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湍流冷哼一聲,再次看向薛寶鳳:“弟妹,還不過來?刀劍無眼,等下傷著了你就不好了。”


    薛寶鳳眉頭眉頭緊皺,走上前,擋在胡不歸身前看著一臉勝券在握的連湍流:“大哥,今日可否看在小妹的麵上,放他們離去?”


    連湍流聞言,麵色不喜:“薛寶鳳,你要知道你是我連家的媳婦,應該站在我連家的立場。你如此這般維護這賊子,難道是對其有情,對我連家不忠?”


    “大哥的意思是沒商量了嗎?”


    連湍流冷哼一聲:“沒得商量!”


    薛寶鳳也不再給好臉色,看著萬千弓弩毫無畏懼的道:“今日,我就站在他的身前,你連湍流有膽就下令射箭將我一並射殺。”


    連湍流怒目相視:“你!別不識好歹!”


    薛寶鳳無言,隻是擋著胡不歸的身體朝前更進了一步。


    連湍流看著薛寶鳳的舉動,內心惱怒,想著胡不歸令自己痛不欲生的那幾年。右手高抬,直欲下令萬箭齊發。


    在胡不歸與薛寶鳳的緊張注視下,關鍵時刻,連湍流被身旁的連祁山阻止了下來。


    隻見連祁山一臉驚慌的道:“湍流你瘋了!寶鳳畢竟是我連家二夫人,你想與你二弟兄弟決裂?”


    說完眼睛示意連湍流冷靜。其故意這麽說就是為了讓連家人認為大爺是為了顧全親情而沒有下手。


    連湍流從暴怒中冷靜下來後,瞬間後背發涼:這薛寶鳳才從薛家探親回來,如若就這麽死在我連家,薛家暴怒之下,隻怕自己不死也會脫層皮。


    感激地看了連祁山一眼,內心之中又是憋屈難受。


    胸口不斷起伏,代表連湍流此刻內心的浮躁。看著胡不歸:“胡不歸,多年不見,原來隻會躲在女人身後了嗎?”


    胡不歸將薛寶鳳拉於身後:“連湍流,你也不用激我。若不是為了保全多人,我會怕你?”


    “連湍流,還是那句話,有種你就下令放箭將老娘一並射死在這連家堡。”薛寶鳳附言。


    “好好好!那我就先收拾了這胡不歸,再來追究你這蕩婦不忠之事!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二弟會如果對你。嗬嗬嗬~”連湍流一眼陰笑的打量著薛寶鳳傲人的嬌軀。


    薛寶鳳聞言受辱,麵色冷戾。


    “四大太保,隨我將胡不歸擊殺!”後又對著連岐山說道:“還請族叔掠陣,千萬別叫其他人趁機跑了。”


    連祁山點了點頭。


    連湍流說完,便帶著四大太保向著胡不歸等人撲去。


    胡不歸見此,拔刀相護。一馬當先的擋住胡不歸與兩名太保。


    而錚兒與江映紅也拔劍上前一人攔下一位太保。


    隻見陳湍流手掌成爪,爪上的真氣呈淺藍之色,配合著兩名太保左右夾擊之下,正麵向著胡不歸麵門抓去。


    胡不歸運氣,真氣蔓延至三指窄刀,將窄刀包裹。身子一扭,躲開左邊那名太保的攻擊後,左手成掌,掌中氣旋繚繞,向著右邊那名太保拍去。同時右手執刀倒豎於身前,將陳湍流揮來的一爪擋住。


    右邊那名太保,見胡不歸一掌拍來,也是一掌對去,兩掌相遇,一股氣浪自掌間迸發而出。那名太保不由倒飛而出。而陳湍流也是借力向後飄飛而去。


    左邊那名太保此刻位於胡不歸身後,逮著機會,手中出現一柄短刃,反向向著身後胡不歸的腰間捅去。


    感受到後方的危險,胡不歸腿腳一蹬,淩空躍起,一躍到了院門的瓦簷上。


    看著倒地吐出一口鮮血,將麵巾染紅的太保。連湍流不敢相信的看著胡不歸:“你得武境居然又近了一步!”


    胡不歸不屑地看著連湍流:“你以為我像你這個廢物一樣?隻是我沒想到你居然破鏡進了崖境。”


    連湍流聽自己成了胡不歸口中的廢物,臉色難看:“胡不歸,你別得意,縱使你已經觸及‘崖上’的境界。但是今日也別想從我這連家堡中逃脫。”


    胡不歸居高臨下,看著聚集越來越多的堡兵與連家堡的客卿高手。眼中也是凝重。盤算著接下來如何才能從這連家堡逃脫。至於鍾鳴等人,已經不是他目前能夠細想的事情了。


    “有本事,就上前來取你胡大爺的性命!”


    而這時,江映紅與錚兒與那兩名太保正打得難分難舍。連湍流也沒有管他們。畢竟一個是自己內定的禁臠;一個是薛寶鳳的貼身侍從,情同姐妹,都還沒有必要做的太絕。自己的目標隻是胡不歸的性命。


    連湍流臉色陰沉,與剩下的一名太保互視了一眼。這名太保正是這連湍流的貼身護衛。再次衝殺而去。


    一人風馳電掣,渾身氣勁狂放,衣衫碎裂,肌肉鼓起發鳴。一拳施展而出,隻見天地真氣繚亂,一股逼人的氣壓自拳頭產生,拳前竟然形成了一個旋轉的氣旋,周遭的空氣全然被其拉扯撕裂。


    薛寶鳳不由心下駭然,用手擋出吹來的強風。這名太保乃是十二太保之手,隻是很少見其出手,甫一出手,盡然如此恐怖。


    而連湍流也沒有保留,全身真氣凝聚兩指,隻見指尖發紅發熱,一個白點在指端浮現。與那名太保不同,白點靜謐,並沒有引起身周異動。但反而給人更加壓抑恐怖的感覺。


    看著連湍流施展的截江指,連祁山輕輕搖了搖頭:湍流的截江指太過急於速成,導致指體負擔太大,承載這麽強的真氣凝聚還是太過勉強。


    心想間,隻見連湍流麵色帶著一定痛苦,也向著胡不歸一指而去。


    瞬間,白點怦然爆脹,一道碗大的白色光束向著胡不歸洞射而去。


    胡不歸也是不敢怠慢,施展出當時應付莫三緘的那一招。隻見其單腳站立,右腿盤於左腳膝蓋,手中擺出達摩式,略有不同是三指窄刀置於手肘上與胡不歸身上的罡氣共鳴。隻見在指力與拳氣即將到來之時,一座金色的大鍾自胡不歸體外顯現。


    一道黃鍾大呂之聲想起,聲音振聾發聵。錚兒趕忙脫離交手的太保,來到薛寶鳳的身前用真氣將其耳膜護住,同時將飛來的碎石瓦礫擋住。夫人隻是初入山境,怕是自身抵擋不住這黃鍾大呂之聲。


    而江映紅則是停下,滿目擔心的看著胡不歸之處,連忙也是來到了薛寶鳳的身前。


    待黃鍾大呂之聲散去,隻見臨近不遠的山峰峭石上傳來一聲巨響。竟是指力與拳勁,從宅院所在的山峰一路摧枯拉朽,將對麵的山頭炸裂。頓時,一陣轟鳴聲在這雲霧山間不斷回響。


    眾人驚駭的看著遠處一幕。隨機將目光集中在了方才胡不歸站立之處。隻見塵埃慢慢散去。入眼處,一路碎石殘礫,整個院子如若被削平般,被夷為平地。


    而在那之前胡不歸站立之處的地上,隻見一座殘破的金鍾聳立,正在漸漸消失,胡不歸的衣物邊角也是破裂。收起姿勢,深深喘了口氣,達摩鍾本就是異常消耗體內真氣的武學,這次施展的達摩鍾與對付莫三緘時施展的達摩鍾不可同日而語。這次的消耗更為嚴重。


    連湍流臉色煞白的看著安然無恙的胡不歸,眼神中難以置信。自己與第一太保權利施為之下,竟然仍不能傷其分毫?


    而第一太保也是深吸一口氣,想當年自己追殺於他,可沒有今時這般駭人的實力。


    而江映紅與薛寶鳳卻是臉色轉危為喜,看著胡不歸的目光熠熠生輝。


    胡不歸將三指窄道拿於手上,看著連湍流:“你這截江指的火候還不足,如果是連義山那老頭來施展,怕是我早已屍骨無存。”


    說完又是道:“隻是奇怪,這裏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連義山那老頭盡然未見身影。”


    連湍流將施展截江指後不住顫抖的右手置於身後,整個人陰霾可怕:“對付你,何須老祖出手。”


    胡不歸平複了體內激蕩的真氣,看著連湍流一笑:“如若就憑你與那太保是拿不下我的。”


    而此時,連家祖地,那連義山待著的洞窟中。隻見鹿三千正站立於血池旁:“前輩難道不出去看看?我看這陣勢挺大的。”


    連義山仍舊端坐於血池中央的饕餮平台上。


    “小輩的恩怨自由他們自己解決,當初既然他能從我手中逃脫,那也是他的本事,我與他的恩怨已結。至於湍流心中的仇恨,讓他自己雪恥。”


    鹿三千抬眼一笑:“前輩就不怕胡不歸那廝將連大爺斬殺?”


    連義山睜眼:“如若在這連家堡內都能被殺,那也是他自己技不如人,丟了連家堡的臉麵!就算是我兒子,死了也就死了。況且那胡不歸真能殺了吾兒?那也太小看我連家堡的底蘊了!”


    鹿三千眼中晦暗莫明:連家堡的底蘊嗎?那就讓我看看吧,可別讓我失望才是。


    ......


    看著屹然而立的胡不歸,連湍流向連祁山使了一個眼色。


    連祁山心下一沉,本以為連湍流能夠拿下胡不歸,自己也樂得袖手旁觀。但是現在卻是自己不得不下場了。隻是單憑自己一個人,怕是也沒有拿下那胡不歸的把握。


    再看連湍流,強行賣力施展截江指後,手指已然變形彎曲。就算還有餘力也無太大幫助。而那第一太保也是差不多如此。餘下太保連崖境都未觸碰,如若上前也是徒增累贅。


    細想間,連祁山還是上前來到了胡不歸的麵前。


    胡不歸看著麵前的老者,眉眼聚斂:“我記得你!”


    連祁山不由一愣,隨機笑道:“小友居然還記得我這個糟老頭子,實在是榮幸。”


    那隻胡不歸繼續道:“當年你追殺於我,見追我不到,一怒之下,屠了鳴金鎮滿鎮百姓,殺人千口。”


    頓時滿地嘩然!堡兵們麵麵相顧,這連祁山長老在堡內的名聲一向都是謙和正直,一時不知該不該信眼前賊子的話。


    連祁山沒想到胡不歸突然提起過往之色,見自己一再隱瞞的汙點被當眾提及了出來,整個人瞬間變得陰森可怖。


    “胡小兒可莫要胡說!”


    胡不歸怒哼一聲:“怎麽?做了後卻不敢承認?是不是每每夜裏都會聽到冤魂索命的聲音?”


    連祁山沒有辯解,隻是大喝道:“豎子不可語也!”手戴指虎(一種套於指上的武器),腳下崩裂地石,向著胡不歸轟然一拳而去。


    “當年那鎮百姓因我而死,也好,今日便取你性命為其報仇!”胡不歸首次主動衝殺上去。整個人如那淩厲刀鋒,不可阻擋。


    “叮~”金鐵交鳴,兩人都是臉色狠辣,銳利相視,誰也不讓。


    刀鋒與指虎火花四濺。


    連祁山觸近胡不歸的臉龐,“當初我能追殺得你如那豬狗,今日亦如屠戮豬狗般殺你!”


    胡不歸不甘示弱,“那你試試,不管是當初重傷追殺之仇,還是那鳴金鎮百姓之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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