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已至。


    不過,在章鏡看來,現在依舊還隻是在蟄伏的階段,並沒有全麵的爆發。


    除了在北燕是真的掀起了足以讓朝廷覆滅的力量。


    在其餘三國,其實還是雷聲大雨點小。


    東齊扛頂的三大勢力,太玄、劍閣、靈山,都沒有站出來出言反抗朝廷。


    煽動造反的也不過是一些金丹勢力和先天勢力罷了。


    至多也不過是白蓮教,光明教露個麵。


    而身為東齊朝廷的鎮武司高官,章鏡很清楚,東齊的力量根本就沒有遭到什麽削弱。


    大量的強者都在上京蟄伏。


    東齊依舊有著輕易鎮壓所有反叛勢力的實力。


    南晉,西楚亦是如此。


    除了北燕.


    北燕這段時間所發生的情況,章鏡聽說了一些。


    這一次是真的有覆亡的危險了。


    金丹大宗師級別的強者都隕落了數位,先天宗師更是數以十記。


    甚至,連天人大能都進行了交手。


    章鏡估計,照現在的情況下去,北燕是真的有滅國之危了。


    ...........


    南疆,


    楚狂人盤膝坐在一座石頭上閉目養神。


    身上的衣衫在上次的交手中已經被打爛了,目前隻剩下一條單薄的褲子。


    上身是光著的,高聳的胸肌塊塊分明。


    讓人一看就知道其體內蘊含著龐大的力量。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楚狂人本就氣血之力強悍,冠絕同人。


    除了曾經惜敗於章鏡的手下之外,他曾經在先天之時對一般的對手,其實用氣血就可以碾壓對手。


    再加上之前煉化了大量的虎血,再次將楚狂人的氣血之力暴增到了一個很強的地步。


    可以不誇張的說,在金丹一轉這個境界之內,沒有幾人能夠當楚狂人的對手。


    若是沒有冠絕同境的實力,楚狂人也不會從之前追擊他的那個高手手中全身而退。


    雖說是受了些傷勢,但以他的恢複力來說,其實也算不了什麽。


    突然,正在閉目養神的楚狂人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表麵上是在養神,但實則卻是在警惕著四周。


    那些小小的蠱蟲可讓他吃了不小的虧。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


    楚狂人經曆過一次之後,便將蠱蟲當成了自己現在所麵臨的最危險的東西。


    南疆廣袤,全部被密林覆蓋,四處還充斥著瘴氣。


    苗家的人想要找到他,簡直難如登天。


    但,恰恰就是因為這個蠱蟲,讓楚狂人的行蹤很輕易便會被找到。


    不然的話,就算是苗家的人布下了天羅地網,他隱匿了氣息之後也能走掉。


    “走。”


    楚狂人伸出一指,一道紅光從其指間迸發出來,將數百米外一直潛藏在樹葉之上的一直甲殼蟲大小的蠱蟲泯滅。


    話音落罷之後,楚狂人伸手一招,將身前的四人掠起。


    不過轉瞬時間,幾人便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裏。


    原本跟隨楚狂人前來南疆的人有九人,但經過了之前的交手,再加上路途之中的遇到的各種毒蟲猛獸之後,就隻剩下了三四人。


    在那些毒蟲的凶猛毒性之下,即便是他們撐起了先天罡氣做防護也無濟於事。


    在楚狂人離開不過半刻鍾之後,便有人踏足了這裏。


    一共有十餘人,為首之人是一個臉上紋著神秘花紋的土著。


    身旁還有一個身著青袍的中年男子。


    “還是晚了一步,”為首的土著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話。


    “嗬嗬......無妨,四麵八方都在圍剿他,他又能跑到那裏去呢?再者,那家夥要真是停在這裏等我們,咱們可就是死定了。”中年男子笑了笑。


    他是苗家的一個先天,負責的就是在這個方向追查楚狂人的行蹤。


    曆經了數次圍剿,即便是每次楚狂人都能憑借金丹大宗師強悍感知能力,提前跳出了包圍圈。


    但他活動的空間也在慢慢的收縮。


    所以,圍剿楚狂人的人並沒有多麽急切。


    在苗家看來,楚狂人隻是粘板上的肉罷了。


    根本飛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我可不管這個,我損失了一個寶貝蠱蟲,你們苗家必須補償我,”土著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放心吧,我們苗家的信譽你們難道還不清楚嗎?”中年男子反問。


    “那就好,”土著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黑黝黝的牙齒。


    說著,土著抬起了手臂,一個背上有著金色斑點的蟲子從皮膚裏麵鑽了出來。


    鑽出來的時候很小,不過黃豆大小。


    但那斑點的蟲子在土著的控製下撐起了翅膀,便差不多有成人的拇指大小。


    土著嘴中念叨了幾句神秘的話語,隨後又從身上拿出了一片沾染著血跡的樹葉。


    那蟲子在樹葉上麵停留了片刻,隨後又在四周轉悠了一圈,便晃晃悠悠的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土著身後的數個臉上紋著神秘花紋的男子,也開始召集自己的蠱蟲。


    中年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個圓柱般的物體。


    那是煙花。


    隨後,中年男子拉住了引信,一個巨大的藍色信號在空中爆發。


    既然已經發現了那家夥的蹤跡,那麽必須盡快的通知其他人,將圍剿的範圍再次縮小。


    ............


    抵達了西楚境內之後,章鏡絲毫沒有耽擱,根據楚狂人傳來的大略行蹤,開始行進。


    再次曆經了兩日的不斷禦空,章鏡終於是抵達了南疆。


    若是旁人的話,需要的時間會更多。


    因為就算是金丹大宗師也需要停下來恢複。


    當然,這是指全力爆發的狀態。


    如果一直保持著一個平穩的禦空速度,理論上金丹大宗師是可以一直禦空的。


    因為恢複力要比先天宗師要強上不知多少倍。


    先天宗師禦使天地元氣,金丹大宗師掌控天地元氣,天人大能融入天地元氣。


    “終於到了,”章鏡望著一望無際的密林喃喃道。


    章鏡現在的狀態其實並不是很好。


    因為自上京出來之後,章鏡幾乎沒有任何的休息,就是一直在飛。


    若是消耗大了就抓起一把靈丹煉化。


    一直在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忘南疆行進。


    若是有人將黑袍掀起就能發現,現在章鏡的臉上是有些疲憊的。


    是的,章鏡這一次用的依舊不是他原本的身份,而是一襲黑袍遮掩。


    用章鏡的身份,很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南疆之外,章鏡稍稍的停留了下,隨後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楚兄,我可等著與你一起暢飲呢。”


    他現在也不知道楚狂人的具體行蹤在那裏,隻能慢慢的去尋找。


    不過,章鏡覺得應該並不是很難。


    首先就是,章鏡的手上其實是有能夠確定楚狂人行蹤的東西的,但必須要在一定的範圍之內,才會有所反應。


    當初忘憂和尚托人煉製骨刀的時候,就曾請人在上麵刻畫過陣法。


    幾柄骨刀之間一旦靠近之後,就會有細微的反應,這一點,楚狂人曾告知過章鏡。


    其次,章鏡現在明白,苗家的人現在必定是在四處搜尋著楚狂人的行蹤。


    這麽大的基數很容易能讓章鏡察覺到。


    ............


    “你們走吧,他們能夠追蹤的隻有我一人,趁他們現在還沒有完全的將包圍圈形成,”楚狂人看著麵前的三人勸道。


    在昨日,又有一人遭到了一種不知名的毒蟲叮咬,短短幾瞬之間,那人的身上便充滿了浮腫。


    根本就救援不及,再者,他們也沒有救援的方法。


    事實上,自從明白了苗家人一直在以他身上的氣息在追蹤之後,楚狂人便勸誡了他們數次。


    但,他們除了兩人出去報信之外,沒有走一人。


    都在堅定的跟著楚狂人逃亡。


    “楚兄莫要再說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們想走也是走不了的了,倒不如我等幾人陪你一同赴死,這樣,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一個身著藍衣的年輕男子笑了笑。


    好似絲毫沒有將生死放在心上。


    “老楚啊,我看你就是成了金丹之後就瞧不上兄弟幾個了,咱什麽時候怕過死?”一個身形粗獷的大漢拍了拍胸膛。


    “是啊,這話你就莫要再說了,腦袋大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還是條漢子,”最後一個麵容普通的男子附和道。


    隨後他突然又歎息了一聲,“就是可惜了以後沒有機會再吃小翠的黑木耳了。”


    藍衣男子忽然一笑,道:“不會是死魚味的那個黑木耳吧?”


    “我說的是小翠燉的黑木耳。”


    “你們......”楚狂人看著故作輕鬆的三人,暗自歎息了一口氣。


    “老楚啊,你不是說你那個朋友就算來不及救我們,也會幫咱們報仇的嗎。”


    “反正有人替咱們報仇,還怕個鳥啊,”粗獷大漢嘿嘿一笑。


    “他會的,”楚狂人露出了一絲微笑。


    即便是到現在他也沒有說出章鏡的身份,隻是說一個朋友。


    對於章鏡的來援,楚狂人是堅信的,隻是南疆畢竟離東齊太遠了。


    楚狂人估計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估算章鏡,他還得至少三日的時間才能來到南疆。


    但苗家的人,不會再給他三日的時間了。


    感受著四方傳來的氣息,忽然楚狂人麵色一變,隨後又放鬆了下去,對身邊的三人道:


    “沒想到我楚狂人居然會死在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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