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任豪瓊和慕容易走到大廳前一看,果真看到一個奇怪打扮的男子。


    這神秘人望著任豪瓊,口中輕哼一聲,卻莫名流露出一副鄙視的表情。接著又仔細的打量了慕容易許久,沒有說話。任豪瓊和慕容易雖然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理由很簡單,他們也想看看這個神秘人的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麽藥。


    神秘人眼珠子一轉,卻是突然嘿嘿一笑,不屑道:“這就是你們弘義鏢局的待客之道嗎?今日拜訪,真是見麵不如聞名。”


    任豪瓊一改疑惑的的表情,馬上笑臉回道:“客官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們走鏢之人最注重道義和禮數。隻是這天色已晚,而客官又深夜來訪。在下沒有準備周全,故此表情,望您海涵。”說著任豪瓊抱拳鞠躬,表情甚是愧疚。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神秘人也就不好在刁難了。輕輕一笑,道:“罷了,鏢頭你這麽說那就太言重了,我剛才也是無心之言,您別當真。”說著也回了一禮。


    慕容易看在眼裏,卻佩服在心裏。他心裏明白的自己義父表麵上是自責剛才的無禮,實質上卻是讓這神秘男子放鬆警惕,避免不必要的禍端。而那神秘人也固然不傻,一眼就能出來任豪瓊說話絕非真心,索性也就順著對方的話往下趕,畢竟還是對自己有利。


    神秘人寒暄之後,立刻話鋒一轉,切入正題。


    “哈哈,在下深得民間傳言。說您任鏢頭的弘義鏢局最講信譽,而且見多識廣,擁有非凡的能力,護送的鏢物也從來沒有丟失過。如果丟失,不僅賠償黃金千兩而且還自摘招牌。所以在下募名而來,想請您任大鏢頭保趟鏢,如何?”


    任豪瓊謙虛道:“這是江湖朋友看的起在下,如果客官不嫌棄,請出示您的鏢物。如何?”


    神秘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也不廢話,立即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盒子出來,上了一把金色大鎖。


    “這是何物?”任豪瓊道。


    “此物乃是翠雲山上的血玉珍珠,珍貴無比。隻是我要護送的地點特殊,我一人恐難以到達。對別的鏢局我也不放心,所以特來麻煩您,不知可願接否?”神秘人小心說道。


    “可以,不過老夫要看看裏麵的鏢物,您莫怪,這是規矩!”任豪瓊道。


    神秘人大笑一聲,道:“您這鏢局注重的是名聲,財乃次之。我放心,您隻是一看又何妨?”


    說著,神秘人拿出一把黃金的鑰匙,打開了這個盒子,隻見盒子裏果真有一顆血色的大珍珠,這珠子仿佛有靈性,見了人,馬上生出一股白色的雲煙之氣。


    任豪瓊仔細端詳,看了又看這顆奇怪的珍珠。許久,終於沒有什麽異樣發生。開口道:“此趟鏢,我接了。”


    神秘人一看任豪瓊這麽痛快的接下了鏢,滿意的點了點頭。口中回道:“好,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此物珍貴異常,所以我要鏢頭你親自保送這趟鏢,如何?”


    “可以照辦!客官請放心。”任豪瓊爽快的答應了。其實神秘人不知道,即使他自己不說,任豪瓊也會親自保這趟鏢的。因為他剛剛才對慕容易說過,以後要跟隨他走鏢的。況且這趟鏢太過神秘。無論如何也要親自護送,


    對方這麽說,正合了神秘男子的心意。


    神秘人滿意的笑了笑,然後從袖口掏出了一塊羊皮地圖交到任豪瓊的手中,道:“你們明日就起程,大概需要兩天。隻要你們把這盒子交到地圖上指定的地點就可以了。


    “請客官放心,我弘義鏢局一定按時送到!”任豪瓊道。


    “這是二百兩銀票,您先收著。送到後還有其餘二百兩奉上。”說著,神秘人把銀票交給任豪瓊後便轉身離開了。


    “請!”


    待任豪瓊把神秘人送走後,吩咐了眾人明日要起早,便獨自早早的睡下了。


    次日清晨


    當明媚的陽光再一次照耀到這個祥和的大院時,弘義鏢局的門口以任豪瓊為首,一群經驗豐富的鏢師們已經準備妥當,隨時整裝待發。奇怪的是,慕容易卻衣冠不整的從內院內急急忙忙跑了出來。


    他大口的喘著粗氣,不解道:“義父為何不叫上孩兒?難道還怕我搞砸了不成?”


    見眾人一臉疑惑的表情,任豪瓊上前拍了拍慕容易的肩膀,笑著說道:“義父看你昨日剛回來,怕你太辛苦。所以這趟鏢留你守家了。”


    慕容易一看任豪瓊滿臉笑容的樣子,頓時氣更大了。大力甩開了搭在肩上的手,急道:“義父還當我是孩子嗎?難道這點道理我還不懂?昨日那神秘人甚是詭異,其實您是擔心……。”


    還沒等慕容易說完,“啪”的一聲。慕容易的臉上已經多了一個巴掌大的血印。這一巴掌,可把其他鏢師都給看楞了。


    他們心裏怎麽會不知道任豪瓊和慕容易的感情?平時哪裏有打過他?


    況且,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任豪瓊怒道:“混帳東西!難道你是看我老了,不中用了。現在就不聽我的話了,是嗎?實話告訴你,就憑你的那點資曆,根本不配隨我保這趟鏢,滾回去!”


    慕容易呆呆的望著任豪瓊,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義父會打自己一耳光,而且還說出了這麽傷人的話。


    慕容易哭了,這是十年前與慕容浩別離後的第一次哭。他努力的想克製住自己,可是眼淚就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再看任豪瓊他們已經遠遠離開了,留下的隻有眾人遠去的背影……


    ……


    兩日後……


    子時漸漸降臨。眼看著一行眾人就快到達指定的地點。任豪瓊一手捧著地圖,一手抹著額頭上的汗水。對眾人道:“看來我真的是老了,以前老夫走上個三天三夜也不曾流汗。如今走這麽個小小的山路,歇息了數次還累成這樣。看來我真的該退休,讓易兒來繼承了。”


    鏢師們一聽任豪瓊提到了慕容易,不由得想起了兩日前鏢局門口的情景。


    其中一個鏢師忍不住,問道:“鏢頭,前幾日那麽對待少主還真是難為你了。就不怕少主日後記恨?”


    任豪瓊長歎一聲,望了望天空的明月。笑了一聲,道:“還是你們這些老友們理解我的苦衷,至於易兒恨不恨我?我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若不是我出此苦肉計。就他那倔強脾氣,一定不會說服他的。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這趟鏢看似平常,其實暗藏的詭異,我想大家也都能明白。都是走南闖北的老油子了,不必我多說吧。”


    這時,原本平靜的夜空突然刮起了大風。這風刮的很大,以至於把任豪瓊眾人都吹的是東倒西歪,站立不穩。


    任豪瓊感覺不妙,連忙大聲道。“夥計們,不要亂了陣腳。小心別散開了。”


    而似乎這股大風就是有意指引,冥冥中要把他們吹向某地。


    驀然,隻聽“哧”的一聲。


    山前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個石洞,而風卻比之前更大了。任豪瓊感覺不好,但已為時以晚。眾人再也站立不住,不得已都被大風吹進了石洞內。


    奇怪的是,被卷入的人群當中居然多了一個他們再也熟悉不過的麵孔。正是他們的少主,慕容易。


    這時,風停了。眾人狠狠的摔倒在地。任豪瓊吃驚的望著慕容易,連忙站起,臉上大驚失色。


    “你……你……是怎麽來的?”任豪瓊驚道。


    慕容易起身,摸了摸摔疼的屁股。苦笑道:“義父的苦肉計孩兒怎會不知?您是怕我此行有意外,又怕我堅持。所以才無奈打了我,讓我留守在鏢局。所以孩兒索性將計就計,暗中跟隨來了。不巧一陣大風把我也刮了進來。否則,恐怕到現在你還不知呢?”


    任豪瓊歎了一口氣,無奈道:“罷了,罷了!什麽都瞞不過你。既然來了,再責備你也是無用,大家先想想怎麽出這個石洞吧。”


    話音剛落,周圍卻突然明亮了起來。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那山賊頭子程霸方的聲音。


    此時的程霸方一身黑衣裝,麵帶黑罩,完全是兩日前登門拜訪時神秘人的打扮。任豪瓊不由得一驚,心想:“莫非兩日前的神秘人就是程霸方?但是聲音為何不對呢?如果是程霸方的聲音,我應該可以聽出來的,這是怎麽回事?”


    程霸方望著眼前的眾人,開始狂笑起來。說道:“老東西,我知道你心裏想些什麽,就讓我告訴你吧。枉費你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難道你沒聽說過有的人會說腹語嗎?”


    “腹語?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呢?”任豪瓊這才明白過來。


    程霸方得意的點點頭,道:“你們肯定有很多疑惑,接下來的時間就讓我一一給你們解答吧。”


    程霸方傲慢道:“一百年前,曾經發生了一場浩世大戰。這就是震動天下的五極陰陽山一戰。當時各門派掌門都為了奪取青龍之印而去。不巧這一戰中,所有人全部都同歸於盡。但是,有一人幸免活了下來,那就是劍亭閣的閣主,羅炙。但羅閣主的真元已經大傷,且身體已經不能再痊愈。隨時都有可能喪命。後來,羅閣主跑到了我們苗南,大巫師就用祭元之術把他的真元封印到了我的身體裏,這樣羅閣主就能保住一絲神識,並借我的身體修養生息,以求重生。”


    說到這,慕容易忍不住問道:“那為什麽要祭到你的身體去?”


    程霸方輕蔑的瞟了一眼慕容易,臉上露出自豪的表情。說道:“因為我的體質是天生的魔體。而這祭元之術恰恰就是我們苗南的邪術,所以一定要找一個魔體來寄存。現在你們知道我為什麽殺不死了吧。哈哈哈哈,那都是羅閣主的真元在保護我。”


    “哼,你這個邪道之人。那你為什麽要把我們騙到此地?”任豪瓊也不禁的問了起來。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程霸方臉上的表情馬上變得猙獰,指著任豪瓊和慕容易,道:“老夫我今生從未敗過,惟獨敗給你任豪瓊也就算了,可是居然連你的義子我都不敵?豈非貽笑大方?所以我誓要殺了你們。”


    說到這裏,程霸方突然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賣關子。過了一會才緩緩說道:“哦?似乎忘記告訴你們了,今天是羅閣主的重生之日。在過一會兒我就和他合二為一,從今以後便擁有了修真之人的能力,到時我便可以所向披靡,不死不滅。而你們,就是我首先要拿來小試身手的羔羊。順便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在你出鏢之時,你的弘義鏢局已經被我的手下連根鏟除掉了。”


    說著,程霸方從袖子裏拿出了任豪瓊的家傳大印,扔到了他的麵前。


    程霸方話音剛落,就見弘義鏢局的鏢師們紛紛躁動不安,而任豪瓊一看到地上的家傳大印,頓時血氣上湧,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鏢頭!”


    眾人心中一陣恐慌。連忙上前去攙扶差點沒站穩的任豪瓊。而慕容易沒有說話,隻是把手中的劍攥的更緊了。而就在此時,又一件怪事發生了。


    程霸方的胸口處竟莫名的蠕動起來,那是一隻嬰兒的手,即將破體而出!


    驀然,程霸方表情痛苦,痛的他渾身抽搐。不知何時,那隻嬰兒的手已經貫穿了他的胸膛。


    隻見那白嫩的小手上沾滿了鮮血,此時正不斷向外流淌著。


    很快,兩隻小腳丫也伸了出來。連帶著程霸方的內髒一起,卻聽到一個嬰兒的聲音響起。那聲音,赫然就是當年任豪瓊聽到那恐怖男嬰發出的。


    “子時已到,吾故重生。”


    程霸方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痛苦吼道:“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大巫師不是這麽告訴我的。啊……”


    嬰兒輕蔑一哼,道:“傀儡小兒,就憑你還想分享老子的能力。天真的螻蟻凡人,若不是當年老夫救了你,你早就該死了。今日,便祭你血肉之軀,成就我重生之道。從此,你我兩不相欠。哈哈哈哈!”說完,嬰兒發出了淒厲的慘笑。


    弘義鏢局這邊完全就亂成了一窩蜂,試問誰從小到大見過這麽恐怖,這麽惡心的場麵。


    這些鏢師們吐的吐,暈的暈。有的意誌不堅強受不了這魔音的,當場就揮刀自盡了。而慕容易和任豪瓊倒同樣被這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濕。


    程霸方痛苦的大叫著,嘴裏淒厲的喊道:“你騙我!你騙我……啊……!”


    直到嬰兒的頭顱也一點點從程霸方的脖子中擠了出來。此時,嬰兒看了看因為痛苦而死去的程霸方,嘴裏發出一聲陰笑。下一刻竟狼吞虎咽,吃起了程霸方的屍體。當他吃完的時候,地上就隻剩下程霸方的一灘血水。


    連骨渣都不剩!


    這驚悚的場麵,足以成為任何人一輩子的噩夢。任豪瓊臉色發青,也終於明白了。這嬰兒便是當年程霸方胸前那個紋身的模樣,絲毫不差。


    嬰兒望著眾人,仿佛是在看垂死掙紮的獵物一樣。他先用舌頭抿了抿嘴,好象是在回味什麽美味大餐一樣。隨後道:“這廝真是替我省了不少工夫,老夫剛剛重生。正需要大量的食物來補充修為,而你們正是我的食物。哈哈哈哈!”


    嬰兒大笑一聲,也不廢話。已飛快的衝向其中的一名鏢師。迅速掐斷那鏢師的脖子,可憐這鏢師還沒來得及反應,腦袋就搬了家,鮮血濺的到處都是。嬰兒手裏拎著那鏢師的腦袋,開始吃起腦漿。


    此時的嬰兒在眾人眼裏完全就是一魔鬼,不。這比魔鬼還可怕。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任豪瓊愕然,此刻也暫時把滅局之禍放在了一旁。他再也不能置之不理,任由這男嬰胡作非為。


    “上!殺了這妖孽!”任豪瓊大喝一聲。


    這個突來的聲音,頓時把大夥兒從噩夢中給驚醒過來,估計他們也不在乎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與其等死還不如一拚,或許還有一絲渺茫的希望。


    眾人抄起家夥,就向嬰兒殺來。而慕容易早已經在一旁掩護著任豪瓊,誓要拚個魚死網破。


    嬰兒看了看衝過來的人群,丟掉手中的頭顱,不屑道:“我羅炙豈是你們這些凡人能夠殺死的,既然你們不知死活想早點超生,那我成全你們好了。”


    說著,嬰兒飛快的衝了上去。身形之快使他們根本看不到嬰兒在哪。


    原來這嬰兒的名字叫羅炙!


    “啊……啊……”


    一個個鏢師都紛紛的在血泊中倒下了。死因無一例外,都是胸前都被貫穿了一個巨大的血洞而死。任豪瓊和慕容易紛紛禦起流雲劍式,暫時還算能勉強的支撐住。


    終於,羅炙掃清了所有障礙。眼前就這剩下任豪瓊和慕容易。羅炙怪笑一聲,也不廢話,瞬間就和兩人糾纏一處。任豪瓊和慕容易苦於招架,隻能勉強看到羅炙的身形,根本無法摸透。畢竟對手是修真之士!


    可奇怪的是,羅炙似乎很懼怕這個劍法,隻是在不停的閃躲著,生怕被劍傷到。但任豪瓊畢竟是先前受了滅門的打擊,受了內傷。所以幾個回合下來,手中的劍便亂了章法。


    那羅炙可不是等閑之輩,瞬間就看出了任豪瓊的破綻。他身法極快,一伸手變抓向他的胸口,同時飛出一腳踢向慕容易。


    慕容易深知不好,連忙上前掩護任豪瓊,完全沒有注意到羅炙一腳已經狠狠踢到了身前。


    “噗!”


    大口的鮮血從慕容易的口中噴了出來。也湊巧羅炙這一擊主要是針對任豪瓊,如果目標換成慕容易的話,恐怕他現在已經和其他鏢師一樣,被胸口貫穿大洞慘死了。


    而任豪瓊就沒有那麽幸運了。胸口一痛,一隻血淋淋的手已經貫入他的身體裏。接著,羅炙另一隻手,十分巧妙抓住了任豪瓊手上的劍。


    “啪”


    任豪瓊的寶劍,就這樣生生被羅炙捏碎。然後冷笑著,順勢又一腳將任豪瓊踢飛了出去。隻見任豪瓊痛苦的躺在地上掙紮了許久,口吐鮮血不止。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活不成了。


    同時,任豪瓊攜帶的那個盒子,也從衣服裏被甩了出來。盒子一落地便立即碎開,那顆血紅色的大珍珠滾到了地上。


    “哦?幻化丹?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羅炙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盒子,興奮道。


    “義父……!”


    慕容易沒有注意到盒子。隻是看著死去的任豪瓊大吼著。很不湊巧,這悲慘的一幕已深深映入他的眼簾。頓時,慕容易悲痛欲絕的大哭起來。


    “我和你拚了!”慕容易怒吼著,試圖重新站起來與羅炙一戰,可他腳下一軟,卻怎麽都站不起來。而羅炙此時,也意識到了還有一個人沒有斷氣。


    他麵目猙獰,瞧了眼倒在地上的慕容易,不屑道:“就憑你這凡人還想殺了我?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是老夫剛剛重生,身體虛弱。又豈會在乎你們那狗屁劍法?我本以為你這小娃已經被我一腳踢死了。沒辦法,就讓我最後送你一程好了,我保證,這次你一定會死。”


    說著,羅炙伸出了那血淋淋的手,望向慕容易的眼神中甚是冷漠,仿佛再看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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