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靜默,無言。


    牛仁義和慶晨無聲的對視著。


    慶晨在觀察牛仁義的應對,牛仁義在憤怒於對方的威脅。


    女兒活著的時候不爭取,死了之後在報仇——假使他的理解沒有錯,慶晨就是這個意思吧。


    或許慶晨下的這個決定是舍小家為大家,為了任務,舍棄女兒。


    但從做人上,牛仁義卻愈發看不起慶晨。


    在牛仁義的道德體係裏,國家和任務都是排在家庭後麵的。


    先有家才可能有國。


    所謂的先有國再有家的概念隻不過是統治者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強行編造出的一套理論。


    這個男人為了所謂的任務,連女兒都不要了!還真是禽獸不如啊!


    並且為了完成任務,還不惜以自己的家人,朋友,甚連居住的城市作為威脅。


    牛仁義或者的確顧及,但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壓迫和要挾!


    他已經一再的忍讓了,但這慶晨依舊不放過他。那他就隻能不讓對方活了。


    反正牛仁義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給慶晨。


    試想一下,一個連女兒都願意舍棄的人。作為下屬或棋子,當牛仁義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還不是任然需要被拋棄。


    所以……戰鬥已不可避免。


    隻能想辦法把慶晨辦了。


    至於京都……最後會是什麽命運,他管不了也管不來。


    牛仁義從不是舍己為人的人,能讓他可以無私奉獻的人,這個世界目前也就小櫻一人。


    真白對自己的情誼雖深厚,但雙方的立場不同,因此也隻能說抱歉了。


    他決定了,等今次解決了慶晨,回頭就想辦法帶牛頭老太去米國定居。


    有金閃閃的【黃金律】在,整個拉斯維加斯都是他的取款機。


    牛仁義還就不信對方真可以把他追殺到天涯海角!


    隻是到底該如何完全的破局呢?


    以我現在的實力終究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這要是不能一擊必殺,那就是他被殺!


    牛仁義雙眼凝視著慶晨,頭腦飛速的運轉,一套套可能將後者ko的方法被他提出又否決。


    見牛仁義遊移不定,慶晨這回把炮口又對準了禦阪真白,希望真白可以作為枕邊人把牛仁義徹底說服。


    老奸巨猾的他恬不知恥的蠱惑起真白:


    “白兒,你叫我一聲叔叔。那我也有義務盡叔叔的職責。你有想過你今天幫了他。你爸爸會是什麽下場嗎?”


    “你爸爸是首富,但是那也是國家扶持他的結果。如果國家不扶持,你覺得你們裴家能躥升的那麽快嗎?”


    “我要提醒你,這次神社計劃的潛在目標其實也是在幫你爸爸,幫你自己。”


    “幫我爸爸?請您要胡說。東京都被毀了小半。幾千萬東京民眾流離失所,爸爸的損失至少幾百億。他在東京的產業怎……等等……難道說……”


    真白蒼白的小臉露出一抹困惑,但說著說著她旋即意識到什麽,驚恐的連退三步,不敢置信的望著慶晨。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慶晨再次掃了眼牛仁義,蠱惑道:“是的,東京都的核心區域已經不能住人了。但流離失所的人總得找地方住吧。”


    “你爸爸構建的小京州城建造了大量的看似爛尾樓的存在,你不覺得這些公寓會成為那些富人急購的對象嗎?”


    “並且你父親的酒店目前在東京可還是唯二正常運營的兩家酒店。這樣的廣告效應難道不能幫你父親更好的匯攏資金。”


    “並且……京都在未來多半會複都,以你父親在京都地區握有的地皮和企業,騰達日本部的核心商業價值至少翻三番。”


    “你說你作為騰達集團集團的小公主應該不應該感謝我龍組。騰達集團在這次的斯哥拉事件看似虧損了但實際他反而因禍得福。”


    “我……”


    真白語塞,對於錢她自然喜歡。可一旦想到這些錢是用無數東京人的鮮血還來的,她不寒而栗。


    她現在還有一個更不好的預想——那怕京都未來不複都,這一次騰達恐怕依舊要大賺。


    在名古屋和大阪,禦阪真白知道裴騫父親同樣購置了大量的地產,並建造了相應的公寓,隻不過不是用騰達集團的名義,而是隻投資,做股東。


    在以上投資中,有一個投資,父親還專門注資把京都和各個地級市和大阪之間建了高鐵。


    這個投資項目,非常勞命傷財且回本速度極慢,但假使這一切都建立在東京被廢的基礎上。


    那怕京都不複都,騰達集團也是想不賺錢都難!


    “叔叔可以答應你,我絕對不會太怎麽為難你的牛頭君。我隻要他配合我做個小手術把武魂移植入他的體內,讓他以後成為我龍組的潛伏人員即可。”


    “你最好勸一勸他。這樣,對你,對我,對他,對你父親都有好處。我可以保證,我對他傷害慶靈的事也會既往不咎。”


    慶晨的語氣緩慢而誠懇說道最後他又想到了什麽,補充道:“然後我還必須恭喜你,你們的騰達國際學校招生計劃注定會成功的。”


    “東京中央三區百分之八十的區域都已被核汙染。這也就代表著日本的富家子弟就讀的學院該毀的也都被毀了。以騰達集團的體量和知名度,別說250人。我感覺1000人都能招的到。”


    “!!!!!”


    牛仁義和禦阪真白互相對視。


    被慶晨這麽一提醒,兩人的眼神中皆是露出了“靠,原來還能這麽招生”的表情。


    不得不說,真就是那個理!


    那些學生母校都被毀了,自然得找新學校。而以日本的城市圈來推演,京都也是即大阪和名古屋之外人口第三大的城市。


    以體量和收容力來說,京都府的確是收容東京人的最佳地點。


    連帶著牛仁義賣的地恐怕也能升職至少一倍,隻是好處雖然多,但全部都代價卻是犧牲了東京人。


    牛仁義側頭看向禦阪真白,發現後者的眼神已出現了明顯的動搖。


    顯然,慶晨的這套攻心為上對禦阪真白顯然起作用了!


    和自己不同,真白是必須要考慮她父親,如果女孩為了自己不要父母他反而會看不起真白。


    “牛頭,要不?”女孩律動嘴唇,動搖了。


    電光火石間,牛仁義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慶晨的妻子慶夫人身上想到了什麽。


    既然慶晨想攻心為上,那他為什麽不把這局麵搞的更亂點,讓對方也後方起火!以此來渾水摸魚。


    “慶夫人,你聽過九宮輝夜這個名字嗎?”


    牛仁義目不斜視對慶夫人開口了。


    “????”慶晨的夫人眨眨眼,未曾想到牛仁義突然把炮口對準了她。


    “九宮輝夜?!這個人是誰?”


    慶夫人臉上掠過迷茫的神色。


    慶晨聞言臉色頓時一白,忙製止牛仁義道:“小子,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話可不能這麽說。”牛仁義唇角勾起了一個果然如此的弧度:“九宮前輩對我有恩,她的下落再和您的夫人打鬥過後可至今下落未明。慶晨前輩,你說你要讓我相信你。是否可以讓我先見見九宮阿姨。她是你的的舊情人。如果她現在已命喪黃泉,你讓我又有什麽信心去相信你。”


    牛仁義這時必須感謝自己曾把一切有關慶晨的信息梳理過,繼而推測出了慶晨可能對自己的夫人隱瞞了九宮輝夜的存在。


    考慮到慶晨擁有修改他人記憶的能力,牛仁義也推斷慶晨估計對自己的夫人動了手腳。


    而從目前慶夫人的反饋看,他明顯賭對了!


    “小子,你把話說清楚點,你說的這個九宮,名字我的確有點耳熟,她真和我打鬥過?”


    慶夫人是一個醋缸,意識到發生什麽的她一臉厲色的看向丈夫:“慶晨,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麽見不得的事情。並且還對我的記憶做了手腳。”


    “沒有,婉兒。我沒有瞞你,你不要聽他胡說!”


    慶晨忙擺手辯解道同時瘋狂和牛仁義使眼色。


    他其實不是妻管嚴,對妻子的懼怕更多的來源於對妻子背後的家庭勢力。


    自己的嶽父是一個天生的女兒奴要是讓後者知道自己對女兒用了幻術,不拿火鳳武魂燒自己絕不可能!


    慶夫人氣呼呼的說道:“我信你?我信你就有鬼了。”


    她一扭頭看向牛仁義:“小子你現在就和說說這九宮輝夜是什麽情況。如果她真在我們這裏,我們可以先把她交給你,表示我們對你的誠意。”


    “情況是這樣的,昨天我和真白連同裴總……”不用牛仁義添油加醋,他隻需把自己昨天看到的一切和慶夫人老實交代就夠慶晨喝一壺。


    而隨著他把昨天餐廳的事大致介紹完後,牛仁義的敘述加之真白的證詞也是使慶夫人的臉色如同豬肝色。


    眼見到慶夫人的表情大有說炸就炸的趨勢,牛仁義別有用心的又說出了一個他瞎猜的事實:“慶叔叔,昨天晚上你還親自到我的房間要求我把一個叫慶雪的女孩帶在身邊是不是。”


    “我本來還有些不明白你為什麽讓我帶她。但剛才我忽然明白了,慶雪長的好像九宮阿姨,再加上她還姓慶,所以慶雪還是你的親生女兒對嗎?”


    牛仁義的猜測純屬臆想,隻是為了讓敵人後院起火。


    不過他能得出這番結論也不是毫無依據,從慶晨主動要求他帶慶雪赴宴,他就隱隱有種古怪的錯覺。


    潛意識裏,他拒絕聽從了慶晨的命令,而他剛才來到別墅後,他也敏感的捕捉到了慶晨對慶雪沒來是感失望的。


    再加上先前慶晨又說了東京都出的事,牛仁義才有了這麽個大膽的猜測。


    他覺得,慶晨是想借他的手保自己的私生女安全的離開東京。


    而隨著他這猜測一說,現場的所有人頓時又炸了鍋。


    除了胖子聽不懂中文,一個勁的再問牛仁義剛才他到底說了什麽。


    其他的一個個臉色都變得異常古怪。


    慶夫人的臉色已從豬肝色變為了絳紫色。


    身為人質的慶靈,慘白的小臉也被牛仁義氣紅了。


    她怒罵道:“小賊,你胡說什麽。我爸爸絕不是那種人。我不可能有妹妹,我爸爸就我一個女兒!”


    一時間,慶晨夫婦的爭吵聲和慶靈的怒罵聲不絕於耳。


    牛仁義呢,對慶靈的怒罵卻是充耳不聞。


    他看著金閃閃眼珠在不斷轉動,正在使用心靈溝通的方式和金閃閃達成某種默契。


    “閃哥,等一會兒,我會把我,你和慶晨在內的所有龍組成員都拉到我的領域裏。”


    “給我收起你的傲慢和尊嚴,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死,進入領域後一定要按照我的指令辦!!先把乖離劍解鎖了拿出來!”


    “你能放領域?!”


    金閃閃的臉色看上去波瀾不驚,但其實已掀起驚濤駭浪。


    對於牛仁義這個年紀能放領域這可比比當年的他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牛仁義在心中急迫的道:“能放,就是時間有點慢。我現在已轉移了慶晨夫人的注意力。等會就會念咒語,如果他發現了,請你務必幫我拖延時間。隻要給我五秒,對方在我的領域後實力至多隻能發揮八成!”


    金閃閃沉吟的片刻,許諾道:“如果你真的能放領域魔法,那我就如你所願。雖然用乖離劍對他未免大材小用,但這個家夥的速度的確需要提防。”


    金閃閃深沉的分析著。


    與此同時,理虧的慶晨見這時也再次使用了瞳術強製使自己的夫人“睡著”。


    以熟練度而言,顯然,這絕不是他第一次這麽做了


    如此搞定了起火的後院,慶晨略有些氣惱的看向牛仁義。


    直到這時,慶晨才發現牛仁義的異樣。


    口誦咒語的牛仁義現在腳踩的位置已閃爍起了金色的光輝。


    “你小子想幹什麽!竟然在施咒!拿命來!”


    慶晨不清楚牛仁義到底是要動用什麽魔法,但本能告訴他這個魔法一旦形成,後果必然會不堪設想。


    他這時也不管女兒在不在後者手裏,他隻想打斷牛仁義的吟唱。


    然慶晨的製止又豈會那麽容易,金閃閃的一把把寶具成功的阻攔在慶晨麵前。


    下一刻,無限劍製的最後一句咒語亦是被牛仁義吐出。


    “soasiprayunlimiteddeworks.(故如我祈求,“無限劍製”。)”


    咒語落下,以牛仁義為中心,伴隨著的前所未有的魔力波動,整個世界在震動中被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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