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弦將這份檔案小心翼翼地從櫃子裏抽出,抽出裏麵有些泛黃的文件。


    父親年輕時的照片被貼在上麵,底下還詳細地標注了他的身高體重血型等一係列信息。


    最令她後背發涼的是,被印在上麵的還有父親潛伏進來後的一部分日常行為,精細到和誰說了話,說了多久,還有出門都去了哪,和什麽樣特征的人有過接觸。


    但後來,記錄日常行為戛然而止,隻剩下兩行字。


    “吳少斌已於2005年7月13日自願注射k7號藥劑,目前無不良反應,有待觀察。”


    “已於2020年4月23日執行清掃行動。”


    文件上執行所謂的“清掃行動”那天,正好是父母去世的日子……


    而上一句提到的“k7號藥劑,又是什麽?”


    她把文件收回檔案袋裏,然後招呼小隊裏的空間係異能者將這些檔案全部收進了空間。


    這麽看來,父親的死亡和這群瘋子有直接的關係。


    應弦強忍著淚水,吸了吸鼻子。


    盛海是這支小隊裏唯一知道應弦為什麽要來參加這次行動的,見她看完一份文件後神色如此怪異,大概也猜到了她為什麽要哭。


    “你放心,國家會調查清楚的。”


    應弦輕聲嗯了一聲,迅速調整好情緒,和已經將有價值的東西收好的人一起走出了這件房間。


    現在隻剩最後一個任務:找到是什麽物質引起喪屍變異的。


    但研究所的地下兩層都被大家翻了個遍,根本沒找到看起來能夠誘發喪屍變異的東西。


    而且如果喪屍是靠某種吸入性物質導致變異的,那麽研究所裏也應該還有物質殘留。


    一行人隻好繼續在研究所裏找,看看有沒有什麽暗門之類的。


    但當他們一來到地上後,外麵的嗬嗬聲已經比來之前更大了,還有喪屍不停地在撞被金係異能者封死的大門上。


    地下兩層沒有收獲,但之前地上經過爆炸後卻吸引了這麽多喪屍過來。


    那麽就證明,能夠吸引喪屍,甚至導致喪屍變異的物質,很有可能就在地上的那一層……


    盛海當即讓大家在地上一層好好找找,看看是不是有什麽隱秘的機關被觸發。


    應弦圍著一層的牆壁走了一圈,但卻一無所獲。其他人也是一樣,地上一層每一個角落都沒放過,還是一無所獲。


    這麽看來……


    這個物質有可能不在室內。


    但現在外麵都是喪屍,小隊又失去了這麽多的隊友,大家的心情也都不是很好,沒有人想現在就出去和喪屍打架。


    “現在任務目標已經完成一半了,還是先休息一下吧,而且現在也是晚上了。”應弦低頭看了眼腕表,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沒想到時間過去的這麽快。


    盛海沒有拒絕她的提議,開始吩咐土係異能者用土牆將前往地下的路口封起來,避免臭味最後都飄到上麵來。


    緊接著應弦就看見了木係異能者憑空放出幾株可以吸收臭味,淨化空氣的植物在地上。


    她也學著他們,放出幾株薄荷出來,讓薄荷的香氣遮蓋掉空氣裏的臭味。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臭味就被吸收幹淨。


    應弦和其他空間係異能者把空間裏保存著的食物拿出來,但她注意到,其他人拿出的都是保質期比較長的速食。


    難道隻有自己的空間是時間靜止的?


    她旁敲側擊地問了問,這才知道,通過異能覺醒的空間相當於身上多了個能把東xz起來的口袋,空間內的時間流速和溫度和現實是一樣的。


    應弦撓了撓頭,把之前買菜時順手放進空間裏的青菜,瘦肉和雞蛋拿出來,又拿了一個鍋,然後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下,隨口扯了個謊。


    “我在來京城基地之前,在空間裏放了點吃的,現在天冷了也不容易壞。”


    大家不疑有他,興衝衝地用這些食材煮了一大鍋熱氣騰騰的泡麵。


    酒足飯飽之後,舒空渡挪到應弦身邊,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情況下,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應弦一愣,一側頭就看見舒空渡因為害羞而泛紅的耳尖,心裏泛起一絲難以言述的甜意,“你幹嘛……”


    這話搞得舒空渡更害羞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克服害羞,輕聲說,“想你了。”


    這幾天幾乎都和舒空渡呆在一起的應弦表示:?男人心真奇怪。


    但她還是沒有掙脫開舒空渡的手,而是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角落,悄悄握緊了一些。


    外麵的嗬嗬聲直到大部分人入睡都沒停下,應弦被吵的心煩,拉著舒空渡躲到角落,點起兩根煙。


    “我今天在地下二層找到關於我爸的資料了。”


    應弦吸了口煙,語氣平靜,像是在說起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


    “資料上寫,我爸被他們注射了一種名叫‘k7號藥劑’的東西,還提到一個‘清掃行動’。資料上記載的這個行動的日期,正好是我爸媽去世的那天。”她說著,將手裏快要燃燒到煙嘴的香煙最後深吸了一口,這才摁滅在牆上。


    緊接著,她的語氣陡然嚴肅起來,“空渡,我是為了我爸媽才來參加這次行動的,現在也如願找到了關於我爸的資料。我很感謝於你願意在這個時候陪著我一起,但找到資料就代表著,我一定會把這個組織搞清楚,我會和他們死磕到底。我有預感,我想搞清楚我爸媽的死因的話,接下來肯定是危險重重。但我一個人涉險就夠了,我不希望你和我一起,去麵對接下來未知的危險。”


    舒空渡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而是沉默著將香煙熄滅,這才認真地注視著她。


    好半晌過去,他才輕輕歎了口氣,眼神和語氣同樣堅定,“應弦,我已經陪著你走了這麽久的路,我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無論會遇到什麽危險,我都會義無反顧的陪著你走。現在我們是情侶,沒有讓你獨自一個人去冒險的道理。”


    牆外的喪屍還在嘶吼,應弦卻愣住了。


    她嘴唇翕張了兩下,好像是想說什麽,但又化為一聲歎息,“舒空渡,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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