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戰,韓逸了解了朱顏和卡努的手段。


    朱顏能夠凝聚出兩條氣龍,威力比之前更大,估計普通煉神境圓滿,沒有特殊手段,也抵禦不了他的攻擊。


    卡努刀氣出神入化,尤其是那道狼影,其中就有戾氣加持,比朱顏雙龍攻擊更加淩厲。


    要不是小獸的靈魂攻擊,還真不容易接近他們,施展縛網和極冰。


    現在雖然擊退了他倆,自己的底牌也徹底暴露了。


    不過還好,他再次取得勝利。


    朱顏和卡努落敗而逃,美容苑剛收下的這些人,也收起外心。


    ……


    去玉虛門之前,還要到西廂小閣走一趟,柳如詩曾經說過,她認識的人中,有一位是江南巡鹽禦史。


    要參與並控製私鹽,第一步必須取得鹽引。


    見到韓逸,柳如詩笑道,“美容苑如今名噪一時,你怎麽有空來看我?”


    韓逸說道,“正是有事相求。”


    他就把獲取鹽引的想法,告訴柳如詩。


    柳如詩說道,“這件事我?隻為你引薦,成不成還要看你的本事,畢竟涉及到朝政,我也不便摻合。”


    韓逸點點頭。


    柳如詩沏茶倒水,說道,“你稍等片刻,這柳大人剛巧在金陵府,我這就遣人過去稟告。”


    韓逸說道,“不知柳大人有何喜好,我也好做些準備。”


    柳如詩回道,“他為人正直,秉公執法,不貪不色,最讓人佩服的是對母親的孝心。據說他父親早亡,一直是母親內外操持供他讀書,導致落下不少頑疾。做官之後,他極盡孝道,微薄的俸祿的都用在老母親治病上,至今還住在衙門,無錢娶妻。”


    韓逸聽到這些,不禁為柳震言的高風亮節唏噓不已。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的朝代,這樣的人真是太少了。


    不過,韓逸心中很糾結。柳震言這樣無欲無求,鹽引的事真不好辦。


    正想著,西廂小閣門外進來一人,應該就是柳震言。


    劍眉飛挑,鼻直口方,麵帶冷峻之色,身穿粗布便袍。


    他衝著柳如詩說道,“如詩姑娘何事?”


    柳如詩習慣回道,“怎麽,沒事就不能過來坐坐?你我互為知己,你不來見我,難道我還不能去請?”


    韓逸暗自發笑。


    這柳震言官場得意情場失意,看來原因就在此。要討姑娘歡心,甜言蜜語是少不了的。你這般耿直生硬,那個姑娘也不會喜歡,情商太低。


    想想婉茹,那樣一個自恃清高,視天下男人為俗物的絕色女子,不也敗在自己的甜言蜜語之下!


    看來柳如詩對柳震言有點意思,別人看不出來,韓逸自然看的出來,畢竟遊走花叢這麽多年,眼睛賊得很。


    柳如詩指著韓逸說道,“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他叫韓逸,也是我的朋友。”


    韓逸連忙拱手說道,“久聞柳大人剛正不阿,至情至孝,令在下欽佩不已。”


    柳震言冷冷回道,“韓逸?你莫非就是之前朝廷緝拿之人?”


    柳如詩白了一眼,說道,“說那些做什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事情已經過去了,朝廷也撤銷了通緝,說明韓逸是被願望的”


    柳震言思索片刻,說道,“你今日找我,是不是與他有關,是不是與鹽引有關?”


    韓逸笑道,“柳大人真是一語中的,我的確求如詩姑娘,與你詢問一下鹽引的事。”


    柳震言袍袖一甩,冷冷說道,“今年的鹽引已經發放完畢,明年再說吧。”


    韓逸知道柳震言油鹽不進,隻好訕訕坐下。


    柳如詩也無奈,隻好轉移話題,說道,“你母親的病怎麽樣了?”


    提到這個問題,柳震言的眼神頹然暗淡。


    “哎,她早先操勞過度,留下太多暗疾,現在年歲大了,身體愈加不好。”


    柳如詩遞過一個盒子,說道,“這是我一點積蓄,拿去為伯母治病吧。”


    柳震言連忙推開,回道,“我的俸銀足夠,隻是她年老體弱,經不住重藥猛攻。”


    說到這裏,他表情悲泣,眼中泛起薄霧。


    柳如詩看了韓逸一眼,說道,“你不知道吧,韓逸就是美容苑的鬼先生,美顏,塑體,整形經驗出眾,不知道對老婦人這種情況,有沒有辦法?”


    柳震言瞟了一眼,沒有作聲。


    現在到處是江湖騙子,仗著鼓吹出來的名聲,斂財斂色。


    他看著柳如詩,低聲說道,“這種人少接觸為好,你生性善良,莫要被人欺騙了。”


    柳如詩一愣,順手推了一把,說道,“是不是江湖騙子,試試就知道,伯母現在病勢危急,總不能坐以待斃,更何況韓逸是什麽人,我比你清楚。”


    她對韓逸說道,“韓公子,這事你怎麽看?”


    韓逸看了柳震言一眼,說道,“這種小事不值一提,隻是我收費不低,不知這柳大人是否付得起。”


    柳震言聽這話,猛地抓住他的手臂,顫聲說道,“當真!你能治好我母親的病!”


    韓逸點點頭,說道,“此事不難,兩棵靈草即可。”


    柳震言這才反應過來,頹然低頭。


    他清正廉潔,兩袖清風,俸祿不多不少,除了給母親買藥,剩下的隻能維持日常家用。更何況,即便有錢又怎樣,靈草乃是天材地寶,都被王朝佂去,用於本朝修道者,可謂有價無市。


    柳如詩笑吟吟看著韓逸,說道,“看在姐姐的麵子上,你就別難為他了,你要是缺什麽,姐姐要是有,絕不吝嗇。”


    韓逸嗬嗬一笑,說道,“如詩姑娘客氣了,天下要救之人多如蟻,要是每個人我都救,也救不過來,更何況你說的老人經不住猛藥,那需寶丹才可救治。”


    他看了柳震言一眼,說道,“寶丹是天材地寶煉製而成,我給柳大人的條件已經很優惠,不可再少。不過……”


    “不過什麽?”,柳震言感到一線生機,急問。


    韓逸嘿嘿一笑,說道,“柳如詩姑娘已經不小,總歸要脫離這煙柳之地,如果柳大人有辦法促成這件事,我就免費為老夫人診治。”


    這……


    柳震言看著柳如詩,看她臉色緋紅,低頭搓著衣角,不知如何言說。


    韓逸咳咳兩聲,湊到他耳邊,說道,“你為官多年,應該看出她對你有意,我這是為你倆穿針引線,隻要你借此將她娶回家,好好對待,也不枉她對你一片真情。作為賀禮,我自然出手讓老夫人恢複如初。”


    柳震言喃喃說道,“可是我家貧如洗,怕虧待她,她過慣了舒適閑逸的生活,怎麽可能受得了貧窮。”


    柳如詩款款走過來,說道,“繁華落盡就是空,哪比得上平靜的生活,隻要伯母驅除病痛,我們都有手有腳,苦一點算什麽……”


    柳震言伸出手,緊緊攥住兩隻玉手,將柳如詩慢慢攬在懷裏,說道,“你我一見如故,你知書達禮,溫婉善良,出淤泥而不染,我早情寄於心。”


    他衝著韓逸深深一拜,說道,“韓公子一席話,令柳某茅塞頓開,我與如詩成親之日,希望你一定過去喝杯薄酒。”


    韓逸哈哈笑道,“那你們要抓緊了,我不日將遠行,不過現在,你可以請伯母過來,我立刻為其醫治。”


    柳震言大喜,然後疑惑不解,問道,“韓公子與我同去,豈不是更方便?”


    韓逸嗬嗬一笑,說道,“不可,柳大人乃朝廷命官,我倆一同出入衙門,恐怕對你名聲不好。”


    哦,原來如此,還是你想到周到。


    柳震言匆忙告辭,回去請老婦人去了。


    柳如詩盈盈一拜,說道,“謝謝。”


    其實,韓逸也可以去衙門,在那裏救治老夫人,可是柳震言是孝子。萬一老夫人因為柳如詩是煙柳之人,不同意他倆的好事,那事情就另說了。


    韓逸自認不是壞人,可也不算是好人。生老病死是常事,這就是世道輪回。


    柳如詩對他有恩,如果他倆成就好事,醫治老夫人就算報恩,如果老夫人反對此事,那也不必浪費一顆回還丹。


    柳如詩經曆紅塵多年,此事自然通透,所以她才有剛才一拜,算是感謝韓逸的至情維護。


    ……


    柳震言再次走進西廂小閣,身邊扶著一個老婦人。


    臉色蠟黃,頭發鬢白,不過五十幾歲,倒是慈眉善目,一臉靜氣。


    她彎腰駝背,喘息不定,被柳震言小心扶著,顫巍巍來到柳如詩和韓逸身前。


    老夫人掙脫兒子,過去拉起柳如詩的手,說道,“如詩,言兒都跟我說了,能娶到你是柳家幾世修來的福分。隻是柳家貧苦,委屈你了。”


    柳如詩聞言淚泣,將老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她拉著柳震言,走到韓逸身前再拜,說道,“韓逸兄弟,你是我們柳家的貴人,今後無論何時何地,隻要震言如詩能辦到,蓋不容辭!”


    柳震言猶豫片刻,也重重點頭。


    韓逸探手扶住兩人,說道,“你倆客氣了,我希望你們相敬如賓,白頭到老。”


    柳如詩和柳震言身體一震,他倆知道韓逸的意思。


    韓逸的話表明,他不會因為任何事,破壞他們的生活和幸福。


    如果因為韓逸,柳如詩聯係以前的恩客,肯定會引起柳震言的猜忌。反之,柳震言是巡鹽禦史,要是因為韓逸徇私,之後必然帶來麻煩。


    這就意味著,鹽引的事就此作罷。


    ……


    這時,柳震言說道,“其實還有一道鹽引,鹽商都不肯接。如果韓兄弟有意,不放考慮一下,隻是這條路太危險。”


    韓逸神情一震,豎耳傾聽。


    柳震言說道,“狼族近日調兵遣將,邊境極其不穩,傳聞他們賊心不改,需要侵犯我中原王朝。所以,這路鹽引沒有鹽商願意買。”


    韓逸聽罷,哈哈大笑,說道,“柳兄,你這消息真的是及時雨,我條路的鹽引我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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