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隨便他們怎麽說,碰上這種想和我搶男人的人,我不可能忍,來一個懟一個,來兩個對一雙,不幹淨利索地解決掉,往後還不得雨後春筍一樣,跟風的人一個勁兒地冒出來?”洛錦繡態度坦然,語氣頗不以為然,“就算他們要說也沒人敢明著當我和景灝的麵說,我又不會掉塊肉,隨他們說好了。”


    話是這麽說……徐氏和景淑交換了一個眼神,作為親人,哪怕她看得開,也不能不給她出口氣!


    “對了。”徐氏忽然不經意地問道:“錦繡,你怎麽忽然過來了?不是和景淑在屋裏說話來著嗎?”是哪個多嘴的跑去告訴她這個消息的?


    洛錦繡眸光一閃,輕輕一笑:“是我院裏的一個丫鬟給我報的信,那丫鬟,如果我沒記錯,好像是叫倩兒?”


    徐氏麵色微沉,“這丫鬟倒是‘忠心’得很。”明明有白壁的吩咐,尤其錦繡院子裏的必然都是叮囑的重中之重,偏偏這個倩兒非要自作聰明去嚼舌頭根,這是想邀功,還是別有用心?


    洛錦繡笑而不語。


    很快,本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事的錦書錦玉先知道了不久前發生了什麽事,兄妹倆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把已經被扔出去的鄭經曆和鞥瞧瞧暴打一頓幫姐姐出氣,接著,等雲景灝回來得知後,更是黑了臉色,殺氣外露。


    “那兩個人的事,我會處理,府裏的下人也該重新清理一番。”雲景灝心疼又愧疚地輕撫她的臉頰,“是我疏忽了,以後讓白壁除非是提前送上拜帖得了同意的客人外,其他人一律不要接待。”免得自家媳婦在家裏還要平白受氣。


    “你看著辦就好。”洛錦繡拍拍他的胳膊,“又不是你的錯,別擺出這種表情,看著難看,你隻要別讓我失望,讓外頭的人瞧瞧,我說的話就是事實,以後也再沒人敢打這種注意,就足夠了。”


    雲景灝一臉肅容地保證:“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意,除了你,這輩子我不可能再碰其他人。”


    洛錦繡心中很受用,卻故意歎氣道:“光我知道沒用啊,得讓外頭的人都死心才行。”她可不想以後三天兩頭遇到這種事,就算來到了古代,就算成為了所謂的侯夫人,官家夫人,她可不打算讓自己陷入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當中,忙著收拾惦記她老公的女人,那種日子,光想想都覺得惡寒。


    “不會再有下次了。”雲景灝斬釘截鐵地說道。


    接下來的幾天,雲景灝先是將最近因為忙著準備安保堂擴充而沒來得及清理一番的侯府新的下人們處理掉了一批,期間有經驗豐富的徐氏幫忙進行篩選,理所當然的,那個倩兒是第一個被打發的。


    起初倩兒還不服氣,吵著說:“奴婢對侯爺和夫人忠心耿耿,為什麽要把奴婢發賣了,奴婢不服!”


    雲景灝冷冷地看著她,“你不過是個奴婢,本侯爺想處置個奴婢,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就憑你枉顧白壁的叮囑,自作聰明去報信,現在還敢質疑本侯的決定,足見你本就有反骨,不是個安分的人,便是本侯當場將你杖斃,也無人能置喙。”


    倩兒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嚇得瑟瑟發抖,哪怕還想給自己的作為找借口辯解,在雲景灝那好像盯著死人一樣冰冷的目光下,也如被人掐住了嗓子一般,一個字都蹦不出來,隻能軟著身體被人拖走。


    也許倩兒並沒有那麽多想法,隻是想得到洛錦繡的重用,但不安分的人,日後隻會鬧出更多事端來,何況,就這次的事,如果洛錦繡是個心思比較敏感的女人,大部分孕婦懷孕後性格本就會有一些改變,疑神疑鬼,情緒起伏大,要是得知消息後一個受刺激,身體不好了,倩兒承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還表忠心?為自己謀利時根本沒考慮過主子的安危,忠心個屁!


    侯府的其他下人們親眼看著雲景灝如何讓人帶走倩兒,又打發掉其他一些不安分的,對這一部分人,也很明確地說了處置的理由,基本都是暗地裏有小動作的,或是和外頭某些人有聯係,瞧瞧把侯府的消息往外抖;或是手腳不幹淨偷拿東西;甚至還有錦書院子裏的小丫鬟想爬床的。


    這個就連洛錦繡也沒想到,錦書今天才多大啊!屁大點的孩子,哪怕這兩年身高抽條長大了不少,那也不過才十二歲的少年郎,丫鬟也隻有十四歲,都是毛都沒長齊的孩子,居然已經想著要給錦書當通房丫頭了,簡直不能忍!


    有了這一茬,洛錦繡幹脆一揮手,把錦書院子裏的其他丫鬟也都調到其他院子去,並且明確言明,“日後沒有吩咐,所有丫鬟都不許隨便往錦書院子裏跑,已經發現,直接發賣,絕不姑息!”


    錦書對此並沒有任何意見,之前在他院子裏的幾個丫鬟平時也就是負責幫著燒茶水,少洗澡水,偶爾讀書讀得忘了時間,將飯菜給他端過來,其他時候他不需要人伺候,根本不用她們近身。


    現在都換成了小廝,對他沒什麽影響。


    白司卿對此更是再滿意不過。


    留下來的下人,護院也好,小廝丫鬟也罷,雲景灝都狠狠敲打了一遍,主旨隻有兩條,第一條,銘記作為侯府下人必須具備的兩個因素,忠心和安分;第二條,不論何時都要以洛錦繡這個侯夫人為先!


    做不到這兩條的,現在不處置,日後也是被處置的命。


    敲打完府裏的人,雲景灝說到做到地直接對外放出話來,清清楚楚地告訴府城所有人,定安侯府隻有洛錦繡一個女主人,後院也不會添人,誰要是敢試圖往侯府送女人,給她找不痛快,便視做是對定安侯府的挑釁和宣戰!


    屆時,別怪他心狠手辣!


    這麽一條消息好像一顆驚雷一樣,將整個府城上上下下的人都炸懵了。


    在侯府清理下人的時間裏,鄭經曆和馮巧巧的事在城中早就傳開了,有一部分原因是透過安插在侯府的眼線得知的內情,也有的是知道鄭經曆那天帶著人去了侯府,一直盯著,親眼看見倆人被扔出來,更有的,便是某個不甘心的人故意放出來的消息。


    將侯夫人如何善妒,容不下人的情況描繪得繪聲繪色,而馮巧巧就是那愛慕侯爺,不要名分也願意伺候,卻被侯夫人百般羞辱掃地出門的小可憐。


    嗬,對這種說法,府城各個大宅裏的正室夫人們卻都嗤之以鼻,相同的情況她們見的多了,那些個上杆子把上來的浪蹄子們是什麽德行,她們還不清楚嗎?侯夫人沒把人腿打斷了就算是仁慈了。


    不過,真如徐氏之前所擔心的,也的確有不少人私底下說洛錦繡善妒,侯府處理掉幾個年輕貌美的丫鬟也被認為是洛錦繡擔心雲景灝看上哪個丫鬟,搶了對她的寵愛,不但不允許雲景灝納妾,連個奴婢都容不下。


    這個就真的是誤會了,但洛錦繡知道後也沒打算解釋,更不覺得有這個必要。


    反正這些人又不敢當她麵說,偶爾有那麽一兩個人打著看望她,以及談‘錦繡緣’合作的名頭上門來,都是一副和她同仇敵愾,罵想勾搭雲景灝的馮巧巧的。


    是不是真心實意,都無所謂,她聽著順耳,心情好就夠了。


    男人們如何想先不說,女眷們暗地裏說她善妒,還說什麽犯了七出之罪的,從另一個角度說,何嚐又不是出於對她的嫉妒?


    這個時代的女子,便是大戶人家的女眷,出身再高,又有幾個能像她這樣無所顧忌,明明白白地說不願意讓自己男人納妾,也不允許,更能得到雲景灝的支持和認同?


    自己得不到,做不到的,別人做到了,心裏能平衡得了?


    又過了幾天,早在丟了個大人後就受不了地回到嶽城的鄭經曆忽然被人爆出貪墨,瀆職,以及陷害同僚,搶奪百姓田產鋪子的罪名,且很快就被定罪,罷官,這個驚人的消息傳到府城後再次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結合定安侯為侯夫人出頭擺出來的態度,所有人一致認定,這絕對是定安侯下的手!


    可是,定安侯不過是個虛銜,並沒有任何實權,他是怎麽做到的?


    許多人都不起然地想到了仍然住在定安侯府的,來自京城的徐氏。


    什麽樣的背景,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輕易將一個七品官員拉下馬?不用具體猜測,隻需要想一想,站到怎樣的高度的人才能做到,府城所有上流圈子的人便都清楚,定安侯府絕對不能惹!


    有過和鄭經曆類似心思卻沒來得及付諸行動的,趕緊掐死了念頭,沒有這想法的,往侯府按查過眼線被剔除掉的,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深怕定安侯秋後算賬,更是再不敢試圖重新塞人。


    總之,不說府城人人自危,但對待定安侯府的態度明顯比之前更謹慎了,同時,不少人都在心裏嘀咕,定安侯和侯夫人行事作風全然和其他官家人不同,根本不按套路出牌,讓人完全意料不到還會有什麽驚人之舉,難搞!太難搞了!


    洛錦繡可沒空猜他們的心思,鄭經曆和馮巧巧的事處理完,府城的成績就下來了,與此同時傳來的,還有在縣城的趙武的消息,趙李氏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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