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陽山內,鄧近安一行三人穿梭在茂林之間,忽然三人在一條溪邊停下,眾人往不遠處一棵高大鬆樹看去,原來上麵站著三位天理教的暗哨。


    鄧近安他們拿出符紙,貼在各自的胸口。符紙隻可以持續一個時辰,那他們的行動時間也就是一個時辰,他們要在一個時辰內找到村民關押的地方,還要配合埋伏在外麵的夏影。時間寶貴,他們貼上符紙後,躍過溪流,在三位天理教暗哨眼前直接掠過。


    一路上他們經過幾處天理教的暗哨,來到離大宅不遠的一處簡陋關卡,這裏大約有二十多位天理教徒,他們三人就在這群人的眼皮底下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走了差不多有三裏地,他們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座大宅子,就看到那裏戒備森嚴,很多天理教徒在附近巡邏。


    當然,這隻能防一般的潛入者,但對於這開掛三人組,這防守根本攔不住他們。


    三人直接從大門進去,準備分頭尋找村民關押的地方,他雖說之前那看守說過那些村民可能被關在西邊,但為防止看守說謊,他們還是三人往這據點不同方向進去搜尋,他們不僅是要救範陽村的村民,還要解救被天理教所騙之人。他們相約半個時辰後在大門這裏相會。


    江小道他來到東邊的方向,他用神識搜尋一間間的房子,他不敢把神識擴散太大,怕有天理教的高手發現了貓膩。


    一路上他發現這宅內比之前還要森嚴,看來是昨天的那件事讓他們提高的警惕,他就這樣來到東邊最裏麵的一間房,正當他準備先用神識搜查一下時,突然他的神識像是被一道牆壁擋住一樣,絲毫擴散不進去,這讓他納悶,還有什麽東西能讓他七品的神識給擋住外麵?就算他散發神識的力量很小,但也不至於束手無策的感覺。


    江小道不信,他增加神識的強度,果然,他的神識順順利利的透過那無形壁障進入房間。


    “誰?”裏麵忽然傳出一道沉悶的聲響。江小道心中暗道不好,立馬收回神識,趕忙離開,並非江小道怕他,而是為了不打草驚蛇,讓計劃順利實施,他可知道今天最大的任務是什麽。


    房子裏麵,正在休息的擎天睜開眼睛從床上起來,他拿著床邊的一件外套披上,破門而出。


    “誰,給我出來!”擎天環視一圈,卻發現哪有人?現在天理教據點嚴得連隻鳥都飛不進來。


    “教主,怎麽了?”擎天聽到聲音,就看到一位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郡主,你怎麽過來了?”擎天看到來人立馬半跪行禮道。


    “沒有呀,人家就是想過來看看你,聽到你的聲音就趕忙跑過來了。”


    聽到女人的話,擎天臉色一變,但很好的掩飾下去,他站起身,對著女人抱拳道:“郡主,你還是請回吧,天已經晚了,雖說你在據點內,但為了你的安全,請你回去吧。”


    說完就理也不理女人,就返身回房,順帶“砰”一聲,把門關上。


    女人看著把門關上的擎天,生氣的跺腳,衝著房間喊道:“擎天,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你一定會求我的。”


    然後就在後麵趕來的婢女下,回了房間。


    聽到女人罵罵咧咧的離開,躲在門後的擎天鬆了口氣,身為天理教的教主,對於這女人當真的是沒有辦法。


    女子叫胡儀斐,是當今鎮南王的寶貝女兒,世人隻知道鎮南王有一子叫胡賢,卻不知道他還有一女。


    胡儀斐與胡賢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是兄妹兩人卻十分親密,而且胡賢也比較疼愛這位妹妹,這就導致了胡儀斐像普通大家族的小姐一樣,產生驕橫跋扈的性格。


    而從胡儀斐在天理教據點這裏也可以看出,天理教與鎮南王府是脫不了幹係。


    但是胡儀斐出現在這裏倒不是鎮南王的命令,鎮南王那裏舍得讓自己的心肝寶貝來這麽遠的地方,這是胡儀斐要求的,至於原因,也就隻有本人才知道。


    江小道這邊從擎天的房間離開後,他來到了一處類似天理教食堂的地方,他走一處有四五人在吃飯的飯桌旁,他聽著幾位天理教徒的談論。


    “我說啊,王哥,我們都已經搜了快一天了吧,連個毛都沒見到,你說這螻蟻會不會已經逃離了墨陽山吧?”


    一旁一位年齡比較大的男子拍了一下剛才說話的男子笑道:“你是不是傻,這墨陽山多大,而且山裏都是我們的人,加上那螻蟻遍體鱗傷,最重要的是他可是吃了咱們教主的蠱蟲,你覺得他能逃的出去,逃出去最好,讓那蠱蟲吃掉他的魂識,嘿嘿。”


    聽到這男人的話,眾人都哈哈大笑。


    江小道看見這裏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便離開繼續搜尋。


    鄧近安這裏,他選擇的往北邊的方向,越往裏麵走,他總是感覺一股陰森的感覺,難道這些村民有可能關在這裏?之前的那看守騙他們的?


    忽然他麵前出現兩位天理教教徒,好像正在交流,完全沒注意眼前的鄧近安,自顧自道:“這家夥嘴巴還真硬,送來快半個月,還是不交代。”


    “是呀,他奶奶,這老家夥也是挺強的,隻要老實交代何必受那麽多苦呢?”


    突然其中一位男子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的對旁邊男人道:“你可知道這老家夥被送來我們這裏前,在什麽地方嗎?”


    聽到自己同伴的話,男人搖搖頭,就聽到同伴繼續道:“是在獠牙。”


    “什麽?”男人大驚,對於同伴說的話,他顯得是有點不敢相信。


    獠牙是什麽?連他這種小人物都知道,那老家夥居然在那獠牙手中還能活著,而且還沒有透露出一絲消息。


    “難怪呢,連獠牙都撬不開他的嘴巴,我們更不可能。”男人無奈苦笑。


    隻見那男人的同伴神秘一笑,對著男人道:“誰說讓我們的,我告訴你,其實是上麵的人想要借助教主的蠱蟲,從而撬開這老家夥的嘴。”


    這話讓男人懵了,“那為什麽教主不一開始就下蠱呢?還讓我們折騰半個月。”


    身旁的同伴撇撇嘴道:“大人物的心思,我們這種無名小卒哪裏能知道的,走吧,先吃飯,等下還要在審問那老家夥。”


    兩人說完,勾肩搭背的向東邊的食堂走去。


    看著遠去的兩位教徒,鄧近安還在站原地,若有所思的在想他們剛才說的老家夥是誰,而且他們剛剛說到獠牙,這讓鄧近安有點震驚,獠牙是鎮南王私下的特務機構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難道鎮南王與天理教有某種關聯?


    鄧近安越想腦子就越亂,索性他不再瞎想,他現在就想看看剛才兩人所說的老家夥是誰,他記得那兩人是從前麵的院子走出來的。


    於是鄧近安向那院子走去,就發現這裏陰氣極重,看來這裏應該是天理教專門審訊的地方了,一路上他遇到幾波天理教教徒,他們每個人並沒有穿那白色長袍,而都是光著膀子,每個人長得五大三粗,整個人顯得凶神惡煞。


    越往裏麵走,哀嚎聲此起彼伏,鄧近安仔細看著這裏每一處角落,那個老家夥是從獠牙送過來的,應該是比較重要的人物。


    終於,他走到裏麵的一間最深處的房子,看到一位頭發灰白,整個人趴在草地上,附近還有幾隻老鼠正在嬉戲。


    鄧近安走上去但被牢門攔住,他看見附近有位看守正在熟睡,而他腰上別著一把鑰匙,他趕忙走了過去,扯下鑰匙,打開牢門。


    老人正處於昏迷中,對於自己牢門被突然打開,完全不知情。


    鄧近安走上前,觀察老人的情況,還好,隻是皮外傷而已,看來對方不想讓他那麽快的死去。


    他撥開老人那淩亂的頭發,映入眼中的是一副充滿滄桑的消瘦臉龐,“周大人!”鄧近安有驚訝,周大人不是半年前死去嗎?怎麽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看著已經“死去”半年的周大人,鄧近安此時腦子一片混亂,他記得當時還上任寧波捕頭沒多久,上麵就發來一道命令,新任的都察院禦史周剛天,在前往江南的路上被人襲擊,人不知去向,讓各府衙沿線搜尋。


    搜了有大半個月,最後在揚州城外三十裏一處山洞,發現一些燒焦的骨骸,經夏影的確認,這就是周剛天。


    事情到這裏也是告一段落,但看著眼前死而複生之人,鄧近安真的有太多疑問了。


    忽然不遠處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鄧近安心想,這應該是要來審訊周大人的,於是他把牢門關緊,把鑰匙重新別到那熟睡看守的腰上。


    幾位光膀子的天理教徒來到牢房前,看著躺在地上的老人,嘴角咧起一絲可怕的奸笑,其中一人一腳踢在那正在熟睡的看守身上,“誰?誰在打擾爺爺的好夢?”看守被踢醒了,正嘴上喋喋不休的罵娘。


    “別廢話了,馬老三,快點開門。”剛才踢馬老三的男人狠厲道。


    名叫馬老三的看守,一邊嘟囔,一邊拿起腰上的鑰匙給他們開門。


    眾人看到門開了,領頭男人看了眼旁邊的幾人,那幾人點頭示意,走過去拖起正在昏迷的周剛天,打了幾巴掌,依舊沒有醒來的意思。


    “給他倒杯鹽水,讓這老家夥嚐嚐。”領頭男人笑道。


    不久就有一位男人提著一桶鹽水潑在周剛天身上,“啊!啊~”,周剛天瞬間就被疼的驚醒,“好了,老家夥醒了,那就帶他走吧。”


    領頭男人說完就轉身離開,後麵幾人架著周剛天也跟在男人後麵。


    一旁鄧近安目睹著這些場景,咬牙切齒,一位堂堂朝廷大員居然被這群人如此這樣折磨。


    但是憤怒並沒有衝昏他的理智,他知道此次的行動是什麽,他隻祈求到時候爆發混亂一起,他能把周大人給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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