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人因脖子被掐,麵若肝色。盯著胡不歸的怒目不住發笑。


    見玄衣人已心存死誌,胡不歸也不手軟,手中用力,隻聽一聲脆響,玄衣人便垂頭死去。


    胡不歸站起身來,整個人異常靜謐,如那即醒的凶手,令人望而生畏。


    鍾鳴來到胡不歸的麵前,問道:“你沒事吧?”


    沉默片刻,胡不歸從那狀態中恢複過來:“沒事!能有什麽事!”


    鍾鳴追問:“方才那人所說的紅衣女子是?”


    胡不歸略一沉吟後,沉聲說道:“那是我的債!我必須背負的債。”語氣中好似有坐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見胡不歸也不願多說,鍾鳴也是見好就收。轉而對著吳庸說道,既然你兩都與那連家堡扯上了關係,那就與那連家堡會上一會。


    吳庸聞言點了點頭,神情有些蕭索。


    胡不歸見此,上前拍了拍其的肩膀。如若你真想學武,等到了滄州府,我為你尋一師傅。


    吳庸感激的看著胡不歸。不過對於他來說,相較於找師傅,目前還是找到老板娘最為重要。


    一行人也不耽擱,駕著兩匹青鬃駿馬拉著的馬車向著西邊而去。


    往西的山林中,隻見一男一女正在奔走著。女的一席紅布衫,男的一席墨衣。正是那酒肆的老板娘徐貴嬌與被吳庸稱作老王的‘連百川’。


    連百川隱匿於町陽村,老王隻是他的化名。


    “天殺的連家堡,居然追人追到這裏來了!”


    徐貴嬌邊走邊罵道。


    連百川愧疚的看著徐貴嬌,慚愧道:“對不起嬌嬌,是我連累了你!”


    徐貴嬌橫了連百川一眼:“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也不知道我當初哪隻眼睛看上了你,現在還得陪你背井離鄉。”


    雖然言辭犀利,但是心中卻並無怪罪之意。這點王百川自然是隻曉得,徐貴嬌向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不過罵得確是讓王百川心中負擔少了許多。


    “還好吳庸哪個臭小子因為差事不在酒肆,要不然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指不定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罵完後的徐貴嬌一臉慶幸的說道。


    對那吳庸,她確是拿親弟弟般對待。


    而連百川在一旁聽著,心中就吃味了,酸不溜秋的說道:“你就想著哪個臭小子,連他的衣服都給他縫補,我可沒見你為我縫製過衣物。”


    徐貴嬌鄙夷的看了眼連百川:“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麽連這醋也吃!那吳小子自幼便是吃百家飯長大,來我這來的最是勤快。我一個人孤苦經營酒肆的時候,都是其在旁打下手。哪像你,自從遇見你後,就沒幾次長時間團聚的!”


    連百川一臉苦笑,也隻得認命。徐貴嬌跟了自己後,確實是聚少離多,說來慚愧。


    隻見徐貴嬌繼續說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早已經將其當成了自家養的親弟弟。希望他去滄州府這一路安穩才是。”


    連百川點了點頭,對於吳庸,除了對徐貴嬌對其的偏愛有點吃味外。也是當做義弟看待。


    “那你怎麽不願意我教他武學,我看他對於修武非常的執著。”


    徐貴嬌沉默,隨後開口道:“我不想他日後像我兩一樣一輩子因為仇殺而躲躲藏藏。我隻想他做一個不愁吃喝的田舍翁就夠了。”


    連百川聞言未語。有句話其實他沒有說出口:攤上我們,他又怎麽能會有一個平靜的生活。


    兩人一路疾走,漸行漸遠。


    ......


    百曉生。


    江湖中最神秘的組織。沒有人知道其的來曆,也沒有人知道其中的成員都有哪些。


    在一片未知之地,隻見鍾靈毓秀,鬱鬱蒼蒼。此地無高山凹穀,丘林與溪河作伴;鳥雀與樓閣共舞。


    水波徐徐,湖泊靜謐。有阡陌縱橫,房屋點點。樓閣錯落有致的坐落在山水之間。好一幅世外桃源。


    隻見在哪最高的丘陵處,山上竹林茂盛,路徑清幽。一座憑崖竹樓掛於山上,憑闌幹,炊煙嫋嫋。


    在閣樓的正門牌匾上恣意縱橫的寫著“倚人居”三個大字。而在丘陵山下的怪石上則雕刻著‘山不在高,倚人望’這一雅句。


    隻見在這清幽閣樓上的正堂裏,此刻正坐著五個人。


    其中,有手持鐮刀,明顯才收割完的農者;有拿著菜刀,才經解牛的庖丁;也有目帶青絲,雙耳聰慧的盲人;亦有一席青衫,手執一劍的劍客與那羽扇綸巾,腹有詩書的文人。


    堂首有兩個位子,而手持鐮刀、一身儉樸的農舍老者此刻正坐於右首。看著其餘四人道:“如今人地天三令都已按照‘大先生’的指示流於江湖。待下一個重陽節慶,於首陽山上。我百曉生又將收徒麵世。大先生的意思是,如若你等有推舉之人,在重陽節慶之日,可一同參與考試。不論品行,不論天賦,有緣者臨。”


    堂下四人聞言表情不一。隻見庖丁模樣的青年胖子說道:“那不關我的事,俺還是繼續殺豬解牛。”


    青衫劍客聞言一笑:“五師弟,這麽有趣的一件事情你當真不參與?”


    庖丁胖子搖了搖頭:“我才不感興趣。還是吃肉最符合我的興趣!”


    而那羽扇綸巾的書生則是眼睛一亮。正好讓自己的文友來試一試!


    而目戴青絲,發絲飄逸靈動,氣質清冷卓絕,也是堂中唯一一位女子。素手輕撫古箏,看著三師兄與五師兄在哪裏嬉笑打鬧,淺淺一笑。


    書生看著青絲女子緩緩道:“九師妹可有人選?”


    洛水瑤搖了搖頭。


    被叫做三師兄的青衫劍客呂清秋看著師弟師妹們大聲道:“不若我等師兄妹來打賭一局,賭局就是看誰找的人能夠在重陽之日成功入了我百曉生如何?”


    複又對著庖丁模樣的胖子錢圓圓說道:“圓圓!如若師兄輸與了你,那我珍藏的那幾條龍鰍就是你的了。”


    錢圓圓聞言看著呂清秋道:“師兄可是當真!那龍鰍可是你去那極西之地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弄來的!”


    呂清秋當即拍胸脯保證道:“自然當真,不過師弟你是不是也應該拿出賭物出來?”


    錢圓圓翻了翻白眼,果然,自己的這位師兄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當即說道:“行!隻要你們贏了,我就將我珍藏的玉虛藥酒拿出來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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