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愉悅地出了天璣組。


    陳風得回造冊科複單。


    也就是稱魂造冊的魂重資料入庫。


    這裏有丘臣的班房,擱現在來講,就是臨時辦公室,跟吹牛打屁的茶水間差不多。


    迎麵就碰上本家兄陳明廷。


    這廝一大嗓門,重重拍著陳風肩頭,“昨兒個吃飯的事黃了,我跟歐舉廉商量過了,今兒給你補上。”


    歐舉廉聞訊也湊攏過來,折扇一搖,拍手裏一收,搖頭晃腦道:“食色性也,口腹之欲沒滿足,雕蟲小技保證讓陳兄滿意。”


    陳風就佩服歐舉廉,雕事都說得這麽清新脫俗。


    “休要拉我下水,我陳某人正人君子,不是那種人。”陳風義正言辭,作為長在紅旗下的好青年,黃賭毒之歌,那是張口就能來。


    ……


    醉心坊。


    是建立在桑水河畔的涉水園林。


    一半在岸,一半在水。


    這裏是有名的銷金窟,也是京都最大的美人窩子。


    但凡夜幕降臨,那家夥,燈火通明,雞鳴深深入耳,河水為之染色。


    還有好事之人,指著染色的江水,稱之為“桑水傳奇”。


    傳說這桑水傳奇能治軟塌之症,可見這醉心坊得有多少服了回春丹的老爺們日夜操勞,排泄物才能把這江水都融了回春丹的藥效。


    “浣紅,明袖,添翠,雲香名滿京都,四大花魁之首。”


    “四人合稱紅袖添香,是醉心坊的招牌,從來隻有四人挑客,還沒有見過客挑四人的曆史。”


    陳明廷、歐舉廉兩個lsp為陳風介紹。


    三人早已二樓雅間就位,帶懸內陽台設計的那種豪華包,醉心坊大堂一覽無餘。


    雅間內酒桌早已美酒佳肴擺上,伺候的小姐兒,人手一個,都不是凡俗物。


    軟玉懷香,檀口溫酒,好一番享受。


    正人君子陳十一ktv老手,新教的十五二十,隻把身邊的小姐兒灌得直呼受不住。


    “那紅袖添香怎麽不見,莫不是今日不出台?”


    “出台?”歐舉廉摟著小姐兒香到人懷裏,抬頭望一眼陳風,擦著嘴角的胭脂,道:“陳兄弟妙人啊,出台這個詞用得極為傳神。”


    陳明廷推開身旁姐兒,咣咣幹飯,聞言鼓著腮幫子插嘴道:“陳兄有所不知,這醉心坊的四大花魁是不站柱的,有獨棟院子,每日出一人大堂獻舞,想要做那入幕之賓,同樣得獻藝。”


    “玩得還挺文藝。”


    “可不是嘛,爺。”陳風身旁的姐兒給他酒杯添酒,嘟囔嘴道:“人家不僅琴棋書畫樣樣拔尖,還有絕活呢。”


    “絕活?我還纏山找子龍呢。”陳風腰間比劃個手勢,在場中人秒懂。


    姐兒噗嗤一笑,嗔怒道:“你果真是個妙人,指不定能入四大花魁的眼。”


    陳風心說,那還稀罕說,我白嫖幾首詩歌,信不信就能讓爾等顱內高潮?


    在這大順京都,以才氣贏個許……不是,陳白嫖的花魁殺手名號出來,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說話間,大堂就暗了下來。


    絲竹瑟叩、鍾磬撩撥,樂色之下,輕歌曼舞。


    一群舞姬簇擁一薄紗帷幔飛出。


    帷幔之內,輕紗流水,紅床暖閣,滿身絲帛紅綢的花魁之一,裸足伸出。


    單單這一出若隱若現的恰到好處,直接引來數不清的吞咽聲。


    “浣紅喜紅,明袖喜白,添翠喜綠,雲香喜藍,今日是浣紅獻舞。”歐舉廉眼神從未從那床榻上移開,喉頭動靜頗大,艱難給陳風做知識點普及。


    陳風卻是另一番心思,這全紅打扮一般人很難hold得住,還整道具花活,這浣紅真就這麽出類拔萃?咱前世可是閱女無數的硬盤俠。


    不過等浣紅猶抱琵琶半遮麵地扭出真容。


    陳風手上的酒杯傾瀉下酒水,仍渾然不知。


    久經硬盤磨煉的陳大俠,看直愣了眼。


    怎麽可能?我的夢中情人,高中同班校花?


    陳風隻覺一道激流閃電劈來,頭皮發麻。


    但見床榻上輕歌曼舞的浣紅。


    腕白膚紅,指如削蔥,杏眼橫波眸剪秋水,鼻如懸膽色若瓊瑤。


    輕施脂粉如朝霞映雪,形同滿月有梨渦兩點。


    唇紅潤美有芙蕖花香,齒如含貝而外郎內鮮。


    腰骨纖細,款擺楊柳,纖纖隨風,盈盈一握。


    臍如朱丹,形狀勻稱。


    臀兒豐盈顯翹,放酒樽而不落。


    絕代佳人不過如是。


    陳明廷也張著嘴,一臉哈巴狗的樣子,直嘀咕,“看了多少次了,仍舊看不夠,這是我的夢中情人啊。”


    歐舉廉念念有詞,顫抖吟唱,“隻在夢中方可見,人間那得幾回聞,是也是也,是我夢寐以求的女子也。”


    陳風嘬著牙花,牙齦上火,痛得厲害,怎麽一個個的都是夢中情人,這明明是我的校花好嗎。


    嘶~!


    陳風內心一驚,這不對勁,每個人的夢中情人不可能是一樣的。


    他遮眼看去,又是一驚,眨巴眨巴眼,眼前的浣紅並無詭異,真真兒的如自己所見,是校花模樣沒錯。


    “歐兄,你夢中情人是什麽模樣,給我說道說道。”


    “起開。”歐舉廉拍掉陳風搭上來的手臂,眼神都不帶拐彎的。


    “本家兄?”陳風捅了捅呆若木雞,喃喃念叨的陳明廷,“本家兄,你褲子濕了。”


    “啊,啊,哪裏,沒有,不是我。”陳明廷往下一捂,麵紅耳赤,卻發現是陳風這個壞胚子往他褲角潑了半杯酒。


    陳明廷長舒口氣的同時,又不免有些做賊心虛,支支吾吾數落道:“本家兄,我這正興頭上,被你當頭一棒嚇得縮了三寸,往後若是雄風不在,定叫你好看。”


    三寸?豈不是才十厘米?


    陳風神色古怪往他濕褲一瞧,蔫壞地捂著手做喇叭狀,小聲喊道:“喂,你還在嗎?”


    陳明廷當即羞得直拿手掐人。


    “本家兄,實話實話,你看這浣紅什麽模樣,給我描述描述。”


    “你自己沒長眼,不消自己看啊。”陳明廷瞪了一眼懟他一嘴,末了還是不情不願道:“這個妞兒,倍兒美,我看著就想娶回家。”


    得,白說了,用詞夠直白。


    陳風隻能指望有點墨水的歐舉廉了。


    不過,看他一臉癡迷樣,沉醉在自己世界yy不止,陳風心叫一聲又沒救了一個。


    男的不行,隻能寄希望於女的。


    陳風正要找身旁姐兒說話。


    樂聲停了,歌舞也落了下來。


    身旁的小姐姐,興奮叫一嗓子,都破音了。


    “浣紅姐姐的絕活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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