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已經被憤怒衝昏頭腦的村長,胖虎大腦快速運轉,想著該如何把這件事告訴給他。看著還在支支吾吾的胖虎,村長忍不住的大喝:“快說。”


    胖虎被這一聲音嚇了一跳,來不及多想趕忙說道:“村長,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們幾個兄弟和安雄去山上準備捕捉野兔啥的,沒想到在半山腰我們捉野兔的時候,竄出一條毒蛇,我們連忙就跑,安雄當時急得追那野兔沒注意到,被咬了一口,才發現附近有蛇,他把蛇給狠狠扯成兩段,隨即就下山,當我們發現安雄沒跟我們一起跑的時候,就要轉身跑回去找他,剛要出發就發現了安雄下來了,他笑罵了我們一聲膽小鬼,然後就暈迷下去,我們嚇得不知道怎麽辦,我隻好下山找人幫忙,正好遇上村長你了。”


    聽著胖虎的話,村長又看了幾眼旁邊的幾位青年,他們都不敢看村長的眼睛,都低著頭,“哼,先把安雄抬到村子。”


    村長發話了,青年們急忙把安雄抬起來,加快腳步往村子跑去。


    到了村子,村長讓他們把安雄放到床上,對著那幾位青年說了幾句,就讓他們回家,青年們如臨大赦,都相互離開。


    看著安雄那些狐朋狗友離開了,村長歎息了一下,拿出藥箱準備進屋給安雄看看,對於安雄的狀況村長並不緊張,村中的村民每次都會去山上打獵或摘野貨也都會遇到一兩次被蛇咬到,所以村長對蛇毒還是很有研究的。


    掀開褲子,腳踝出現了兩個深深的咬印,而且局部已經發黑了,看來毒已經滲入裏麵了,村長連忙拿出刀子,在火上燒了幾秒。然後用刀把那傷口割破,頓時黑色淤血流了出來。


    “啊!”床上的安雄被疼醒了,發出痛苦的尖叫。


    “閉嘴。”村長頭也沒抬的說道。


    安雄咬牙,強忍這疼痛,頭上的冷汗直流,村長用刀把裏麵的淤血和毒素給排出,然後用一些秘製草藥給塗在傷口處,用布包裹著。


    做完這一係列後,村長擦了臉上的汗水道:“好了。”他站起來走到安雄旁邊,安雄已經疼的昏迷過去,看著自己的兒子,村長真是氣不打一處,看來他得好好管管這孽子了。


    第二天,村長夫人準備叫安雄起來吃飯,一進去卻尖叫起來,聲音引起了村長的注意,他趕忙放下手中的事務,來到安雄的房間,就看到安雄整個人膚色變成深青,臉色十分痛苦,這下讓村長頓時亂套,他明明記得昨天的步驟是沒錯的,之前也是這樣醫治村民的,也沒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忙不得他多想,村長立即扯掉褲腳,看著那傷口,已經化膿,有些惡臭,“這這!”村長從來就沒見過如此怪的病,他急得來回走動,這村子就隻有他一位會治病的人,如果去請凡醫的話,那根本來不急,離這裏最近的是距離七十裏的擁丘城。


    想到這,村長突然腦海裏浮現出一夥人的身影,沒辦法,村長狠狠的一咬牙,為不讓自己家族的香火斷在自己手上,他連忙奪門而去。


    來到村中央,他沒看到那夥天理教的人,他連忙抓住一位正路過的村民道:“我問你,那夥天理教的人呢?他們去哪了?”


    那村民本來好好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抓住自己,剛想要理論,一發現是村長,連忙笑道:“村長啊,那夥人好像在村口”。


    村民還沒把話說完,村長就瘋似的往村口跑,村民看著已經跑老遠的村長,嘴裏嘀咕:“今天村長是不是吃錯藥了?”說著扛著鋤頭離開。


    來到村口,就看到那裏有許多村民圍著,他上去拉開幾位圍觀的村民,村民正看著起勁,突然被人拉開,正覺得有點不爽,但一回頭看見是村長,立馬就陪笑的讓開位置,讓村長進去。


    走到圍觀前麵的位置,村長就看到前麵有一張巨大的鐵籠,裏麵有一隻巨大的白虎,“這這不是角山裏麵的白虎?”村長驚呼道。


    然後就看到其中的一位教徒走進牢籠,白虎看到他,連忙後退,顯得很緊張,或者說害怕。


    看著眼前的老虎,那教徒鬆了鬆手腕,一步一步走近白虎,“嗷烏~”白虎連忙發出叫吼,企圖讓對方後退。


    但那教徒完全沒有受到影響,臉上帶著一絲嘲諷,周圍的村民都對那隻白虎有著很深刻的印象,那隻白虎不像其他動物隻會在山上,而是會時不時的下山來村子搗亂,並且還傷害了許多村民,讓許多人咬牙切齒。


    突然那位教徒在離那白虎有十步距離停下,白虎緊盯著他,就看到那教徒伸出手,還散發出刺眼的光芒,“撼山拳”!一聲怒哄,男子一拳打在白虎身上,速度很快,白虎來不及做任何動作,就直接被打得七竅流血,然後軟趴趴的躺在地上。


    “死了?”村民中不知那個人說了一聲,然後所有村民就開始歡呼,“白虎死了!”“終於死了,擾亂我們村子十幾年的白虎死了!!”


    歡呼聲此起彼伏,村長也是有點高興,但他還是記得自己過來幹嘛的,他連忙走到一直站在旁邊的教徒領頭,也就是前幾天和他談事的男子。


    男子看著村長走過來,他臉帶著微笑,對著村長道:“村長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村長麵對著男子,久久不語,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說不出口,還是他內心對不想賣村民而產生的內疚所致,但是他還是最終說出了口,“麻煩先生您能幫我兒子看下病,可以嗎?”


    男人聽了村長的話,臉上閃現一絲詭異淡淡微笑,但很快就消失了,他握住村長的手道“當然可以了,走,村長馬上帶我給令公子看看。”


    就這樣兩人離開了熱鬧的村口,來到村長家,男人看著躺在床上,皮膚都變得有點怪異的安雄,皺起眉道:“村長,令公子受的傷可不一般啊!”


    村長一聽,內心有些焦急道:“怎麽不一般法?是否還能救?”


    男人對著安雄掃視了幾下,聽到村長的話,笑道:“救是可以救,但是,村長,救令公子可不是普通村民的病一樣簡單,可是要付出我一點代價的,不知村長您?”


    話都說到這了,就算是傻子也聽的出來,對方話中之意,這簡直是趁火打劫,村長內心狂罵,但沒有辦法,自己唯一的兒子就靠他救治了,經過短暫的內心鬥爭後,最終村長還是妥協了,他答應了男人的條件,而男人也很高興,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拿給村長道:“這是解毒丹,可以讓令公子脫離危險。”


    說完就哈哈的大笑離開,走到門口,他還對愣在原地的村長道:“村長,你一定不會後悔今天做的決定,等到我們的計劃成功,你們村子,肯定比現在好一萬倍。”


    男人笑著離開,村長趕忙把丹藥放在自己兒子口中服下,不一會兒,丹藥見效很快,安雄的皮膚已經漸漸變淺,看來有效,村長內心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但是想到剛才答應他的話,村長又不得的內心泛起苦澀,看著躺在床上昏迷的安雄罵道:“小兔崽子,為了你,老子把全村人都給賣了,你說,我怎麽生了你這個小王八蛋。”說著越來越氣,就要拿旁邊的椅子準備打他,可是椅子被拿在半空,久久沒有下手。


    “唉!”村長歎了一口氣,把椅子放了下來,自己直接坐上去,抽著旱煙,呆呆的看著安雄。


    事情就像之前村民所說的一樣,過幾天天理教的人開始召集村民說天理神降下神跡,然後誘惑村子的男人跟他們一起離開,村長由於答應了男人的話,整個過程中都很少說話,連自己兒子想要去的時候,他都稀裏糊塗的答應,他很後悔,他都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麽會答應。


    說到這裏,村長臉色充滿了對村民的愧疚,他作為一村之長為了自己兒子,居然賣了全村人。


    “我對不起他們,對不起。”村長口中重複著這幾句話,讓在場眾人都看出這眼前老人的不易,一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另一個是村子,怎麽選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王之謙看著眼前的老人,有點落寞,連忙安慰道:“村長,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救出村民的。”


    村長隻是點點頭,沒有說話,他知道二牛說的那些人平安可能隻是在安慰,或許他們已經不再了也說不定。


    鄧近安想著村長剛才說的話,突然問道:“村長,你知道那些人叫什麽名字嗎?有什麽特征?”


    村長聽聞,思索了一會道:“其他人我倒不知道,但那個領頭男子我還是知道的,叫做嚴良,至於他們的特征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們穿的都是統一的服飾,衣服上繡著天理兩個字。”


    鄧近安聽了村長的話,點點頭,這些線索看似不重要,但對他們而言是進一步了解天理教的重要依據,尤其那位叫嚴良的教徒,隻要找到他,就能更加的解開天理教的內幕。


    想到這,鄧近安又問了村長道:“村長,你知道墨塵城在哪嗎?”


    “墨塵城?”村長想了一會,突然起身走進內屋,許久他拿著一本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書籍過來,他放在桌上展開,原來是《荊楚圖誌》,是一本講述荊楚地區各城風土人情的博物誌地圖。


    眾人都走上前,圍著圖誌看著,“墨塵城在荊楚的西北部,距離範陽村大概得有一百多裏。”村長看著圖誌緩緩道。


    “一百多裏,以我們的行程速度大概得要三四天才能到。”鄧近安皺著眉頭道。


    時間不等人,陳二牛之前說過,村子的男人已經死了幾個,現在又過了一個多月,他們也不清楚這期間男人們又受到什麽樣的折磨。他們不敢賭,也不想賭。


    之後他們又問了幾個問題,就要離開,但村長夫人都已經把菜做完了,強力要求留他們吃飯,沒有辦法,眾人隻好在村長家吃了一頓,與村長商量著接下去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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