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劍飛手上略一用力,可紙扇絲毫沒有任何反應。在加大幾分力氣,紙扇依舊毫無反應。韓劍飛無奈隻能在手上灌注些真氣,試圖來打開它。


    楚青蕭雙眼緊瞪,一直死死的盯著韓劍飛。估計他心裏明白,對方一定是修真者的身份。也不多言語,就一直關注著韓劍飛的一舉一動。


    一縷輕柔的真氣環繞在紙扇周圍,韓劍飛再次用力試圖打開它。他本以為這樣做就可以打開那把緊疊的紙扇。


    可事實證明,他錯了。


    那紙扇還是絲毫未動,無論韓劍飛如何釋放出自身的真氣,無奈就是半點反應都沒有。很快,疲憊的汗水滲透了韓劍飛的衣襟。可效果還是和先前一樣。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乾坤看在眼裏,知道這把紙扇中一定有什麽玄機。估計韓劍飛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折開這紙扇了。雖說生氣但也沒有辦法。以韓劍飛這等修為的修真者都尚且不行,更何況他。


    一咬牙,一跺腳,就像是要他老命一樣。乾坤緊咬雙齒,仿佛在做著心裏鬥爭。不過乾坤這人倒有個極大的優點,就是不耍賴,願賭服輸。至於輸錢後指著人家鼻子罵娘,就是另外一說了。


    乾坤思慮好久,最後在極度不情願下,才把早上從帳房“偷”到的一兩銀子拿了出來。


    如今的韓劍飛身體也不好受。隻感覺全身突然一下子變得冰冷徹骨,有一種說不出的嚴寒,直把他凍得渾身僵硬。


    “怎麽會這樣?”一絲絲白色的氣息不斷從韓劍飛體內冒出。韓劍飛深知不好,隱隱感到詭異。也不勉強自己,立刻收掉真氣。


    “啪!”下一刻,那把紙扇從韓劍飛的手中滑落到地上。周圍人看到此情此景,都一一的搖著頭。想必也被韓劍飛的失敗而感到可惜。


    “哎……”乾坤望著麵前韓劍飛無力的樣子,歎息一聲。接著把手上的一兩銀子扔到楚青蕭的麵前。


    “你贏了!”乾坤沒好氣道。


    楚青蕭輕哼一聲,臉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任何喜悅之情。隻見他用手掂了掂手中的銀子。神秘道:“真是可惜,真是可惜!”


    韓劍飛恭敬一禮,剛準備對楚青蕭說些什麽。可身旁的乾坤輸了銀子,他可氣不過。連忙一把上前把韓劍飛拽走。


    就這樣,二人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很快,夜幕降臨,二人回到了歸仙閣。


    赫一卿望著二人歸來,立刻迎了過去。乾坤一甩手,臉上鬱悶的表情盡顯無遺。想必是早上輸銀子的事情仍讓他難忘。也不理赫一卿,獨自一人進了房內。


    韓劍飛低笑一聲,也不說話,隨即也慢慢的走進內堂。隻留下赫一卿一臉疑惑的表情。


    深夜,韓劍飛一直輾轉反側,很難入睡。回想起今早楚青蕭的一幕,不禁讓他覺得這裏麵大有文章。但是究竟這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那可就不清楚了。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四個時辰,眼看著蒙蒙的星空漸漸亮起。


    突然,門外不遠處傳來幾人互相追逐打鬥的聲音。韓劍飛來了興趣,真氣一探,不禁大感好奇!原來這幾人竟都不是普通凡人,而是“修真者”。而且從真氣的流動來看,這幾人的修為似乎都不弱,隻是真氣中隱隱帶有一絲詭異!


    韓劍飛抄起寶劍,悄悄的跟了出去。待躲到幾人不遠出的一棵大樹後,收斂起自身真氣,仔細觀看著眼前的爭鬥!


    不遠處,兩名身穿夜行衣的男人,已成功攔截住前方逃跑的一名男子。漆黑的夜晚再加上二人的一身夜行裝,使得韓劍飛根本看不到他們的麵目。倒是被攔截圍堵的那人,韓劍飛看的比較仔細。


    這人,不正是早上街頭賣藝的黃發男子“楚青蕭”嗎?


    楚青蕭的臉上滲出滴滴汗水,似乎已疲憊不堪。而兩名黑衣人則精神飽滿,沒有半點倦意。看這架勢,應該是這二人一直在死追楚青蕭不放。無奈楚青蕭也許是身體受傷太重的關係,也或者是修為不敵對方。


    總之,他此刻插翅難飛。


    兩名黑衣人的身上,分別纏著一條青色花蛇。兩隻花蛇死死的盯著楚青蕭,口中吐出紅色的信子。青蛇的呼吸之中飄著一股墨綠色的液體,想必一定是劇毒之物。


    韓劍飛猜想,這二人八成是六道門派來的!


    “哼!楚青蕭!乖乖的交出手中琉璃扇,留你一條全屍。否則定讓你嚐盡蛇毒嗜體之苦。中毒者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會腸穿肚爛而死。莫非你想試試?”突然,其中一名黑衣人不屑的望著楚青蕭,口中冷冷道。


    楚青蕭的臉上閃過一絲剛毅,憤怒道:“就算我今日命喪於此,也絕不會把琉璃扇交給你!”


    話剛說完,另一名沒有開口的黑衣人冷哼一聲,輕蔑道:“若不是掌門人有令,要我等務必奪下此扇,我們才不要這等垃圾之物。”


    不遠處的韓劍飛聽得真切,原來這扇子名叫“琉璃扇”。看來早上的一切懸念,都是源自這把神秘的扇子。


    楚青蕭望著一眼手中的琉璃扇,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愛惜,但一閃即逝,轉眼就變得堅定!大聲道:“此物乃我楚氏一族的鎮家之寶,豈能拱手讓於你等妖人?”


    兩名黑衣人相視一笑,仿佛在聽著什麽趣話。隨即大笑道:“好一個鎮家之寶!既然這樣的話,這琉璃扇想必不凡!但是為何僅在一夜之間,你全家二十五口就被我二人給滅了門?隻剩下了你這麽一隻喪家之犬四處亂跑。”


    說完,二人獰笑起來,一點都沒有把楚青蕭放在眼裏。但從話中也不難看出,此二人皆是心狠手辣之輩。在他們眼中,人命猶如草芥不值錢。


    楚青蕭顫抖著雙手緊握琉璃扇,滴滴鮮血從手中溢出。他緊咬牙關,努力克製著自己內心的情感,似乎不想去回憶一些不開心的往事。但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憤怒已到極點!


    “看招!”楚青蕭二話不說,或許是被二人的言辭激到了。抄起手中的琉璃扇,就招呼了過去。


    這時,其中的一名黑衣人快速喚起纏繞在身上的花蛇,冷哼道:“找死!”同時口中默念法咒,那條花蛇一動,飛快的從黑衣人身上離開。


    其速度之快,旦夕間就將麵前的楚青蕭緊緊纏繞!令其絲毫動彈不得!


    望著地麵上不斷掙紮的楚青蕭,兩名黑衣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殘忍!其中一名對另一名道:“鬼築,不如讓你我的兩條花蛇,直接生吞了這小子。要知道修真者的真元,可是它們的大補之物。”


    這個名叫鬼築的男人點了點頭,嘿嘿一笑,二話不說放出腰間花蛇。明顯讚同夥伴的意見。


    楚青蕭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甘,低聲道:“爹……!娘……!孩兒不孝,今日不能為你們報仇,手刃仇人了!”說完,楚青蕭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放棄了掙紮。


    由此也徹底證實,楚青蕭的修為與六道門這二人相差的太遠,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


    兩條大蛇望著即將入口的大餐,尤為興奮。眼看著楚青蕭就要成為兩條大蛇的盤中餐!


    樹上的韓劍飛再也按捺不住,本就嫉惡如仇的他,哪裏看得慣魔道之人如此放肆?


    二話不說,一個箭步從樹上躍下。禦起手中的寶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著一道淩厲的劍光閃過,快速斬下纏繞在楚青蕭身上的蛇頭!


    可憐這隻花蛇還沒來得及享用美餐,就命喪於在韓劍飛的劍下。


    兩名黑衣人一怔,根本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修真者來。可畢竟他們修為不弱,瞬間便反應過來。那名叫鬼築的黑衣人迅速躍起一丈多高,口中默念咒語。試圖操縱起自己那條沒有遭受到“斬首”的花蛇!其速度之快,同樣也令人乍舌。


    韓劍飛一愣,隻覺得眼前一花。自己雖說得了手,救了這楚青蕭一命。可接著肩上一痛,這條花蛇已經死死扣住了他的左肩,凶猛的咬了下去。一滴滴墨綠色的液體,瞬間侵蝕到他的左臂。而且傷口處還不斷冒出絲絲灰黑色的氣體,想必毒性極深!


    略一吃痛,韓劍飛緊鎖眉頭,但接下來整隻手臂都沒了知覺。鬼築一看得手,也不戀戰,瞬間召回花蛇。他可不想讓自己的花蛇也成為韓劍飛的劍下亡魂。雖說眼前這人已經中毒,相信手臂很快就會廢掉,但畢竟還是謹慎點好。


    韓劍飛望著一眼身旁坐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楚青蕭。悶哼一聲,也沒有多言語什麽。


    而此刻,那名被韓劍飛斬殺了花蛇的黑衣人,雙眼陰沉。冷冷的望著韓劍飛,緊握的雙拳吱吱作響。一絲絲黑色的真氣不斷從拳中溢出,他真恨不得立刻上前活寡了韓劍飛。但同時望著韓劍飛中毒後的表情,反倒口中冷笑。想必馬上就可以看到對方垂死掙紮的痛苦表情。


    眼中閃過一絲殘忍,冷冷道:“在下鬼陰,閣下究竟何人,為何斬殺我靈寵法寶?難道就不怕與六道門為敵,會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嗎?”


    這個名叫鬼陰的黑衣人,似乎想用言語震懾住韓劍飛。


    韓劍飛的左肩依舊冒著絲絲黑氣,痛苦難當。強忍著左臂的劇痛,不屑道:“六道門的臭名昭著,在下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一會就讓你享受下腸穿肚爛之苦!我會把你的腸子掏出來,然後放到你的麵前讓你吃掉。”鬼陰氣的咬牙切齒,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消解心中的怒氣。


    倒是鬼陰身邊的鬼築,則顯得十分鎮定。鬼築的眼中閃過一絲精明,低聲道:“看閣下的修為似乎是正道之士,若我沒猜錯的話,想必是浩華軒吧!浩華劍法,果然名不虛傳。可惜,你今日就要死在這裏了!”


    一提浩華軒,韓劍飛立刻想起“南宮絕”的嘴臉。對於自己這位曾經的恩師,韓劍飛真是恨透了他。怒氣一升,頓時全身真氣大散。隻感覺渾身燥熱難耐,全身的血管似乎都要爆裂。而左肩上冒出的黑氣,竟比剛才更多了。


    “哼,看我親手把這小子的手腳都砍下來!”鬼陰氣結之下,也不理會身旁的鬼築。一個箭步衝上去,掏出腰中的一把黑刀,直指韓劍飛的左臂。


    “嘿嘿,小子!我不會讓你死的那麽痛快。我要慢慢的把你的手腳全部都砍下來,慢慢的折磨死你!”鬼陰狂妄大笑,語氣也越加不屑!


    可接下來,隻見鬼陰的真元處已經插上了一把寶劍。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立刻真元渙散而亡。而這寶劍的主人,正是韓劍飛!


    韓劍飛快速運起浩華軒的迷影劍陣,對於敢於近身的敵人那是再合適不過了。若對方修為與自己相差不遠的話,隻要對方進入劍陣之中,必定陷入苦戰。殘劍與實劍相揮交錯,五光十色,到處都暗藏殺機!隻要對手一個不小心,必將身首異處。


    可憐這鬼陰的修為本就不弱。若是和韓劍飛一對一的話,恐怕還要略勝一籌。此次喪命,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若不是他輕敵,豈能這麽輕易就被對方斬殺?


    說起來,他還是太相信自己花蛇的毒液了。


    按說這鬼築鬼陰二人的花蛇毒液,試問整個修真界中能不被侵蝕的也就那麽寥寥幾個人。


    可無奈,他們偏偏遇上了韓劍飛這個身懷異血,藥王穀百毒不侵之體。所以凡事無絕對,切勿意氣用事。否則必將自掘墳墓。


    當韓劍飛真氣出現暴走的時候,全身的“藥王血”再次被激發出來。左肩上的黑氣也並不是花蛇注入毒氣太深的緣故。而是全部都被身上的“奇血”要麽融合掉,要麽被排斥在身體之外了。所以才會出現剛才的那一幕情景。


    韓劍飛動了動左肩,感到輕鬆無比。先前的麻木與不適感也已經徹底消失,蕩然無存!


    鬼築望著這一切,竟是出奇的冷靜。他點了點頭,也不戀戰,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


    韓劍飛望了一眼剛剛才身死的鬼陰,又望了一眼前麵的鬼築,冷冷道:“閣下還要再戰嗎?”


    “既然毒計對你無用,那麽再戰鬥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細水長流,後會有期。”鬼築沉吟少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看來這六道門人,果真是個個冷漠無情。對於同伴之死,他顯然沒有放在心上。


    韓劍飛自然也沒有繼續戰鬥的意思。因為剛才的真氣波動已經讓他甚是疲憊,真元處的真氣感覺像被抽空了一樣。韓劍飛無奈的搖了搖頭,但一想起藥王穀,不由得又讓他想起了一個人“陳雙燕”。


    “真不知道這丫頭現在怎麽樣了?”


    坐在地上的楚青蕭終於反應了過來,偷偷的望了一眼身邊的韓劍飛。猛的一下子站起身來,麵色驚慌道:“你……你莫非是上午在街邊,試圖打開琉璃扇的那人?”


    韓劍飛微微一笑,會心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一臉吃驚的楚青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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