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協會練功場看台上,一個年約二十的青年微斜著頭,坐在觀看座椅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練功場上人員稀疏,這青年似乎在觀看下方的成員練習技能,又似乎在沉思著什麽。


    他單手拄著臉,清風拂過他的臉龐,那亂中有序的銀灰色發絲隨風飄逸。


    “報告姬隊,特級巡捕那邊發來求援信號,在城南朱雀橋!”一個黑西裝男行色匆匆的趕來。


    “淩男呢?”青年似乎不為所動,嘴角微微一揚,臉上平靜如水。


    “不清楚,淩隊目前不在協會。”黑色西裝男不敢有絲毫的拖遝,青年的話音一落,他就馬上如實稟報。


    “那我去吧。”站起身來,青年舒展了一下身體,那一副慵懶的神態在他話音落地的瞬間驟變,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了黑色西裝男。


    “您……”黑色西裝男心頭一凜,瞬間冷汗連連。


    ……


    淩男要了路邢的聯係方式後,把路邢送到城東的燒烤店門口,便驅車離開了。


    路邢到達這裏後,又等了幾十分鍾,燒烤店的老板才打著哈欠開了門。


    燒烤店經營的很晚,老板能在這個開門,已經算是很勤勞了。


    他看到路邢這麽早就來了,也是大喜,二話沒說,叫醒他老婆,兩人一起見證了燒烤店的轉讓。


    待路邢送走了老板和老板娘,在店門裏又收拾了許久,這才將店清理成他心中的樣子。


    “呼~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自從決定盤下這個店,路邢心中就已經有了計較,燒烤店,除了食材要新鮮外,最重要的當然是烹飪者了,顯然,路邢不像戲裏的主人公一樣能做一手好菜,自然燒烤他也不在行。


    但是,有一個人能勝任!


    隻要提到軟飯,路邢就會本能的想到那個人。


    手機上叫來了滴滴,路邢一關店門鑽上車,車子便向南城駛去。


    ……


    南城朱雀大橋。


    作為b市景點之一的朱雀大橋,原本的熙熙攘攘,遊客們的爭相留念今天卻通通消失不見,換上的,是一副凝重沉鬱的氣氛。


    大橋上,已然沒有一個遊客,橋的兩頭,被無數軍用車輛封鎖,無數的特技巡捕正神情緊張的持槍對著橋中間的一個“人”。


    橋下波光粼粼,圍在遠處圍觀的人卻無心觀賞,他們有的好奇、有的疑惑、有的甚至有些害怕。


    “觀眾朋友們,我是b台記住,現在正在南城朱雀橋為您現場播報,就在半小時前,巡捕接到群眾報警,朱雀橋出現了一個殺人狂……”


    一個女記者,神情有些緊張的做著報道,隨著她的轉身,攝影機將鏡頭對向了橋中央……


    就在這時,“刷”的一聲,一輛黑色悍馬在人群的外圍停下。


    一個黑色西裝男和一個留著一頭銀灰色飄逸武士頭的青年分別從悍馬車的正副駕駛座上下來。


    青年輕揉了幾下自己的額頭,臉上的平靜和眾看客們形成了鮮陰的對比。


    一個特級巡捕看到他們到來,急忙跑上前來。


    “您是靈氣協會的……”


    “他是我們的靈氣協會的中隊長姬晨。”黑色西裝男臉上帶著一絲倨傲,似乎根本沒把這個特級巡捕放在眼裏。


    那特級巡捕一聽,不但不怒,反而大喜。


    “沒想到,您會親自過來!”


    那特級巡捕看起來有三十多歲,手上端著槍,說罷就把槍放下掛在身上,對著那姬晨伸出手。


    姬晨朝他淡淡的點了個頭就當是回應了,目光轉向橋中央,那特級巡捕一臉尷尬,悻悻的收了手,臉上絲毫也沒有什麽不悅。


    “情況怎麽樣了?”


    “傷亡了幾個遊客,就是外圍這些人趕不走,畢竟遇上這種事,普通人的好奇心是壓不下去的。”


    “要看就讓他們看吧,反正馬上就結束了,事後讓他們簽份保密協議就行了。”


    說著,姬晨便徑自朝前走去,那特級巡捕急忙為他開路,喊退圍觀的人群。


    “這年輕人是誰啊?這麽大派頭?”


    “是啊,特級巡捕都為他開路,難道他們圍而不攻,就是等他來?”


    眾看客們議論紛紛,那個報道的女記者注意到了看客們七嘴八舌的議論,抬眼一看,頓時急忙對著話筒說道:“觀眾朋友們,現場報道到此結束,事情進展我們會後續為您報道。”


    女記者一看到姬晨,便慌忙結束了播報,在攝影師詫異的目光下,她快步朝著正緩緩走來的姬晨跑去。


    “姬隊長,您是姬隊長嗎?我是b台的記者穀彤,您還記得我嗎?”顯然,這個女記者看來是知道靈力協會的。


    “姬隊長,您親自來了,是因為這人是異獸嗎?”


    “姬隊長……”


    穀彤連連發問,雖然沒拿話筒,但卻不失記者本性,她望向姬晨的眼神裏,滿是崇拜,比那小女生看到大陰星還要興奮。


    “記者怎麽放進來了?”


    姬晨微微皺了皺眉,臉上微微露出一絲不悅,那特級巡捕急忙解釋道:“她是圈內的記者,姬隊放心,她的報道會按我們的意思來。”


    “姬隊長……”穀彤不斷的在姬晨身邊出沒,那黑色西裝男見狀,一把將她退到一邊:“無關人員,走開!”


    姬晨始終都沒有正眼看過穀彤一眼,穀彤被黑色西裝男攔下,卻沒有絲毫的怨氣,目光中的崇拜依舊強烈,嘴裏喃喃自語著:“不愧是靈氣協會史上最年輕的中隊長,好帥好霸氣……”


    姬晨走到橋頭,看了一眼橋中間的“人”,嘴角勾出一絲弧度,目光掃過神情緊張的特級巡捕,淡淡的說道:“把槍收起來吧,它的美好時光結束了。”


    眾特級巡捕聞言,互相對視著,眼前的年輕人看起來二十歲都不到吧,竟然如此自信!


    帶路的特級巡捕顯然是個頭,他做了下放下槍的手勢,朝眾人說道:“按姬隊說的做。”


    ……


    路邢叫了滴滴去往南城,可惜,到了朱雀大橋就過不去了,於是下了車。


    好不容易擠開看客們走到前邊,一個銀灰色頭發的帥哥頓時映入了他的眼簾,那仙氣飄飄的樣子,不禁令他都感到一絲驚豔。


    不過,朱雀大橋是通往他目的地的唯一通道,這時被特級巡捕們圍了起來,這無疑堵住了他的去路,總不能跳水遊過去吧。


    顛起腳尖,他雙眼努力的聚焦,才算發現了到底橋上發生了什麽事。


    橋的中央,竟然站著一個渾身包裹在厚重盔甲裏的“人”,而他的雙手,分別拿著一把巨大的斧頭揮舞著,嘴裏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什麽,口中還時不時的冒出一縷縷陰森森的白氣,就是在這大白天,也令人感到有些驚悚。


    “戰力560?”鷹眼一開,路邢微微驚訝,暗道:難怪特級巡捕們這麽大的陣仗。


    “難道是靈力協會的人叛變了?”路邢有些詫異,在他看來,除了他,戰鬥力能達到560的,隻怕也隻有靈力協會的人了。


    不過,他也不在乎,穿著這一套的裝備,戰鬥力才560,也強悍不到哪去,想到淩男在服飾店幫了自己,他暗暗的下定決心:我也幫她一回吧。


    想到這裏,路邢微微一笑,抬腿便朝橋徑直走去。


    “站住!無關人員退後!”一個特級巡捕看到路邢竟然不知死活的徑直走來,急忙出言赫阻。


    “我是來幫你們的。”路邢腳步不停,快步朝橋走去。


    “站住!再不站住開槍了!”幾個特級巡捕見無法喊停路邢,神情頓時緊張了起來,紛紛將槍端了起來指著路邢。


    “哎,我真是來幫忙的。”被十幾支自動步槍指著,路邢也隻有停下腳步,臉上盡是無奈。


    “你來幫忙?”剛才給姬晨帶路的那個特級巡捕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轉過頭來對著路邢審視了一眼,“別胡鬧了,沒看到連我們都對付不了嗎?”


    清風拂過姬晨的發絲,他沒有回頭去看路邢,就在特級巡捕阻止了路邢後,他上前了一步,他要動手了。


    “滴……”突然,也不知哪個天殺的貨車司機長按了一聲喇叭,刺耳的聲音嚇了眾看客們一跳,也讓特級巡捕們不禁抬頭望了過去。


    就在他們分神的瞬間,路邢的身形一閃,快步穿過橋頭,朝著那身“盔甲人”跑去。


    “哎,這世上總是不缺愚蠢的人!”姬晨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看向路邢的目光中,有些不屑,又有些憐憫。


    眾看客們看到有個年輕人不顧一切的衝上橋強出頭,不禁也是一陣唏噓,剛才那盔甲人攻擊遊客的時候他們可是看到了,而且,在特級巡捕來的時候還朝他開過槍,那盔甲連子彈都穿透不了,打在他身上的子彈隻是劃出了一陣陣的火花。


    就在眾人搖頭感歎一條生命就要終結時,那盔甲人抬起巨斧,不問情由一斧頭就朝路邢劈了下去。


    眾人皆是感到心頭一顫,陽光下,那巨斧顯得格外滲人,有些膽小的甚至閉上了眼睛,感覺下一秒,就是路邢身首異處的時候了。


    姬晨冷哼了一聲,不由再度歎了聲“愚蠢”。


    其實,姬晨並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麽冷漠,隻是被稱為天才的他身上自然有些傲氣。


    那個帶路的特級巡捕也是一臉的無奈,華夏最重人命,身為華夏的軍官他當然不願意看到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可是,這個男人是自己要去送死的,他又能怎麽樣呢?看著那盔甲人舉起的斧頭,不禁輕歎一聲:姬隊說的沒錯,這人太愚蠢了。


    “升龍拳!”


    “轟!”


    一秒鍾隻是滴答一聲就過了,隻是這滴答一聲在眾人的眼中卻格外的緩慢。


    終於,他們聽到了兩道聲音,但是映入他們眼簾的,卻不是那男人被一斧劈死的場景。


    “這……”


    隻見一道身影如炮彈一般從橋麵竄升了起來,緊接著是兩道身影一同升空,最後就是兩道身影同時落地。隻不過,那男人是站著,而那盔甲人卻是摔倒在地,身上的一身盔甲摔得四分五裂。


    眾人頓時目光呆滯,那身連槍都打不進的盔甲此刻竟然四分五裂了,而且眾人看的真真的,那人隻是打了他一個上勾拳,就將朝他正麵劈下的巨斧連同盔甲人一起轟上了天空,那盔甲人至少被打飛起來1米多。


    兩把巨斧此時已經深深的倒插在橋麵上,剛才盔甲人落地的聲音似乎掩蓋了巨斧落地的轟鳴,可見,他摔得有多重。


    盔甲倒地的橋麵,層層龜裂,碎石遍地。


    “這男人是誰?一拳就解決了,他是一拳超人嗎?”


    “咦?”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橋上的路邢卻是訝異的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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