話呢?我又沒有惡意……”江立解釋到。


    “難道我說的有什麽問題?”青衫女子反駁到,“你不就是想接近我妹妹,然後接近我?你這點伎倆,對我沒用,勸你還是死心吧。”青衫女子瞟了江立一眼,隨後扭過頭去。


    別說,這個登徒子,長得還挺好看的。


    江立聞言搖了搖頭,這個女人,未免有些太過自信了吧。


    隨後他摸了摸燕兒的腦袋,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了她,也不去看那青衫女子,徑直就進了靜安寺。


    燕兒麵對江立遞過來的糖葫蘆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本能的接了過來,對江立笑著道了聲謝,眼見江立離開,這才敢扭頭望向自己的姐姐,卻迎麵撞向青衫女子那帶著微微惱怒的眼神。


    燕兒隻得苦著小臉,愣在一旁。


    “姐姐,我錯了。”燕兒搖著青衫女子的手臂,哀求著她的原諒。


    青衫女子沒有說話,隻是歎息一聲,摸了摸燕兒的小腦袋,燕兒還是個孩子,會這樣,也很正常……她在心裏並沒有壞燕兒,而是對剛剛那個登徒子有些怒意。


    這個登徒子,玩的挺花的啊。


    “走,燕兒,不管怎麽說,我們不能領他的情,不然日後,他就有理由糾纏我們了,我們把這個糖葫蘆的錢給他。”青衫女子想了想,拉起燕兒走了進去。


    此時的江立已經進去了靜安寺,看著寺內源源不斷的香火供應,他不禁在心頭暗讚一聲,走到了購置香火的地方,購置了兩根大燭。


    一祭父,二祭母,人世沉浮,早登極樂。


    江立將兩根燭火插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而後站起身,靜靜地盯著眼前的燭火。


    爹,娘,願你們在上麵,一切都好。


    “咦?怎會如此,怪哉怪哉。”一個僧侶打扮的人疑問出聲,此人身材極為肥胖,頭頂有戒疤,看其穿著打扮,應該是寺內的和尚。


    “敢問師傅,何故發問?”江立疑惑的詢問到,他注意到,這個和尚是看著自己的方向發出的疑問。


    “阿彌陀佛,施主莫要言師,所謂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貧僧並無恩澤施以施主,何來師傅一說?”


    “在者說,施主勿怪,貧僧剛剛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有所疑惑,故而發問,還望公子勿怪。”


    “敢問師傅所想何事?在下或許能夠解惑一二。”江立笑到。


    那和尚看了他一眼,低著頭沉吟片刻,衝著江立行了個禮,繼而問到:“貧僧適才望見施主所燃燭火中,兩道燭火背後燃氣漫天大火,想來逝者身份高貴,隻是有一點在下想不明白。”


    江立聞言,大吃一驚,這和尚竟能從這燭光中看出逝者身份?莫不是什麽得道高僧?


    “師傅可是得道高僧?”江立語氣顯得有些恭敬?


    “我?”和尚笑著擺了擺手,“施主可莫要取笑貧僧,貧僧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入室弟子,剛剛了卻世俗,皈依我佛。施主切莫折煞貧僧了。”


    “師傅莫要唬我,師傅若非得道高僧,如何能夠僅憑一支待燃香燭就能判斷逝者之身份?”江立問到。


    “阿彌陀佛,說不得,說不得。”那和尚一個勁兒的搖頭。


    “話說施主,我有一問,萬望公子勿怪。”


    “師傅請講。”江立說到。


    和尚看著江立,欲言又止,卻還是忍不住問到:“施主……何故,給活人上香?”


    “什麽?”和尚此話激起千層浪,江立一時之間甚至有些難以接受?


    難道,我的父皇母後,沒死?這怎麽可能!


    “師傅,你,你說的,是真的?”江立收拾好情緒,對著那和尚說到。


    和尚看著江立大吃一驚的樣子,當下也是明白了個大概,或許,這位施主也不知道此人的生死。


    “因果之數,不便多言,貧僧言盡於此,施主好自為之。”


    “等一下!大師,敢問,他們兩人,皆在人世嗎?”江立急忙攔住了想要離開的和尚,稱呼也從師傅變成了大師。


    “阿彌陀佛,哎,昨天種因,今日得果。罷了罷了,第一根香燭火光雖盛,卻已是陰間火,確實早已不在人世。”和尚開口說到,“罪過罪過,貧僧隻能說到這兒了,再多說,就要損耗貧僧的功德了。”


    和尚看了一眼江立,剩下的,自己去想吧,自己已經說到這兒了,再不懂,就不怪自己了。希望他是個聰明人吧。


    和尚說完便緩緩退後,離開了這裏。


    “沒想到,大燕竟然還有血脈留存於世,看來,這天下,又要不太平啦。我得找個好地方藏起來,免得又有人找我……”和尚撓了撓自己光溜溜的腦袋,露出一副苦悶的表情。


    江立帶帶的楞在原地,眼神中的驚喜被和尚最後的一句話衝散了大半。


    “第一根燭光雖盛,卻已是陰間火……”這話的意思豈不是說……


    自己的父親,確實是已經去世了。但自己的母親……是陽間火?


    那麽,自己的母親,尚在人世?


    江立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這個消息,仿佛是將他身上的一塊巨石硬生生的給搬開了。


    他倒沒有懷疑過真假,這天下,能人異士數不勝數,他這一路走來也是已經見過不少了,而且,這個和尚沒有任何騙他的理由。


    看來,是時候回郫都去一趟了,得找荀爺爺問個清楚。看荀爺爺到底知不知道他母後的下落。


    江立打定主意,走上前,將原本祭祀母後的那根香燭給取了下來,輕輕的吹滅了。


    母後……你還活著麽?


    江立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將心中最後一絲激動之意給平複下去。


    可剛一睜開眼,就看到剛才那名青衫襦裙的女子牽著那個名叫燕兒的丫頭走了進來。


    江立本沒有打算搭理她,可是燕兒看到他卻興衝衝的衝著他揮了揮手,還對她眯著眼睛笑了笑。


    江立自然不能視而不見,衝著燕兒回了一個他自認為很是親和的笑容。


    “姐姐……”燕兒回頭看了那女子一眼。


    青衫女子沒有搭理她,牽著她的手向著江立的方向走了過去。


    江立看到她們走了過來感到很是納悶,這怎麽還過來了呢?


    江立假裝沒看見似的,自顧自的向外走去。誰知那青衫女子就現在門口停住,攔住了江立的去路。


    “那個……麻煩讓一讓。”江立感到有些尷尬的說到。女子沒有說話,從袖中不知道取出什麽東西,塞到了江立的手中。然後不待江立說話,牽著燕兒就走了出去。


    江立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個女人到底想幹嘛?隨即他看向自己的掌心,發現三枚銅板正安然的躺在自己手中。江立見狀無奈的搖頭笑了笑,看來這個女子,也是不想承他的情。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想起這句話,江立不由得有些汗顏,這個女人,對男人的成見有多深啊。


    江立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東西,與這個女子,也隻是萍水相逢罷了,沒什麽好多想的。


    隨即江立出了寺門,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距離跟兩位師兄匯合的時間快到了,得先去跟他們匯合。


    江立加快步伐來到城門口,隔得很遠就看到了明顯經過一番梳妝打扮的張小魚,此時他的頭上還戴著一頂綠色的帽子,看上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看到江立走來,張小魚眼睛一亮,對著江立喊到:“小師弟!你看,你二師兄這身行頭怎麽樣?”說著,他還原地轉了個圈。


    江立強忍住想笑的衝動,言不由衷的點了點頭,說到:“恩……挺好的。”


    “哎,我也覺得,我今天都沒怎麽買東西,隻好明天去買了,我這身行頭,可是花了我不少時間……”


    張小魚喋喋不休的說著,江立心想等下楊大拿過來一定會笑掉大牙吧。


    果然,不一會兒,楊大拿過來了,他剛看到張小魚的一瞬間就愣了一愣,“禿驢,你搞什麽?”


    “咋了?我這身行頭,不好看?”張小魚反問道。


    “你簡直拉低我們的檔次,待會兒進去了,可別說你認識我。”楊大拿捂著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到。


    “我覺得還行啊?是吧,小師弟。”張小魚又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發現沒什麽問題,又向江立詢問到。


    江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隻能一個勁兒的點頭。


    楊大拿歎了口氣,“算了,就這樣吧,反正待會兒各玩各的。”


    “為啥不一起?”張小魚問到。


    楊大拿一把扯過張小魚,在他耳邊低低的說到:“小師弟長得那麽好看,一起玩,那些姑娘全被他給霍霍走了,哪兒還有你什麽事兒?”


    張小魚聞言愣了一下,“也對……恩,你說的很有道理,還是各玩各的吧。”張小魚摸了摸自己滿臉的橫肉,又看了一眼江立,想了想,說到。


    “這就行了。”楊大拿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出發,月怡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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