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意料之外地提前想好,接下來就差小名了,徐氏原本開口主要就是想借著大名引出小名,便順勢將自己的想法一並說出來讓雲景灝他們做個參考。


    “這隻是我的一點想法,成不成還是你們自己拿主意,正好國公府這一代的小輩是明字輩,明,取自日月二字,正所謂日月星辰,大名用了日月,小名不如分明用星和辰?彼此相連,聽著也好聽。”


    眾人一琢磨,可不正是這麽回事嘛,雖然他們之前也想了好幾對還不錯的名字,但和大名有關聯的,又好聽的,星辰二字卻把其他名字一下子都比下去了。


    錦玉眨了眨眼睛,看著兩個小不點外甥和外甥女,道:“那,寶寶們的小名就叫星星和辰辰?”


    雲景灝也發表了一下意見,“星星聽起來偏向女孩,不過好像也有點別扭?”


    洛錦繡道:“那就女兒叫星兒,小星兒,兒子叫辰辰,雖然有點區別,但總歸都是星辰,予以不變,這樣叫也更好聽。”稍微有點不整齊也不礙事,本來小孩子的小名也沒硬性規定非得都是疊字對齊。


    “小星兒,小星兒,適合女娃娃,不錯!”蕭山長念了兩遍,越發覺得喜歡,幹脆直接對著剛得了新名字的女娃娃喊:“小寶貝,你以後就叫小星兒了知道嗎。”


    其他人覺得洛錦繡說得很有道理,再說,當爹媽的都同意了,他們自然就不繼續費工夫想其他名字,都學著蕭山長湊過來用新名字叫兩個孩子。


    “小星兒看這邊,看我,我是你小姨媽呦。”


    “噗,錦玉啊,小星兒都還沒睜眼呢,根本看不到的。”蕭山長好笑地搖頭,但他自己卻也照樣樂嗬嗬地或叫一聲‘小星兒’,或再換‘小辰辰’,樂此不疲。


    大名起了也不過就是給人介紹的人能用得上,短時間內,大概最少三五年的功夫裏都不會有人特意用大名叫兩個孩子。


    徐氏跟著他們熱鬧了一會兒後便暫時離開,準備給京城寫信,特別是要告訴老國公,錦繡生產母子平安,而且他起的名字也被用上了,相信老國公知道這個消息後一定會很高興。


    新生兒剛誕生,家裏的人正是勁頭最足的時候,即便是兩個孩子都不能給他們什麽回應,他們也覺得怎麽看怎麽好看,怎麽好玩,恨不得一整天的時間都耗在這裏。


    但可惜,孩子很容易餓,洛錦繡過不了多久就得給孩子們喂奶,而且嬰兒需要大量的睡眠時間,總不能為了滿足他們的興致就不斷打擾孩子睡覺,鬧騰了小半個時辰後洛錦繡就和兩個孩子一起睡午覺去了。


    雲景灝確定她睡熟了以後才離開,和其他人一塊兒到前院坐下,順便叫來侯府的下人問昨天的情況。


    別看他今天從睜眼開始就一直圍著媳婦孩子轉悠,但好歹他也是定安侯府的主人,府裏發生了什麽事,等忙過以後自然會有人第一時間匯報給他,所以他也知道了昨天忙碌之中有京城來的客人上門的事情。


    最初蕭山長是讓下人直接把人打發走,但後來衛衍以防萬一,讓下人去征求那人的意見,如果對方願意,就讓人先住在客院,等雲景灝分出神來,再親自見見,弄清楚對方的來意,而後決定要如何處理。


    這會兒雲景灝得知那人昨天留了下來,幹脆就讓下人把對方請過來見一麵,好歹問一下來侯府的目的,順便也通知徐氏一聲,看會不會是和國公府有關的什麽人。


    還別說,他不過是胡亂猜測了一下,等徐氏過來的時候,剛好碰見了那個上門的客人,一碰麵,那中年男子便客氣地向徐氏行禮問候,而且看徐氏的態度,儼然對對方也有些熟悉的樣子。


    “祖母,這位是?”雲景灝問道。


    徐氏解釋道:“這是新上任的按察使司的按察使,蔣文舟蔣大人,和你大舅當年是同窗,關係不錯,你可以叫他蔣伯伯。”


    聽徐氏的語氣有些親近的意思,雲景灝便知道這位蔣大人和世子大舅確實交情匪淺,順勢叫了一聲‘蔣伯伯’,蔣文舟忙擺了擺手,看上去頗為剛正的臉上卻露出幾分以他的官職不那麽匹配的憨厚,笑道:“按說定安侯的爵位和我的官職也屬相當,這麽叫我伯伯,著實讓我有些慚愧。”


    徐氏卻道:“那有什麽,爵位是爵位,輩分是輩分,你和君渝是同輩,景灝是小輩,叫聲伯伯是應該的。”


    寒暄過後,徐氏才最先問起蔣文舟來侯府的理由,蔣文舟回道:“文舟此來,一是幫國公府帶一些東西給您和定安侯夫妻,二是為了自己的一點私事。”


    前者徐氏已經有所猜測,既然蔣文舟正好來這邊就任,君渝知道後少不得會讓他幫忙將每個月都會往這邊送的給她用的,還有給景灝錦繡用的一應用品帶過來,但私事……她卻是猜不出是什麽緣由了。


    倒是雲景灝腦子裏靈光一閃,看蔣文舟提起自己的私事時似乎有點難以啟齒,還是不太好意思的樣子,好似猜到了什麽。


    這人,該不會和元青青抱著同一個目的吧?


    才這樣想著,蔣文舟便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將目的說出了口,“我聽說,定安侯夫人醫術頗高……”


    剛起了個頭,雲景灝和徐氏都知道,果然是來求醫的!哦,也不對,徐氏之前沒想到這一茬,所以應該說,居然是來求醫的!?


    “之前你或許不知道,但昨天既然在侯府住下了,就該知道,錦繡昨日才剛生產,目前正坐月子呢。”不等雲景灝開口拒絕,徐氏便不認同地率先說道。


    其實準確說,就算不知道錦繡昨天正好生產,但以蔣文舟和閆君渝的交情,後者必定也會告訴他定安侯夫人身懷六甲的消息才對。


    蔣文舟神色看上去也很是愧疚不自在的樣子,但他也是確實沒別的法子了,歎著氣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雲景灝想過蔣文舟本身,或者是家裏有什麽人得了不治之症,在京城尋醫無解,才想到了錦繡,可聽蔣文舟細細解釋後才發現,真實情況和他預料的相差很大。


    看蔣文舟氣色不錯,還能下地方來當三品大員,想來也不會得什麽隨時會死的絕症,家裏要說起來也沒有得了絕症的人,硬挑出來一個,無非就是蔣文舟的母親,年輕的時候吃了不少苦,身體不好,各種毛病堆積不少,眼瞅著沒多少日子好活了。


    因為蔣老夫人時日無多的主要原因說白了就是人必須經曆的生老病死,人力不能勝天,不可能阻止老死的問題,唯一能做的無非就是好好讓老人家養著,用些上好的人參之類的藥材盡量延長一些時間,蔣文舟想讓洛錦繡先幫忙看的也不是老夫人。


    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蔣老夫人身上。


    蔣文舟一共有一兒一女,女兒遠嫁之後沒什麽機會回娘家,此事和她也沒什麽關係,便不多提,主要在於這個兒子,蔣文舟的兒媳婦和他兒子算是青梅竹馬的那種,從小就認識,感情也好,後來到了年紀便順理成章成親做了夫妻,之後的日子裏夫妻關係也非常和睦,家裏沒什麽糟心事,很美滿。


    唯一的一個問題就是,成親好幾年了還是沒有孩子。


    蔣家一直以來人丁都比較單薄,蔣文舟這個兒子還是他二十五歲的時候才有的,在這個時代,二十五才有兒子,確實算得上晚了,大部分十五六歲成親,第二年就有孩子,再晚一年,往後推三五年,他這個一下子幾乎成親後十年才得一個兒子,光聽著都相當不容易。


    後來每兩年雖然又有了女兒,但蔣老夫人思想是比較保守,或者說符合這個時代大部分人的想法,重男輕女,不說覺得女兒是賠錢貨,可最後到底是要嫁做人婦,成別人家的,不能為蔣家傳遞香火,就差了那麽一點。


    更別說後來蔣文舟和妻子就再沒能生出第三個孩子來,如此,蔣家下一代就隻能靠他的獨子蔣宏軒。


    可問題是,蔣宏軒和青梅妻子許氏也好幾年沒能得一兒半女,不過蔣宏軒的情況和蔣文舟又有些不一樣,許氏這幾年倒是懷上過幾次,隻是因為意外,都沒能保住,幾次下來許氏的身體虧損得不輕,這兩年是徹底沒動靜了。


    名醫找了好幾位,藥也吃了不少都不見效果。


    蔣文舟倒是不急著抱孫子,兩個孩子都年輕,再等幾年也無妨,他對兒媳並不苛刻,可是,他等得起,他老娘等不起了。


    蔣老夫人最多隻能活一年多,生孩子還得十月懷胎呢,要是許氏不能這幾個月趕緊懷上,蔣老夫人就別想抱到重孫子了。


    蔣文舟長歎了一口氣,苦惱道:“我娘倒是沒有一直念叨著想抱重孫子,但我知道她心裏很想。我們蔣家不是什麽高門大戶,我是寒門出身,和妻子感情也好,並不願意為了孩子的事納妾破壞夫妻感情,我娘不是苛刻的人,當年我和我妻子許多年沒動靜,我娘都不曾提過要納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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