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垂落,窗外的些微夜色流進了房間內,在地上爬行,攀附上牆,橫越而出。


    融進了這片明亮空間中那唯一的黑暗之中。


    “巴巴托斯,不用那麽緊張。”格因一爪子拍在了巴巴托斯那顫抖不停的白絲大腿上。


    雖然語氣聽起來略顯輕鬆。


    但是現在他的眼睛裏盡是陰翳。


    就在剛才,休倫周身的煙霧消散了,而其本人的生命體征也徹底消失了。


    雖然他很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他活了這麽久,一個生命是否離去,他不可能不清楚。


    隻是他不甘心而已。


    難得起了收徒的心思。


    卻連遭噩耗。


    漫長的等待,和對於他這個千年大懶漢來說十分繁瑣的過程已經讓他的耐心被消磨到了極限。


    到最後卻還是這麽個失敗的結局。


    “你已經很努力了,巴巴托斯,你幫了我很多,或許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本來就隻是傳說中的方法,能達到這一步,卻未成功隻能說我的運氣不好。”


    “反正我本來就不是那麽幸運的家夥。”


    格因撐開雙翼,略微振翅來到了窗邊。


    蒙德的黑夜之中,無數的黑泥從城外的河底石縫中溢出,從大地之下湧現,借著夜色的掩護,慢慢的漂浮到高天之上。


    融進了天空的雲層中。


    將其染黑和增殖。


    在整個蒙德的上空匯聚出一道巨大的黑影。


    如一團前所未有的巨大黑布一般遮蔽了月光,吞下了星空,那片朦朧的雲團夾雜著陰雨和雷光,籠罩住了整個蒙德,那讓人無法忽視的大小甚至在稻妻都清晰可見。


    而已經出城的琴等人,當然也注意到了這幅光景。


    “今天好像天氣不好啊,看來接下來是一場苦戰了。”


    隻有了解過實情的阿貝多的臉色劇變。


    “完蛋了…”


    巴巴托斯回過頭,看向那窗邊瘦小的身影,麵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真的沒有餘地了嗎,那片雪山存在了數千年,造就了那麽的傳說,其中還有那麽多的生靈……”


    格因抬手阻止這個綠色的家夥接下來想說的話。


    “區區一片雪山而已,什麽傳說,什麽生靈,那些爛俗的故事打動不了我,那些家夥是否無辜與我何幹,旅途的最後終究是要回歸地脈的,早一些或是晚一些有什麽區別呢?我隻知道那座雪山現在讓我不爽了。”


    “所以我打算燒了它,然後把它的灰燼卷上天穹,給那個王座上的家夥一個“小驚喜”。”


    “就是這麽簡單。”


    話語落下。


    那蒙德上空的翻騰和黑雲逐漸匯聚和凝實。


    雲化皮,雷作骨,雨成血。


    這種物質的轉變方式絕對足夠讓一切煉金術士放下身段去懇求獲得格因的一點身體組織用以研究。


    在天空中投下巨大的影子。


    輪廓之龐大,讓身處蒙德境內的任何生靈都無法觸及這個影子的邊緣。


    但倘若把視角移到提瓦特的地圖上去看。


    就會發現在蒙德的位置已經有一隻巨大的黑龍酣睡於此。


    “差不多了。”格因淡淡出聲。


    “巴巴托斯,睜大眼睛準備看好,提瓦特最美的煙花吧。”


    格因轉過身,準備飛上蒼穹。


    一道微風劃過格因的翅膀,輕易地割出一條口子。


    但是很快就被翅膀根部不斷湧出的黑泥給修複了。


    格因慢慢轉過頭。


    “哦?巴巴托斯,你想阻攔我嗎?”他雖然猜到了這種可能,身為風神自然不會允許他在蒙德胡作非為。


    隻是他沒想到來的這麽慢。


    他還以為之前說出燒山的時候,這個蒙德酒神就會發作呢。


    巴巴托斯搖搖頭。


    “沒辦法,你想要做的事,實在讓我無法認同,太過於荒唐了,雪山如果消失的話,會徹底影響到世界的運轉。”


    “不能因為你小孩子氣一樣的行為導致整個蒙德被拖下水。”


    話語落下,巴巴托斯的周身環繞起青綠色的風元素。


    抬起手臂,將縈繞著青綠光芒的手指瞄準了格因的額頭。


    “恕我僭越了,我隻是希望你能放棄你的決定,因為你完全不知道會出現什麽後果。”


    “那王座之上的家夥會因為此事遷怒蒙德,我無法坐視不理”


    格因的嘴角微挑,臉上滿是戲謔,嘴邊層疊的鱗片被皺起的皮膚擠壓到錯位。


    “嗬,沒想到你這看上去得過且過的的家夥竟然會有膽量向我出手。”


    “看來你作為蒙德風神倒還算是有點稱職。”


    “那麽,我也應該表現表現,可不能讓你以為我是一個弄虛作假的家夥呢。”


    爪子微動。


    霎時間,位於西風騎士團的地下深處。


    無數的汙穢淤泥順著縫隙翻湧而上。


    而巴巴托斯自然感受到了地下這細微的動靜。


    也明白了這個千年老龍已經決定繼續放縱自己的任性。


    歎了一口氣。


    風元素包裹巴巴托斯的全身,隻是一道光芒閃過。


    就為這位風神換上了新的衣裝。


    純白色的精細布料包裹私處和胸前,原先的吟遊詩人服飾和腿上的白絲都消失不見,纖細柔軟的腰肢展露無遺。


    蒙德風神巴巴托斯的神裝,時隔數年再次重現。


    但這次並非是準備解決什麽瘋狂邪龍那種不起眼的家夥。


    而是為了拚盡全力去感化一個十分任性的千年老怪物。


    雖然兩者都是龍,並沒有看不起之前邪龍的意思,好吧,確實是看不起,不對,最主要的還是這老怪物強的隻能去感化。


    手中的豎琴被清風撩動琴弦,彈奏出優美的旋律。


    帶著魔力的音符踩著韻律在格因的四周環繞。


    “你這家夥,不會真的以為,用過一次的招數,我還會上你第二次當吧,你是不是有點太小看我這老前輩了?”


    “我的本體可不在這哦。”


    格因單手一揮。


    三根比腰粗的黑色觸手閃著紫光破牆而出。


    直撲巴巴托斯而來。


    那上麵蘊藏的恐怖能量讓人膽寒。


    其上滴下的黯紫色粘液輕而易舉的就把地麵融穿,發出刺鼻的氣味。


    這也讓他意識到,這個老東西從一開始就沒有動過真格的,藏著一堆殺手鐧都沒有表露出來。


    風神扇動翅膀,靈巧的躲過了這一擊。


    “看來,這次要大出血了。”


    格因訕笑。


    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隻是大出血嗎,嗬,那正好呢,我也想嚐嚐被那王座上賜下執政權柄的所謂七神到底和其他那些殘次魔神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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