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商議,四人決計回到河岸邊重新尋找線索。


    他們才站住腳,就有人用箭射過來一封信,上頭書有“送龍王大人的禮物”這行字。


    送信之人即刻沒了蹤跡,搞得大家一頭霧水。


    此人修為之高,竟連尤之棋都無法獲悉他的行蹤,不知道他從何處離開,更不知道他曾經來過。


    雖然沒有署名,但這封信毋庸置疑是寫給尤之棋的。


    猛然間,莫秀秀隻覺身子一麻,慘叫結束後便跌坐在地,害她受痛跌倒的是一根粗長且尖銳的金針。


    “誰這麽粗心,將這兒小東西丟在雜草叢生的河邊?這不是害人嗎?”無辜受害,莫秀秀自然要在言語中發泄一番。


    蘇辭有些擔憂:“這人不會是借著送禮物之名暗害龍王大人,卻不慎誤傷了呈蛟的小徒弟……”


    話音落,一陣劇痛再次由莫秀秀趾間傳來,一根一模一樣的金針就那樣清晰的透過鞋底紮在她的腳上。


    莫秀秀眼淚汪汪的哭出了聲:“小龍,我好疼!”


    尤之棋趕忙蹲下將她抱到懷中,以自身龍息為她緩解疼痛。


    疼痛逐漸消弭,莫秀秀依然擔憂不已,“這金針會不會有毒?我會不會有事?”


    尤之棋快速將她抱起,“我在,誰敢讓你出事?”


    “小龍——”


    不知為何,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懷抱讓莫秀秀充滿了安全感,甚至開始覺得締結契約也並不全是壞事。


    可惜,這種想法僅維持了一小會的功夫就被她否定掉了。若有機會,她還是要解開契約的。


    比起自由,這點安全感又能算什麽。


    回客棧的路上,公晰沁仔細將兩根金針拿在手中觀摩,不時便笑出了聲:“金針並沒有喂毒,莫師妹無須擔心,或許這隻是一場惡作劇。”


    確認金針無毒,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很快眾人又陷入新一輪的思考中。


    仔細盯著金針,公晰沁分析起來,“會不會這兩根金針也是女魔留下的?畢竟她曾敲門借針,或者是在送金珠的過程中不慎掉落。”


    持不同意見的蘇辭連忙擺了擺手:“這根針又粗又長,不似尋常人家的縫衣針,倒像是專門練功用的那種。”


    得知金針無毒的莫秀秀心情大為舒暢,半是戲虐的調侃起來,“呦嗬!這女魔還是個練家子。”


    就在公晰沁收針的瞬間,尤之棋猛然瞧見了針頭上的貓膩,趕忙摁住了她的手臂:“這上頭好像寫著三個字——王鐵匠。”


    有新發現,蘇辭麻溜的拿過其中一根針細細觀摩起來:“果然,這金針頭部偏大且渾圓無孔,尋常人家該甚少需要此物,咱們為何不去找王鐵匠問問?”


    經過一番輾轉,四人總算找對了人。


    這王鐵匠倒也爽快,毫不猶豫的承認這是自己的手藝。


    “小人接的一般都是刀劍生意,從沒有人花費重金打造這細膩玩意兒,所以我印象極深。買主是位戴著麵具的姑娘,說是送給什麽人的禮物。”


    蘇辭的眼眸即刻閃爍起來:“禮物?這女魔打造金針果真是為了害龍王大人!隻是不慎傷到了呈蛟的小徒弟。”


    尤之棋搖了個頭,“先別急著下定論。”


    四人繼續詢問,王鐵匠又道:“我本來也不願接這份生意,可這姑娘出手實在大方,誰跟銀子有仇呀!也因為這玩意兒太過稀罕,費了我好久的功夫,於是我便自作主張在每根金針上都留下了我的名號。”


    聽到這兒,莫秀秀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果真是有錢能使磨推鬼。”


    “你師父就沒教你讀書嗎?連話都不會說。”蘇辭強忍著笑意問出了這句話,還以為她是個不學無術之輩。


    被誤解的人順勢將雙手交叉於胸前,一臉嚴肅冷漠:“有錢能使鬼推磨都是小錢,隻要你能拿出更多的錢來……磨推鬼又有什麽稀罕的!”


    聽完這番解釋,蘇辭又莫名覺得她此言很是有理。


    總之,這位蘇公子的立場不斷在談話中轉來轉去。


    公晰沁悄然將金針收回隨身攜帶的小挎包。


    尤之棋很是客氣的對著鐵匠施了一禮:“敢問,您還記得這姑娘的樣貌嗎?她又是何時來找您打造金針的?”


    認真想了片刻,王鐵匠才答道:“她頂多也就算個眉清目秀,操著一口吳儂軟語,可我看的出她是個有錢人,一出手就是白銀十兩。”


    頓了頓,王鐵匠又以略帶遺憾的口吻說道:“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了!打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她。”


    許久之前的事兒,又是個外地人,尋起來怕是不容易。


    見他四人麵色凝重,王鐵匠神神秘秘的扯了扯尤之棋的衣袖:“原是不該泄露客人隱私,但小人不敢在仙君麵前有所隱瞞……這小姑娘曾於兩個月前去過鎮東頭的王小梅家中。”


    “王小梅是何人?”蘇辭迅速集中精神。


    “王小梅是張八的妻子,也是瘦竹竿昔年的戀人。可惜了,這麽好的姑娘竟沒得善終,就連她丈夫也在同一天離世了。”


    王鐵匠回話的口吻中帶著些許遺憾,想來……他也很是同情王小梅的悲慘遭遇吧!


    聽過此話,蘇辭煞有其事的分析道:“難怪這個女魔會留下金珠給瘦竹竿,定是殺了他的戀人內心有愧。”


    聽完這話,莫秀秀腦海中突然有一個念頭閃過:惡人,也懂得什麽是愧嗎?


    重新掏出金針,公晰沁也不免歎了口氣:“這鎮東頭是不得不去了,也不知咱們此行會否勾起他們家人悲傷的回憶。”


    王鐵匠立馬發出了一聲冷笑:“他們夫妻倆唯一的家人也是個不好惹的!王小梅懷孕不久,張八便將外室納進了門。


    他們夫妻三人甚少與人交際,與鄰居關係也不甚良善……但這外室的脾氣之臭可是遠近聞名,才進門便將王小梅害至流產,且整日對其罵罵咧咧。”


    聽罷此話,公晰沁不禁發起火來:“外室連妾都不如,在原配麵前怎可如此胡來?簡直不成體統。一會兒見到這個外室,我非得狠狠揍他一頓,就當是替王小梅母子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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