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成聖,哪有那般容易啊!”


    林易放下手中黑白兩色的棋子,長歎一聲,望向遙遠的虛空盡頭,滿麵唏噓。


    “我等鴻蒙生靈,若是陷入閉關中,等閑便是萬載光陰。”


    “而我如今不過閉關數千載,即便能參悟聖道,又能掌握幾成聖道之力?”


    “更別說混沌亂流即將到來,我雖有心,而無力啊!”


    揚眉老祖微微點頭。


    “林易道友說的不錯,即便是我,若是陷入修行中,一個不留神,也會閉關修行數萬載。”


    “但是正如林易道友先前所說,初成聖位,需要些時日領悟聖道,如今千載光陰過去,難道林易道友還未領悟聖道,穩固氣息嗎?”


    揚眉似乎還是有些不相信林易的話。


    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混沌亂流,迫在眉睫,而鴻蒙第一位聖人卻說他並未完全成聖。


    這樣驚人的事實,實在令揚眉難以接受。


    “罷了,揚眉道友執意要問,我便告訴你吧。”


    林易雙手後背,幽幽道:


    “我雖為鴻蒙因果第一聖,執掌因果聖道,然而在這同時,也承載了太多生靈氣運。”


    “嚴格意義上來說,隻有等鴻蒙三千大道悉數歸位,我才算功德圓滿,成就聖人之位!”


    “這……”


    聽聞如此辛秘,揚眉老祖頓時目瞪口呆。


    良久,揚眉這才回過神來,口中喃喃。


    “怪不得……”


    “難怪林易道友要在無名山中設立蒲團三千位,為鴻蒙生靈傳授聖人之道,普度眾生……”


    “因為隻有當三千法則悉數為聖人所執,三千大道歸位,林易道友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鴻蒙第一聖!”


    “但是……”


    揚眉老祖話還沒說完,便被林易搶先開口。


    “但是,揚眉道友還是有一點不明白。”


    “既然我要為鴻蒙生靈傳授聖人之道,為何要選在一萬八千年後,時間點甚至還在混沌亂流發生之後?”


    “林易道友說的不錯。”


    揚眉老祖疑惑不解道:“最多萬載,混沌鴰風中蘊藏的毀滅法則便會到達峰值,屆時亂流風暴便將成型。”


    “而林易道友並無十足的把握擋下這史上最強亂流風暴,既然無法阻擋,生靈塗炭,傳授聖道又有何意義?”


    “理由很簡單。”


    林易聲音低沉道:“我從未來的一角中窺探得知,一萬八千年後,將是聖人輩出的黃金大世,聖人需要磨難來洗禮。我等需要做的,便是盡量拖延混沌亂流爆發。”


    “恰好,我林易雖非完整因果聖人,卻也是言出法隨。”


    “雖然無法抹平亂流風暴,但是將亂流風暴延遲八千年,勉強還能做到!”


    說這話的時候,林易的麵容莊嚴而鄭重,仿佛立下莫種誓言。


    冥冥中,一股強大磅礴的聖道之力,降臨於混沌青蓮之下。


    “轟隆隆!”


    似是為了響應林易,虛空的盡頭,滾滾雷音炸響,響徹鴻蒙。


    揚眉甚至能感受到,潛意識中威脅自己靈覺的毀滅法則氣息,淡漠了些許。


    仔細探查之下,混沌亂流爆發的時間點,正好又往後推遲八千年!


    反觀做完這一切的林易,麵如金紙,氣息恍惚。


    揚眉老祖熱淚盈眶道:“林易道友大義,舍己為人,請受揚眉一拜!”


    “欸,揚眉道友快快請起,這本就是我分內之事。”


    林易驀然有些驚慌失措,強打精神,連忙阻止揚眉。


    “再者說,我這麽做,也隻是為了更好的成聖罷了,談何舍己為人?”


    揚眉老祖不斷搖頭。


    “誠如林易道友成聖時所言,因果循環,自有定數,萬事萬物皆有輪回。”


    “我等鴻蒙生靈受林易道友庇佑,這便是因,那麽相應的,林易道友自然要得到成聖之果。”


    揚眉老祖正色道:“敢問林易道友可有需要幫助之處,為了鴻蒙眾生,老夫願效犬馬之勞,不敢不盡力!”


    “獨木難舟,孤掌難鳴,經由揚眉道友這麽一說,我確實想到幾處需要幫襯的地方。”


    林易麵露難色:“隻是不知揚眉道友,是否有時間能……”


    “林易道友這是什麽話,林易道友如此大義,老夫又怎能自私自利?”


    揚眉老祖拍著胸脯承諾道:“林道友隻管吩咐,老夫定將竭盡所能,保證完成林易道友的囑托!”


    林易麵上大喜。


    “如此甚好,揚眉道友還請附身過來,小心隔牆有耳……”


    林易嘀嘀咕咕,在揚眉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


    ……


    這一密謀,便是足足好幾個時辰。


    揚眉從無名山出去的時候,深一腳淺一腳,神情莫名恍惚。


    自己不是來找林易道友商量亂流風暴之事嗎?


    怎麽聊著聊著,就被林易道友趕去混沌虛空,去尋找所謂的時間長河?


    “不管了,林易道友掌握可堪破未來的因果聖道,既然有此囑托,想必裏麵還有更深的謀劃。”


    揚眉自言自語道:“就像是方才,很多話我不用說,林易道友便能提前預知。”


    “這等神鬼莫測的聖人威能,也唯有身為因果聖人的林易道友,方能施展了。”


    心下這般想著,揚眉老祖心中對於林易的敬佩,愈發深厚。


    甚至有一種錯覺,隻要相信林易,那麽在鴻蒙,就沒有不能渡過的難關。


    ……


    無名山外的雲霧再次繚繞,封鎖住外界探查的視線。


    一枚精致的靛青色葫蘆,憑空浮現於林易身前。


    透過靛青色葫蘆投射出的畫麵,林易眼睜睜看著揚眉從無名山外離去,直至最後一抹空間法則本源消失。


    林易終於卸下高冷的偽裝,雙臂揮舞,電動馬達臀左搖搖又擺擺,開心的手舞足蹈起來。


    “哈哈哈,繼鴻鈞之後,又成功忽悠了揚眉,你說,我咋就這麽適合忽悠人呢?”


    恐怕誰也想不到,令人崇敬的鴻蒙第一因果聖人林易,私下裏竟是這番模樣。


    與他一隻在外人麵前表現的聖人風範,大相徑庭。


    “唉,還是鴻蒙的好人多,我說啥,就信啥,雖然我也沒騙他們,但是總感覺不得勁。”


    林易良心發現道:“算了,以後還是盡量多照顧照顧他們吧。”


    少點忽悠,多點真誠,讓愛與正義,遍布鴻蒙。


    林易感覺自己真特麽有良心。


    像他這樣長得又帥,心地又善良的人,估計整個鴻蒙都很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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