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王利義,華鳴洲等人從此晝伏夜出,風餐露宿,隻走偏僻小路。從泰山下來後開始,背後就斷斷續續有人盯著他們,雖然中間甩掉了,但他們在眙盱露麵後,盯梢的人就很快又出現了,這種專業且配合有序數批盯梢高手,恐怕不是一般江湖勢力所能組織和駕馭的,而未來的路上追擊堵截的江湖好手不知還有多少,所以他們不得不先消失一段時間再說。


    小葉子依舊在前麵開路,誰剛走三十多裏地,華鳴洲等人跟上時,卻看見他在一片樹林前徘徊不進。


    待及眾人上前,小葉子道:“前麵林子裏似乎籠罩著一股不祥之氣,甚是瘮人!”華鳴洲問道:“是有埋伏嗎?”小葉子道:“也許是,也許不是。似乎有股殺氣,但卻又不象有人,也許是陷井機關等。總之氣氛不對!”


    華鳴洲聽了不由猶豫起來,要是普通陷井機關倒也不怕,但小葉子是何等機警,竟不敢輕易獨自進入林子裏,難道林子裏真的很邪門?但他伸長脖子瞪著大眼往林裏瞧了一會兒,隻覺得林子裏非常靜謐而已,也看不出其它異樣來。眾人跟著看了一會兒,也都搖頭不已,看不出所以然來。


    眾人議論了一會兒,又都等著華鳴洲做決定,是要繞過林子,還是闖一闖?路本來就是往林子裏延伸的,要繞開林子,不僅要多走冤枉路,而且根本就沒其它路,若是披荊斬棘另辟奚徑,那夠費時費力的,萬一是小葉子多疑了呢!


    但華鳴洲相信小葉子的感覺,他想了想,叮囑道:“我和小葉子進去闖一闖,你們就先藏在附近。除非我們自己出來,否則無論聽到任何動靜,你們都不要進去找我們,等天亮了再說。”


    華鳴洲和小葉子往前走了近一裏遠,林中突然起風了,接著不知道哪裏冒來的幾股黑煙,在林中彌漫開來,待風一停,那幾股黑煙便彌漫成一層濃霧籠罩著林子。華鳴洲和小葉子見狀,暗叫不好,皆捂住口鼻以防煙中有毒,同時拔出刀劍全神戒備。


    黑霧中突然一陣聲響,漸漸地變大,似有千軍萬馬從遠處奔襲而來,漸漸地越來越近!光聽這聲勢,華鳴洲和小葉子不由唬得麵麵相覷,而且“我明敵暗”,黑霧中根本看不到對方,如何廝殺?華鳴洲說道:“先退再說,暫且不要離道路。”


    可是林中黑霧彌漫,哪裏還能找得著腳下的道路,就連小葉子這等機警的高手也辨不清東西南北了,而且四周都是黑霧,看不到邊緣,根本不知道要往哪裏退才好,隻能往聲響的反方向撤退。


    小葉子這時卻閉上了雙眼,摯劍站立不動,他想用聽覺分辨黑霧中的東西。聽了一會兒,他突然又趴在地上聽了聽,說道:“地麵沒有任何震動,因此產生聲響的不是人或猛獸,黑霧中的聲響由遠而近,但也沒有翅膀撲擊空氣的聲音,所以也不是飛禽,也許黑霧中根本沒什麽東西。”


    華鳴洲聽了甚是詫異,正想飛上樹梢看看,小葉子卻在地上抓了把枯葉點燃起來。華鳴洲想:“這本來就敵暗我明,再燃起火來,那不成了眾矢之的嗎?”不由又全神戒備起來,不過他卻並未阻止小葉子。


    小葉子去又在地上抓了些枯枝,燃成一堆火堆,然後和華鳴洲各靠著一顆大樹幹警戒觀察。秋幹氣燥,火苗上竄得很快,在形成的上升氣流的帶動下,林中的黑霧跟著匯流上升,漸漸變少,那駭人的聲響也突然全無。


    黑霧散盡,華鳴洲對小葉子道:“這黑霧和聲響來得甚怪?”小葉子道:“怕是沒這麽簡單,還有下文!”


    小葉子話音剛落,又“咦”的一聲看著華鳴洲身後,華鳴洲急忙回頭一看,隻見身後幾十丈外,隱約有一塊紅斑在閃動,朦朦朧朧的看大不清楚,似比燈籠大,但很暗,又很模糊。


    華鳴洲和小葉子都是武功高強的人,目力自然比常人好幾倍,黑夜視物自然不在話下,幾十丈外的樹幹尚可看清楚,但就是看不清那塊紅斑是何物?但不止一塊,接著兩塊…三塊…四塊……幾十塊紅斑三三兩兩地冒了出來,圍在華鳴洲和小葉子周圍,又模模糊糊地在閃爍跳動起來。


    華鳴洲在地上抓了顆小石子,然後手一揚,射向那些紅斑,最後隻聽到石子遠遠打在樹幹上的聲音,石子似乎是穿著紅斑而過的。他們又用未燃盡的樹枝射向那些紅斑,結果也是如此。


    盯著那些紅斑看了一會兒,華鳴洲和小葉子便覺得頭暈眼花、胸悶氣喘,惡心欲吐,感覺四周的樹木也跟著那些紅斑閃動,他們很想坐下去閉眼休息一下。當他們眯一眯雙眼時,頭暈眼花便瞬間好了點,可是總不能不去看它,萬一紅斑中有什麽東西襲來呢?


    華鳴洲和小葉子正想上樹,可是當他們抬頭一看時,發現樹上隱約也有些紅斑在跳動。小葉子道:“你先盯著,我休息一下。”說著便坐下去閉上雙眼。


    小葉子隻坐了一會兒,突然起身,摯劍在前,如一支利箭般直射前方的一塊紅斑。華鳴洲此時雖頭暈得腳步不穩,但瞬間反應過來,也跟在小葉子後麵衝過去。


    小葉子突然停住,華鳴洲搶到他身旁,隻見前麵掛著一張大網,形狀就象蜘蛛網,絲線是紅色的,微微發著熒光。小葉子觀察了一會兒,用劍尖輕輕的挑動一下絲線,並無異狀,那一張網隻是簡單地掛在兩棵樹中間,並沒有設其它機關。網的絲線甚韌,竟未被挑斷,看來是用些象天蠶冰絲之類的纖維編織成的,不僅柔韌,且不畏刀火。


    華鳴洲緩了緩神後,道:“看來這麽網的厲害之處在於它的排列之法,可以擾亂人的視覺。”小葉子道:“應該是這樣,不過不知布網的人是什麽用意,為何並未附加一些傷人的機關進去?”華鳴洲道:“這先不管它。這些網應該是在起黑霧的時候布下的,看來布網之人輕功很高哪!”小葉子道:“看來這人也就躲在附近了!”


    於是華鳴洲抱拳對四周朗聲道:“是何方高人在此,請現身一見如何?”話音過後,四周靜悄悄的,沒有得到回應。華鳴洲又說了兩遍,過了一會兒,還是不見有人現身。


    正當華鳴洲和小葉子想搜尋的時候,突然“咚”的一聲在林中深處傳來,象是琴聲,聲音不大,卻極悠揚,直入人心。他們正要辨別聲音來源的方向,但隻此一聲,便停住,間隔了許久,方再咚地一聲響。


    華鳴洲和小葉子幹脆就先聽聽這琴聲,看有什麽古怪,也等確定了琴聲的方向再說。聽了一會兒,那琴聲似乎比較雜亂,毫無音律可言,可是聲音悠揚,穿透力強,防佛帶魔力,令他們的心髒似乎也跟著琴弦在震擅!


    華鳴洲捂緊雙耳試一下,可是根本擋不住那琴聲。“要是這琴聲越來越快,那還了得!”他和小葉子同時意識到了琴聲的危險,不敢怠慢,循聲找去。


    果然琴聲的節奏慢慢加快了,可人還未找著,那琴聲已足以讓普通人人跳紊亂,心脈爆破而亡。華鳴洲和小葉子運氣護住心脈,一邊繼續尋找。又找了一陣子,總覺得琴聲就在前麵不遠不近之處,可走來走去,總是未能到達琴聲之處。


    華鳴洲苦笑道:“看來我們不是迷路了,而是有人在這裏布置了迷魂陣。”小葉子道:“那你對迷魂陣了解多少?”華鳴洲道:“聽說過,但不了解,大多是用九宮八卦或奇門遁甲之術。你看這林中就一些大樹和低矮的權木叢,似乎也沒什麽奇異之處,但越是這樣,越能說明布陣之人非常高明,利用自然,用最簡單、最省力的方法布陣。因此就算我對陣法很了解,懂得破解要訣,也一時半會找不到生門。”


    小葉子道:“那會不會是彈琴的人邊彈邊躲,讓我們找不著。”華鳴洲道:“不象是這樣。要發出這種震人心弦的琴聲,非得意念集中,內力直達琴弦,然後隨著琴弦振動產生的聲音傳送到遠處,這樣要是還能還邊彈邊躲,節奏就不會如此流暢。”小葉子道:“那怎麽破解這琴聲?”華鳴洲道:“除非用‘獅子吼’之類的功夫,或者也用同樣的方法,演奏樂器與之對抗。”


    華鳴洲又道:“且看我砍了些小樹木,可當路標,看能不能破了迷魂陣再說。”這是費時費力的笨法子,實屬無奈之舉,興許能湊效,不過就怕是累了半天,還是走不出迷魂陣。


    但小葉子似乎受到了啟發,隻見他舉劍而立,劍尖指向琴聲來源的方向,然後運氣至劍身,突然手腕一抖,劍身一陣“嗡嗡”直響,猶如龍嘯鳳吟。


    小葉子的方法雖未練習過,但看來卻多少發揮了效用,那琴聲受影響停滯了一下。當琴聲再次響起時,他就依瓢畫葫蘆地再抖劍回應,雖然他劍上發出的聲音還不能完全與琴聲對抗,但卻已幹擾和回應琴聲了。


    琴聲漸漸變得急切起來,如高山飛瀑、萬馬奔騰,小葉子卻不慌不忙全神貫注抖好每一劍。華鳴洲見狀,也學著小葉子的方法,把刀當樂器,不過他略懂聲樂,就等在琴聲平仄轉折時才抖刀。


    雙方鬥了一陣子,琴聲突然停住了。接著,華鳴洲和小葉子見前方冒起一股黃煙,煙中有人道:“兩位過來吧,我在這裏!”這聲音清揚如鶴鳴。


    華鳴洲和小葉子向黃煙走去,隻見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端坐在石頭上,旁邊一個童子抱著張古琴。


    那位老者抱拳道:“老朽諸葛寧,剛才多有得罪了!”又道,“兩位不必屏住呼吸,這煙無毒,反而可醒腦強心,趁煙還未散去,多吸兩口才是。”華鳴洲和小葉子均想:“這位諸葛寧要是有害人之心,剛才在黑煙中摻毒或在林中多布些傷人的機關就是了。”因此也就吸了幾口黃煙,果然煙中帶著淡淡的藥香味,入喉進肺時感覺甚是清爽。


    華鳴洲知道這諸葛寧是位隱世奇人,以前也是俠義中人,他早有所耳聞。不過他心中雖佩服,但嘴上仍不客氣,假裝生氣地質問道:“諸葛先生為何在此設機關陷井害我們?”諸葛寧道:“想必二位就是廣義會中的華副會長和小葉子了。”華鳴洲冷笑道:“諸葛先生神機妙算,一猜就中!”


    諸葛寧並不理會華鳴洲的口氣,抱拳道:“幸會幸會,兩位才俊智慧和武功不凡,老朽十分佩服!”華鳴洲道:“那又怎樣?我們與諸葛先生並無過節。”諸葛寧歎道:“隻因老朽年青時輕易許諾,欠人家一個人情債不得不還,故受人之托今晚在此布下一局。但老朽決無害你們之心,否則布下的機關陷井就不會這麽簡單了,你們想毫發無損地走出林子那就不容易了。”


    華鳴洲相信諸葛寧說的是實話,不過那黑霧中的“千軍萬馬”、令人眼花繚亂的紅色“蜘蛛網”陣、振顫人心的琴聲和迷魂陣,雖然未加設機關陷井,但對於定力稍有不足的人來說,難免造成發狂、暈厥、心跳紊亂等嚴重後果,其無形的殺傷力一樣可怕。他道:“剛才萬一我們有什麽閃失,還不是拜你所賜?”諸葛寧笑道:“既然要請老朽來對付的人,決不會是容易對付的人。”


    華鳴洲也懶得問諸葛寧是受何人之托,他若不想說,問了也是白問,反正應該跟冷慶龍多少有搭上點關係,就道:“信守承諾固然是好,但也不能不問是非對錯,若是讓你做件有違俠義之事,你是照樣去,做還是寧願失信?不過事已至此那就算了,我們也不和你計較,我們就此別過,但願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他怕王飛虎等人在林子外惦得慌,否則他倒想和眼前的這位諸葛寧攀攀交情,或許可以成為好朋友。諸葛寧道:“閣下批評得在理,老朽心中慚愧萬分!”華鳴洲見諸葛寧甚是謙虛,不由心生好感,不再得理不饒人,一味嘴硬,但心中又急著想走,所以就不再多話。


    諸葛寧又道:“也罷,老朽知道你們還要趕路。你們往那邊走三十步,再向右走三十步,又向左走六十步,就可找到你們剛才進來的路。”說著指了個方向。


    華鳴洲和小葉子辭別了諸葛寧,正轉身欲走。諸葛寧又叫道:“葉少年慢走,且接我一劍再走!”說著從古琴中抽出一把劍來,直刺向小葉子。


    諸葛寧的劍一出就劍氣逼人,鋒芒暴長。但他的出劍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人也仍站在原地,要躲開這一劍也是很容易的。但小葉子明白其中之意,諸葛寧這般出劍,是想試試他的劍法,他若是躲開這一劍,就是認輸了,若是招架,也算是輸了。因此他若不想輸,隻能正麵回擊一劍,而且必須出劍十分準確,做到與諸葛寧的劍尖如針鋒相對,若稍有偏差,倆人便可能會同時被對方的劍氣傷到,這樣還是算他輸了。這樣的比法對小葉子來說是不公平的,他最多隻能爭個平手,而諸葛寧卻永遠處於不敗之地,但諸葛寧是長者,他隻能接受。


    小葉子也站在原地出劍,速度快如閃電。因為諸葛寧已出劍在先,但出劍的速度並不是很快,所以小葉子出劍後正好與他的劍同時針鋒相對,但倆人身形未動,仍有一段距離,兩把劍的劍尖並未撞擊到一起,不過兩把劍同時“嗡嗡”直響,如龍吟虎嘯!


    原來,諸葛寧見是小葉子用內力抖劍之法破了他的琴聲,他就想試試小葉子的劍法與內力到底有多高。倆人一劍而止,勝負難分。諸葛寧收劍抱拳歎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話誠不欺人也!”小葉子抱拳道:“多謝諸葛前輩手下留情!”諸葛寧擺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倆位一路走好!”


    華鳴洲和小葉子就按著諸葛寧說的路線走,剛走出不遠,身後又傳來琴聲,不過這次的琴聲清悠悅耳,如平潭滴水、玉盤落珠,讓人聽了神清氣爽!


    ……


    且說華鳴洲等人沿浙皖交界的天目山脈向西南行進,一路山高澗深,草木茂密,野獸出沒,人跡罕至。山路雖難走,好在華鳴洲等人都是練武之人,自不在話下。


    到了黃山東麓後,華鳴洲找了處十分隱秘的山穀。山穀中本有幾間獵人臨時搭蓋的草木屋,被遺棄已久,打掃一番,勉強可住人,總比在外風餐露宿好。一路上有趙青心的醫治和眾人的幫忙驅毒,王飛虎的毒傷好的很快,此時已好得差不多了。


    華鳴洲決定在山穀中居住七天再作打算,此處十分隱秘,四周幾十裏盡是茫茫林海,不見人煙,七日之內應該很難有人能尋來,眾人可以放心在此休整,也可趁此溫習武功。


    王飛虎自覺武功在眾人之下,每次遇險皆要靠李泰李達兄弟救護,成了大家的累贅,不由心中鬱悶。他練習的武功主要是外家鐵拳,其它的比如內力、輕功雖也有練習,但內力平平,輕功較差。他雖長得五大三粗,又筋強骨壯,肌肉橫生,天生蠻力,按說練拳資質不錯,奈何少年時未遇明師,已錯過了練習上乘武功的最佳時機,加上悟性也不高,因此他雖勤奮練習,卻總是收效甚微。


    李泰李達兄弟的武功自成一係,以雙短劍為主,劍法上乘,既可獨自應敵,也可互相配合作戰,互相配合時則威力大增,他們自創的“龍卷風”陣法勝似多人圍攻,而且他們的內力、輕功和拳腳功夫也都很不錯。


    陳瑩的武功則以劍法和輕功為主,兩者互相配合,輕靈飄忽,可攻可守,而且基礎紮實,稍加磨練和點竅,進步飛快。同時,她的內力雖不高,但卻很純粹。


    趙青心的武功和醫術繼承了慈海神尼的衣缽,把峨眉派的武功練得爐火純青,純粹無瑕,其中以劍法、輕功、內功和一些應急防身絕技,而且醫術精湛,水性也佳。


    華鳴洲的武功以刀法為主,其次為大小擒拿手,內功和輕功也已達上乘,其它方麵則獵及甚廣,博聞強記,淺嚐輒止。他雖也略通拳法,但與王飛虎所練的拳法屬於不同路子,若要教給王飛虎,恐怕王飛虎練起來不僅費時費力,而且顧此失彼。


    小葉子的劍法似已出神入化,信手拈來,遇強則強,可與任何江湖絕頂高手一爭高低,他的輕功也是極其上乘的,內功和暗器等雖表現不多,但深不見底。


    眾人有時各練各的,有時互相交流切磋。其中,小葉子的練劍方法最特別,第一天練身段,擺出各種奇異的造型,華鳴洲見多識廣,見他練的似少林“易筋經”和“洗髓經”、“八段錦”,也象是天竺佛國的“瑜珈”,又有點象是西洋的“體操”和東瀛的“忍術”;第二天則一招一式地練劍,練得很慢,有時候一個劍式要反複練幾十遍遍,甚至上千遍,既有非常簡單常見的,也有詭異得讓人意想不到的;第三天練招數套路,剛開始也是練得很慢,後來越練越快,劍光四漫,人影難辨。


    到了第四天,小葉子則獨自一人到附近的樹林中練飛劍法、輕功和暗器,眾人也不知道他是怎樣一個練法。第五天,他又獨自一人沿著山穀裏的小溪溯流而上,到山穀深處練劍。


    過了晌午,陳瑩見小葉子仍未回來吃午飯,就想去找他,順便看看他是怎樣練劍的。溪濱草木繁盛不好走,倒是秋水較少,溪中有不少岩石裸露出來,陳瑩見狀,幹脆就使出輕功踏石而行。


    陳瑩走出三四裏,隻見前麵一道瀑布如練,直瀉而下。瀑布下方的石床經水流長年累月的衝擊和刷洗,形成一窩深潭,真可謂是滴水穿石。


    瀑布水量雖不大,但落差有甚高,兩邊又是懸崖峭壁,以陳瑩的輕功尚不能一躍而上,她隻好從旁邊較遠的陡坡攀爬上去。爬了一半,當她回頭向下望時,突然發現深潭中有個黑影在動,剛開始還以為是條大魚,待定睛細看,才發現那是條人影!


    潭底很深,而且在瀑布的衝擊下,潭麵水花和氣泡翻滾,水波蕩漾。陳瑩突見潭底有人,一時嚇了一跳,再仔細看那條人影,卻象是小葉子,她就以為他是在潭裏摸魚,但一時也看不太清楚,不好確定。


    好在潭水甚清,並無泥沙混濁,陳瑩看了一會兒,確定潭裏的人影是小葉子無疑,不過令她驚奇的是小葉子並不是在潭裏摸魚,而是站在潭底練劍!


    陳瑩看得直咋舌,看了一會兒,本想扔塊小石頭嚇一嚇小葉子,但又覺得不妥。她又想:“小葉子在水裏久了,肯定要上來換氣。”於是就回到潭邊的一塊大石上,想等他上來後再說。


    果然,再過了一會兒,小葉子便從潭底直衝出水麵,在半空中換氣,他發現陳瑩守在潭邊,就變換身形,落在陳瑩身邊。陳瑩這才發現他手上腳上和腰上都綁了沙包。


    小葉子解掉沙包,問起陳瑩為何找到這裏來,說到午飯的事,他頓時覺得很餓了。在潭底練劍,體能消耗很快,他的肚子早已餓得“咕嚕咕嚕”地叫了,於是便和陳瑩就趕回小木屋。


    這幾天華鳴洲也曾和趙青心合練刀法和劍法,可是越練越熟悉後,趙青心有時覺得這哪裏隻是什麽刀劍合壁?分明更象是對親密無間的夫妻在忘情嬉戲,因此心中有點難為情,便不再與他合練。華鳴洲見趙青心比較矜持,隻好變法子,除舞風刀法與萬花劍法外,邀她試著共同合練其它刀法與劍法,趙青心這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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