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們繼續登山,那些付錢的小可愛們站著也不是,等著更不是。


    要是在這等吧,天知道排隊要猴年馬月。


    但不等吧,錢都已經掏了,而且太累,能不能順利登頂還不說好。


    眾人沒走幾步,又遇到一老頭,說是上山得買通行符籙,好在價錢不貴,十兩銀子。


    說是為了防止無關人等。


    ……


    能上這,誰會是無關人等。


    有人不從,強行上山,結果被陣法劈得外焦裏嫩,全身酥黃,香氣撲鼻。


    欒雲傑破口大罵:“這三清山什麽時候這麽黑!”


    “還搞這一套。”


    好在銀錢不多,他們也都付的起。


    “這不是三清山的問題,是文化泗陵司。”


    “什麽,文化泗陵司?”雲星河一臉懵,這又是什麽司衙?他咋沒聽過。


    “文化泗陵司主管天下山水,負責開展與管理等一係列問題。”


    嘶,這感情是旅遊局!


    雲星河總算整明白了,這什麽文化泗陵司,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旅遊局!


    “其實我們九宮山也跟著差不多。”杭微雲說道:“平時的時候還好,泗陵司並不會多加幹涉,可一旦出現重大典禮,便會出麵。”


    好家夥,人家山庭舉辦盛會大典,你旅遊局也跟著幫幫場子?


    “嘿,我齊雲山不也是?”一修行者也過來開口說話。


    他是齊雲山修行者。


    “我武功山也是。”


    “一般而言,泗陵司不會插手門內事物,通常他們不見蹤影,一旦出現盛大會議,他們便蹦出來,就如這般。”


    “不說武功山,我們也是。”


    “煩人是煩人了些,不過也不是不能忍受。”“


    好在門派內,也不是經常有大盛會,幾年,十幾年才有一次。一般情況,不會有此種事情發生。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很多人並不知曉這一回事。”


    “包括大部分山門都是這種情況。”


    “真不知道還有啥好地方是這泗陵司沒占的。”


    雲星河朝山下山上瞅了一眼。


    好家夥,這得多少人,每人十兩,這還得了?


    服氣,服氣,雲星河大些的服。


    回去後,肯定要和這什麽泗陵司的老大哥聊聊,這大隋這麽多州地,山水這麽多,這鐵定油水多。


    必須得敲打敲打,刮他一層油脂下來。咳咳。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小兄弟們,山路難登,登山棍要不要來一根?”


    “一兩銀子!”


    所有人都被嚇到了,一根一米來長小竹子,出口就是一兩銀子。


    “這成本幾乎為零,老人家你張口就是一兩銀子,過分了啊!”


    “小夥子,話不能這麽說,我們老家夥,七八老十,快進棺材,從山底下一步一個台階運上來也不容易,都是為了生活呀。”


    眾人不要,我堂堂修仙者,登山還要木棍?多丟臉。


    雲星河倒是買了一捆,有個八九根。


    “嘿嘿,還是這小夥子有眼光。”大爺愉快收錢:“別看這些人現在看不上,到時候那便是高攀不起!”


    大爺收完銀子後,直接駕雲飛走了。


    “我……”


    眾人一陣發呆,感情你運登山棍上來,就是如此辛苦?


    沒走幾步,又有一個老大爺,裝扮容貌都差不多,擱著賣水,一兩一罐。


    “貴!真尼瑪貴!”


    “小夥子,也別這麽說,我們老家夥,七八老十,快進棺材,從山底下一步一個台階運上來也不容易,都是為了生活呀。”


    “這可不是普通的水,能夠生饑止渴,消去疲勞!魂魄明晰。”


    嗬嗬,冷漠!


    比賣棍兒的還不靠譜。


    眾人又不知登了多少階。


    “媽呀,我的個腿。”


    雲星河很熟練地發棍子,哇,他們幾乎大哭,真是太香了。


    就連杭微雲與乾河都不行了,雙腿斷了般。


    千辛萬苦後,他們終於來到了半山腰。


    半山腰則被開拓出來,有許多客棧、小店,像是回到了城內熱鬧的街道。


    他們感覺好幸福呀。


    “哦,此乃天人之相!小施主這手相萬中無一,此乃大道親睞,天之驕子呀!”


    山腰旁一個身披金燦燦袈裟的和善看著張琳大叫。


    “小施主之貌世所罕見,世所罕見。”和尚拉著她極度興奮,身軀顫抖。


    張琳眼睛眨巴,一愣一愣:“噢,這麽厲害!”


    和尚大吼:“本不願此物現世,但得遇有緣真名之主,此乃天意!”


    “呐!天物在此。”和尚掏出一掛碧玉的串珠。


    “此乃我佛祖在此與萬年玉麒麟大戰十萬回合,天崩地裂,青冥墜塌,最終斬下,將其神珠取出,製成此串!”和尚情緒亢奮。


    “此寶至流傳,已經曆三千二百六十八代,傳到我的手中。”


    “看到小施主的這一刻,我便知道你與其緣分不淺,最終,我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不要九百八十萬,不要九十八萬,隻要九萬八!”


    “嘶,哇,好寶物,我要買,我要買!”張琳當即要了。


    “姐,別衝動,你聽他破話忽悠,一個和尚,跑道家山上砍麒麟?還萬年麒麟?不對味呀,你品,細品!”


    欒元傑死死抱住她。


    “是呀,姐,別激動。”尚宏靳也拉住她,你們張家有錢,也不禁這麽糟蹋。


    “神物呀,神物呀,關鍵零點一折!”


    “打了十萬多個回合呢,我要嘛。”


    “十萬回合?這種鬼話你也信。”


    幾人直接把她拉開,惹得張琳忿憤。


    好家夥,三千的傳送陣舍不得坐,九萬八的破珠子都不帶眨眼睛。


    感情女人難道都是不管價錢多少,就看打了多少折?


    “各位道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呀。”


    和尚悄咪咪的來到雲星河身邊:“親,玉麒麟神珠,九兩九要不要。”


    雲星河看了一眼,直接搖頭,九塊九?四舍五入,那也是十兩銀子,太貴了,不要了。


    “女菩薩,玉麒麟……”


    “謝謝不要。”


    “這位年輕威武的施主,玉……”


    “好了好了,別吵,不就十兩銀子,我買了,你很吵。”


    殷雄也是不差錢的人。


    “嘿嘿,謝謝謝謝施主,長命百歲,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家夥,這操作,一句話把該得罪的人都得罪了。


    衡山眾人目光不善,這家夥頂多活個三百年就不得了。


    這不是咒他們衡山與天柱山一樣嘛。


    當事人的殷雄更想敲掉這和尚腦袋。


    得虧東海修士不在,要不然要暴跳如雷。


    “泗陵司怎麽搞的,這和尚明顯是閑雜人等,居然都放他上來。”


    “嗬,收了銀錢唄。”


    眾人修整補充後,繼續登上。


    按照他們預計,子夜能夠到達山頂,而清晨大典開始,剛好可以趕上。


    順便看看日出日落,人間美景。


    指不定還能撮合幾對小可愛。


    “幾位,來自什麽門派?”


    雲星河身邊傳來一道聲音,一道人人笑眯眯走過來。


    他的眼睛一直在靈月身上,簡直快移不開,神色之中有癡迷。


    麵對如此目光,靈月有些不悅。


    雲星河沒搭理他,這人如同狗皮膏藥一般,又是提問,搞得很不耐煩。


    “無門無派。”


    “原來如此。”道人嘿嘿一笑,眼睛沒有離開靈月:“我們一起上山如何?”


    雲星河掃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此人沒有一點修道者的風範,反而十分猥瑣,而且眼珠子亂轉,一看就不是好貨色。


    “幾位無門無派,想來不知道山頂的情況吧,山頂主要區域都被各大山門占據。”


    “三位無門無派,恐怕到時候隻能在最外圍,也隻能站著看咯。”


    “不勞閣下費心。”


    道人走到前麵,看著靈月一臉縐笑:“兩位倒也無所謂,可姑娘如此花容月貌,如夢似幻般的仙子也跟你們擠在人堆中,實在掃興呀。”


    靈月有些不悅。


    道人看向靈月高冷模樣,滿臉的笑意更加討好了。


    “姑娘,要不要與我一起?我能帶你進入盛會中心,坐在眾多天才,與修行者大佬身邊。”


    “哦?”


    靈月看掃了他一眼。


    見靈月看他,道人立馬抬頭腦袋,十分驕傲:“不滿你說,我師祖可是八佬之一。”


    說完後,他昂頭挺胸。


    這身份亮出來,這小妞還不是束手就擒。


    指不定到時候便要驚呼,對自己露出崇拜表情,滿眼小星星,晚上洗白白,等待自己寵幸。


    “嘿嘿,嘿嘿。”想到此處,他的嘴角便不自覺揚了起來,無比得意。


    確實,平日在修行界,隻要爆出名號,誰人不高看一眼,目中崇拜。


    “什麽八佬,沒聽說過。”靈月一雙眼睛靈水明波,猶如神珠:“你知道嗎?”


    “我怎麽知道?”


    殷雄眼睛一番,他常年在外,誰關心這些。


    “我也沒聽過。”雲星河搖頭。


    道人神色一尬。


    不過他的臉色也十分厚,整理情緒後,又是笑意滿麵。


    “沒事,我為姑娘細細說來。


    正當道人滿心獻媚時,杭微雲與尚宏靳他們從後麵上來。


    “好了,狄良彥,別把主意打到我們朋友身上。”杭微擋住道人的目光,眼神中極其不少。


    “咦,是你們。”道人楞了一下。


    他見一群人好幾個都認識,頓時一臉賠笑。


    “嘿嘿,原來是微雲兄與宏靳小弟,既然是飛雲宗朋友,那便告辭。”


    走之前,還掃了一眼幾個女子的一眼。


    “哼,這家夥賊眉鼠眼,眼睛很不老實。”


    張琳冷氣哼哼,正想著哪天把這家夥眼珠子挖掉,用來煉屍,把他煉成那種隻會蹦蹦跳跳的那種。


    “這人你們認識?”


    “認識個屁,這家夥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修真界敗類。”


    “他是修士盟中之人,其實天賦也算不錯,奈何為人太過不齒,不思修煉,整日隻知道誆騙女修,縱情色欲。熟悉之人都對他極為不喜。”


    “修士盟?”


    至於那個家夥,雲星河並不會在意。


    但修士盟一詞,吸引了他的注意。


    杭微雲開口解釋:“修士盟,全名為江湖段天河修士八盟。”


    “裏麵的組成有羅霄山,武功山,齊雲山,九宮山,青家,趙家,錢家,青雲玄水派八大山門聯合的修行。”


    “咦,為什麽沒有龍虎、三清、衡山,武夷、狂龍眾門派?難道是他們不配?”殷雄出口。


    “哈哈,表哥倒不是這樣。數百年前,紛亂不止,即便修行界也受到極大震動。”


    “那時妖魔橫行,邪修狂妄,禍亂紛現。即便是修行者也朝不保夕,難以超然物外。”


    “更有不少門庭在其中覆滅,成為雲煙,消散無形。”


    “正是處於那種危險膽顫的環境下,當初八家決定聯合,守望相助,共進同退,一方有難,七方出動。”


    “不僅是這八家,許多修行山門也互相結盟,為了就是保住自身。”


    “因為這八家最強,勢力最大,也最為醒目。”


    “三清、龍虎、衡山,白麓,嶽麓等門庭,並未組合。”


    “一是他們實力強大,有能力獨自解決。”


    “也是其他山門有所憂慮、忌憚過於強大,而導致自身徹底淪為養分。”


    “有此顧慮也屬正常,當時那個情況下,諸多門派泯滅,都保持一份警惕。”


    “所以結盟前考慮的都是實力與自身相差無幾的宗門。”


    “三清、嶽麓等雖未加入聯盟,卻有有遇歹勢,攜手共擊等約定。”


    “八盟組合前,實力雖說無法與五嶽、五道、五書頂級門庭相比,也算位於中上階梯。八大山門組合後,強強聯合,一躍成為一流宗道統,傲視群雄。”


    “而八門當中,由每一門,在各自靈山眾派中推出一位自家修行者,擔任主事人。”


    “一般而言,擔任主事者,都是各自門派的高位天修。”


    “而這八人,則被稱之為八佬。”


    眾人點頭,周圍也有不少年輕的修煉者一起行走,他們聽到這些後,發出疑問。


    “咦,為何武功山有一羅霄派,與湘楚羅霄山門有何關係嗎?”


    “羅霄山是江、湖天然交界處,是武功、萬洋等山的總稱,其實羅霄山準確來說應該是諸廣山,不過稱之為羅霄山雖有不妥,但也不是不可以。”


    修行者拱手稱謝。


    杭微雲還禮。


    他屬於九宮山修士,也屬於八大聯盟之一。


    “狄良彥這個家夥是趙家人,善用眸術,他應該看到了姑娘的真容,有什麽小心思。”


    杭微雲解釋道,他們自然也是能看出靈月掩飾了真正容貌。


    “如此看來姐姐真正容貌恐怕了不得呀?”張琳笑著。


    “一看就是美若天仙,傾國傾城,否則怎會遮顏,定是怕驚天動地。”一身的心彤也笑靨如花。


    靈月噗嗤一笑:“各位妹妹多想了,其實我很一般。”


    眾人翻白眼,信你個鬼。


    張琳第一個不信,光憑第一感覺與空穀幽蘭的氣質,以及……讓人嘴饞的曲線身姿,就知道不俗。


    並且,還有時不時傳來的那般靈秀仙息,處處都能證明,絕對是大美女。


    正當眾人在調笑時,一個強大的氣浪襲來。


    轟!


    “蕩蕩。”


    尚宏靳與欒元傑他們被震退了好幾步。


    上了山腰後,壓力本身就大,一個沒注意,險些滾落石梯。


    張琳正笑著和靈月鬧,一個沒注意,龐大靈息衝來,直接讓她腳步不穩,直接崴了一腳,險些翻落階梯,還好把靈月一把拉住。


    同時,心彤也差點落下,靈月手中彩帶飛舞,化作霞光,攬住她的腰肢。


    尚宏靳與欒元傑也被殷雄按住肩膀,杭微雲與乾河身處氣浪邊緣,得見他們情況後,反應迅速,勉強穩住。


    “誰啊,誰特麽有毛病!”


    “那個腦殘動武,把小爺給掀了!”


    很多修士沒有注意,被推落掉下好幾階梯。


    有修士甚至如同滾西瓜、木桶一般,醜態百出,衝上來後,破口大罵。


    “哪位道友如此不知輕重!”有修士冷喝,盡管他們沒有掉下石階,那也搞得十分狼狽。


    在眾多修士麵前,沒有顏麵。


    畢竟成千上萬修煉者在這裏,大家都是年輕人,誰不要麵子。


    眾人氣怒紛紛。


    “麻蛋,哪個瓜娃子,敢動姐兒!”張琳火爆脾氣十足,妥妥帶頭大哥性格。


    “此事,要是不好好道歉,沒法過去!”


    修士怒喝,聲音冰寒。


    “嗬,一群烏合之眾,沒有本事,便不要登山!”冷漠十足從上麵階梯傳來。


    隻見有一青年,大概二十六七,身披鎧甲,環抱雙臂,臉色漠然俯視眾人。


    “是他!”


    許多人見到這位鎧甲青年後,臉色紛紛一變。


    “這不是江右副史身邊的那位郡官嗎!”


    “沒錯,就是他,之前在山腳時,他還受到了他的驅趕。”那修士說起這話時,臉色難看,羞怒不已。


    他雖說談不上是什麽大人物,也不是大山門,可好歹家中也有天階修士坐鎮。


    從未受過如此屈辱。


    “哼,你憑什麽對我們出手?”


    修行者們即便對此人再過不滿,此時也隻能忍著怒氣發問。


    畢竟是副史身邊的郡官,不看僧麵看佛麵。


    “憑什麽?嗬,因為從山腰至山頂是我的試煉,你們不許在我麵前礙眼!”


    “什麽!”


    人群中直接沸騰,很多人的脾氣都炸了:“你以為你是誰,三清山又不是你家的!我們一樣可以試煉!”


    鎧甲青年嘴角勾笑,冰冷無情。


    “哼,你們要行可以,但必須在我身後,不許在我前方!我必須是試煉上山第一人!”


    鎧甲青年冷厲發聲,聲音中帶著不容拒絕,帶著命令口吻。


    “嗬,嗬,還真是霸道。”


    誰不想做第一個登山者,必定會受到各家長輩與眾多山門關注,甚至獲得法術傳授,賞賜法寶也說不定。


    憑什麽讓給你!


    尚宏靳怒氣騰騰:“從沒見過這樣的人。”


    “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誰都要順著他!”


    他們都是再次強行忍住怒火,誰讓人家是郡官,惹不起。


    又跟著副史前來,身份絕不一般。


    鎧甲青年藐視眾人,有不容反駁的語氣:“好了,爾等退下石階,我前行一刻後,你們才準動身。”


    聽到此話,眾人氣得發抖。


    眾人也徹底,怒不可遏:“狂悖!”


    “麻的,我管你是誰,勞資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一修士掐印,周身靈力調動,水幕浮現,藍光熾盛,術法沉天,朝其殺去。


    “狂妄!當真我怕了你,不過是仗著副史威勢!你算什麽東西!”又有一人怒吼,口誦真決,符光陣陣,一層灰褐色鎧甲浮現,烙印於身軀。


    他整個猶如小山神,轟隆轟隆,似神靈奔行。


    “哼!我也來斬你!”一白衣修士殺去,眾人聽到一聲長鳴,鏗鏘作響,陣圖濤濤,晶瑩絢爛,劍氣吞雲。


    此人手持一柄法劍,威力絕倫,一劍之威,可開山裂石,斬斷江河。


    “金剛靈宗弟子!”


    “兌澤劍莊!”


    修行者們驚聲。


    出手的幾人可不是什麽尋常人物。


    雖不是什麽大宗,但也不是如流雲宗東郭書院這等墊底勢力,屬於二線中等宗門,在周圍也算頗有名聲。


    金剛靈宗據傳當年第一任宗主乃是與一大土真靈交流,突然悟出道法。


    所以他們一派最為擅長的便是土係術法,主防禦,困敵,力量十足。


    兌澤劍莊也是來頭不小,鼎鼎威名,源自於道圖劍山。


    乾為天,坤為地,震為雷,巽為風,坎為水,艮為山、離為火,兌為澤,以類萬物之情。


    八卦分據八方,中繪太極之圖。


    象征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八種天地道則,五行、元素偉力。


    幹、兌、離、震、巽、坎、艮、坤,由八卦可發展成六十四卦,又六十四卦各有六十四種可能的變化,最後共有四千零九十六變化。


    道圖劍法包羅萬象,千變萬化,演化一切。


    每一變化,都是劍圖殺伐之術,有誅仙之力!


    當年道圖劍山乃是修仙洞天福地之一,遠離世俗。


    如昆侖天墉城、玉英神宮、蜀山等一般,超然物外,可惜最終,不知因何而消失於長河中。


    而兌澤山莊,則是有一修士從遺跡中得此殘圖第五十八圖劍,兌澤劍,以此成名,震動修行界。


    “哼,不知死活!敢在我烏濠飛麵前彰獻拙劣之技!”


    鎧甲青年怒吼,神力沸騰,若海浪蒸發,天地滾滾。


    雙手之間,金芒閃閃,一杆烏金戰矛浮現,威能蓋世,殺機浮沉。


    長空之間,溫度陡然下降,冰寒刺骨。


    金矛抬起,烏光流轉,靈力震動,大開大合,殺伐淩厲。


    他如一尊仙庭戰將,氣勢非凡,一出手,便是神霄乍現,蓋壓群山,摧枯拉朽。


    “轟隆!”


    霞光迸發,靈氣四散,烏濠飛要擊穿山壑,恐怖力量碾壓三人,令他們咒法崩裂,無比可怕!


    “咳咳,咳咳!”


    三人倒飛,連退幾十階梯,要掉落下去。


    有幾名修士急忙以靈術拉住他們,可恐怖的拉扯之力,一個蹶趔,險些將他們也拽下去。


    這一幕自然也被眾人目睹,


    “嘶!”所有人被鎧甲青年的手段給嚇到。


    “竟,這般可怕!”


    年輕們的修士,望到這一樣一幕,有些心驚駭然。


    三人不是那種拉跨廢材修士,他們在各自宗門都也算天才,自身實力不俗。


    這個圈子內,同階之內排名也算不錯。


    但他們三人,居然拿不下一人,一擊敗退!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們之間,實力相差不大,既然能一招敗他們,那自然也是遠超與自己。


    “好強!”杭微雲臉色微微一變。


    他也身受震動,目光長瞪。


    張琳也不說話了,因為手持烏金大矛的鎧甲青年給了她巨大的壓迫力。


    不僅是她們幾個,很多修行者這一刻都沉默了。


    “嗬,你們就這些本事,也該叫囂?不知死活!”烏濠飛聲音嘲諷,眸掃眾人。


    “真讓人惱火!”


    眾人生怒,不過卻沒有進行圍攻,丟不起這個人。


    有五人實在忍不住,脾氣暴躁,直接上前進攻,其中就包括張琳。


    “轟!”


    天光迸現,雲霧震潰,龐大靈力又一次衝擊眾人,令他們心神動蕩。


    毫無疑問,五人抬手便被擊敗,一矛而出,黑芒懾人,仿佛能掃蕩四海八荒,蕩滌世間!


    “咳咳!”張琳頭腦眩暈,胸口發悶,嘴角留下鮮血。


    欒雲傑與尚宏靳扶住倒退的她,強烈的震意,讓他們都險些不穩。


    盡管已經穩住身軀,可是她的身體依舊在發抖,嬌軀緊繃。


    “很強,很強。”


    杭微雲急忙給她喂下靈藥,而心彤仙子急忙在她額心打上一道符法,能穩定心神。


    台階下雖有萬千修士,但此刻都不敢說話,場麵頓時安靜下來。


    此人碾壓了他們的自尊。


    從修道以來,都自以為是天才。


    他們不過二十出頭,能到如今地步,天賦與資質自然毫無疑問。


    一直以來,他們也都是洋洋得意,自認為天下我最厲害。


    此行不僅要在三清山一展風采,更要前往京都在修行大會上,舉世矚目。


    但現在,眼前這人,給他們上了生動的一課。


    他們……並不是天才。


    在各自宗門,不錯,他們都極為出色,但就環江右修士周圍而言,與他們相同者,不亞於成千上萬。更何談整個南方修行界?更何談大隋修行界?


    起初在山腳下,他們各自交流,相差不多。


    盡管心中有落差,但也自認為能夠通過努力彌補。


    可眼前此人,已經將他們的信心動搖了。


    更多的是沒辦法接受自己的平庸。


    此人才比他們大幾歲呀,便能力壓眾人!


    張琳咬牙切齒,站在前麵杭微雲乾河,看著台階上那人蔑空一切眼神,他的身體也在顫抖。


    雲星河緩緩走了過來,摁住他發顫的肩膀:“你們的資源比不過他,出身也不如他,所得到的培養也不如他。”


    “但切莫要被一時的強大而影響,修士,要的就是有一顆無敵心,摧枯拉朽。”


    雲星河的聲音如溫潤溪水:“你們……還年輕,未來……難測。”


    “乾坤未定,你等皆黑馬。”


    拍了拍幾人,這些年輕人眼神中的畏懼之色才消失了。


    像是更為堅定自己的內心。


    雲星河聲音很輕,但徐徐清風,潤澤心靈。


    眾人都是修士,現場也一度沉寂。


    雲星河話語雖輕,但許多人聽聞後,都驅除了陰霾,向雲星河點頭致意。


    “哼,不錯,你現在二十六七,我才二十一,屆時未必不如他!”


    “不錯,不就是資源多了,命運沒法改變,那我隻能發奮一拚!”


    很多修士都露出狠勁。


    “你倒是多事!”烏濠飛冰冷盯住雲星河,如冷血凶獸。


    眼觀那些人眼中的絕望,他很喜歡。


    就像是看著貓啊,狗啊,下等人在折磨中受死,卻沒有辦法改變的那種快感。


    “你看起來倒並沒有恐懼,很有趣,上來,陪我過兩招!”烏濠飛長矛橫指雲星河,命令道。


    雲星河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勾笑:“你不配。”


    “嗬,嗬!”烏濠飛怒極反笑,目光幽寒:“哈哈哈,你怕是不知道死字如何繪寫!”


    “還是別了,我怕自己略微出手,會至你之極限,將你打死,不好與你那副史的娘舅解釋。”


    “你居然知曉我的來曆!”


    烏濠飛鎧甲幽光密布,聲音如冰窟:“我倒是要看看你為何方神聖,如此輕狂!”


    “隻是不知片刻後,你跪地,於本將麵前求饒哀嚎時,是否還能這般輕描淡寫,超然物外!”


    烏濠飛正要動身,殷雄一臉不爽的叉腰出來,指著他大叫


    “哼,難怪敢口出狂言,叫囂天下,原來是仗著自己有個娘舅副史,我來會會你!”


    “不知死活!”


    烏濠飛什麽時候受過這般挑釁,如此陰陽怪氣的言論,烏光匯聚,殺機重現。


    這一刻,所有人感覺自己掉進了血海之中,被恐怖凶煞之氣籠罩,身軀要被斬滅。


    殷雄目光燦爛,霞光神射,凶甲吞雲,赤象展袍,熾炎火尖槍化作漫天煙曦,燃燒仙力,朝他攻殺。


    “自尋死路!”


    烏濠飛持矛橫擊,黑光流轉,攻擊力震世,凶氣繚繞,蓋殺而下。


    “轟!”


    槍矛撞擊,神力驚雲,長空轟鳴!


    驚人威壓爆發,兩頭絕世大凶咆哮。


    山壑震抖,宛若兩座大嶽轟擊,恐怖氣浪倒卷,如汪洋一般,浩蕩席滅。


    恐怖氣息直麵擊來,眾人運轉術法,艱難抵抗。


    可怕衝擊力直接震退兩人,烏濠飛踏著長空,連躍數步,連石階都崩塌一片。


    “怎麽!”烏濠飛緊握發顫的烏金長矛,瞳眸中傳來震驚。


    殷雄一路滑下,在階梯上,留下重重崩裂痕跡。


    殷雄揮舞長槍,揮挽槍術,消散震勁,眉宇之間全是火熱,有興奮,更有激動。


    “再來!”


    又是一道驚天動地的聲音,震耳欲聾,海崩石陷。


    每一次兵器交戈聲,如若天地倒轉,河山震裂。


    蠻力飛霄間,震的群山都時不時顫動。


    兩人都是殺伐戰將類修士,主修武、兵。


    仙、道修輔之。


    他們越戰越勇,濤濤之力宛若江河奔行,如雷若電,炸的石階亂飛。


    大開大合間,橫絕當世,傲立世間,殷雄火尖槍化作火行至寶,點燃諸界。整個人如覺醒火神,熾炎衝天,火元素力量如江河般澎湃,洶湧氣息一波接一波,無邊亂石驚飛。


    兩人每一個動作都仿佛在掄著山嶽,頭腦炸響,雙耳溢血,令眾修士心驚膽顫。


    紛紛急忙使用法術,隔絕聲音,消除傷害。


    烏濠飛執矛劈去,仙音蕩漾,蒼穹都要被兩人擊穿。


    恐怖靈力飛射,擊穿巨石,許多修士被散亂的法力擊中,身軀被射穿,血流不停,縱然動用法術也難以止住。


    “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的攻擊中,衝殺之力太重,我們的恢複術法不足以修複驅除殺伐之氣!”


    又有神光射來,如同天地出現漏鬥般,散飛的仙光,無比驚人。


    一修士額頭發冠被擊穿,散發長舞,披肩而落。


    他的臉色轉瞬煞白,額頭之上,黃豆般汗珠凝聚,軀體更是忍不住發抖。


    “好可怕!”


    周圍眾人如遇惡鬼一般,紛紛散開,不敢占據中心位置。


    “轟!”


    一道熾光擊來,在張琳眼前炸開,一塊房子打的巨石,直接被融化。


    火焰還在不斷吞食,留下一個大洞,黑幽幽,驚懾人心。


    “嘶,我表哥什麽來頭,這麽猛!”張琳看呆了,一直呆呆傻傻,莽子一般的表哥這麽猛?


    刷新她的觀念呀。


    “龍川守將之子,師從華鎣山紫光洞。”


    欒雲傑尷尬饒頭,並說著:“我也不知道他有這麽恐怖,我們也挺久沒見。”


    隨即他看著張琳,疑惑了半天:“咦,那是我表哥好嘛。”


    “欒元傑,你變心了,什麽叫你表哥,那叫我們表哥。”


    “對對對,我們表哥。”


    張琳與心彤也乖乖點頭。


    “原來我大表哥真不是蓋的!”看著兩人交戰,衝鳴陣陣,紛紛不敢靠近。


    眾人自動空出一片地方,盡管如此,還是大受波及。


    雙方越戰越勇,他們也不得不運轉護身靈氣,守護自己。


    兩人一路大戰,折枯拉朽,一直朝上方殺去。


    “呼!”


    見兩人走了,修士們這才喘一口氣,臉色似乎都有些不好。


    修士們一個個也是開口:“一個烏濠飛不夠,又來了一個?”


    他們今天被打擊的可以,看著別人那般天才絕世,十分憋屈。


    “算了,不要與人家相比,準確來說,他們比咱早上一輩,不如他們也是正常的。”


    他們多數都是二十。


    而那兩人明顯已經二十六七,不說一輩,至少大他們半輩,沒啥可比性。


    不是他們不想比,而真是比不過。


    他們以前認為,除了那些門派的一些傑出弟子,特別培養的天才子弟外。


    就屬他們天賦最好,即便是往前推半輩,那也是橫掃無敵。


    現在來看,天下豪傑何其之多,天驕人傑何其之眾,自己終歸是洋洋得意了。


    “走走走,趕緊跟上去。”


    “對對對。”


    兩人一路朝上方大戰,已經沒影了。


    石階亂糟糟一番,不過逐漸,破損的石台又會慢慢恢複。


    這是一種修複陣法,其實複雜與神秘。


    登臨石階,雖然壓力巨大,但他們可是鉚足勁。


    烏濠飛與殷雄的出現,打擊了一部分人的信心,可同時也激勵很多人。


    他們走了很久,最終,一道火影從山上奔行下來,火焰消失,露出真容,是殷雄。


    身上的火象袍與狻猊甲消失。


    “哇,表哥,我真是太崇拜你了!”張琳直接抱住殷雄。


    “咳咳,別衝動。”


    “表哥,我也很崇拜你,你就是我的信仰!”


    尚宏靳與欒元傑十分沒有臉皮:“以後,仰仗表哥給我撐腰。”


    “好說,好說。”


    幾人跑過來高興的給他捏腿,掐肩。


    殷雄十分豪邁,就吃這套,看著小夥子們崇拜的眼神,都快走不動道。


    杭微雲乾河三人也拱手,溢美之詞不絕於耳,一度讓殷雄飄飄然。


    這時估計讓他做帶頭造反,他估計都會點頭。


    “表哥,怎樣,那小子有沒有被你打下山去。”幾個小子眨巴大眼睛,期待的問著。


    “哪有這麽容易。”殷雄直接搖頭:“那家夥也不是善茬,沒動真本事,我也沒動真格。”


    尚宏靳無比吃驚:“這……這還沒打出真火?”


    “沒有,他似乎有所顧忌,不知在忌憚什麽,一直很猶豫,沒有真動手。”


    “在都不施展真本事前,估計五百回合內,我能拿下他。”


    “那家夥也知道這個問題,所以第一時間就跑走了。”


    “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麽掩飾,不肯施展大術,否則我無必勝把握。”


    烏濠飛也不是凡俗之輩,即便殷雄略勝,但兩人的差距並不大。


    否則,他也不會說五百回合內分出勝負。


    一旦雙方打出真火,這種細微的差距根本不足以體現出來,看的是一瞬間的失誤。


    眾人登山,沒了那家夥後,暢通無阻。


    很多人看向殷雄都是拱手崇拜,讓殷雄十分受用,大步朝前。


    “雲表哥此前敢與那家夥那般說話,想來實力也不簡單吧?”欒元傑笑著詢問。


    此言一出,所有人看向雲星河。


    雲星河笑了笑:“額,比大家好不了多少,我修道時間晚。”


    “我十八歲才開始修行,所以實力其實並不行。”


    “哦。”


    聽到這麽說,眾人臉色才好看一點。


    點點頭,他們還真怕這位雲表哥又是怎麽妖孽。


    十八歲修行,那實力高不到那裏去,畢竟已經錯過了最佳修行時期。


    況且像欒元傑心彤一樣,才十九歲。


    也就是說和欒元傑這個年紀修行,錯過時期,又才修煉八九十年,能有些修為就不錯了。


    不足為據。


    “放心,雲大表哥,我們會罩著你。”


    “是滴。”


    登山的過程中,可謂真的是壓力重重。


    可不是年輕人居然在重重壓迫之下,邁出了那一步。


    “我突破了!”


    有人驚喜大叫,不少人也是如此。


    從地階初期邁入了地階中期,杭微雲他們羨慕不已。


    這羨慕不來,他們本就達到了瓶頸,隻缺一個契機。


    杭微雲與乾河雖然也鍛煉了體質,但他們的境界沒有這麽容易鬆動。


    慢慢,眾人終於登上山頂了。


    烏濠飛也在山頂大殿前等著他們,見雲星河他們上來後,臉色無比鐵青。


    “哈哈,這些小家夥們都很不錯,陸陸續續上來了。”


    “還有人提升了不少,真是意外之喜。”


    山頂之上,有許多門派長輩在此,見到自己後輩登頂後,都很高興的撫須,與道友交談。


    正在與副史笑談風聲三清山主事先生,也無意從人群中掃了一般。


    這一眼,便令他頓時愣住了,目光停留在一人身上。


    主事先生的雙目圓瞪,無比錯愕,可瞬間後又是驚喜交加,不可思議,甚至他的身體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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