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年逾五旬的平陽公主李秀寧。雖然左臉深深的疤痕甚至影響到了左眼視物,但察覺到了場上微妙的“劍拔弩張”氣氛的她,還是第一時間護在了蕭蓉身前。


    “不必這麽緊張。我若真想對你們做些什麽,你們根本毫無反抗之力。”鍾離春淡淡一笑。


    “你想幹什麽?”李秀寧一臉警惕,其他人一頭霧水——誰也不知道鍾離春想做什麽。


    “李秀寧。你想和蕭蓉一樣,返老還童嗎?”鍾離春笑道。


    其他人:“???”


    蕭蓉、李秀寧和高翠蘭三臉懵逼,趙青青更是直接湊到鍾離春耳旁輕聲道:“喂!鍾離!你這可是資敵啊!這姓蕭的已經夠漂亮了,你要是再返老還童一個,那……那解姑娘的壓力得多大啊!更何況這兩人我似乎還有所耳聞……你知道她們的來曆?”


    “當然知道!”鍾離春笑道,“大唐女軍神李秀寧,隋朝第一美人蕭皇後,有這樣的人做你們的對手,你不覺得挺有趣的嗎?”


    “嘶……原來是她們倆!”趙青青終於想起兩人的名號,苦著臉道:“那就更不能資敵了啊!本來我們這算上龍女也就隻有兩個人,想等玉女長大還得十幾年呢。這十幾年誰知道這些人會使什麽手段把黃庭迷得團團轉?再說了,萬一他們那邊第三人也是什麽赫赫有名的人物,那光是氣勢我們就被比下去了啊!”


    “你一口我們我們的,幹脆把自己也算進去啊,這樣人數不就公平了嗎?等十幾年後玉女長成,你們反而就是人數優勢了。再說了,你們和黃庭師弟的事可是得到了師父首肯的。她們卻還沒什麽名分,在已經占盡優勢的情況下還輸,那我也沒什麽辦法了。”鍾離春眼角含笑。


    “……你是在拱火吧?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吧!”趙青青一臉幽怨。


    鍾離春笑而不語。被關在山裏近一千年,除了研究黃庭的新思想新理論,她也得為自己找點別的樂子,看一群女人爭風吃醋就挺不錯,反正最後的贏家一定是師……妹!


    而另一邊,得知了整件事來龍去脈的李秀寧嘴角微抽,義正辭嚴道:“不行!姨,若真如嫿兒所說,這些人很可能是傳說中驪山聖母的門下。而那邊那個被稱為鍾離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千年前齊宣王後鍾離春!另外兩人雖然不知底細,但既然與她同行,那就不可小覷。更何況,你對上她們的理由居然是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我不同意!”


    “寧寧,話不能這麽說。”蕭蓉勾住李秀寧的手臂,輕輕晃著,“我這也是一片苦心。既然嫿兒有意,黃庭又的確是個好歸宿,我們自然是要為她爭取的啊!你也不想嫿兒剛剛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就注定孤獨終老吧?再說了,那鍾離春提及黃庭的時候並無異狀,大概率不是直接競爭對手,倒是裁判的意味多一些,我們不用太過顧忌她。”


    “嫿兒她……”李秀寧愣了一下,麵露愕然。


    “是真的哦,我親自檢測過的。”蕭蓉促狹一笑,“寧寧也經常被臉上的疤痕所困擾吧?若是能夠受其點化,不僅能返老還童,連臉上的疤說不定也能消去呢。”


    李秀寧心動了。還不還童無所謂,幾十年她都這麽過來了。可這臉上深深的疤痕,導致她出門往往都要遮住臉龐——一個老嫗本該對自己的容貌無甚在意,可偏偏她的臉往往會嚇到路人。這種出門就被嫌棄的感受她已經受夠了!


    “我才不會和你們胡鬧!我隻是為了重回巔峰好保護你們。免得嫿兒受了欺負沒人撐腰!”李秀寧嘴硬道。


    “行行行!我們的確需要寧寧的保護呢。”蕭蓉掩嘴輕笑。


    “笑什麽……”李秀寧正想再說些什麽,卻聽見鍾離春道:“行了!小青,拿件衣服出來。李秀寧身上這件一會兒可不夠合身。”


    “哦。”趙青青一臉幽怨地掏出一套勁裝,用靈力直接送到李秀寧身邊。


    李秀寧伸手接過的同時,鍾離春也施展出灌頂之法,將李秀寧的境界拔高到煉氣化神。後者重回青春的同時,臉上深可見骨的疤痕也逐漸淡去——但並沒有完全抹除。離得近的話,這疤痕依舊明顯。


    “怎麽疤痕沒有全消?是太過久遠了嗎?還是傷勢太重?”蕭蓉皺眉,滿眼心疼地撫過李秀寧臉上的疤痕。


    “已經很好了!”剛剛還滿臉不樂意的李秀寧瞬間真香,“至少,我已經可以不用遮住臉去見人了呀。”


    “那是我故意的。”鍾離春忽然老神在在道,“你們說你們都是黃庭師弟的情人,可僅憑這一塊玉佩無法證明。反正黃庭師弟也可以幫你消除疤痕。如果你真的是他的情人,又有意向消疤的話……這種事應該不難吧?”


    嘶……還有這種操作?就連蕭蓉都不得不感慨。鍾離春這種活了一千歲的老女人就是比她這種八十歲小姑娘會玩噢。她愛莫能助地瞅了一臉懵逼手足無措的李秀寧一眼,把衣衫襤褸的她推進了屋子。


    “行了行了!幫也幫了,現在說正事。”趙青青急不可耐,“先不說你們和黃庭弟弟的關係。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知道啊!”蕭蓉點點頭。


    “快說!”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蕭蓉撇了眼靜靜在一旁看戲的鍾離春,笑道,“我自己都沒過去,就是為了給他和嫿兒製造獨處空間,你們現在過去攪局,那我的一番苦心不是白費了?”


    “你!”趙青青氣結,“鍾離!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我能教訓她嗎?”


    “是個不錯的主意。”鍾離春繼續煽風點火,“你教訓她,她用傳音玉佩把黃庭師弟喊回來,這不是正好嗎?省得你擔驚受怕的滿世界找他。”


    “誰滿世界找他了!”趙青青嘟囔道,“我隻是……擔心被鐵扇公主抓去的羅刹而已。”


    “說起這事,黃庭他自己也是少年心性。見到鐵扇公主冷著臉,直接懟了回去,這才產生了誤會。師父當時曾和我說過,我們與鐵扇公主是天生的盟友……”


    “盟友?”趙青青皺眉思索,似乎忘記了高翠蘭、蕭蓉和屋內李秀寧的存在,“聖母為什麽要用這種模糊的詞匯來形容她啊?我們和她算不上朋友,也不該是敵人,隻是單純的利益共同體?可即便如此,我們憑什麽要和她結盟?結盟的目的又是什麽?聖母連鍾離你都沒告訴嗎?”


    “這個問題,你或許可以問問你的黃庭弟弟?”鍾離春餘光撇了眼高翠蘭和蕭蓉,輕笑道,“關於羅刹和鐵扇公主的秘辛,他這個涅羅城主還不是隨便打聽?”


    “可我都不知道他在哪……”趙青青扁扁嘴,“果然我還不是真正的入室弟子呢。”


    “你怎麽和黃庭一個德性?”鍾離春無奈,鄙夷地瞪了她一眼,“但凡你豎起耳朵,睜開眼睛好好聽一聽,看一看,也不會說出這種話。”


    “你是說他就在附近?”趙青青驚喜地運起法力查探四周,果然在西北方向發現了異常密集的雷雲。


    “那裏是……鹹陽?”趙青青愣了一下,“蕭皇後是吧?你說的那個欺負你這個身份高貴又有著煉氣化神修為的老男人,在鹹陽?”


    “準確的說,在鹹陽城外的九嵕山上。那裏是一座正在修建的皇陵。”


    “皇陵?”趙青青愣了一下,高翠蘭則是直接驚呼出聲,“蕭皇後,你說的那個老男人,該不會是大唐天子,李世民吧?也就是說,黃庭正在找李世民算賬?”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蕭蓉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


    “問題大了!”高翠蘭神情嚴肅,“首先,李世民是大唐的皇帝,一舉一動都事關大唐顏麵,若是在黃庭手上折了麵子,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其次,若是他一不小心殺了李世民,那整個皇室都會大亂,嚴重的情況下甚至會導致天下再度陷入紛爭,百姓再一次忍受戰亂之苦;最後,不僅如此,以隴西李家為首的五姓七望一定不會願意看到這樣一個可以隨時隨地弑君,阻礙他們借助皇朝發展壯大的不穩定因素存在。因此,此番事後,無論成與不成,他們乃至天下所有的權貴都會聯合起來構陷他,抹黑他,抵製他,這樣一來,整個中原大地將再無他容身之處!”


    “噗!”蕭蓉忍俊不禁,直接放聲大笑。


    “蕭皇後何故發笑?”高翠蘭皺了皺眉,但看到趙青青也是一副快憋不住的樣子,轉而陷入迷惑。


    “看姑娘的相貌,是外邦人吧?”蕭蓉止住笑,為高翠蘭解釋道,“甚至是在神權與皇權並立的國家?”


    “不錯。妾身來自烏斯藏國。”高翠蘭點點頭。


    “那就難怪了。”蕭蓉輕笑,“姑娘有所不知。這東土大唐不比番邦,看似皇權至高無上,可實際上卻是講究天授皇權的王朝,這也是天子之說的由來。皇權都是神仙授予的,那在神仙麵前,皇帝又算得了什麽呢?也就是大唐受玄門庇佑,鬼怪罕有,就算出了窮凶極惡之輩,三兩人間術士亦可解決,因此神跡也是罕有。不然,哪來的什麽皇權至上?”


    “這……”高翠蘭怔了怔,良久才歎道,“原以為我自幼熟讀中原典籍,應該對中原大地了解甚深,沒想到到頭來還是鬧了笑話。慚愧。若是如此,那黃庭應當無恙了。”


    “不,黃庭師弟必須有恙!”鍾離春神秘一笑,也懶得解釋,直接轉身看向蕭蓉,“蕭蓉,我沒記錯的話,你在長安城內還有一處存放錢糧的宅院,是吧?”


    “怎麽,你要強搶民宅?”蕭蓉調笑了一句,朝屋內喊道,“寧寧!將長安城內那宅子的地契拿來!”


    “和聰明人聊天就是愉快。”鍾離春笑了笑,眯起眼看向高翠蘭,“高姑娘,現在,這棟宅子歸你了。驪山自此與你再無瓜葛,之後的事……還請自便。”


    高翠蘭臉色一白,但還是很快堅定地點頭應道:“多謝鍾離姑娘。”


    “喂!你就這麽把我的房子送了人,是要帶我們去哪兒?”蕭蓉好奇道。


    鍾離春望向西北更遠處。


    “寒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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