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懷頭疼地看了一會,走過去坐到床邊,習慣性地拿起淩霄的手號著脈。


    此刻淩雪看起來已經醉得不醒人事,真不知道他把她找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張昭走進來道:“你在這裏陪他一會,他醉得很淺,一會就該醒來了。”


    “一會真的會醒來嗎?他都喝了這麽多。”


    顧墨懷疑地看著四周扔著的空罐子,那起碼有七八個空罐,要是換作是普通人,不醉個幾天幾夜都醒不了。


    “這些年來他的酒喝得越來越多了,可醉的時間卻越來越短。你且坐著等一會吧。”


    張昭看著淩霄歎了一口氣,便轉身下了馬車。


    顧墨懷低頭看著淩雪。就算是醉到不醒人事,他的俊臉上依然布滿了散不去的傷痛,眉頭也是局局蹙起。


    她伸出手想撫去他臉上的傷痛,卻在快觸碰到時,又非常克製地停了來,就停在那裏進退失據。


    這時,淩霄突然動了一下,嘴裏似乎低喃了什麽。


    顧墨懷被嚇了一跳,正想把手縮回來,卻被淩雪一把抓住。


    淩雪就這樣用力一拉,讓她倒在他的身上,他再一翻身將她壓倒在身下,薄唇也很自然地尋著她的朱唇吻去,碰上礙事的白絹,就直接扯掉扔到一旁。


    當唇瓣貼在一塊時,顧墨懷震驚地瞪大雙眼,當氣息交纏,濃濃的酒香卻讓她不自覺地沉醉其中,雙手也像有自己的意識似的,慢慢地抱緊他。


    跟上次喂藥有顧子衿在不同,此刻當他再次強吻上她時,她直想放下最後的克製,忘情地回吻著他,把這六年對他的思念全都釋放出來.....


    “這是醒酒湯,等下攝政王醒了,你給他喝一點,頭就不會那麽疼了.....”


    張昭端著醒酒湯走進來,見到這陣仗,愣了一下下,馬上又非常識相地轉頭離開。


    張昭這一來一去,讓所有的意識慢慢回攏,顧墨懷連忙閉上嘴,側頭躲開淩霄的吻。


    她想喊張昭過來幫頭,然而還張口,就見張昭離開的速度快到,轉眼連個背影都沒有留下。


    那邊找不到幫忙的,這邊淩霄又非常熟門熟路地吻上她的香頸,吻還越來越往下.....


    這在馬車上也太勁爆了吧?顧墨懷想要將淩霄推開,可手動了動卻沒敢真的去推。


    按照以往的經驗,如果她有推他的話,就絕對會被綁住雙手,然後被他為所欲為。


    顧墨懷想了想,從自己的身上摸出一根銀,正想往他身上紮去,下刻就被他一把抓住。


    轉頭見他拿起白絹,顧墨懷立刻驚悚地大喊道:“你,你不準綁我。”


    在馬車上被綁著.....這實在是超出她能接受的範圍了。


    一聲大喊將淩雪的意識震得慢慢回攏。他呆呆地看了看手中的白絹,又低頭看著衣裳淩亂的顧墨懷,久久不沒能作第二種反應。


    “你.....”顧墨懷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現在酒醒了沒。”


    顧墨懷真是抑悶了,六年前她沒辦法反抗他,六年後她以為自己進步了很多,沒想到還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淩霄定眼看了顧墨懷一會,才翻身躺到一邊去,難受地揉著太陽穴,臉上的傷痛又濃鬱了許多夢中他在吻著的人是莫離,那滋味好得讓人沉迷,可睜眼看到的人卻是顧墨懷,人就像一下子從天堂掉到了地獄裏。


    “本王剛剛是喝醉了。”


    看到他那臉沉痛,顧墨懷的心也好像被針紮著一樣刺痛。她坐起來將衣服整理好,又回過頭來看著淩雪。


    “你現在很難受嗎?要不要喝點醒酒湯?”


    “不喝,那鬼東西喝了沒用。”淩雪坐起來,又伸手去拿旁邊的酒罐。


    顧墨懷一把將酒罐搶過來,急道:“不要再喝了,你找草民來不是有事嗎?趕緊說說要幹什麽吧?”


    “還是當幕僚的事。經過遇刺的事,你對於太後的心意了解清楚了嗎?到本王的府裏當幕僚,可保你平安無事。”


    “太後派來的人全都中毒身亡了,她的心意是怎樣草民並不在乎。”


    顧墨懷想起顧子衿的渴望,還是有點心動的,可一想起淩霄拿這個來威脅她,心裏又有點氣憤難平。


    “怎麽會中毒身亡?你下的毒?”


    淩雪有點意外地抬頭看向她,可一動劇烈的頭疼又襲過來。他呻吟一聲,忙低下頭用雙手揉按著。


    “即然那麽難受,為什麽還拚命喝?”


    顧墨懷看著也是心疼,便坐到他的身邊,伸手在他各個穴位上按著,不大不小的力度,幫他減輕了還少疼痛。


    淩霄舒服地閉上眼睛,“本王剛剛問的話,你還沒回答。”


    “是,草民這就回答。不知是不是那些侍衛太沒有,還是怎麽的,反正就能一次性殺個幹淨。”哼。顧墨懷有點孩子氣地想道。照這情況看,她是有絕對的能力來自保,根本用不上他的庇護


    “哦?那本王豈不是小看你了?”


    “當然,就那幾個人,我還是有辦法應付的。”


    顧墨懷說得自信滿,又有點孩子氣,淩雪聽得嘴角微微勾起,隨即又訝異地皺起眉來。


    他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笑了,今晚卻會因為她一個可愛的語氣,不自覺地勾唇微笑。


    “現在來的人少,你可以應付,太後下次動手就不會這麽簡單了,那你就再等著瞧瞧吧。”


    “草民是不會坐著等的。草民要太後覺得,拉攏草民比殺草民還有價值。”


    顧墨懷不再給他按摩,雙手撐著床,一臉自信滿滿地看看淩雪。


    淩霄望入她的眼裏,好奇問道:“哦?那你那些所謂的價值要從哪裏去找呢?”


    “當然是從你的身上找。”


    顧墨懷笑了笑,把白絹撿起來將臉蒙好。嗬嗬,她兒子把皮麵具做得越來越好了,這麽近的距離,竟沒有讓淩雪看出一點破綻。


    淩霄挑挑眉,道:“你將要怎樣從我身上找?”


    “現在當然不能告訴你。”顧墨懷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挑畔地道,“草民現在就要去找,你敢不敢跟著來?”


    “有何不敢?”


    淩霄順從地站起來,在她的牽引走下馬車,跟著她走入燈火輝煌之中。


    顧墨懷從小就是在上京長大,對這裏的人文景觀了指掌。


    上京是非常繁華熱鬧的地方,夜生活也極為豐富,大街的熱鬧一點都不會輸給白天。


    顧墨懷和淩雪並肩而走。她邊走邊和他說著這裏的發展和變化,還是時不時買點特色小吃給他。


    淩雪雖然一路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對於這樣的陪伴還是挺喜歡的,至少不會覺得人生就像一灘死水。


    然,攝政王會跟一個女子在上遊玩,兩個人的互動看起挺親密的,這是前所未有的事,讓各路人馬都好奇起來,全都跟著町得很緊。


    “張侍衛.....”


    顧墨懷回頭過輕喊著。張昭帶著侍衛在後麵跟,一直保持著即不打擾到她和淩雪,又能保護好她們的距離。


    “顧大夫.....”張昭上前行禮道,“不知道有什麽吩咐。”


    顧墨懷被這樣的張昭嚇了一跳道:“你為什麽要對我行禮?”


    張昭突然把禮做這麽過,顧墨懷真的被嚇到,張昭會對她這樣,那隻會是在六年前被囚禁時。


    “顧大夫將爺照顧得那麽好,張昭理應這樣做的。”張昭感激地笑道。


    顧墨懷鬆了一口氣道:“原來是這樣,你不用感謝,我是你請來的大夫,這是應該做的。”


    她還擔心著,是不是張昭突然看出什麽,才會突然把禮做得那麽足.....還好隻是虛驚一場。


    “不,張昭以後都會這樣對顧大夫的。”


    顧墨懷見張昭一臉堅決,也就不再爭論,轉而問道:“你知現在跟著我們的人,都是誰派來的?”


    “有太後派來的,“張昭看了淩霄一眼道:“也有丞相的人。”


    “丞相府的人啊?”顧墨懷想起丞相夫人對淩雪的憎恨,便擔心地道:“要不然我們就先回去吧。


    她本來是想帶淩霄出來走走,讓他散散心的,順便達到她第一步的目的,現在既然有麻煩,那就先回避的好。


    “回去就算了吧。”淩雪冷淡地看向前頭,“要來的人已經來了。”


    顧墨懷順著他的眼看去,立刻就見丞相夫人帶一群人趕來,沒一會就到了眼前。


    她連忙移身擋在淩雪的麵前道:“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現在離開是叫做落荒而逃,這不是本王會做的事。”


    顧墨懷很無語地回過頭,看著他,“難道你認為當街跟一個婦人打架會是英雄嗎?”


    “張昭,去把那個女人當住,本王還要繼續走一會。”


    淩霄說罷,便轉過頭開始優閑地走著,完全把身後當作沒什麽事,隻留張昭一臉悲壯地迎了上去。


    淩霄還沒走兩步,丞相夫就邊衝過來邊憤怒地大罵道:“淩雪,你這個殺人凶手,給我站住。別以為你手中權勢大,我就拿你沒有辦法......”


    張昭連忙帶著手下去攔阻,可是丞相夫人一上來就非常癲狂,幾個侍衛才將將抓住她。


    丞相夫人這樣一鬧,許多人都圍了上來,全都對著她指指點點,外加掩嘴偷笑。


    顧默懷回頭看看丞相夫人,又看向那些看熱鬧的人,心裏莫名的就覺得很難受。


    她將淩雪拉住道:“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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