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這股哀怨的聲音迅速傳到慕容易和韓劍飛耳中。二人深知不妙,各自運起體內真氣來抵禦這股“鬼音”,以免被其所幹擾到心境。但是那些無辜的百姓可就慘了,他們並不懂得修真之術,依舊朝著前方咒魂幡的方向麻木走去。


    不知何時,那股哀怨的魔音突然停了下來,村民們沒有了魔音的幹擾,也立刻停下了腳步。但看上去一個個的表情呆若木雞,猶如活死人。


    二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卻顯得異常的沉著冷靜。他們沒有立刻上前一探究竟,隻躲在一旁暗中觀察著,今晚一定要徹底搞清楚這裏邊的名堂,才肯罷休。


    兩個人快速躲到附近的一棵大樹上,各自收斂住真氣。


    紋絲不動,靜觀其變。


    咒魂幡慢慢的朝著眾人頭頂飛去,在徘徊了數圈以後才終於落下,豎立在百姓們之中。驀然,從咒魂幡上散發出一道道陰森的墨綠色光芒,同時那幡中的骷髏們仿佛有了靈性,全部都一一飛了出來。


    一時間,周圍不斷響起了一片“喀喀”的骨骼摩擦聲音。


    森然恐怖,氣氛詭異。


    很快,當幡中的骷髏全部出來以後,幡麵中就隻剩下“咒魂幡”三個大字。


    這些飛出來的骷髏發出淡淡的恐怖鬼氣,很快呈一個山狀,堆滿在人群中間。驀然,骷髏們的眼睛同時一亮,全部都張開了深淵大口。口中發出一股綠色的氣體,正飄向四周那些可憐的村民。


    隻見村民們在吸入那綠色氣體後,神情一怔,仿佛都陷入了催眠一樣,瞬間七倒八歪,紛紛倒地不起。看樣子是進入了一種特定的睡眠狀態,再無任何知覺。


    慕容易和韓劍飛二人雖說按奈不住,卻也為難,絲毫不敢出手。隻因這些骷髏頭離那些被催眠的村民們距離太近,貿然出手的話,恐怕會波及到這些無辜之人。


    就當二人正在想對策之時,這些骷髏頭們又起了變化。隻見它們全部都有秩序的飛至空中,似乎已完成了某個特殊的儀式。


    下一刻,這群骷髏頭的雙眼冒出一道道紅光,全部指定的朝著前方不遠處一座山上,疾馳而去。


    慕容易和韓劍飛知道機會來了。二人點了點頭,彼此會意了眼神之後,禦空起身,迅速追殺那些骷髏頭。


    “東華雷!”


    慕容易禦起手中寶劍,指著前方大喝一聲。頃刻間,天空中電閃雷鳴,轟聲不絕。數道巨雷一齊落下。


    “啪啪啪……”


    可憐那些空中飛奔的骷髏頭,隻片刻間便被慕容易的雷術劈碎好多。骷髏頭剛一被劈碎,便從口中發出一聲哀怨。接著從破碎的頭顱中,冒出一絲怪異的白色氣息,散落到地上,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少陽劍陣!”。韓劍飛禦空而起,周身迸發出大量劍光。


    劍勢淩厲,真氣貫穿。


    “轟轟轟……”


    韓劍飛也不甘示弱,浩華軒的舉世劍法收放自如,每一劍都精確的命中一顆骷髏頭,絕不手軟。可憐這些被劍光擊中的骷髏頭,也是一瞬便落了個粉碎的下場。


    就這樣,兩人你一招,我一式。僅一盞茶的功夫便把高空中飛奔的骷髏頭,盡數毀去。


    可是,還沒等二人喘口氣,就隻見地麵上豎起的那麵咒魂幡,開始劇烈搖動起來。


    這咒魂幡似乎很有靈性,一看骷髏頭被毀徹底激怒了它。快速飛到空中,對著慕容易和韓劍飛二人凶猛的攻了過來。二人深知不好,但好在他們修為不弱,立刻就察覺到咒魂幡的異常舉動,已經做好了準備。


    咒魂幡劇烈的抖動著,並從幡中散發出一道道黑色的光芒。


    驀然,從咒魂幡中伸出了一雙大手!清晰可見那兩隻手上沾滿了鮮血滴滴落下,猶如湧泉甚是恐怖。而幡中那“咒魂幡”三個字卻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進化成了一隻腥紅色的獨眼。


    這隻獨眼閃過一絲寒芒,似乎很懂得戰鬥。操縱著兩隻血手快速抖動,頃刻與二人周旋一處。但這血手倒也奇怪,延伸的長度似乎沒有任何限製。任憑慕容易和韓劍飛如何閃躲,飛到多遠,它都能追的上。而咒魂幡本體的位置卻連一分一毫也沒有動過,隻是原地立於上空,隻憑著兩隻血手去進攻二人。


    說實在的,慕容易和韓劍飛已消耗了整整一天的真氣,也確實累的夠戧,甚是疲憊。二人一邊躲閃著,避免受到傷害。一邊還要攻擊血手,試圖快速擊潰它。


    陰森的夜空中,一道符咒飛過,一道劍光刺去,又是一道雷擊……


    好不熱鬧……


    可奇怪的是,任憑他們二人如何使用法術,道術,劍術去回擊這兩隻血手,卻都絲毫不起作用。不但沒有使這雙血手廢掉,反倒讓這兩隻血手的進攻更加瘋狂,更加凶猛。


    就在二人摸不清狀況,開始疑惑的時候。遠方的山中傳來了一個尖銳的聲音。這聲音聽上去不禁使人頭皮發麻,汗毛豎起。


    “黃口小兒,居然敢多管閑事?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我血僧的名號嗎?”


    一聽“血僧”這個名號,慕容易倒是沒什麽特別反應,畢竟他初入凡塵,哪裏會知道這些大人物?可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句,反倒讓韓劍飛的臉色瞬間一變。


    韓劍飛吃驚道:“莫非閣下就是‘噬血穀’的大護法。人稱血僧,血青涯?”


    “哈哈,算你小子有點見識。居然還知道老子的名號。不過,今日你二人已壞我大事,定將必死無疑!”山穀中,頓時傳來了血青涯狂妄的聲音。


    “哦?血青涯是誰?”此時,慕容易一邊躲閃著血手的攻擊,一邊問道韓劍飛。


    韓劍飛也好不到哪去,他也是疲於應付,悵然道:“這血青涯本是梵若寺中的一名得道高僧,後來迷失了本性向往起了魔道的邪術。於是,他屠殺了寺中的數名弟子之後,連夜逃離了梵若寺,加入到了魔道三大門派中的噬血穀,並成為了噬血穀的大護法,法號也改為血僧。隻是從那以後,修真界中很少再會有人看到血僧出現,不想今日居然會再此遇見。大哥你且小心,這血僧的修為可是深不可測,就連當年的梵若寺大禪師,無邪方丈都很難將他製服!”


    “你小子知道的還挺多。不過可惜,今日你二人就要死在老子的手上了。不過,老子從來不殺無名之輩。你等且報上名來,死在老子的手中卻也不冤。”遠方的山穀中,又傳來了血青涯的聲音。


    韓劍飛的語氣中透出一絲冰冷,不屑道:“淪為魔道的你已不配知道這些。但告訴你也無妨,吾乃浩華軒弟子,韓劍飛。”


    “那你呢?小子?看你的修為,定是飄渺仙閣無疑。可老夫看你竟然還能使出昆侖老道的符咒之術。莫非你是雙修之身?”山穀中,傳來了血青涯的一絲疑問。


    “正是!莫非你怕了?”慕容易不屑與血青涯多說,隻是淡淡的丟下一句。


    “哈哈,有意思!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們怕,還是老子怕?”話音剛落,就隻見咒魂幡中那兩隻血手的攻擊速度,竟比先前的更快。


    慕容易一怔,心中不免驚愕,心想道:“此人修為甚高。今日一戰勢要小心!”


    冷靜下來,慕容易開始試圖尋找咒魂幡的弱點。如今對於的他來說,“欲戰而先尋其短”,對於每場戰鬥的仔細分析,已經養成了一個良好的習慣。


    很快,慕容易便發現到這咒魂幡其中的一點破綻。原來,雖說這兩隻血手的攻擊收放自如,毫無破綻,也無法攻破。但是,咒魂幡中的那隻眼睛,卻在不停的轉動著,無論他們二人躲到哪裏,這隻大眼就可以跟蹤到哪裏。


    雖說隻有一隻眼睛,但看起來它的視野範圍還是很廣闊的,憑借一隻眼睛就能清晰的洞察二人動向。


    也就是說……若能夠把這隻眼睛破掉,那這個咒魂幡的威力,一定大大減退。


    想到這裏,慕容易快速朝著空中又躍高了幾分,很快便衝破雲霄。那隻獨眼朝著慕容易的身形望去。同時攻向慕容易的那隻手,已經緊緊的跟了上來。


    而韓劍飛那邊,追向他的那隻血手,卻有些亂了陣腳。


    慕容易會意的點了點頭,心想:“看來這隻眼睛雖然視野很廣,但畢竟還是有限。隻要出現了破綻,就一定要抓住機會。”


    想到這裏,慕容易立即對著下方的韓劍飛,大喊道:“賢弟!你速速攻它那隻眼睛。”


    要說韓劍飛也不是等閑之輩,慕容易一說,他也馬上便注意到了其中端詳。


    韓劍飛輕哼一聲,頓時運起手上的寶劍,向那隻大眼快速刺去。


    可惜,那隻眼睛的反應速度太快,當它注意到韓劍飛這邊有動靜的時候,隻一瞬間便立刻把眼睛收回,怒視韓劍飛,將他作為了第一攻擊目標。


    而更加驚險的還在後麵。隻見那咒魂幡的獨眼露出一絲痛苦之色,緊接著便又神奇般的生出了一隻嶄新的血手出來。反應速度極快,立刻朝韓劍飛這邊攻了過來。


    這隻血手來勢洶洶,勢必要一下子斃了對方才算完。


    韓劍飛一看不好,頓時把自身大量的真氣注入到寶劍之中,試圖抵擋住這來勢洶洶的一擊。


    “鐺!”


    下一刻,那隻血手和韓劍飛手中的寶劍狠狠撞在一起,周圍立刻迸出大量的青色光芒,韓劍飛隻感到真元劇痛,口中一甜,立即噴出大量鮮血。


    這一擊把韓劍飛給彈出去好遠,手中的寶劍也明顯多了幾道斷痕。雖說韓劍飛用手中寶劍勉強抵擋住了這來勢洶洶的一擊。但由於他把自身真氣也灌注到了寶劍中,不免福禍各半。


    值得慶幸的是,如果不是韓劍飛事先將真氣灌注到劍中保護自己,增強了抵擋時的衝擊力。恐怕這會兒他已經被那血手擊碎寶劍,然後貫穿身體而亡了。但可惜的是,即使他把自身真氣灌注到了劍中,也無法徹底抵擋住這隻血手造成的強烈衝擊力。


    他的力量和那隻血手比起來,明顯還是遜色了太多。


    韓劍飛由於傷到了劍,很自然也傷了心脈。所謂,劍破,即人破。就是這個道理。雖說此時的他還能繼續戰鬥下去,但戰鬥力已大打折扣。


    “賢弟!”上空中的慕容易看到此情此景,立刻擔心的大喊起來。


    慕容易不敢耽擱,生怕再出意外。飛快的禦起手中寶劍,趁著這個短暫的空隙,瞬間便發出飄渺仙閣的雷法“少陽雷”。目的就是為了轉移血手的注意力。


    天空中,一道白色巨雷,轟然落下。


    眼看著“少陽雷”馬上就要擊到那隻眼睛的時候。從咒魂幡中居然又一次的生出一隻血手出來。


    “啪!”


    天空中,快速升起一道濃煙。


    很快,當濃煙散去後,慕容易不禁楞在了原地。原來,那隻剛生出來的血手,竟很輕鬆的就抵擋住了這道“少陽雷!”


    而就在慕容易發愣的一瞬間,異變立刻發生。


    隻見下方那隻一直緊跟著慕容易的血手,趁著他發愣的一瞬間,一把將慕容易牢牢的抓在掌心間,捏得死死的。


    此刻,慕容易的半個身子已經被那隻血手牢牢抓住,根本就逃脫不了。


    “啊……!”


    慕容易的口中,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漸漸,已經可以聽到骨骼摩擦的聲音。若再這麽下去,不消多時,慕容易便會被這隻血手捏成肉醬。


    “哈哈,黃毛小子,就讓老子先送你下地獄。不必心急,你那夥伴很快便會同去與你作伴!”山穀中,血僧那狂妄的聲音再次傳來。


    看來,他已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此時,咒魂幡依舊停留在空中。而幡外那四隻血淋淋的大手,猶如一隻巨型章魚赫然立於空中。給人的感覺,實在太過恐怖惡心。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到亥時。


    距離下一次的“幻身訣”時間,還有一個時辰。也就是說,如今的慕容易無法使出“幻身訣”保命。


    下一刻,抓住慕容易的那隻血手,又重重的加大了幾分力道。


    很快,血手已將慕容易整個人完全緊握在掌心間,擰成了一團……


    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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