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張嶽,前來拜會李家。”張嶽聲若洪鍾,站在李家府邸的大門前,氣勢洶洶。


    不多時便有許多張家的執事聚集而來,站在張嶽身後,身上散發出覺醒境的強大氣息,圍觀的群眾們隻有少數的覺醒境修為,更多的還是凡胎境,其中還夾雜著不少平民百姓。


    淮水城大大小小也有十數個小幫派和小家族,此時也來了不少,準備見證這次兩虎爭雄。


    不過在眾人心裏,李家對上張家,基本上沒有什麽勝算,李家也根本算不上什麽虎,充其量隻能算做狼,沒有王家的援助,李家也隻能是一匹孤狼,絕對鬥不過張家這頭猛虎的。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便見李家的大門打開,李肆閱陰沉著臉,帶著一眾長老出門迎接,對上張嶽的那張臉,李肆閱瞬間換了一副笑臉,疾步而來,對著張嶽就拱手說道。


    “張嶽兄來訪,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李肆閱擠出難看的笑容,完全沒有一家之主的風範。


    “遠迎?我張某何德何能呢,你李家生了個好兒子啊,竟帶著執事給我兒張良下套,設局坑殺他,你這個做老子的,不會不知道吧?”張嶽不跟他拐彎抹角,拿出梟雄姿態,直接便質問起李肆閱。


    這種事情要是李肆閱矢口否認,打死眾人都不會相信,李召這兩年對張良那是為首是瞻,沒有李肆閱在家族中的堅定支持,是萬萬不會放任李召這樣自毀形象的。


    “唉,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此事,都怪我沒有管教好召兒,平日裏我也疲於李家的事,沒有關心他,因此性格有些無常,沒有給他太多的關懷,導致他竟然做出此等傷天害理的事情。”


    李肆閱臉上做出沉痛的表情,仿佛對此事根本不知情一般,話裏話外還透露出一種,對兒子疏於教導,把責任全攔在自己身上的好父親形象。


    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還真有不少人相信了他的鬼話,但張嶽和身後的張家人可是心如明鏡,李肆閱這老狐狸可真是滑不溜秋,三言兩語便將責任推開了。


    “張嶽兄放心,此事我一定會給張良賢侄一個交代,就在剛剛不久前,我已命執法長老將李召那逆子體罰了五十杖,並罰他跪在列祖列宗前,讓他麵壁思過一個月。”李肆閱一臉真誠地說道。


    “另外,為了補償賢侄,我李家願意割讓三成產業,並賠償十萬白銀,兩顆清心丸,以示誠意。”


    這番話下來,在場之人無不動容,他們沒想到李家居然割地求和,三成的產業,十萬兩白銀,還有兩顆極其珍貴的清心丸!


    張嶽也是沒想到,李肆閱居然如此舍得,三成的產業,別看隻有三成,但這是李家辛辛苦苦經營打理了數百年的產業。


    且並不是租借,而是割讓,永久的將這三成產業讓給張家,這對於不善經營的張家來說,足以讓人心動了。


    “李兄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啊。”張嶽此時也不免佩服李肆閱的果斷,直接斷臂求生,讓他都沒辦法再動殺心。


    畢竟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李家做出如此大的退讓,何必再動刀動槍呢?


    “隻要張嶽兄肯給我李某人一個薄麵,給犬子一個機會,那便是值得的。”李肆閱笑著說道。


    李家雖然弱於張家,但弱的也比較有限,張家也不能全麵碾壓對方,到頭來會變成拉鋸戰,且為自己樹立一個不死不休的大敵。


    而李家也會在雙方的拉鋸戰中轉移自己的產業,消耗他們的積蓄,到頭來損失不小不說,很有可能什麽也撈不到。


    頃刻間,張嶽腦海中便已有了決斷。


    “既然李兄都如此誠懇了,那此事就算作罷,希望李兄說到做到,他日不要再出現這種讓你我兩家難堪的事情了。”張嶽沉悶的聲音響起,接過李肆閱遞來的產業的證書,和一個白玉小瓶。


    他在查看了一番,裏麵果真是清心丸之後,便果斷轉身離去。


    “恭送張嶽兄。”李肆閱諂媚的聲音適時響起,張嶽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似是已經不把這位李家家主當做同等身份的人了。


    張良跟在大部隊後麵,沉默不語,整場交易下來,沒有人問過他這個當事人,是他遭受了如此大難,卻無人問津。


    圍觀的群眾也並沒有將目光多投注到他身上,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淮水城這兩位風雲人物的身上。


    這種事情隻會讓張良有些不爽而已,畢竟按理說受此磨難的隻是上一個張良,但他心中的怒火卻越積越深。


    他懷疑是臨死前的張良,有大量的怨氣所積攢,此刻在他體內不斷翻湧,讓他極其難受。


    “實力啊...果真是這個世界最美好的東西。”張良呢喃自語,整個過程中,他名義上的父親,張家家主,沒有看他哪怕一眼。


    他就像是一個市井商販,在與別人討價還價,而他便是那件商品,隻為了能賣個好價錢。


    張良對於這位張家家主張嶽,有了更深刻的看法。


    回到張家之後,張良便行禮告退,薑恨離也隨著他一起離去。


    “家主,不過問四公子的意見,真的好嗎?”二長老看著張良離去的背影,小聲對身旁的張嶽說道。


    “家族為他提供了那麽多的資源,他之前的成就都是家族給予的,我想他會明白其中的道理。”張嶽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淡淡開口說道。


    “若要與李家開戰,現在還不是時候,能兵不刃血地拿到這麽多資源,已經是利益最大化了,不過也著實委屈了他,但家族的發展,注定不會太過感情用事。”張嶽搖了搖頭,隨後離去,留下一臉歎息的二長老。


    “姐夫,你心情不太好啊,是不是那些老東西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你的意見?”薑恨離和張良走在張家的庭院裏,見張良沉默不語,便開口說道。


    張良突然覺得很諷刺,薑恨離這家夥看起來腦袋不怎麽好使,但卻是唯一一個為他說話的人。


    “小子,你是個不錯的人,對於各種事情也看的通透,你能在這麽小的年紀修煉到覺醒境大圓滿,足以說明你聰慧過人。”張良看著薑恨離,笑著說道。


    “嘿嘿,那肯定。”薑恨離被張良這麽一誇,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不過你也看到了,我隻是個人微言輕的紈絝少爺,修為也才凡胎境二階,在你們眼裏跟廢人沒有什麽區別,與你們這些天驕是格格不入的。”張良斟酌著用詞,然後對薑恨離說道。


    “這樣吧,你姐姐不是還有半年才滿十八歲嗎,那我就給你透個底,我會拚盡一切地去修煉,如果在半年後,修為和你差不多了,那我便會趕去參加你姐姐的生日宴。


    不過成為你姐夫這種事情,還是得看你姐自己願不願意,畢竟這是老一輩擅自為我們訂下的婚事,如果她不願意,就當交了個朋友。”張良鄭重地對薑恨離說道。


    “沒問題!姐夫我相信你!”沒想到薑恨離一聽完,便激動地拍了拍張良的肩膀,讓張良都一愣一愣的。


    正常人聽到自己半年從凡胎境二階升到覺醒境大圓滿這番話,肯定會認為自己是瘋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天靈根,也沒辦法做到。


    但薑恨離毫不猶豫地就相信了,而且還很激動,讓張良有些羨慕他,不知道他是單純還是傻,什麽也不用管,隻管一心修煉,天塌下來有薑家這個巨無霸頂著。


    “既然已經得到姐夫你這句話,那我便打道回府了!出來玩了好多天了,姐姐和爺爺他們也該著急了,就這麽說定了哈姐夫,半年後你一定要到場!”薑恨離開心地說道,隨後從懷裏掏出一麵玉簡,上麵刻有恨離二字,交到了張良手中。


    “這是我們薑家嫡係子弟的信物,這一塊上麵刻的我的名字,證明你是我的貴客,到時候來薑家,給他們看這個玉簡,他們就會帶你來找我的。”薑恨離說完,便與張良告辭離去了。


    張良看著他的背影,不免覺得此人甚是瀟灑,來去皆隨心,他日定是一個不可限量之輩。


    “薑家我一定會去的,不過也並非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隻是若有機會結識到更高層麵的修士,那對自己以後的路也是不小的助力。”張良自語了一番,便收拾好了心情,往自己的庭院走去。


    “哥!你終於回來了!”一進庭院,便被一個少女撲了個滿懷,隻見她臉上還有兩條淚痕,眼睛都紅腫了,想必剛才一定是哭過一場。


    “嵐兒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跟哥說說。”張良眉頭一皺,開口詢問道。


    “沒有,隻是方才聽侍女說,城內都在傳言,說你昨晚被李家的李召給殺害了,但我不相信,所以一直在家中等你...”張嵐帶著哭腔說道。


    “沒事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張良笑著說道。


    張嵐有些驚訝,自己這位哥哥以前從沒有對自己這麽溫柔過,雖然之前對她也很好,但她從沒有聽過張良用如此溫柔的話語。


    這不是張良想去德國骨科了,而是他看見張嵐,便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妹妹急需用錢做手術,他不但沒有籌到錢,還把自己命給搭上了,要是妹妹知道的話,豈不是得傷心死。


    “咦?哥你的修為呢?怎麽才二階了?”張嵐一臉詫異,抓著張良的手臂不斷打量,臉上浮現了一絲驚恐。


    “被李召這小人害的,妹妹放心,這個仇我會親手去報,用不了多久到。”張良讓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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