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府,夜晚,李小山吃完了晚飯,回到了小院。想了一下,又跳上了樓頂,平躺著吹秋風。


    說來也有意思,別的屋頂都是傘字型的,隻有劉芊芊這樓的屋頂形狀是八字上麵封住口,正好容得下一人平躺,望著璀璨的夜空,吹著涼風,愜意舒服。


    過了片刻,劉芊芊也爬了上來,看著躺在那裏閉目養神的李小山,微笑的說著:“方才去給公子送些茶水,公子不在屋裏,我就猜道公子一定是在屋頂上。”


    李小山起身,兩手城掌型放在身前,指尖挨著,手腕處分開,看著劉芊芊問道:“芊芊姑娘,為何你家別的屋頂都很正常,而你這個屋頂像個嗯......有了......像這個元寶的屁股一樣。”李小山掏出一個劉家給的酬金金元寶,翻過來,下方朝上。”


    劉芊芊看著李小山手裏的金元寶,微微一笑,打趣道:“公子居然想到用元寶打比方,嗯......還真是挺像的,隻是公子不覺有些不雅嘛。”


    李小山聳了聳肩。


    走到李小山身旁坐下,看著遠處的燈紅酒綠,臉上有著些許回憶之色,“這座閣樓是我爹爹專門給我蓋的,我小時候可調皮了,一點也不像個女孩子,經常夜晚爬上屋頂看星星。我爹爹擔心我哪天一不小心腳下一滑,掉了下去,便給我蓋了這麽個專門看星星的閣樓,很安全的。我爹爹也常常陪我看星星,給我講一些他從爺爺那裏聽來的神仙故事,說天上的星星呀,隻要是一閃一閃的,就是有一位神仙在上麵居住。”


    劉芊芊想著想著一臉幸福。


    李小山聽著劉芸的故事,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歎了口氣,說著:“芊芊姑娘有一段幸福的年少時光啊!”


    劉芊芊沒有注意到李小山的語氣變化,繼續說著“是啊!別家的女孩子從小就被逼著學那些琴棋書畫還有女紅,我爹就不那樣,除了帶著我讀讀書,就是帶著我到處遊玩,別家女孩子可羨慕我了。”


    李小山以真元封住耳識,運轉禦神決,看看遠處的燈紅酒綠下,是否有些什麽有趣的事情。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劉芊芊伸手晃了李小山,這才解開封住耳識的真元,一臉疑惑。


    “公子可要吃些點心?芊芊去給李公子拿來。”


    李小山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說道:“不忙,我想拜托芊芊姑娘一件事情。”


    “公子請說。”


    “既然芊芊姑娘家裏是做蠶絲布匹生意的,我想拜托芊芊姑娘幫我做一個長幡,要白色的,上麵繡幾個黑色大字。對了,芊芊姑娘見過江湖郎中或是算命的道士嗎?”


    劉芊芊點了點頭回答道:“見過啊,我經常和小蘭外出逛街,所以經常看見。”


    “那就好,我想拜托芊芊姑娘做的是一種,像江湖郎中或者算命道士手裏的長幡一樣的東西,上麵繡上‘降魔郎中’四個字,字跡看起來要大氣,能夠吸引人的目光。”


    劉芊芊回想了一番,大概知道了是個什麽東西,疑惑的問道:“李公子要做這個幹什麽?”


    李小山聞言突然來了精神,站起身來,看著遠方那月光餘暉下的些許輪廓,豪情萬丈的說著:“這就是我李小山以後行走天下,闖蕩江湖的謀生手段,如何,芊芊姑娘?是不是覺得我前途無量。”


    劉芊芊聽完後,自己的心竅仿佛被堵了一下,一瞬間,周圍的世界仿佛靜止了一般,寂靜無聲,隻有那六個字“以後行走天下”在腦海中不斷徘徊。


    “公子果然還是要離開呀!......”


    李小山原以為會有讚美和掌聲,等了片刻,除了秋風和打更的聲音,沒有別的。回頭看了一眼劉芊芊,卻發現她低著頭,神遊別處。


    “芊芊姑娘?”李小山輕喊了一聲。


    “啊?哦,沒事,想起了一些往事,公子的交代,芊芊記下了,明天就給公子做好,保證讓公子走在路上,讓人一步三回頭。”劉芊芊微笑的說著,兩手卻抓著衣角不停的繞著。


    劉芊芊說完便下了樓,出了院子,去了廚房。


    片刻後,李小山跳一躍而下,落在院內,看著池塘,若有所思。


    恰好這時,劉芊芊端來了茶水和點心,雖然知道李小山身手不凡,但是大晚上的,突然一個人影從麵前落下,還是挺嚇人的。


    “啊!”的一聲,茶水盤脫手而出,李小山眼疾手快,連忙接住。


    李小山歉意道:“抱歉,抱歉,跳習慣了,嚇到你了吧。”


    “沒......沒事!李公子,夜深了,庭院裏涼了些,要不咱們進屋吧。”


    “嗯......好啊!”李小山沒感覺到涼意,但劉芸是凡人之軀,還是要照顧著點的。


    李小山走在前麵,推開房門,退了兩步,讓劉芊芊先進去,才跟了進去,沒關門。


    劉芊芊將茶水點心放在桌上,倒了杯茶水放在一旁晾著,看向李小山說道:“李公子,夜深了,芊芊就不在此打擾公子了,公子早些歇息,若是有什麽事,直接喊我便可,我就在樓上。”


    李小山聞言點了點頭,“好!芊芊姑娘也早些休息。”


    劉芊芊轉身離開,出了門,輕輕關上房門,雙手沒有離開門框。咬了咬牙,神色有些緊張,似是在掙紮著什麽,但最終還是歎息一聲,轉身離去,神色落寞。


    ————


    午夜時分,李小山推開了房門,此時的李小山已經換回了被劉芸洗好的一身勁衣,走到池塘邊,一抬手,一張符籙出現在手中,看著上麵兩個歪歪扭扭的大字“鎮妖”,點了點頭,灌入一絲真元,扔入池塘內。


    隨後越上牆簷,看了一眼安靜的二樓,還有靜謐的劉府,除了兩個提著燈籠巡視的家丁,沒有別人,掐了一道法訣,運轉禦神決,略微感知了一下,看了眼城東方向,翻牆而去。


    劉府在江瀾城的西區,李小山一路往東走,西區的街市早已關閉,街道上非常安靜,除了一兩聲銅鑼響,加上一句“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就是偶爾的狗叫聲,不知道是遇見了賊人,還是看見了老鼠,亦或者是骨頭丟了。


    幽暗的街道兩邊掛著燈籠,微風吹過,燈籠微微搖晃,籠得燭火忽明忽暗,夜空中的烏雲飄過,天上的月亮一隱一顯,映照在街道上的月光也是忽明忽暗,一道身影走在道路上,時而不見時而出現。


    忽然,一道不可查的黯淡的紅光,從那道身影旁邊一瞬而過,衝向街道盡頭的石拱橋邊,沒有過橋,莫入水中,消失不見。


    身影繼續前行,似乎沒有察覺到什麽,但是一縷透過烏雲的月光照耀下來正好照在了他的身上,臉上,才可以看清他的樣子,正是李小山,眉清目秀,嘴角微微揚起。


    城東,薛府,水榭下,溶洞內,一個大了一圈的檀木床榻上,有一名赤條條的精壯男子躺在上麵,身上趴伏著一個披著輕薄透明黑色紗衣的女子,紗衣僅僅蓋到白皙大腿處,透過紗衣,依稀可見女子的潔白無瑕,光滑如玉的肌膚,烏黑的秀發如水瀑一般披散著,遮住了麵龐。


    忽然,女子猛然撐起雙臂,仰起頭,秀發甩到背後,一絲絲白色霧氣從精壯男子的口鼻中飛出,被女子吸入那香嬌玉嫩的朱唇中,緊接著一聲嬌嗔,“嗯啊~”絕美的俏臉似是得到了滿足,粉舌輕舔了下朱唇一圈,從男子的身上下來,坐到了一旁。


    修長的雙腿略微傾斜的靠著,一雙玉足前端輕點著地麵上的毛毯,兩隻玉臂撐著紫檀床榻,略尖的下頜微微揚著,挺胸仰頭,微眯的眼中一絲紅光閃過,繡著桃花兒的肚兜遮掩不住白皙的巍峨。


    好一個妖嬈嫵媚的絕色女子,叫人隻想好好疼愛憐惜一番,似乎此女子身體的每一寸都是為了勾引男人而存在,民間的鬼神故事中,那勾人心神的狐媚子大概說的就是此類。


    榻前的毛毯外,跪著一名錦衣男子,低著頭盯著腿前的毛毯,心裏默數著眼前毛毯上,毛的數目,雙手緊緊的握拳,指尖的指甲都陷進了肉裏,似乎這樣才能抵擋一些,床榻上女子酥媚誘惑的聲音。


    絕美女子看了眼跪著的男子,神色慵懶的說道:“薛懷,我的好徒兒,為師吩咐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男子便是薛懷,不敢抬頭看床榻上的女子,隻是看著麵前的毛毯,惶恐道:“徒兒......徒兒還未能拿下劉芊芊。”


    女子沒有大聲嗬斥,但其略轉冰冷的聲音,卻令人不寒而栗,“真是廢物啊!連一個小姑娘都搞不定,你還有什麽價值呢?不如也從了為師吧!”


    薛懷聞言後,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瞬間如墜冰窟,隨後又不斷冒出冷汗,兩手伏在地上,連忙低頭,緊緊挨著地麵,地麵潮濕的土腥氣息,刺激著薛懷鼻孔裏的感官。從臉上脖頸處匯聚到額前和鼻尖的汗水,將它們與地麵相連。


    薛懷神色驚恐,聲音顫抖的說著:“師傅恕罪,師傅恕罪,徒兒一定會想辦法將那劉芊芊拿下,求師傅再給徒兒一次機會,徒兒絕對不會再讓師傅失望。”


    女子抬起一隻玉手到眼前,大拇指的指尖,從小指開始一個一個的剔著略長的銀紋黑色指甲,慢悠悠的說著:“念在你這次帶來的補品還算不錯,為師就饒了你這次,若是吩咐你的事情再沒有進展,那你就沒用了,隻好從你薛家再挑個人來服侍我。


    薛懷感覺這短短的幾句對話,仿佛是到鬼門關裏走了一遭,鬆了口氣,恭敬的說道:“是,徒兒遵命。”


    女子換了一隻手到眼前,繼續剔著,“說吧,這次又遇到了什麽麻煩,有什麽要求,說出來,為師一定滿足你,什麽要求都可以哦!”


    薛懷聽著那令人骨頭都快酥了的聲音,體內頓時生出了一股邪火,但是床榻上女子的喜怒無常和心狠手辣卻是深深的刻印在薛懷心裏,立刻咬了下舌尖,強行壓了下去,不敢亂想,口中有了些許腥甜的味道。


    定了定神,恭敬的說著:“徒兒此次前來,是想要詢問師傅一個人名,如果可以的話再解決掉一個名叫李小山的少年。”


    女子換了個姿勢,斜身靠著床沿的扶手上,裸露出的腰肢,柔軟的如同水蛇一般,一條長腿搭在另一腿上,手掌張開放在俏臉下,玉臂撐著床沿。


    輕輕的說了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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