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婚宴,戛然而止


    “東生公子,你就這麽喜歡妲道珊嗎?”什杏媚眼一拋,低聲問來。


    被盯的禦東生手沒閑著,一手摟著什杏的腰,一手拿起杯子喝著,沉悶未語。


    “也對,像她這樣等級的大美人,哪個男人不著迷呢?”什杏隨後故作一歎,幽怨低語。


    一邊給兩人做春渦詠漫燈的派大光著實尷尬,於是他忍不住低聲一語:“東生公子,如果你真這麽喜歡那位妲道珊小姐,其實我覺得你可以從她身邊那兩個妖齡境下手。隻要拿住了這兩人,就不怕著妲道珊小姐不就範!”


    聞言,禦東生放下了杯子,看向派大光,低語來:“派哥,問題是這女人似乎對兩個妖齡境是寸步不離啊!”


    派大光不禁一笑,低聲又語:“東生公子,隻要想辦法創造一個可乘之機,就一定可以分開他們的!”


    “派哥,那你有什麽辦法?”禦東生也是一笑,低聲又問。


    派大光聽而欲語。


    什杏卻是搶先低語來:“東生公子,這辦法可得你自己去想,我們可不能隨隨便便幫你。”


    話落,禦東生摟腰的手就慢慢往下滑,同時,他似笑非笑地低語來:“杏姐,隻要你們肯幫我,一切都好談嘛!”


    似乎習慣了被人亂摸的什杏低聲一應:“東生公子,那我們晚上再好好來談。”


    禦東生歎了歎,但應低聲:“好,晚上我去你那兒。”


    在禦東生三人如此密謀之時,已經出了城主府的永七、凡女態劫馨、妲道珊並不是一路默然。


    “大族姐,那個禦東生對你可是真的惦記上了,你是打算一直應付他呢,還是想徹底解決這個麻煩?”永七拉著人兒一邊走,一邊側頭對妲道珊問來。


    妲道珊步未停,但乜了永七一眼,冷應:“你想說什麽?”


    永七沉吟了一下,才語:“大族姐,待你和塗貞貞比試完,我們就找個時間去拜訪一下那位飛紅豆夫人吧!”


    妲道珊一怔,停住了。


    凡女態劫馨聞言也是愣了愣,不過她很快回神,輕聲問來:“天郎,你想找飛紅豆做什麽?”


    永七微微一笑,回答:“當然是去弄清一下,這個做母親的對自己兒子的真相究竟清不清楚。若是清楚,她又是一個什麽樣的態度。若是不清楚,那我們就告訴她,看她會有什麽態度!總而言之,要徹底解決禦東生這個麻煩,我們就必須先從飛紅豆著手,畢竟這廉諸一族在妖妖城的勢力可不小!”


    凡女態劫馨思忖了數息,便看向了猶在皺眉浸思的妲道珊。


    “我的事不用你們管!”妲道珊一覺,便低喝來。


    永七苦笑,欲語。


    “大族姐,可我對那個禦東生已經很反感!”凡女態劫馨已正色出聲。


    妲道珊對視著兩人,應聲:“你倆要搞清楚,你倆是來妖練的,不是來尋釁滋事的!”


    永七再次苦笑,欲語。


    “可我就是不能看著一個地痞流氓在我們麵前飛揚跋扈!”凡女態劫馨又已針鋒相對。


    妲道珊對視著,最終卻隻是微微一哼,朝前再次邁開了。也許是她內心其實也非常厭惡禦東生,亦或許是凡女態劫馨如此聲正嚴詞讓她的內心多了某種莫名觸動吧!


    “天郎,那我們就這麽說定了!待大族姐比試結束,我們就去拜訪這位飛紅豆夫人!”凡女態劫馨隨即又側眸對永七說來。


    永七莞爾,嗯聲,攜著人兒邁開了。


    ——————


    青街。


    行走在街中的灰色帷帽少女姝已經在一個界藥店內買到了一株八十一年的九縷妖烏。


    她內心那種煩躁此時已經消卻。


    她隻手拿著這株九縷妖烏,時而垂視。


    她的眸光中有著苦思。


    這種莫名感覺到底是什麽呢?


    到底是因為什麽才讓我記住了這八十一年的九縷妖烏呢?


    這八十一年的九縷妖烏它對我到底有著什麽樣的意義呢?


    九縷妖烏,它不就是一種不錯的洗絲之物嗎?


    難道……它還會另有重要用途嗎?


    會是這樣嗎?


    如果是,又到底是什麽呢?


    八十一年,八十一年,為何是這樣的一個數?


    此數,又究竟蘊藏著什麽意思呢?


    種種疑問,她無從得解。


    步伐緩緩的她,最終將手上妖烏收入了自身界環之中,然後深吸一下,準備返回自己的獨殿去。


    然而,幾個騰身閃躍裏,她卻是在一條小街角落忽然瞥見了一個人——勾芙。


    這勾芙雙手捧著一架弦絲和箏架盡斷的箏,呆坐在一石階上,神態頗為傷感。


    這斷箏,二十一弦,正是那柳幻兒的那一架!


    灰色帷帽少女姝眉頭不由一皺。這架箏,她是識得的。曾經柳幻兒就以此箏為她奏過一兩曲,討她欣賞。


    在靜靜望了會兒後,灰色帷帽少女姝從空降落下來。


    頓時,勾芙一震,連忙起身行禮:“姝主九安!”


    灰色帷帽少女姝隻冷冷一問:“出了什麽事?”


    勾芙不敢隱瞞,立回:“姝主,是這樣,幻姐她在宴上用它彈奏了一陣後,就離開了城主府,而我感覺她神色有些不對勁,便默默跟了去,在跟了沒多久後,她就突然轉身,神色絕然地對我說——從今以後,柳幻兒再也不會踏入妖妖城城主府一步,如違此誓,身同此箏!在說完後,她就在我麵前弄斷了這架箏,隨手而扔。”


    聽著這些話,灰色帷帽少女姝麵色轉冷,一哼!


    勾芙不禁有些哆嗦。


    “勾芙,那你說了什麽?”灰色帷帽少女姝冷問來。


    勾芙真是心驚膽顫,支支吾吾語來:“姝主,我……我什麽也沒說,就隻是在她走後撿起了……架箏。”


    “撿起,就意味著你同情她!”灰色帷帽少女姝聲音轉厲。


    勾芙嚇得不敢作聲了。


    “勾芙,你是想在本主麵前同情她嗎?”灰色帷帽少女姝聲色俱厲。


    勾芙欲言又止,深知自己撿箏之舉已經觸怒了眼前的姝主。


    “好,很好!既然你如此想同情,那本主成全你!自今日起,你就滾出城主府去吧!”灰色帷帽少女姝說完,就閃身而去。


    勾芙如遭雷擊,神魂巨震!


    數息之後,一個風華絕代的身影忽然在她麵前呈現來。


    勾芙一驚回神,趕忙行禮:“塗上福安!”


    塗殿琴歎著聲,語來:“勾芙,柳幻兒發誓不再踏入城主府,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勾芙有些茫然地應聲:“塗上,難道不是……再也不想見城主大人的意思嗎?”這勾芙內心真的隻以為柳幻兒說那句毒誓是因為傷心絕念。


    塗殿琴再次一歎,語:“勾芙,你已經被柳幻兒利用了,你知道嗎?”


    勾芙真的不解了:“塗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勾芙,你聽好了,再也不踏入城主府,不也就意味著再也不去姝主的獨殿嗎?”塗殿琴緩緩說來。


    勾芙猛然一震,目光難以置信來。


    “勾芙,你今天所犯的最大的錯,就是不該把柳幻兒的話來傳達給姝主。”塗殿琴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勾芙慢慢低下了腦袋。


    “除了這個,你還被一些人暗中跟蹤了,你知道嗎?”塗殿琴又語來。而她說的自然是鎏布衣、紉孤星、乞存山三人。


    聞言,勾芙再次一震,下意識就朝四周望去。


    “別看了,本頂已經將這些人震退了。”塗殿琴淡淡一語。


    勾芙再次低下了腦袋。


    “勾芙,現在,本頂給你兩個選擇。


    “一,你立刻回獨殿當著姝主的麵,把此箏碎滅,並發誓再也不和柳幻兒過多接觸。


    “二,由本頂抹除你在姝主身邊侍奉時的所有記憶,然後離開妖妖城,不準回來。”塗殿琴淡聲依舊。


    勾芙略微怔了怔,立刻一語:“塗上,我選第一個!我選第一個!”


    “好,那你現在就拿著它回獨殿等著吧!”塗殿琴隨即一語。


    勾芙應是,再次行了一禮,轉身趕回府中之殿。


    塗殿琴駐足間,內心卻是已轉念在想,嗯,姝主她手上拿著一株九縷妖烏到底是要做什麽呢?看她之前思浸的神態,好像是陷入了濃濃困惑。嗯,這事我要和陛下去說一下嗎?不,算了,姝主她現在心情很壞,還是別讓她再惱火了。


    隨後,塗殿琴深吸一下,便身化白光,也回了城主府去。


    而當她回到之時,灰色帷帽少女姝卻是已懸立在頗為熱鬧的婚宴場上空。主層中心的青懌一見,自然是立刻騰身來到了灰色帷帽少女姝的旁邊,並行禮問候:“姝主九安!”


    灰色帷帽少女姝沒有看他,隻冷冷一問:“他倆怎麽在第一客層坐著?”


    青懌順著灰色帷帽少女姝的視線望去,說的赫然就是和青喆坐在一起的白疇和白菀,而且,白疇此時仍舊在對青喆大獻殷勤。也許,這白菀也是這白疇從勾芙身邊叫過來陪人的。


    不由地,青懌有些尷尬了,連忙一語:“姝主,白疇是送了一盞價值兩億以上的春渦詠漫燈為禮,所以才被安排到了第一客層。至於白菀,那好像是懿詠對勾芙的安排,是讓她帶著這小丫頭去下麵客層玩玩的。”


    灰色帷帽少女姝瞥向青懌,冷聲再起:“那青卜懿詠他人呢?”


    青懌猶豫了一絲,才語:“他有點累,先回新房去了。”


    灰色帷帽少女姝哼來:“這新郎都不在了,還熱鬧個什麽勁!去,給本主立刻散了這宴!”


    青懌怔了怔,似欲勸語。


    也就在這時,塗殿琴出現來,接聲:“青懌,按姝主說的做吧。”


    青懌似是有些無奈,應聲:“好。”說完,就下到了主層中心,安排去了。


    很快,那乘憐煙的琵琶美律停了下來。


    很快,各個客層的來客紛紛而散。


    一場盛大的婚宴,就此戛然而止。


    “殿琴兒,你去把白疇和白菀帶到本主的獨殿!”灰色帷帽少女姝說完,身影消失。


    塗殿琴也沒有多遲疑,落身來到了正要散離的白疇、白菀以及青喆旁邊。


    青喆見而恭敬問候:“琴母福安!”


    “塗上福安!”


    “塗上福安!”


    白疇和白菀跟隨著行禮。


    這青喆之所以以琴母稱呼,那是因為他的生母青蓉曾經想讓他認塗殿琴為義母,隻不過,塗殿琴當時並未表態,於是最終也就折了個中,如此稱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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