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不苦想到了一種可能,以豐州遠超遂州的體量規模,這些放在遂州已堪稱頂尖的學生在豐州的位置就比較尷尬,因為在他們頭上,必然還有更優秀的存在。


    他們當然是有資格進入四大書院讀書的,可寧為雞頭不為牛後,跑去四大書院,永遠都隻能跟在那些最優秀的人屁股後麵吃灰,甚至還要扮演跑腿小弟。


    而建設新四大書院,豐州本就是主力,這些學生必然更早就知道這消息,雖然一切都是草創,甚至連屋舍都沒建起來,可該有的資源待遇,一樣都不會缺,甚至還會更多的給過來。


    既如此,那就舍了在舊四大書院做小弟的未來,來新四大書院做大哥。


    麵對四百雙眼神的注視,場中青年毫無畏懼,笑道:“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韓鋒。今天剛到,沒時間和大家一起勞動,就研究了一下所有張貼出來的任務布告,還有大家領取完成任務的情況。我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說到最後,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凝重,看向從四個小州出來的四百位學生,認真道:


    “執事們發布的任務很明顯有著主次輕重,咱們是學生,雲萊書院是學校,咱們最主要的事情是什麽?


    我發現有太多人去領取獵殺任務,還有花了大精力搭建起來這排臨時屋舍……”


    說到這裏,他掃了眼那在一天之間就建起來的十排屋舍,兩百個房間,道:“以咱們的修為,多在樹上待幾天又怎麽啦?即便女生們有些不方便,以咱們男女生比例,擇地建一些也就夠了。”


    “咱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上課,修煉,學習,執事們的任務裏早就說得明白,順序都給咱們理出來了,首先是講道場,然後是訓練館,然後典藏館,其他的都可以延後,這三個一點都不能耽誤。


    咱們1000位學生,1000位練氣期修士,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這三點上,我相信要不了幾天就能完成框架建設。


    等這三處最重要的設施完成,咱們再把精力放在其他地方,當成修煉學習之餘書院對我們的一種特殊的磨礪方式。


    既不耽誤我們的進步,又能為書院的建設盡到自己的力量。你們覺得我的提議如何?”


    在他目光的注視下,四百個小州來的學生無一人發生。


    對麵豐州學生中卻有不少人幫腔讚同。


    “對,韓哥說得不錯,咱們領取任務時不能一窩蜂的瞎搞,各弄各的,結果重要的任務沒人接,不重要的任務那麽多人接,既耽誤了主要任務的完成,接任務的人多了,每個人完成任務的量也變少,明明隻需要二十人就能搞定的任務,兩百人湧過去,吃虧的是所有人,這造成了人力的多重浪費!”


    “不合理,現在每個學生各行其是的方法一點都不合理,人上一百想法就千奇百怪,更別說咱們整整一千人,在領取任務的時候必須更有條理,每個人都要根據自己的能力做最擅長的事,這樣,個人能賺更多的功勳,所有建設任務的進度也會加快,於人於己,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咱們這麽多人,隻靠呼籲提醒用處很小,執事老師們不管,咱們學生就應該自己承擔起梳理的工作。成立一個學生自己的管理機構,可以就叫學生會,選出一些願意為大家奉獻的人,專門負責任務安排和統籌,讓所有學生的利益最大化。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對咱們而言,我覺得這是比領取任務更緊迫的工作。”


    “這個提議好,不過,怎麽選呢?”


    “這還不簡單,咱們這屆1000個人全都在場,我覺得這場合就再合適不過,有願意為大家做奉獻的就主動站出來表明態度,若是自薦人數不多,就讓這些自薦者幹,若是人數多,咱們就舉手投票,支持誰的人最多,誰就當選。”


    話題的每一個過渡轉折,都十分的絲滑自然,好像提前排演好的劇本。


    小地方來的四百學生麵麵相覷。


    感覺就像看了一場生動的獨角戲。


    他們一聲不吭,沒有任何表態呢,一件可以說關係到所有學生的事件似乎就這麽被敲定了。


    大家都是同齡人,為什麽豐州的同學如此熟練?這就是大地方的底蘊嗎?不僅資質好,腦子也這麽好使。


    他們說的不是沒有合理的部分,這是廢話,如果是完全不合理的東西,也沒人敢拿出來獻醜。


    可另一方麵,傻子都知道,豐州有六百人,他們四州加起來才四百人,舉手投票多者勝,很顯然,哪怕投票一萬次,也不會有一次會落好事在他們頭上。


    隻要現在點頭同意了,以後這雲萊書院,他們四州小地方來的學生就要做低等公民,處處仰豐州學生鼻息了。


    反對嗎?


    在這樣的場麵下,沒人願意第一個跳出來麵對六百豐州學子的怒火。


    真幹了這樣的事,這雲萊書院就人盡敵國了,走路蹲茅坑都要小心被人敲悶棍偷襲了。


    你看我,我看你,眼神碰撞傳遞,最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薑不苦頭上。


    你是咱們四州的第一嘛。


    韓鋒站在場中看得更加分明,原本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平平無奇、長相普通的薑不苦,可三百九十九雙眼睛碰撞轉移的軌跡如此清晰,最後更是完全聚焦在此人身上不動,他如何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忍不住有些暗暗心驚,他們不是來自四個地方嗎,比我們隻是早到了一天,這就有主心骨啦。


    他主動出擊,問道:“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按照正常流程,這時候薑不苦要報自家名姓,雙方客套幾句,然後才回歸正題,表明態度。


    薑不苦站起來,一步到位。


    “我不同意。”愣頭愣腦的回答,似乎完全看不懂風色風向。


    韓鋒一愣,似乎有些沒聽懂,而後才眼神逐漸變得冷硬,凝視著薑不苦。


    薑不苦這模樣卻激起了朱富榮、李婉月幾位老同學的回憶,互相看了一眼,一副看好戲的神色。


    那個看上去愣頭愣腦傻乎乎,卻能懟得人吐血的薑不苦回來了。


    這家夥平時寡言少語,能閉嘴就不會多說一句廢話,真到不得不站出來說話平事的時候,總能從意想不到的角度給對手造成暴擊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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