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她倒像是一顆泄了氣的皮球,終於也還是承認了。


    “算是吧……”


    溫桓臉上的表情有些怏怏的,又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實際上還是覺得有些愧對於他。


    “……方才那守衛不讓我進來。我也是出於好奇,所以才偷偷溜進來了。”


    好吧,這樣說起來的話,倒也可以勉強作為一個借口。


    出於好奇……哎……


    “無妨,以後若是想要進來,直接進來就是了。”


    白乙修景像是想到了什麽,又是看向那櫃子。


    “你難道就一直躲在裏麵?”


    “……”


    溫桓對上他的目光,最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可真是太丟人了。


    其實單是躲在櫃子裏麵倒是沒什麽,被抓住了才是最丟人的,偏偏她麵前的人還是一副寬宏大量到不行的樣子,她……


    “……”


    她似是聽見白乙修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像是真覺得有些無奈了,最後又同她問道:“傻不傻?”


    “就算是真的被我發現,我還能趕你出去不成?”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他的語氣中倒是沒有多少責備。白乙修景倒是耐心,大約是知道她因何來到這裏,直接將書架上方才被她看見過的那些書的來曆都同她大致說了說。


    原來那些書倒不是他自己找來了,是早年時候就已經留在白乙家的。可惜的是之前倒是很少有人能夠看懂那些東西。至於那些書籍的來曆究竟是從何而來,到了現在早就已經查詢不到蹤跡了。放在這裏之後,時間久了便都被擱置下來了。


    居然是這樣嗎?


    倒是他們之前都多想了……


    偏偏她懷疑的還是自己的朋友。


    溫桓心中還是覺得充滿愧疚,白乙修景倒沒覺得有多在意,隻是同她說道:“先去把衣服給換了吧。下次若是想上來,直接上來便是,不會有人攔著你的。”


    晚些時候,溫桓也是才出去,小白倒又迎了上來。


    “你去了那麽久,應當是探查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吧!”


    溫桓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同他說了說,原以為這件事情算是過去了,沒想到小白又是同她說道:“他那是在騙你。”


    “什麽?”


    溫桓覺得費解極了,又覺得小白像是真的同白乙修景杠上了一般,像是怎麽都不願意放過他。


    “他怎麽會騙我?又有什麽理由騙我呢?”


    “我這樣和你說吧……”


    小白又是長長的同她說了許久,將自己心中有的疑點又同她講了講,最後又說道:“別的我倒是不擔心,我隻是擔心他會對你不利。”


    “別的先不說,我的感覺一向都很好,從來都不會出錯。”


    “……”


    他再怎麽說,溫桓自然還是覺得不會信他。


    而且再過不久他們都要準備離開了,就算是白乙修景真的打算對他們不利,那也沒機會了呀。


    而且,他要是真的想殺她,之前能夠用到的機會都是不少……何必等到現在?


    她雖然沒覺得小白不可理喻,但還是被他說的有些焦躁,草草同他說了幾句之後,又是離開了。


    哎,好煩。


    溫桓回去溫府的時候,就要去找楚青風,然後又聽見雲娘同她說池離同他還沒有回來。


    行吧。


    她也是才坐下,長長歎了一口氣,又見雲娘進來了。


    “家主,江家家主來了。”


    溫桓才喝到嘴裏的一口茶差點被她給噴出來,又差點嗆到她自己。


    “啊?”


    江涯來了?


    雲娘點點頭。


    好了,她的頭倒是更疼了。


    溫桓又走了出去,但是今日見著江涯的時候,似乎又同往日有些不同……


    “阿桓!”


    他笑著同她打招呼,單是看神態,倒是同之前別無二致。單看他如今的樣子,以及臉上的神情,溫桓幾乎都要以為之前同他之間發生的種種都隻是一個夢呢……


    “……江涯?”


    “幹嘛還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走啊,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


    “倒是許多日都沒有同你切磋過了,出去同我比試比試?順便……再陪我喝幾杯吧。”


    溫桓看著他,又覺得……到了現在,他是不是被氣到隻想揍她,所以才想出了這麽個辦法?


    行吧。


    隻要他能夠放下那份執著,隻是陪他切磋幾次,倒也沒什麽。


    溫桓點點頭,雖是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同他出去了。


    二人到了玄武城邊上的一處山崖附近,便準備在這裏進行切磋比試。


    看著底下的深淵,溫桓總覺得,江涯要是真的氣急了,會不會真的想將她從這裏給丟下去。


    當然,她也隻是想想。


    不過說起來,她倒是許久沒有用琴了。


    將琴抱在懷中的時候,她居然還有一種懷念的感覺。更不要說……這把琴還是江涯特意為她造的。


    這個時刻,之前的那些前塵過往倒又重新浮現在眼前,又是讓她有些感慨。事到如今,再次憶起過去,再想起曾經有的一些記憶,不免又覺得有些荒唐……


    “來吧。”


    幾乎是話音剛落,她就見江涯朝著自己這邊衝了過來。像是早有準備一般,她還是習慣性的往後快速騰挪,像是想要同他之間拉開距離。


    她的手上已經在開始撥動琴弦……但與此同時,溫桓心中不免還是會覺得有些奇怪,他今天怎麽會這麽著急,就連招式都比以往要變了不少。放在往常,他很少會直接這樣朝她逼過來。


    溫桓倒是不緊不慢的同他進行躲避,與此同時又在見招拆招。遠遠看過去,又會覺得他們二人像是兩隻在山崖上麵纏鬥的飛鳥,一個在反複逼近,另一個在不斷的繞轉騰挪。


    像極了一隻鷹在捕獵一隻黃鳥。但是那隻黃鳥偏偏又伶俐得很,倒是怎樣都叫對方捕不到。


    但是江涯的劍氣還是會讓溫桓有些難以接招。哪怕是到了現在,若真的隻是讓她用武學同他切磋,她還是會覺得有些難捱。


    幾番纏鬥之後,一道劍氣閃過,倒是直直的劈在了琴上。也是聽見一聲脆響,上麵的弦就已經斷了。


    “……”


    兩個人皆是一怔,隨即又是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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