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五行脈身養氣很難吧?”


    茅元聽到韓逸問話,悠悠回道,“你我既然有緣,我將一些養氣心得說與你聽,你且稍等。”


    韓逸起身致謝。


    茅元走到院內以溪水淨麵,然後引他到佛前,點上檀香相繼靜坐,開始闡釋。


    “天地蕰養生靈,所依仗的就是天地之氣,也可稱為靈氣,而靈氣分五行,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五行相克。”


    “歲有四季,春生道氣,夏生蠻氣,秋生煞氣,冬生殺氣。人有十二生肖,生來自帶源氣,屬五行源氣。養自身之氣可長命,養五行之氣可成龍,養萬物之氣可長生。普通人都是單屬性脈身,性格也有差異,水脈身圓滑機智,木脈身溫和知性,金脈身堅強冷傲,土脈身憨厚木訥,火脈身脾急暴躁!他們隻能汲取與自身源氣相同的靈氣,其他天地之氣就會被排出體外,無法在體內存留,除非有特殊法門。”


    他看著韓逸說道,“而你不同。這具身體極為難見,是萬年不遇的五行脈身。隻要有相應功法,利用天地之氣在氣海內錘煉出五行印記,就可成就五行養氣之法。”


    “氣海形成五行養氣印記?”,韓逸低語。


    茅元點點頭,說道,“氣海汲取天地之氣,絳宮凝聚人體精氣,泥丸宮錘煉通神之路。養氣即是煉氣,之後便是煉心,心既通氣也通神,在修煉中至關重要。然後是煉神,通意,入禪……。道有分支,日修正夜修邪,也就分成人道,妖道,鬼道……”


    韓逸深有觸動,當初他憑著機遇不斷,一路拚殺艱難成神,根本沒有係統的思路。現在聽到茅元闡釋,心中總算明了。


    茅元最後說道,“有一件事你要注意,那就是因果輪回。不要輕易拒絕來因,也不要輕視了解後果,這些都是曆練。隻有經曆這些,最後才能叔完美成神。”


    他忽然看向韓逸胸前,說道,“你懷中那隻鬼,已經沾染人道,恐怕沒有回頭路,隻能進入無限輪回。”


    韓逸看著茅元。他究竟是什麽人?怎麽知道這麽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凡間怎麽會有這種人!


    “道長,你究竟是人還是神?”


    話音未落,他馬上後悔。神怎麽能在凡間存在!


    茅元微微一笑,回道,“不可言,我們有因必有果,日後你自然會明白。”


    闡述完畢。茅元看著站在身邊聆聽的瓦當,歎了一口氣。


    “瓦當是土屬性脈身,為了讓他有成神機會,我讓他錘煉了金之氣,因為土生金壓力自然小點,但是仍然不可相融,隻有利用金之氣另辟蹊徑練出劍意,才有一絲機會入道成神。”


    他看著韓逸,說道,“我把他拜托給你,由你了卻這番因果。瓦當,還不過來謝謝韓逸!”


    瓦當急忙施禮致謝。


    令韓逸奇怪的是,老鬼一直沒出來。


    臨別之際,茅元指著院中那隻黑驢,說道,“小黑一直跟著我,這次我要遠行,就將它就送給你代步。”


    嗯昂嗯昂,黑驢衝著茅元嘶叫。


    茅元走到小黑身前,衝著它低語幾句,小黑倚著他蹭了一會,才依依不舍,不情不願走到韓逸身前。


    ……


    ……


    離開三清觀,老鬼突然傳音,“那老道太可怕了,最奇怪的是他根本不算是完整的人!”


    韓逸早就知道茅元不是一般人,世間千奇百怪,到處充滿驚奇。對於茅元他也沒得出答案。


    韓逸和瓦當回到水東宣撫使司,見到早已等候的納瓦,三人一同走出宣撫使司。


    正當韓逸要翻身騎驢時,一個身著宣慰使官服,身形高大的彝人走了過來,衝著他微微一笑,說道,“這位想必就是韓逸總旗,我是宋欠,請借一步說話。”


    韓逸餘光掃了一眼納瓦,拱手回道,“自然從命。”


    他衝著瓦當點頭示意,隨著宋欠重回府內。基於當朝民族政策,宋欠也是一方大員,也許比一般大員地位更高。


    韓逸隻是錦衣衛總旗,聽起來嚇人,其實和宋欠相差巨大,兩人雖不是隸屬關係,但麵子還是要給。


    進了宣慰使大殿,有女婢上茶。


    宋欠摒退他人,端起茶杯起敬,然後說道,“韓逸總旗來自京城,莫非與水西之事有關?”


    韓逸搖搖頭,表示不知。


    宋欠毫不為意,說道,“當年皇上爭霸天下,我就在軍中呆過,與當今錦衣衛指揮使相交深厚,不過為了子承父業,我還是回來繼任這個宣慰使。”


    韓逸頓時肅然起敬,想不到這個宋欠放著安穩富貴不要,居然還在軍中拚命,這不得不讓人佩服。


    為了表示尊敬,他隨口問道,“大人說到水西,到底怎麽回事?”


    宋欠回道,“水西是西南最大勢力,與水東隻有一河一山之隔。近日,水西宣慰使突然暴斃,對身後之事未做安排,導致政局不穩。其妻是外人,其子年幼無知,而二當家戈東和三當家莫裏都有不臣之心,旗下四十八寨更是人心不穩,很可能發起內亂!”


    韓逸說道,“水西內亂與水東有關?”


    宋欠點點頭,說道,“水東日漸衰弱,兵力不足十萬,一旦水西被好戰之徒掌握,必然翻山渡河侵占水東,畢竟我們隔岸相望,朝發夕至!”


    韓逸默不作聲,等待下文。


    “所以我已經飛鴿傳書上報皇上,現在王朝已有回信,宣撫使不日就會降臨,在此之前要保住水西孤兒寡母,否則一切都失去意義。”


    韓逸心想,正事來了!


    “水西宣慰使夫人叫祿香,是祿環土司的女兒,你來自京城,這裏沒有人見過,我想以護送娘家人為名,請你護送祿環夫人進入水西,借機保護祿香,等待王朝宣撫使到來。”


    韓逸沉思半響,反正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是尋找養氣心法,順便幫老鬼尋覓鬼麵花,既然趕上這件事,到水西看看也好。


    想到這裏,他說道,“此事韓逸必當盡力,隻是在下有一事,還請大人幫忙。”


    宋欠已經得償所願,大手一揮極為豪爽,道,“兄弟有事盡管交代,隻要我力所能及,必定盡心盡力。”


    韓逸拱手致謝,說道,“在下離家已久,既然大人與指揮使有舊,那我修書一封,交於大人交於家人,讓她們不必掛念。”


    比起水西政局這都是小事,宋欠自然應允,吩咐手下準備筆墨。


    韓逸提筆修書,密封後交於他,兩人相談甚歡。


    正在這時,門外腳步聲響起,一個白衣女子走了進來。


    水染細眉,瓊鼻如玉,眼神空靈,氣質冷傲。


    宋欠連忙說道,“這是小女知鵲,當初她出生之際,院內喜鵲飛滿枝頭,寓意喜慶。”


    韓逸聽罷,衝著宋知鵲點頭示意。


    宋知鵲絲毫不理韓逸,衝著宋欠說道,“聽納瓦說,你準備讓他隨祿環夫人到水西,之前不是說好由我去嗎?”


    宋欠對韓逸表示歉意,回道,“別胡攪蠻纏!那隻是不得已之策,水西的人都認識你,現在韓逸兄弟初來乍到武功又不錯,自然比你更合適!”


    宋知鵲看向韓逸頗為不屑,嘴角上揚,說道,“是嗎?那我到要向他請教請教,韓逸總旗,你不會怕了吧?”


    韓逸笑笑,回道,“錦衣衛武功不適合切磋,隻適合殺人,我看不必了。今時是友,彼時可能是敵,不要隨意與人切磋,以免暴露自身不足,宋小姐我說的可對?”


    宋知鵲臉生薄怒,譏道,“傳聞你武功高強,今日一見異於傳聞,我看你隻不過是一個欺世盜名,隻會狡辯的縮頭烏龜。”


    說著,她伸手探向腰間玉笛,想必是貼身武器,她想強人所難,當麵給韓逸一個下馬威!


    正在這時,韓逸猛然竄起,留下片片殘影,猝不及防撞過來!


    宋知鵲手腕一疼,玉笛霍然脫手!


    一朵溫室花朵而已,無論修為多高,沒有實戰經驗,根本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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