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香厲聲喝道:「放肆,你驚擾城主請來的貴客,你可知罪?」


    那女子眼神閃了閃,似乎有些畏懼,「我……我這就走……這就走……」


    水靈看著那女子爬起來就跑,臨了居然還回頭盯了自己肚子一眼。


    因自己是雙胎所以肚子像四個月的,衣裙雖寬大,但行走時依然會讓人看出有了身孕。


    那女人顯然是衝著自己的肚子來的,難道……


    水靈立即凝神觀望,結果差點氣死,這女人居然……居然吃小孩子。


    她的魂魄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紅點,這些點很小,所以被她害死的人不超過一歲。


    鳳娘想出來,但這是大白天的,人很多,所以她隻是在魂空間裏傳音給水靈。


    「那女人罪大惡極。」


    水靈聽見鳳娘那咬牙切齒的傳音,心裏有了計較,當下就摸出一張追蹤符彈出去。


    追蹤符化作一道流光鑽入了那女子的身體,她行走過的地麵就會留下腳印,隻要動用一點靈力就能看見。


    百裏香抬手打了一個響指,食指在空氣裏畫了一個圈又畫了一個。


    之後她笑道:「走吧,別理她。」


    兩人進入藥房,水靈見櫃台上有紙筆,於是寫了一張藥方遞給掌櫃。


    掌櫃看了看百裏香,他接過藥方掃一遍,皺眉說道:「這位太太,雖然您要的東西不是什麽貴重物品,可是這數量很多,加起來也得數千兩銀子了。」


    水靈是拿銀子出來買的人嗎?當然不是,她直接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櫃台上。


    掌櫃納悶的打開盒子,裏麵的東西嚇得他隻來個半開就呯的一下壓住蓋子。


    他神情緊張的問:「這……換藥材?」


    水靈點頭,「嗯,盡量換。」


    「是……如果換不到那麽多,可否用銀子抵錢給你?」掌櫃的猶豫了一下問。


    水靈不在意這些,「可以。」


    掌櫃鬆口氣,他又看了看百裏香。


    百裏香說道:「按照她的話去做,這事兒關乎我們將來能否種棉花。」


    「是!」掌櫃恭敬的拱手行禮。


    兩人出了藥房,百裏香問:「你就不覺得奇怪?」


    水靈反問:「什麽奇怪?一個買一個賣,沒銀子用東西換,這不正常嗎?」


    百裏香搖頭,「不是說這個,你就不覺得那鋪子是我的,我還貪心的要收你錢?」


    水靈失笑,「肯定不是你的,但跟你有點關係,至於是利益關係還是別的什麽,這跟我買東西都沒關係。」


    百裏香差點被她繞暈,緩和了一下說道:「那的確不是我的鋪子,不過也的確有點關係,我跟他們的確沒有利益往來。」


    水靈側目,「你這是在報複我?」


    百裏香哈哈哈一笑,「好啦,我們正常點說話,那鋪子每年都會拿出一部分利潤來救濟百姓。」


    水靈點點頭,「真不錯,人要保持良善,當然,這良善也不能濫用,濫用就是害人害己。」


    百裏香非常讚同,「沒錯,所以我這裏雖然看著很平和,實際上當初也用盡了血腥手段來清洗。」


    水靈拍拍她的肩膀,「上位者必須如此,這不是我們那個有法治的時代,也沒有我們那時候的監控多。」


    「震懾住有小心思的人,可以讓所有人都過上平穩的生活。」


    「你看你這裏多好啊,沒人作女幹犯科……」


    水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狠狠的打了臉,一輛牛拉的囚車從她們麵前路過。


    囚車裏的人身穿囚服,胡子拉碴看不清麵容,但從他那一雙


    虎目裏能看出不甘、憤怒和一絲的……委屈。


    百裏香先開口問:「大虎,你這是押了什麽人?」


    牽著牛的衙役立即回答:「回小姐的話,這人是李家村的上門女婿,昨夜將妻主一家都給毒死了。」


    百裏香看向那男子問:「你為何要毒死你妻主?」


    男子緊緊抿著唇,他什麽也不肯說。


    百裏香覺得奇怪,於是說道:「你們好好查查,若是他做的就按律懲治,如果他是冤枉的,定要還他清白。」


    「是,請小姐放心,大人斷不會冤枉好人。」衙役恭敬的回答。


    水靈點點頭,「去吧。」


    囚籠裏的男子愣了片刻,他抓住欄杆大喊:「我是冤枉的,鄰居李秋想收攏我,我不同意,她就害了我一家,可我沒有任何證據說是她做的。」


    「我死不足惜,請你們一定要懲罰惡人!」


    百裏香點點頭,「跟著她去,大人會給你伸冤,但你一定要事無巨細的說。」


    「是!」那男子跪在籠子裏磕個頭。


    水靈心裏琢磨了一下說道:「畢竟這這是男尊女卑的時代,所以男女平等是不可能的。」


    百裏香歎口氣,眼神裏充滿失望,「我知道,我隻是努力的去想試一試。」


    水靈搖頭,「不能這樣,其實我那裏也有女子為尊的族群,但我把他們都放在一個村子裏,有女子想多娶男人就去那邊落戶,當然,首先得讓男子答應嫁給她,不然強取豪奪是要吃板子的。」


    百裏香不解問:「可是我聽說有能力的女子可以娶男子啊,跟男人娶正妻又納妾一樣。」


    水靈搖頭,「那不過是一個說辭,你看見哪個女子真這樣做了?剛起了一絲苗頭就會被人捏死,所以這不過是男子故作大方的說說而已。」


    「現在你這裏女子娶男子的多嗎?如果多就圈起來,如果不多就新造一個村子來安置這些人,把他們的戶籍做的跟旁人有些區別。」


    水靈頓了頓了又接著說:「男子也不能無限娶妾室,其實律法裏有規矩,男子三十無子可納妾,納妾還要交錢,還有,普通百姓納妾隻能納一個,官員則是按照品級來增加數量。」


    百裏香歎口氣,「我知道的,現在聽你這麽說,的確是我沒做好,我會去重新改一下規矩。」


    水靈點點頭,兩人閑逛,結果來到一家金碧輝煌的鋪子旁邊。


    她抬頭看向牌匾,「金玉滿堂」,這是錢莊還是首飾鋪子?


    百裏香抬頭看了一眼說道:「去看看吧,裏麵是一個西洋人東家,他們每年都會帶來很多新奇的玩意。」


    水靈心思一動,「好啊,去看看。」


    當她跨進門檻的時候心頭一跳,有種熟悉的感覺,可是自己忘了是什麽時候曾有過這種感覺。


    百裏香見她腳步頓住,以為她不舒服了,急忙問:「怎麽了?是不是累了?去裏麵坐坐吧。」


    水靈沒拒絕,「好,進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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