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並沒過幾天,張二全就再次出發了,雖然劉萬圓表示並不著急,推算離山海新皇上位還有三月多時間,但他還是要去了妖宮的地圖,獨自出了營區。


    出了營區,他嚐試聯係當扈,但對方沒有回應,也許是離孤島路程太遠,無法感應到。


    張二全猶豫了下,並沒有用掉那根翎羽,他決定獨自上路,一路修行,一路前行。


    按地圖標注,山海妖宮在神秘的風暴遠洋中心的一座島嶼之上。


    張二全看著地圖,輕語道:“既然在風暴遠洋之上,那不管如何得先穿過華夏,去到利洲,然後再想辦法去風暴遠洋。”


    他收起地圖又拿出一棵快要枯死的小花朵看了看,這是劉萬圓給他的,並認真叮囑他此物有大用,隻是千萬不可在途中用水澆灌。


    若不是劉萬圓叮囑的很鄭重,張二全真想給它撒泡尿施施肥。


    “好久沒見二白了,也不知長開了沒?”張二全回頭望了眼,便跨上了南下的征程。


    現在的華夏境內很平靜,一路上並沒有什麽妖魔鬼怪橫行,大多數淡湖水妖都很收斂,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禍亂人間。


    他所過之處,皆是武道盛行,修煉成風,人人都以武為榮,個個都將修煉掛在嘴邊。


    他從北向南,一路走過,一路順風,並未遇到如去年那般到處混亂,更多的反倒是盛世太平,這也讓他心有安慰,劉萬圓他們集中了人族幾乎八層以上的力量,於秦嶺之上建立血肉長城,目的不正是守護這片溫暖的故土和平凡卻又不屈的人們嗎!


    不緊不慢似旅遊般,曆時二個月,張二全這天終於來到了華夏內陸最南邊的城市,海北市的崗口,他想尋條船去到瓊州島上了解一些事,然後再去風暴遠洋尋找山海妖宮。


    來到海北市最大的港口,張二全失望了,這個港口一片破敗早已成廢墟,四顧望去,隻有些身體佝僂的老頭老太婆在裏麵淘著些破舊之物。


    “大爺,這有船出海去對岸嗎?”張二全拉著位看上去有八十出頭的老大爺,大聲問著。


    “什麽,你要請我吃飯?”老大爺也大聲喊著。


    “……我說去對岸!”張二全無語。


    “你還要請我吃笨雞蛋?”老大爺高興的對著一個同樣八十多歲的老太婆說道:“老婆子,這小夥子要請我們吃飯,還要吃笨雞蛋。”


    “……”大爺耳朵不太好使,張二全見兩老人目光炯炯的盯著他,無奈掏出了一遝許久不曾用到的凡俗紙幣,高聲喊道:“這錢您二位拿著,自己去吃笨雞蛋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張二全丟下錢要走,老頭子一愣,和聲道:“小夥子你人不錯,我勸你不要去對岸,海中都是海怪,瓊州那邊現在更是去不得啊!”


    張二全好笑道:“大爺合著你不聾啊!”


    “聾啊!”老大爺掂量著手中錢,嘴一咧露出一顆孤零零的門牙,幹笑道:“這不就說錢是萬能的嘛,錢到病除。”


    張二全哭笑不得,他也沒去多糾結,開口問道:“大爺您說對岸怎麽了?”


    提到對岸,老大爸臉色一變,壓低了聲音道:“那裏去年元旦上下,發生了一場大戰,很多人親眼看到成群的水蜥被一隻巨大的食人花一口口給吞下,那段時間,我們這些拾荒的老人經常看到天空噴泄而下骨雨。”


    張二全聞言低頭若有所思,他估計那食人的花應該就是大黑說的那位親戚。


    “那後來呢,還發生了什麽?”張二全追問道。


    老頭子搖頭道:“那我們就不知道了,看妖怪打仗也不能填飽肚子,我們還得繼續拾荒啊……不過後來吃說有一隻很厲害的水蜥妖怪出手與那食人花打了起來,具體還有啥,我也不知道了。”


    “好咧,謝謝大爺了,那我走了!”張二全道了聲謝,正要走,老頭子喊住了他。


    “回來,你真要去對岸?”老頭子問道。


    張二全點點頭:“是的,必須得去。”


    老頭子歎道:“我看你肯定也是那高來高去的修真者吧,既然你肯定去,我也拿了你錢,就告訴你去哪坐船吧,不然萬一你瞎闖要死路上了,這錢我花的也不踏實。”


    張二全臉一黑,這老頭子會不會說人話?還沒出海呢,就要咒全爺死?


    “去哪找船?”張二全也懶得計較了,直接開口問道。


    老大爺說道:“現在海域很亂,官方已經明確禁止出海,並收繳了大批量的船,但最近要渡船的修士有又很多,這些修士出手闊綽,自然有人願意鋌而走險,掙這份錢,其中又以劉老大渡船生意最好,手頭船最大最舒服最安全,他的暗碼頭就在東岸,你可以去找他。”


    “好了,謝謝大爺了!”張二全道了聲謝,便走了。


    身後老大爺搖頭歎道:“唉,看來又一個有錢人要沒了,把錢都留給我再走多好啊,真是浪費了。”


    張二全臉一黑,以他的修為就算不刻意去聽,老頭子的聲音還是傳進了他耳中,這老混蛋至此都在惦記著自己的鈔票……


    一路沿著海岸往東走,沒一會他就感應到十幾股金丹境之上修士的氣息,張二全暗道,看來就是這裏了。


    “劉大老渡口”!


    不過當他走近時,頓時詫異起來,這群人中還有個熟人,而在這熟人身邊還跟著一風度翩翩的俊朗男子,年齡大約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此人表麵看隻是一般的金丹境修士,但實際上,張二全還是隱隱看出來,這人隱藏了修為,從其身上無意流露的氣息判斷,至少是元嬰初期以上的修為。


    他的到來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眾人紛紛望向他,其中一個聲音傳出。


    “張二全?”李燕兒凝望他片刻,不確定的喊了聲。


    “張二全?那個讓妖皇發出追殺令的修士?傳他在小靈界行卑微手段,一舉坑殺了數十神子神女,他更是人和妖的集合體?”有人來了興趣,直接開囗問道。


    “張二全在哪?他可渾身是寶,我的大斧早已饑渴難耐了!”又一個手執大鬼斧的金丹後期修士喝道。


    “……”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雙目放光的盯著他,若不是還不能確定他的身份,恐怕早就動手了,就連李燕兒身邊那俊傑中年男也目露精光,似頗為意動。


    “張二全?那狗賊在哪?”張二全臉一黑也跟著罵道,此時此刻他哪還會承認身份!


    “噗嗤!”李燕兒美目流轉,身著一套緊身黑色皮衣,將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她本就極為漂亮,這一笑更是嫵媚多姿,讓人沉醉。


    見眾人都呆望著她,李燕兒臉一冷,哼道:“是本姑娘看錯了,那張二全長得醜陋不堪,一把年紀又不修邊幅,說話行事混賬致極,更是毫無俠義風度,你不是他!”


    張二全臉色不變,連連點頭,心中卻暗暗咬牙,見李燕兒說話間那眼底的一絲笑意,他就知道,對方已經確定是自己了。


    “你說不是就不是?老子鄭三偏要驗驗這小白臉,你又能如何?”執鬼斧大漢冷笑著盯著張二全。


    李燕兒還未說話,她身邊的男子開口了:“鬼斧鄭三?這位乃是西望山鬼女,在這西南一片,憑你鄭三也想挑戰下我西望山的威嚴?”


    那執鬼斧漢子聞言臉色蒼白,趕忙拱手陪罪道:“原來是西望山鬼女李真傳當麵,我海北鬼斧鄭三言語多有得罪,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李燕兒說道:“隻此一次,再犯,死!”


    死字一出,空氣瞬間冰冷了下來,周圍都開始陰森鬼氣環繞,讓眾人不禁打了冷顫,就連那元嬰境的男子也是雙目微凝。


    李燕兒這時對張二全使了個眼色,然後淡淡開口道:“崔成師叔,我即將出海,不用你護送了,你回去吧。”


    中年俊朗男子淡笑道:“嗬嗬,燕兒,這可由不得你,出門前掌教師兄可是讓我專門保護你的,沒有掌教師兄之命,我可不能回去。”


    李燕兒臉色連變,心中一寒,隨即說道:“既然如此,崔師叔請隨意吧!”


    崔成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看向李燕兒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特別的意味。


    站在一側的張二全已然將一切看在眼中,他心底暗歎,這小侍女好像被人盯上了,聽二人對話,那崔成還是她長輩師叔,就不知道李燕兒清不清楚對方隱藏了修為。


    那崔成明明已是元嬰老怪,卻將自己偽裝成金丹後期之境,一副扮豬吃老虎的架勢。


    這時,從海中緩緩駛來一條小船,張二全看得無語,那拾荒老頭說這裏的船又大又舒服又安全,可他分明看到的是到條小船,在海浪中搖搖晃晃,似隨時一個巨浪都能將之擊沉一般。


    “這特麽還比不上自己飛過去呢,要不是隔海飛行消耗靈力太過巨大,老子早蹬腿飛了!”張二全暗自嘀咕。


    不過,這劉老大行船確實有兩手,小船搖搖晃晃愣是安全行駛到了岸邊。


    船靠岸,一個年歲大約六十左右一臉凶相的胖子從船上靈活的跳下來,對著在場眾人拱了拱手,恭敬道:“讓諸位高人久等了,我這就帶諸位去對岸。”


    凶臉胖子點了一圈人數,隨後又犯難道:“我這小船隻能一次性載十二人,這海麵又常有海妖興風作浪,多一人就多一份沉沒的危險,這可難辦了。”


    眾人聞言,互看了一眼,那鬼斧壯漢瞪著張二全喝道:“這啥難辦的,你這小白臉等下趟就是。”


    張二全咧嘴一笑,隨即猛得一拳轟出,那鬼斧大漢連忙揮斧抵擋,可他隻是個尋常金丹後期的修士,如何能受得了張二全的破力拳?


    一拳之下,大漢慘叫連連,整個人連帶著鬼斧被轟入了海中,再沒有冒頭,這大漢自從被李燕兒喝止之後,就一直對自己抱著深深的敵意,實屬塊頭大氣量小之人,張二全也不是大量之人,剛才確下了死手。


    做完這一切,張二全在眾人驚駭做目光中,隨意的拍拍手,笑道:“我也覺得沒什麽事難辦的,看吧,這下人數不就剛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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