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花霧睡到中午起來,點了個外賣。


    等外賣的時候,花霧在工作群組裏,看見曲西遠大半夜發的消息,讓參與的人寫報告……


    他怎麽就沒猝死!


    花霧把手機關機,扔進被子裏,裝作自己沒看見。


    她起床洗漱下,外賣也差不多送到。


    叮咚!叮咚——


    花霧過去開門。


    “您的外賣。”


    花霧剛想關門,外賣小哥又叫住她:“那個……這隻貓,是你的嗎?”


    外賣小哥腳邊轉出來一隻橘貓,它一點也不怕生,蹭著外賣小哥的腳,叫得那叫一個嗲。


    “……”


    這不是她那個變態鄰居的……


    花霧剛想說不認識,電光石火間又想到什麽。


    “我看見它電梯那兒,怕它跑下去跑丟了,要不是你的,我就帶下去給保安。”外賣小哥大概是個愛貓的人,擔心它自己跑丟了。


    “我鄰居的。”花霧道:“等他回來,我會給他。”


    “那好吧。”


    橘貓想跟著外賣小哥離開,花霧一把揪住它後頸。


    “喵?”橘貓趴在地上,扭頭看她。


    花霧等那外賣小哥進電梯,臉上露出幾分滿懷惡意的笑:“小寶貝,等你主人來贖你吧!”


    橘貓:“……”


    花霧將橘貓抱進去。


    幾分鍾後,花霧拿著一張紙,貼在隔壁的門上。


    ……


    ……


    楚遇回來就看見門上貼著紙條,上麵有貓咪的簡筆畫,和一句話以及一個箭頭符號。


    [若想贖回你的貓,請按門鈴。]


    楚遇順著箭頭符號看向隔壁。


    “……”


    他先開門進去,確定貓真的不在了,在門邊沉默許久,最終還是打開房門,去隔壁敲門。


    房門有一會兒才開。


    女生穿著居家服,頭發隨便地紮著,那張臉將這麽隨便的打扮也撐出不一樣的頹廢美感。


    花霧看清門外的人,眸子都亮了下,“鄰居先生,我還以為你不要你的貓了。”


    房門隻開了一半,完全看不見裏麵的情形。


    楚遇隻能出聲:“貓呢?”


    花霧微笑:“蘑菇呢?”


    “什麽蘑菇?”


    楚遇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猶豫和異常。


    “新鄉村。”花霧挑眉:“你這麽快就忘了?”


    “什麽新鄉村?”


    花霧端詳楚遇幾秒,眸子微微眯了下,也不廢話,直接想關門。


    楚遇伸腳擋住:“我的貓。”


    花霧:“沒看見。”


    兩人各自用力,房門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


    花霧吸口氣,禮貌道:“先生,你繼續擋著,我可就報警告你強闖民宅,試圖非禮我了。”


    楚遇:“你藏匿我的貓,也是違法的。”


    花霧探頭看看樓道,隨後問他:“你看這樓道裏有監控嗎?”


    楚遇:“……”


    “你的貓在你自己家裏,怎麽會是我藏匿的呢?”花霧微笑,“我又不可能打開你的門偷貓對不對?”


    楚遇:“……”


    花霧一腳踹他小腿上,將門關過去。


    楚遇再次伸手擋住,他的手在門縫裏被夾了下,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從縫隙裏冷冷地看著花霧:


    “你想知道什麽?”


    “看來你的貓對你很重要呢。”花霧不答反問。


    ……


    ……


    十分鍾後。


    楚遇垂眸給手指塗藥,順便用紗布包了兩圈。


    橘貓在他腳邊來回轉圈,尾巴不時圈住他的腿,在黑色的休閑褲上留下顯眼的貓毛。


    花霧站在占據整個客廳二分之一的透明玻璃箱前,正觀察裏麵那顆大蘑菇。


    大蘑菇被泡在淡藍色的液體裏,此時一動不動。


    更奇怪的是,花霧看不見這怪物身上的陰影。


    就算人類完全異化成怪物,身上也是有陰影的。


    花霧伸手敲敲玻璃,可是裏麵的大蘑菇還是一動不動。


    “它死了嗎?”花霧扭頭問楚遇。


    楚遇看她一眼,順手把門反鎖上,從抽屜裏拿出一把刀,朝著花霧那邊走過去。


    花霧微微挑眉:“你想幹什麽呢?”


    “你不是想知道它活著沒有嗎?”男人聲音裏帶著冰冷的森寒之意。


    “嗯……”花霧目光落在他手裏的刀上,“這跟你現在拿刀,一副想殺我滅口的架勢有什麽關係?”


    “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


    如此厲害的方法……你可真聰明啊。


    楚遇離她隻有一米遠,鋒利的刀刃在他手指尖來回轉動。


    花霧後退兩步,背靠著後麵的玻璃箱,但她臉上並不見害怕,反而緩緩揚起笑。


    玻璃箱裏淡藍色的液體,將她的側臉映襯上幽幽的藍色光暈,那淺淡的笑容都變得詭異起來。


    楚遇聽見女生突然蹦出一句,“你當著你的貓殺人,合適嗎?”


    “喵?”


    橘貓一直跟著楚遇,仿佛聽懂了一般,仰著頭衝他叫。


    ……


    ……


    楚遇將橘貓關進衛生間,再次看向站在原地沒有挪動一步的花霧。


    “你為什麽不跑?”


    “我為什麽要跑?”


    “……”


    為什麽不跑?


    他現在可是要殺了她。


    剛才他將貓關進衛生間,她有機會跑的。


    “啊……你喜歡這樣啊。”花霧恍然大悟,“凶手一般都喜歡看受害者崩潰大叫求饒,滿足變態的心理需求,你也喜歡這樣的刺激?”


    “……”


    楚遇決定立即弄死她。


    讓她成為自己第一個試驗品。


    ……


    ……


    十分鍾後。


    楚遇被花霧按在沙發上,臉陷入沙發裏,隻露出一雙微微含怒的眼睛。


    “你怎麽不叫呢?”花霧從上麵低下頭,對上他的眼睛,笑盈盈地問:“你不喜歡嗎?”


    “……”


    楚遇伸手去夠掉在地麵的刀。


    花霧沒有阻止,反而用腳將刀往他這邊勾了勾,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動作。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能否拿到那把刀。


    她就像一個惡劣的看客。


    給一絲渺茫的希望,再看他掙紮……充滿了惡意。


    “……”


    楚遇放棄了。


    他緩緩吸口氣,聲音依舊平靜,“你想怎麽樣?”


    花霧沉吟幾秒,語氣倏地嚴肅起來:“楚先生,我看你骨骼清奇,印堂發黑,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拯救世界小分隊,去去晦氣,為自己積福積德。”


    “????”


    ——霧裏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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