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麽樣?”六耳獼猴忍著左手的劇痛,聲音有些沙啞。


    “我其實很好奇,這個羅刹其實和你並沒太大關係吧?若是你不管她的話,勝負還未可知。”鐵扇公主拿劍劃了劃巴紮莉雅的下巴,一臉玩味。


    “你懂什麽?黃庭公子於我和大王有恩,如今他不在此處,那我就應該守護好他的女眷。”六耳獼猴冷冷道,“這是道義,是生靈立足三界之本。”


    “洪荒如今竟然還有如此單純的家夥,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鐵扇公主奇道,“道義?若是道義有用的話,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這種人也有道義可言?”六耳獼猴鄙夷道。


    “和你有什麽關係?”鐵扇公主眼珠子轉了轉,忽然笑道:“我忽然不想殺你們了。先是乖乖地等著被我扇的黃庭,又是跟我在這講什麽道義的猴子,如此單純到近乎愚蠢的地步的兩個人,偏偏本事還十分不賴……這樣如何?你大可放心離開,去找到黃庭,帶他來我這兒簽訂天道契約,奉我為主,到時候我一定將這小姑娘一根毫毛不少的交給你們。”


    說實話,拿自己的族人去威脅外人,這種操作屬實有些離譜。但偏偏這次鐵扇公主還真遇見個“傻子”——當然,並不是說六耳獼猴就這麽心甘情願的要奉鐵扇公主為主。他隻是認為自己和黃庭掌握著破解芭蕉扇的秘密,鐵扇公主又有著巴紮莉雅的生殺大權,雙方在互相忌憚的情況下,加上紫微大帝和驪山聖母的威懾,巴紮莉雅暫時應該沒有性命之憂。


    “希望如此。若莉雅娘子有事,明日芭蕉扇的應對之法便會傳遍整個洪荒,你也將再無倚仗!”六耳獼猴說完,頭也不回的騰雲離開。


    “莉雅……我記得你!你是巴紮依的妹妹是吧?”六耳獼猴走後,鐵扇公主放下劍,將巴紮莉雅轉過來麵朝自己。


    “是!你別得意!公子哥哥一定會回來討回公道的!”巴紮莉雅憤憤道。


    “行了!人都走完了,你又何必繼續在我麵前裝?公子哥哥?嗬,喊一個如此年輕的小子為哥哥,千百年來你們這性淫的毛病還是一點沒變。”鐵扇公主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公主說笑了,這些我們可都是跟您學的。”巴紮莉雅忽然露出與長相不符的媚笑,“畢竟當初……”


    “閉嘴!”鐵扇公主臉上竟露出羞憤的神情,“你姐姐沒教過你,不要試圖在你惹不起的人麵前惹怒他嗎?”


    “你敢動我嗎?”巴紮莉雅笑道,“我很心疼公主的過去,可公主都這樣了依然頑強的苟且偷生,想來一定是惜命留待報仇雪恨的吧?我隻不過稍微提了提就挑撥了你的怒火,公主你這養氣的功夫屬實是不太行呢。”


    “你似乎很得意?”鐵扇公主恨得直咬牙。她的確不敢殺了巴紮莉雅將事態發展到不死不休的場麵,紫微大帝和驪山聖母的雙重壓力根本不是她能扛下來的。但這不代表她會放任巴紮莉雅在她麵前如此肆無忌憚——傍上了大腿就目中無人自鳴得意的蠢女人,的確應該受點教訓。


    她這麽想著,朝毫無反抗之力的巴紮莉雅體內打入一道氣息。後者嬌軀一顫,當即色變:“迷情散?你!”


    “你在黃庭麵前搔首弄姿賣弄風情的模樣我很喜歡,所以現在想多欣賞欣賞。我想你會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的吧?”鐵扇公主腹黑一笑,餘光瞥了一眼死豬一樣躺在地上的牛魔王和美猴王,吩咐道:“來人!伺候巴紮莉雅小姐沐浴更衣!”


    幾名侍女怯怯走了出來,將臉色難看的巴紮莉雅強行拽入洞府,進行一些不可描述的劇情起來……


    “唔……頭好痛!”伴隨著劇烈的疼痛,黃庭終於蘇醒過來。入眼的是稍顯破敗卻整潔幹淨的茅草屋和打滿補丁卻略帶馨香的薄衾,再放眼望去,素淨的瓷碗正擺放在床頭的椅子上,碗中盛好了略顯渾濁的溫水,屋子正中,是略有磨損的一桌一椅一馬紮,透過窗可以看出屋外懸掛著許多鹹菜。整個屋子的擺設,幾乎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黃庭有些懵。這裏是哪兒?我怎麽……哦,我是被鐵扇公主那家夥一扇子扇過來的。這個女人不講武德!說好的隻扇秀兒一個人,她竟然連我一起扇!等我回去之後看我怎麽教訓她!


    “你醒了嗎?”


    屋外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一位一襲鵝黃色錦衣的麗人走了進來,打量著半坐在床榻上裸露著上半身的黃庭。


    “氣色還不錯嘛。”


    注意到女子的目光,黃庭才意識到此時自己竟然是全裸著的!不過仔細一想也正常。自己身上的衣服又不是什麽仙衣,隻是用較為精致的布料織造的衣服而已,被這風一吹還能保存才有鬼了。隻是不知道這位小姐姐看到了多少……


    “多謝姑娘收留照料,隻是……能不能請姑娘先為我尋一件衣裳?放心!酬勞之後我一定會補上!”


    “酬勞就不必了,一件粗布麻衣也不值幾個錢,隻是之前看你身上殘破的料子頗為精致,陡然穿這種衣物,你別嫌棄就行。”錦衣麗人將早已準備好的麻布衣裳遞給黃庭,然後立在床頭,靜靜地看著黃庭的臉出神。


    黃庭下意識緊了緊被子:“這個……能否請姑娘暫避片刻?”


    “啊!”再度沉迷於眼前這個男人的顏值的李嫿悄悄紅了臉,起身端起瓷碗,“這水有些冷了,我去給你倒一碗溫的。”說著便匆匆出了房間。


    黃庭鬆了口氣。盡管作為現代人,自己不介意赤膊,但最起碼下半身總要穿上吧……抱著被子和人聊天算是什麽事?


    他下了榻,從儲物空間裏取出柔軟貼身的內衣穿上,這才將粗布麻衣套在身上——這些粗糙的布料直接穿在身上的確不太舒服。


    又穿上小姐姐為他準備好的鞋襪,黃庭這才挑開簾布走出屋門。


    畢竟是簡陋的茅草屋,出了臥室便是正廳,門外就是簡陋的廚房和廁所,麻雀雖小,五髒倒也俱全。


    錦衣麗人正在盯著碗中的水發呆,她似乎想到什麽高興的事,嘴角一直帶著甜甜的笑。配合上她恬淡端莊的氣質,別有一番魅力。


    單身久了看誰都是眉清目秀……雖然好奇為什麽住在這種地方的女子卻身著錦衣,而且氣質不凡,但此刻顯然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黃庭清了清嗓子,微微躬身拜謝:“多謝姑娘搭救之恩。我叫黃庭,原是長安人士,此前遊曆途中受了風災,流落至此。不知此處乃是何地啊?”


    “聽這口音的確是長安人……我叫李嫿,原本也是長安人士,隻是家中遭了災才流落至此。如今在這江寧賣藝為生。”李嫿笑著說道,“我記得我離開時長安似乎還沒有姓黃的世族吧?你這是……”


    原來是南京啊!黃庭了然。孫悟空飛了四萬多裏從中亞被扇到西藏,我飛到南京也還能接受……


    “我的確不是什麽世家大族之人,而是一個孤兒,幼時得驪山一道姑收養才苟活至今。”黃庭解釋道。


    畢竟截教也是三清門下,是玄門的一部分,說成道姑也沒毛病。


    “原來如此,難怪你不認識我……”李嫿低聲嘀咕了兩句,笑道,“能穿得起錦袍的道觀,想來香火十分鼎盛才是。隻是我記得驪山一直都是皇家園林之所,沒有出名的道觀啊。”


    你擱這查戶口呢……吐槽歸吐槽,李嫿一個弱女子孤身一人住在這裏,麵對一個陌生的男人保持警惕也是很正常的事。


    黃庭也很給麵子,解釋道:“李姑娘對長安很了解啊!我和師父棲身的道場不算出名,但是那是因為之前師父為人低調。如今我已及弱冠,又作為觀中唯一的男人,自然要肩負起宣揚道觀名聲,改善觀中師父和姐妹們的責任。這些日子也算卓有成效。隻是姑娘已經遠離長安,所以沒有聽說過吧。”


    開玩笑,現在天庭和佛門哪個還沒聽說過我黃庭?也就你們這些無知的凡人才會對這個名字沒什麽反應。


    黃庭不知道,李嫿也是這麽想的——開玩笑,長安城中權貴哪個不知道我李嫿的大名?也就你這種不上不下的暴發戶才會對這個名字沒什麽反應。


    不過隻要兩人不知道對方的心思,那就不會尷尬。李嫿自然不願意提起當年的悲劇,而是順著黃庭的話感歎道:“女庵嗎?倒是稀奇。女庵竟然也會收留男嬰,想來你師父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你擱這共什麽情啊!我的師父冰清玉潔,而你一看這樣子就像是被男人傷過的,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啊!


    黃庭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聽李姑娘的意思,似乎是因為感情之事離開長安那個傷心地的?要我說何必如此,姑娘如今也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想來幾年前更是天姿國色,怎麽能因為經曆了一段失敗的感情就逃避人生呢?你值得更好的未來啊!”


    李嫿聽了這段話,不僅沒被打動,臉色反而更奇怪了。


    “你真的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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