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陸兒便帶著這位小師弟前往養生殿。而玉醫子早已在養生殿內閉目打坐,等待他們多時了。


    聽到聲音,玉醫子緩緩睜開了眼睛。道:“你們來了。”


    “回師父,弟子已經把小師弟帶到。”陸兒斂衽道。


    “恩,既然如此。我們便開始今天的修行吧。你意下如何?”玉醫子說完後,看了一眼陸兒身邊的慕容易。


    “全聽師父教誨!”慕容易也恭敬的回道。


    玉醫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昆侖一脈的武學獨樹一幟,主要以禦氣和煉符為主。這禦氣,可不光是我昆侖派的重要修煉法門。其他修真門派也都在禦氣這一節下足功夫,不斷修煉。因為這裏麵可以學到如何禦氣,如何培養真氣,如何收放自如,如何固本真氣容量,這些對於一個修真者來說都是很重要的。可以說,這禦氣之術是所有修真者們一生的修行。爾這煉符卻是我昆侖山的一絕。飄渺仙閣主要以馭雷而聞名,浩華軒以劍術精湛而聞名,至於聖城等等也是各有一絕。而我昆侖山就是這煉符之術最了得。”


    慕容易聽得津津有味,頓時來了興趣。連忙問道:“還請師父告知!”此時的他心裏癢癢,興奮得很。


    玉醫子不理會慕容易的表情,繼續道:“所謂煉符,就是在一張注滿真氣的普通白色空符上,寫下相應的符咒。這裏又要講到寫符了,寫符也可以叫畫符。相傳我昆侖祖師瓊陽真人,留下的寫符之術有幾千種之多,但現在能留下來的卻了了不過數百。”


    說完,玉醫子歎了口氣,仿佛想起了什麽不開心的往事。


    慕容易看在眼裏,卻也不好追問些什麽。而玉醫子本人,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收起剛才的情緒。繼續說道:“這畫符的符咒方法有許多種,戰鬥類有水符,火符,冰符,雷符等等。輔助類有麻痹符,遲緩符,真氣符等等。還有一些失傳的禁符,我就不一一說了。總之,五行相克且利害關係十分重要。比如說,你的對手是飄渺之人。對方擅長馭雷之術,而你在用雷符攻擊對方的話,效果恐怕就不佳了。而且在往空白符上畫符時,熟練度和速度也是很重要的,如果畫的速度過慢或者沒實戰經驗,過度緊張從而導致畫錯的話。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所以我昆侖門人外出時,身上也常常備有已經畫好的符咒,以備不時之需,已防不測!”


    玉醫子展開自己的道袍給慕容易看去。隻見道袍上到處都掛著各種符咒,每張符上麵都寫著不一樣的咒語,隻是他看不懂而已。


    說著,玉醫子對陸兒道:“陸兒,你且畫個水符咒給你師弟看看!”


    “弟子遵命!”


    陸兒快速的從袖口裏拿出一張空白的符出來。隻見陸兒手上突然生出一股白色真氣且飛快的在符上寫著什麽,隻是一瞬間便完成了。這速度快到慕容易都來不及去反應。符上字跡驀然一亮,頓時把慕容易嚇了一跳。


    陸兒大喝一聲,“破”!隨後用手把符甩了出去。符的軌跡,正對著養生殿外的一棵大樹急速飛去。


    這時。隻聽“喀”的一聲。那棵大樹頓時被連根拔起,而且已經斷成好多截,已經完全可以當柴燒的程度。而那被連跟拔起的地方,快速形成一股巨大的水柱正不斷翻滾著,聲勢浩大。


    慕容易被這眼前的一幕完全驚呆了。心想道,難道這就是修真者的實力?未免也太厲害了吧。


    陸兒看了看發呆的慕容易,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嬉笑的說道:“怎麽樣?你師兄我有兩下子吧。”


    慕容易被陸兒這麽一拍,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師兄真的是太強了。”慕容易生生咽了口口水,羨慕道。


    玉醫子看了看這一對活寶,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陸兒,你又開始狂妄自大了?為師曾經對你說過什麽?”


    一聽到玉醫子的訓斥,陸兒馬上變得乖巧。默默的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這時,玉醫子站了起來。從袖口裏拿出了一個翡翠的項鏈,然後走到慕容易身邊。說道:“這藍翡項鏈乃是我當年所用寶物,現在為師將它贈於你,希望可以對你的修行起到幫助。”


    慕容易接過項鏈,仔細看去。隻見這藍翡項鏈上,刻有一條做工十分精致的龍身,看得他好生喜歡。不由得立刻就戴到了脖子上去。但同時他又馬上疑惑的問道:“這項鏈有何妙用?”


    玉醫子淡淡一笑,道:“此法寶可以幫你固本真氣容量。還可以對你體內時刻都有可能走火入魔的真氣,起到壓製的作用。上次的心之試煉,你差點走火入魔,隻是你自己不知曉而已。但如果你真的走火入魔的話,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輕則一身修為付諸東流,從此變為廢人。重則暴體死亡,真元盡碎!”


    “真元是什麽?”慕容易聽到這個新鮮詞,又開始好奇的追問起來。


    玉醫子笑道:“你這小子,問的還真是多呢?”


    “你是我師父,我不問你又問何人?”慕容易貧嘴道。


    玉醫子道:“即使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的。你我師徒情分一場,隻要是為師懂的,一定傾囊相受。絕不會有絲毫遮掩。”


    略一停頓,立即開始解釋道:“所謂真元,就是在自身丹田處,生出像金丹一般的物狀。真元是修真者步入短期不死,脫離輪回的關鍵一步。我修真界的修真階段從初窺開始,這初窺的階段是任何人都可以修煉的,包括凡人。這個階段十分容易,但是否能生成真元便是關鍵。因為修成真元後,也就意味著短暫脫離了輪回六道的命運,從此可以遨遊太虛五百年,若五百年後,自身修為無法達到大乘的話,一樣會因為真元枯萎而死,重入輪回。”


    慕容易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玉醫子繼續道:“而有幸修為達至渡劫期的修真者,便有資格接受天劫的考驗,可若是失敗的話同樣會被天劫消滅,從此煙消雲散。就連輪回的資格都沒有。但如果渡劫成功,便會進入大乘體的最後階段。這個階段也是凡間修真者中最強的存在。經過歲月的洗禮後,便可位列仙班,從此成為仙族一員。但如果真元在你有生之年,都沒有修成的話,那就免不了凡人的生老病死,也就意味著一生的修為全部化為泡影,一切成為浮華。這也是修真者們一生之中,最大的悲哀和遺憾。”


    “哦?既然這樣?那在這修真界,一定有很多人都能修成真元吧。”慕容易好奇的問道。


    “你錯了,修成真元乃是修真者們一生的轉折點。是好是壞,就全看這真元是否能結成。可惜,每個人都信心十足,但最後能通過的卻也隻有寥寥數幾者,而且伴隨一定的風險。搞不好可能會給自身帶來極大的傷害。但更多的修真者卻是一生中連到達真元的資格都沒有。否則在修真界中,也不會有那麽多門派,那麽多弟子了。想想那麽多的一代弟子,二代弟子,三代弟子們,我想你此時心裏也能明白修成真元期的幾率了吧。我昆侖最輝煌時期,乃是為師我做一代弟子的時候,那時昆侖山所以的弟子人數加起來多過萬人眾,但同期一起能順利修成真元的,也就包括現在的各個首座們以及數百人而已。其困難程度可想而知,一看自身修為,二看機遇造化。”玉醫子淡定道。


    慕容易重重的點了點頭,心裏已經明白的很了。他看了看身旁的陸兒,好奇問道:“師兄你一定修成真元了吧?”


    這不問到好,一聽到慕容易對他說到“修成真元”這幾個字的時候。陸兒平靜的臉上,立刻變得緊張起來,而且已經出現了瘋癲的症狀。


    嘴裏開始胡言亂語的說道:“我……渡過了……我……我……我渡過了……我成功了……。”


    “這……”慕容易看到這一場景,頓時被嚇壞了。


    玉醫子一驚,但反應極快,飛身閃到陸兒的跟前,然後從袖口掏出一張事先寫好的符咒,迅速貼在了陸兒的額頭前。


    “定!”


    玉醫子大喝一聲,漸漸的陸兒便由胡言亂語,瘋瘋癲癲的樣子安靜了下來。


    此時,已經昏睡在了玉醫子的懷中。


    慕容易被這一幕完全嚇傻了,他不知道陸兒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但他心裏明白,在陸兒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否則不會這樣突然精神失常。


    “我……我……師父?”慕容易吞吞吐吐,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玉醫子沒有責怪慕容易,隻是平靜的說道:“這不怪你,要怪就怪為師考慮不周,沒想到這一步。”


    但很明顯,從玉醫子飽經滄桑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痛苦,一絲懊悔。


    “師父,我師兄為何會這樣?”慕容易小心翼翼的問道,但生怕哪句話在不對,又戳到了玉醫子的痛。


    “這是為師早年犯下的過錯。你無需多問,今天就到這裏吧,你且回房修煉《冰心真決》。明日我們在繼續。”


    說完,玉醫子抱起已經昏倒的陸兒向內室走了進去。而慕容易自然不好上前繼續追問,想來想去還是回去修煉《冰心真決》吧。這《冰心真決》不是可以起到靜心的作用嗎?反正此時心裏極亂。那就讓自己的心先平靜下來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易反反複複的修煉著《冰心真決》,那種舒服的感覺使他的心漸漸平靜。而在這過程中,慕容易也漸漸感到體內的真氣,似乎變得比以前更加充盈了不少。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易漸漸睡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一睜開眼睛,又看到陸兒手裏拿著個乘滿水的麵盆,衝著他嘻嘻笑。


    這一笑,頓時把慕容易搞的糊裏糊塗。他試探性的問道:“師兄,昨天的事情……?”


    “哦,沒事。不知者無罪嘛,況且你也沒說什麽,沒有惡意,師兄知道。好拉!咱不說這個了。來,洗把臉!”說著,陸兒已經把麵巾浸濕交到了慕容易的手上。臉上依舊帶著屬於十幾歲孩子天真的笑容。


    其實慕容易本想追問,但一看陸兒都這麽說了,明顯是不想說起舊事,索性也就不問了。


    看著陸兒那孩子般心性,這一刻,在慕容易的心中終於把陸兒當成了自己的兄長。盡管看起來陸兒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毛孩子,但他心裏明白,他的師兄絕不一般。二人日後一定會有很深的羈絆。


    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麽,但似乎可以感受得到。


    兩人和昨天一樣,一起來到了養生殿。而玉醫子也和昨天一樣在那裏閉目打坐。一看到他們進來,玉醫子拍了拍身子,站了起來。問道:“你二人昨晚睡的可好?”


    兩人齊回道:“是的,師父!”


    “恩,那就好!”玉醫子簡單的回了句,臉上的表情很是平淡,仿佛也忘記了昨天發生的事情。而在慕容易看來,或許是兩個人的心中,都有不願意回憶的苦衷吧。


    一番簡單的寒暄之後,玉醫子對著慕容易道:“為師今天便開始教你畫符咒和簡單的運行真氣,你要仔細看好才是。”


    慕容易一聽要正式傳授自己修真法門了,不由得開心的大叫起來。站在一旁的陸兒,同樣為慕容易高興。


    就這樣,玉醫子在一天之內,已是把‘輔助類符咒’的幾種畫符和一些簡單的運用真氣方法,全部都教給了慕容易。


    很快,夕陽西下,慕容易結束了一天的修煉,回到了自己的屋內。再仔細看去,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對著他笑。原來,陸兒早已在他的房間內等待著他的歸來。


    “哈哈,師弟。真沒想到你速度居然這麽慢,我們可是同時從師父那裏離開的。”陸兒傲慢道。


    “師兄,你少在那裏說大話。你來我這裏,可有事要說?”慕容易好奇的問道。


    “那我們就來比比誰畫的麻痹符較快好不好?我看師父今天可是教了你麻痹符咒的畫法。”陸兒挑釁的說道。


    “比就比,剛才師父已經教過我很多遍,而且我也能夠熟練的記下了。”慕容易也是不服道。


    兩個人誰也不服誰,直接針尖對麥芒!要說這熟練度和速度,慕容易再怎麽比也不是陸兒的對手,結果還沒等慕容易畫完三分之一,陸兒就已經全部畫好了。而慕容易由於著急,左畫下,右畫下。明顯是畫錯了。


    陸兒在一旁仔細看著慕容易畫錯的符咒,不由得逗的他哈哈大笑起來。陸兒越是笑,慕容易就越是不甘心。


    這時從陸兒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陰險的笑容,對著慕容易道:“喂,師弟。知道你糊裏糊塗的,把麻痹符給畫成什麽符了嗎?”


    “什麽啊,難道這不是麻痹符嗎?”


    慕容易手上停止了真氣的灌輸。疑惑的看著陸兒。說實在的,今天光是學習如何運用真氣到手上就學習了好久。他的手早就麻了。


    “你畫的當然不是麻痹符,在你不經意的胡亂畫咒期間,已經將麻痹符的符咒給畫成了害病符。”陸兒神秘的壞笑道。


    “害病符是什麽?”慕容易拿著這個自己畫好的符咒,看來看去也看不明白。


    “害病符就是……?”


    陸兒說到一半,突然搶走慕容易手上的符。同時手中快速生出一股白色真氣,就和那天劈樹時的場景一樣。隻是上次符咒打的是樹。這次打的卻是慕容易的肚子。很快,就隻聽到慕容易的肚子,開始傳來陣陣嘰裏咕嚕的聲音。


    下一刻,飛一般的速度奔向茅坑。


    在近期的一周裏,慕容易的生活幾乎每天都是和馬桶為伴。對此,他恨死了陸兒,也終於明白“害病符”是什麽了。


    害病符,一種可以令人身體產生短暫病變,或者出現怪異生理反應的一種奇怪輔助型符咒。


    適用人群:“真元以下的修真者,其效果十分奏效。”通常用於報複或者戲弄對方,所用的最低級符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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