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候心智驚人,此番行為,恐怕已經證明他上位的堅決之心。”


    “還真是可怕呀!”


    對於這位最新崛起的王侯,他們其實也是抱有深深忌憚。


    因為給他們上的第一課,便是全麵壓製他們的想法,甚至誘導他們的想法。


    這份無形中掌控思維的能力,簡直叫人心驚動魄。


    這一刻,三人的想法再一次統一。


    “雲候可不好對付呀。”


    “嗯,別看他冒頭不久,但他的根基卻極其深厚,尤其是……與太子有關,可共用太子勢力。”


    雲星河的出現,絕對也是他們蜀王府的攔路猛虎。


    現如今,很多人已經明曉。


    雲星河與太子之間的關聯。


    談不上全部,至少太子的部分勢力,以及兵馬,雲星河絕對能夠調動。


    甚至太子便是雲星河最恐怖的後台之一。


    所以,雲星河根基很驚人,


    “當初在雲仙樓內,雲候與漢王府巡夜侍衛起了爭執,最後驚動了漢王。那一次,便是太子為其出頭。”


    漢王與雲星河之間。


    直接選擇雲星河。


    再包括鵬王也好,定語也好,都是太子派係。


    有了這些人的支持,雲星河無形中絕對醞釀了極為恐怖的勢力。


    “那我們該怎麽辦?”三人看向男子:“要不要拉攏雲候?”


    “還是……”


    男子沒有說話,而是四根手指不斷敲打桌麵。


    三人也不敢說話,他們知道,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下主意的便是這位主。


    “咚~咚!”


    聲音不快,但卻在擊在人的心髒之上,富有音律。


    “他呀。”半響,明袍男子才說了這兩個字。


    “先處理招攬人才的事情吧。”


    “那……王爺,這意思是咱們不管不顧?”荀惐有些發愣?“


    “自然不是。”男子低眉搖頭,看著紙張,細細讀著。


    上麵不僅有名單,還有一些詩句。


    他輕輕呢喃:“請君暫上淩霄閣,若個書生萬戶侯,好詞。”


    “待到秋來八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氣魄。”


    “東南永作金天柱,誰羨當時萬戶侯,灑脫。”


    “此去泉台招舊部,十萬旌旗斬閻羅,霸氣。”


    “生當為人傑,死亦做鬼雄,豪情。”


    ……


    “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好雄望,好大的氣概,好宏偉的氣度呀。”男子喃喃自語:“是他的性格,錯不了。”


    細細看了又看,最終歎息:“可惜,我寫不出這麽豪邁的詞句。”


    “雲候啊雲候,終歸是錯看了。”


    他仰頭,看著天邊明月,背負左臂,右手輕輕揉卷,最終卷做一團,彭的一聲炸開,化作紙屑,於黑夜下飛舞,看著遠方:“為何要加入這場風暴呢,你根本沒有勝算。”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男子猛然轉身,眸光平靜,看不出有任何情緒。


    “你們多做準備吧。”


    “是。”


    三人拱手,皆有些顫抖,盡管上位的情緒,神情與平時沒有任何分別,但他們莫名感覺到發冷,甚至有些害怕,心髒在發抖。


    “多多關注雲候,切記,不能與他產生衝突。”


    “是。”


    “我們當前的對手是晉王,繼續按照既定策略執行,在京都製造風聞,讓消匿的蜀王府重新顯現,吸引更多的人才。”


    “是。”


    “不可與雲星河為敵,能讓且讓。”男子眸光一凝,話風一變:“但也要將他視之為最強勁的對手!不可有任何輕視!”


    三人再驚,拱手聽令:“是!”


    “下去吧,我需要靜靜。”


    三人恭敬退出書房,房門關上後,三人開始交流。


    “怎麽回事,我怎麽感覺王爺有些不對勁。”


    “我也感覺到了,似乎有些可怕。”武明馴也很疑惑,發出自己的看法。


    荀惐點點頭:“以往遇到大事不是沒有,但少有如現在這般,我當時感覺房間內的溫度都似乎下降了。”


    “我也是,有那麽一瞬間,血液動靜,心脈不得運轉,也不知為何。”


    “恐怕是因為雲候牽扯之事吧。”


    “誰能想到,我們一直都沒有將他當做一回事,可偏偏騙過了我們所有人。”


    “蜀王應該也是因此誤判,而出現波動。”


    “可能是吧。”


    鬱寒點點頭:“不得不說,雲候真是厲害。”


    “能不厲害,在頂端戰力上,他不僅能共享太子的支持者。在年輕一輩上,他還網羅的眾多天才。本人更是功勳卓著,能力突出,隨者雲集,若給他時間,恐怕又是一個可怕的晉王。”


    “甚至比晉王還要嚇人。”


    “嗯。”鬱寒點點頭,像是想到了什麽般,感覺極為恐懼:“甚至……甚至那位也有意支持。”


    提到那位,另外兩人的神色也很不好,眼神中有崇敬,畏懼,敬仰,感激。


    “哎,怪不得王爺會露出那種情緒,多半也是猜到那位的態度。”


    “應該是。”


    “也隻有那位的態度才能讓王爺心思不定。”


    三人都能明白,若是那位真有這樣的意圖,他們所在的一切都是白搭。


    “此前種種,其實就已經能夠看出端倪。”


    雲星河之前的事跡,其實都有朝廷大殿的那位在推波助瀾。


    “即便是那位,也無需擔憂,想來應該是多年的虧欠,想要彌補那些。”


    “至尊縱然想要扶持,但也要考慮朝中眾人感受,並不會明著來,所以我們並不是沒有機會。”


    他們一番商量後,又給自己增加了不少信心。


    身為局中人的雲星河,和三人一起回了鎮妖司。


    三人中,離神鴆與張開元喝嗨了,他們直呼雲星河難得這麽大方。


    到頭就睡,呼嚕聲如冬雷炸裂。


    “腦殼疼,這幾個家夥。”


    今夜還是武東郡二人組值夜,兩人樂嗬嗬跑出來。


    “你們兩個小心點。”


    “知道知道。”


    兩人嫌棄雲星河嘮叨,迅速出門。


    “這兩個兔崽子,怎麽跑的這麽快,心思蕩漾,都快沒心思修煉了吧。”


    雲星河掃了一眼,離開鎮妖司的蘇凡與黃雲錦。


    兩個家夥又在討論什麽猜燈謎吧,找什麽姑娘去了。


    “隨了去吧,兒大不由娘咯。”


    雲星河擼了會兒貓,將事物處理完畢。


    近日在京都周圍有不少神秘詭異的事情發生。


    這些事情,看似很嚴重,可雲星河看來,問題不大。


    他將這些分為輕重緩急,情況是否重大,排序處理。


    別看說著挺容易,但分析整理起來,也挺廢腦細胞。


    而且還要根據情況,調遣人手。


    不同的案件,派遣不同的人員。


    不僅如此,如今鎮妖司人手稀缺,這一點他要考慮到,如何將人員配備最大化,又能處理好問題。


    “天啊,腦殼疼,腦殼疼,不想上班。”


    雲星河表示真不想上班,反正自己發了一小筆財,幹脆辭職得了。


    世界這麽大,我出去看看。


    雲星河伸懶腰,出了鎮妖司的門。


    即便到了深夜,如今的京都也依舊是燈火通明,修士與人群往來十分熱鬧。


    雲星河打算逛逛夜市吧,看看會不會遇到兩個拉客的小可愛。


    看著各有特色的菜肴,夜宵,雲某人,又坐下吃了起來。


    “這螺螄不新鮮呀!肉都是緊縮的!”


    他這張嘴巴叼的很,簡直就是吸鐵石。


    別說是生是死,死了多久,白天晚上死的,他都能吃出來。


    雲星河想要拍桌:“這一看就知道是冰了多少天的。”


    “這麽多人來吃,怕不是請了托吧。”


    他感覺味道一般,可小店卻有不少人前來。


    “客官,客官,有什麽吩咐。”


    老板是個胖胖的中年人,一臉肉笑看著雲星河。


    “老板,你這夜宵不新鮮,都是死的。”


    “客官,這話可開不得玩笑,小店所有食材都是極其新鮮,無論是魚、蝦、蟹。”


    “那你告訴我,這螺螄是咋回事。”


    老板嚐了一顆,表示沒問題:“客人,這確實沒問題。”


    “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都是死了的肉。”


    “客人,莫要無理取鬧,想吃霸王餐,來錯地方了!”老板將毛巾猛地摔在桌子上,態度惡劣。


    雲某人被這態度給驚到了。


    他氣極反笑,整個人站了起來,看著老板:“哎喲,得通知市場食品部門來檢查檢查呀。”


    “喲,你還想嚇唬我。”老板的目光森冷:“你也不去打聽打聽,這玄武街老吳的名號,敢在這裏撒野,當某家是吃素的!”


    他也不知從那裏掏出一柄殺豬刀,猛然往桌上一剁,寒光森冷,鐵光幽幽,懾人心魄。


    “哎喲,哎喲!這是想幹嘛,威脅我?”


    雲星河笑逗了,居然還有人敢在他麵前舞刀弄槍?還敢在他麵前囂張?


    “來來來,你有種就往勞資頭上砍,我眨一下眼睛,就不算好漢!”


    “哼,你以為勞資不敢砍?當年我手拎兩把西瓜刀,從南天門北殺到蓬萊西路,我眼睛都沒眨一下!殺死的天兵天將不計其數,砍瓜切菜,一個個都跟剁西瓜一樣,你覺得我會在乎你一顆小腦袋!”


    “哎喲,你這麽牛比!還有這來頭,我好怕哦。”


    雲星河笑了。


    “那我倒要瞧瞧,你是不是真那麽牛比,來來來,往我頭上砍,切下來,給你助助興。”


    雲星河話音剛落,眸光一閃,視線朝外麵看去。


    望著天外馳過的幽光,眉頭立皺。


    “怎麽回事,好大的魔氣。”雲星河低語:“京都守衛森嚴,哪來的魔氣……”


    京都守護力量毫無疑問,絕對很恐怖,這一點從司丞嘴中便能得知。


    司丞可以信誓旦旦,絕對沒有任何妖孽可以攻破鎮妖司。


    與鎮妖司同等情況的還有三省六部,九司五監等等直屬聖皇的機構司衙。


    而且,這些隻不過是一部分,還有眾多部門組成的銅牆鐵壁。


    就以禮部來說吧。


    禮部大陣一旦被激活,那將是數之不盡的神禽飛舞,一瞬間足夠泯滅無數妖魔,即便你已經邁入天階,在其之下,也根本沒有絲毫抵抗能力。


    更何況還有通天鏡的存在。


    所有妖魔,幾乎無所遁形。


    “怎麽小子,怕了我的西瓜刀吧。”


    雲星河被幽光之事幹擾,沒有心情與他開玩笑,直接丟了些許碎銀子,直接走人。


    走之前,還不忘強勢吐槽:“不是我說,你這夜宵真是難吃。”


    “欠扁!”


    老板剛想說什麽,雲星河已經離開的。


    他指著雲星河背影罵罵咧咧:“怎麽怕了吧,哼,得虧你跑得快,要不然我這殺豬刀,定然給你切開兩半。”


    老板廢了很大勁,將殺豬刀從桌子上拔出來。


    扭了扭酸痛的胳膊。


    拔出來後氣喘籲籲:“該死的,早知道那小子是個慫貨,就不該用那麽大的力氣。”


    老板提著殺豬刀,掀開簾幕,回到後廚。


    一進去,一位帶著頭巾,係著圍裙的女人便幽怨的看著他:“你還是這麽衝動,下次別亂說話,給有心人聽見咱們般。”


    老板嘿嘿一笑,看向女子的眼神中滿是愛意。


    大笑後,臉上的肉全都拱起來,一跳一跳,乍一看,凶神惡煞。


    對於女人的話,他絲毫不在意,大手一揮:“娘子,這誰會當真呀。”


    女子雙眼幽怨:“我們很不容易,不要逞口舌之力,能避免些麻煩就避免些麻煩。”


    麵對女子的抱怨,男子十分不在意。


    聲音極大,一臉不懼:“怕什麽,那些高高在上者,即便知道我們在此處,他們又有什麽辦法,能奈何我們?”


    “說來可笑。將軍、穹武貶謫,女武神水碧下界後音訊無蹤,戰神魁予反叛化身為魔,祝融被罰,勾芒謁守神陵,接下裏的不是心灰意冷,便是轉換身份,即便知道本座在此處,他們又能如何?”


    胖老板不以為然,一臉蔑視。


    言語間,更有吞吐日月,吸納山河之勢。


    “他們手中能用者,還有幾人?玄女?還是那個新誕生的果子修吾?”


    “哼,我皆不放在眼裏,隻要敢攔,我會把他們的腦袋砍成碎西瓜。”說到此處,他猛然將殺豬刀剁立在案板上。


    結果第一次剁歪了,濺起幾塊小木屑,他再一次提起來,又剁下,讓殺豬刀刀後尖立在砧板上。


    聽到此話,女子捂嘴一笑:“你呀,別那麽粗魯,怪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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