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當即急得跳腳。


    爺爺我從外玩命,你個孫子,盡給我整幺蛾子。


    陳風氣得牙癢癢,心道死哪去了,看我尋著你,不把你線拆囉。


    正當陳風要摸黑抬腳往外撲呢。


    嘿。


    鐵線陳,磨磨唧唧回來了。


    “你死哪兒去了?”陳風壓低聲音,差點揪掉鐵線陳耳朵,隻差沒把口水湊人臉上噴。


    真耳提麵命的行為沒把鐵線陳嚇唬住。


    這廝一臉憨批樣,手掌彎成半碗狀放自個嘴巴,神秘兮兮跟陳風咬耳朵。


    陳風還以為鐵線陳要說什麽重要秘密。


    湊近了往裏靠。


    隻聽耳邊傳來一聲緊張兮兮,生怕人聽了去的小聲嘀咕:


    “我看豬去了”。


    “看豬,看豬,我叫你看豬。”陳風掐肉神功使得出神入化,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跟前世老娘拿晾衣架打人沒什麽兩樣。


    鐵線陳一臉委屈,輕叫喚,“你是豬啊,你是豬啊,我都說了我看豬去了,再打我,我就脫線給你看。”


    嘿,你丫的,能耐了是吧,還能連貫著頂嘴了?


    陳風挽了挽袖子,堵住鐵線陳的嘴,轉念一想,我魔怔了是吧,跟這憨批較什麽勁。


    陳風氣籲籲的,怕鐵線陳驚了睡夢中咂摸嘴的天璣組同僚,當下就召了虛空梭,對著鐵線陳屁股狠狠踹了一腳,“給老娘死裏麵吃灰去”。


    鐵線陳憨批的神情,掛著一臉的“你不對勁”,極其哀怨地回了虛空梭。


    回到虛空梭的鐵線陳,一改憨批模樣,臉色正經得不能再正經。


    他摸著下巴,露出深思模樣,喃喃低語,“老不死的快不行了,祂暫時還不能死,否則輪回路斷,這世道亂了,於我蘇醒不利”。


    “大劫將至,需尋個代理人,這陳風尚可。”


    “不過,這陳風在這鎮魂司,就不知道老不死的什麽態度,要是祂也抱有跟我一樣的想法,就……嗬嗬,有意思了,人,那我就搶定了。”


    “另外幾個老家夥不知道藏在什麽地方,若是吞了對方,我的狀態是不是能重回巔峰,甚至有望衝擊斬龍台。”


    鐵線陳嘀咕半響,轉眼看向那座平平無奇的墳墓,這才臉上浮出一抹違和的羞赧。


    他背著手,磨磨蹭蹭,鬼鬼祟祟的樣子,似乎生怕有外人在偷窺。


    鐵線陳慢悠悠磨蹭一陣,忽地彎腰撿起一物,跑得飛快。


    墳墓裂開縫隙,鐵線陳跳入其中。


    他懷中鼓鼓囊囊,不知藏了什麽好東西,看那形狀,好像是那碧玉雙頭角先生。


    ……


    陳風忙了半宿,回到北鬥科,收了鐵線陳,啥也不想,啥也不看,合衣就睡,哪管它外麵滔天洪水。


    京都啊,這一夜可熱鬧了。


    留守京都的鎮魂使雨前巷拘魂,忙得焦頭爛額。


    皇宮後院,魏皇後大發雷霆,莫名其妙發大火,摔碎了好些個價值連城的物件,杖斃了好幾紮宮女太監。


    前腳剛到雨前巷的一麻衣道人,後腳就嚇得連夜逃離京都。


    那什麽,幸虧跑得快,剛說什麽來著,我這烏鴉嘴,那廟可是炸得詭異,送子娘娘的化身廟祝死得那叫一個不明不白。


    溜了溜了,報什麽仇,這京都暗藏食人猛獸,比伏魔堂畫上那幾位凶殘多了。


    道人剛跑沒多久,伏魔堂密室內,就響起一道風聲。


    一張手持降魔杵、正騎虎乘風的陳年舊畫,突然活了。


    從中走出一人一騎。


    人是披甲大將,騎是肋下生三翅的凶猛老虎。


    彪,三虎成彪。


    此人是大順朝開國太祖座下彪騎大將軍,伏魔堂堂主韓林。


    他從畫中走出,三步就到了道人原本站立的地方。


    “哼,跑得真快。”


    韓林冷哼一聲,騎著座下彪,往塌陷的送子娘娘廟走去。


    座下彪凶神惡煞,肋下展翅,一聲吼叫,京都震蕩。


    “吼屁,給我消停點。”韓林一拳砸在座下彪額頭,直把這異獸砸出了“喵”叫討好聲。


    送子娘娘廢墟處,早有兩人各守一方,隱隱對峙。


    一人仙風道骨,白須飄飄,白衣勝雪,身背三把劍匣,引而不發,被座下彪的吼叫引得劍氣爭鳴,嗡嗡作響。


    一人冰冷陰寒,麵帶女相,勁裝風衣,手捏風火法訣,引得麵帶幻影,亦男亦女的男兒身假嬌娘。


    “我道是誰,整出這麽大動靜,原來是斬妖殿的馮步成,鎮魂司的金封尉。”


    韓林離廢墟不遠停下,隱與前兩人成三角鼎力之勢。


    大順朝三大超然勢力的三大巨頭,半夜齊聚送子娘娘廢墟,瞧這暗暗防備的架勢,麵和心不和啊。


    韓林沒看出兩人眼中交流的意思,還在那分析,“你們兩聯手拆了這廟,可知此處是那位收集念力的布置,這因果,二位承得起嗎。”


    顯然,韓林口中的那位,絕對不是所謂的送子娘娘,否則他口中的就不是念力,而是願力。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願力者,念力之一也。


    馮步成、金封尉對視一眼,並不搭理韓林。


    二人悄悄傳音。


    “你當如何?”


    “兩人分好過三人。”


    “我兩同時到達,韓小虎落後三息,沒他份。”


    “理應如此。”


    “事後若是問起,你我裝傻可行。”


    “合情合理。”


    “那還等什麽?”


    馮步成、金封尉齊齊低喚一聲“動手”。


    韓林立馬如臨大敵,怒吼道:“你們可想好了,打破三家平衡……是……什麽……呃……(⊙o⊙)…意思?”


    韓林吼的聲音越來越小,吐字越來越遲疑,隻差沒說出個“咿?二位,弄啥呢?”


    他眼中的兩位大佬,並非對他出手,而是搶向廢墟。


    馮步成三劍齊出鞘,掘了一塊切麵平滑的房梁,卷起一陣劍罡做保護,跑得飛起,生怕外人從後偷襲。


    金封尉更加徹底,風火兩相,閃出兩道殘影,一男一女風卷殘雲,裹著一堆壓成粉末的粉塵,人都來不及合體,雙雙遁往鎮魂司方向。


    韓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兩人毛病?


    他座下彪撲騰向前,還沒到廢墟邊際,就喉發嘶吼,渾身炸毛,顫巍巍伏地翹臀往後縮。


    那謹慎模樣,如臨大敵。


    韓林心有所感,飛進廢墟探查。


    隻一眼,就驚得他大叫,踩上座下彪,氣衝衝朝兩人背影吼道:“該死的馮裝比、金假娘,這是道蘊殘痕,你們給我站住,今日不分我一縷,我定當拆了斬妖殿和鎮魂司”。


    正道是,陰陽冊隱砸廟祝,玲瓏秤大顯神威,三大佬錯勘道蘊,京都夜刮風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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