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巧巧隻覺鼻子發酸,她隻想就這樣靜靜的伏在他溫暖的懷中什麽都不去想,那就是她的一片天地。


    隻是這時門前出現了一個不湊巧的胖子大喊道:“大師兄,大師兄,師傅讓我喊您去一趟。”走到門前的盧文向屋內定睛一看,頓時僵在了原地,嘴巴張的似是能吞下一頭牛。


    “我,我,不好意思,我走錯了,您二位接著......”盧文話還沒說完,便覺眼前一花,二師姐的身影一瞬之間閃到了他的麵前。


    “啊!師姐饒命,我可真不是故意打擾二位的,隻是師傅他老人家讓我來喊大師兄。”盧文的話在遊巧巧殺人般得到目光下停住了,他咽了咽口水,雙腿打著擺子,若不是靠著門簷他早已軟倒在地了。


    屋內的汪植海也覺得空氣中散發出絲絲尷尬的氣息,他咳了兩聲,說道:“那,師妹,我就先去了。”


    遊巧巧有些幽怨的看了汪植海一眼說道:“師兄請去吧。”


    待汪植海走遠,遊巧巧忽然對著盧文露出了一個春風般的笑容,抬手輕輕拍了拍盧文寬大的肩膀說道:“盧~小~胖~子~我要殺了你!”


    “啊!”的一聲慘叫響徹練藥堂的上空,堂內其他的弟子聞言皆是渾身一顫,然後低頭更加仔細的觀摩著手中的書本,似乎死都不會把頭抬起。


    玄清門,太玄殿內。


    “吱呀”一聲,太玄殿的大門被人推開,大殿之上一位紫衣道服的中年人正在低頭看著經書,他並沒有抬頭,隻是專心致誌的看著手中經書,時而蹙眉,時而展顏。直到推開大門的人恭敬的站在他的身旁行了一禮後,他才將經書放下,笑著說道:“怎麽來了,逾明,比試的怎麽樣?”


    來人正是顧逾明,座上道人也正是他的師傅,玄清門當代掌門顧劍秋。


    顧逾明彎腰給師傅倒了杯茶,然後站直身子淡淡說道:“回稟師尊,比試贏了。”


    “哦?那你今日來所為何事?”顧劍秋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問道。


    顧逾明行了一禮說道:“徒兒想問師尊是否還教過他人八卦掌?”


    顧劍秋有些疑惑他這乖徒兒怎麽會問出這種問題,他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說道:“傻徒兒,整個玄清都知道為師隻傳了你一人八卦掌,今日怎麽會問起這個?”


    顧逾明身子顫了顫又問道:“師尊,這大陸上還有人會八卦掌嗎?”


    顧劍秋眯了眯眼,思索了片刻後說道:“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師傅也不能保證這一掌法不會在某個角落有著,但是以為師幾十年的經驗來看,卻是沒有人會此掌法。”


    顧逾明深吸了一口氣道:“師尊,今日,玄清山上除了師尊您和我之外還有著第三個人用出了八卦掌!”


    顧劍秋愣了一愣,手指輕輕撚動茶杯說道:“是那汪植海?”


    顧逾明搖了搖頭,說道:“師尊,便是今日和我比試的孩子,陳懷瑾。”


    顧劍秋聞言哈哈一笑,飲了一口杯中茶水說道:“好你個小家夥也變得跟承宇一樣跟為師開起了玩笑。”


    顧逾明一臉嚴肅的說道:“師尊,逾明並未開半點玩笑,逾明所言句句屬實。”


    “哦?那你說說。”顧劍秋收起了笑臉說道。


    顧逾明點點頭便將比試的過程一一道來,起先他隻是想看看這個自小便認識的孩子這半年來的修行,前麵一切都還算可以,但是直到陳懷瑾再次站起時渾身冒出了絲絲紅色的靈力,那時他的體能爆發式的增長了起來,空手似乎都能隱隱有著壓製顧逾明的傾向。


    顧劍秋挑了挑眉,飲了一口茶水示意顧逾明接著說下去。


    顧逾明又接著說了下去,直到陳懷瑾接連使出了八卦掌,化蛇式,還有一個不知名的陣法,最終竟然在巨劍在他身邊時傷到了他一絲。


    顧劍秋看了看杯中波瀾的茶水說道:“巨闕在你手中還會受傷?”


    顧逾明點了點頭,不見絲毫惱意,隻是平靜的說道:“是的,小懷用了八卦掌和化蛇式困住了我的雙手,他背後的千疊浪暴起之後帶著巨大的法陣壓來,巨闕感受到了威脅,自行飛離自當那法陣。”


    “嘶,你可聽到他念叨過什麽法訣嗎?”聽著眼前這徒兒的話顧劍秋也起了疑惑問道。


    顧逾明點了點頭說道:“徒兒隻聽到小懷口中念了一個字:鎮。”


    顧劍秋聞言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傻徒兒,這陣法為師已經知道了,這是幾十年前荀堂主的成名絕技,名曰化天鎮字訣。震除一切妖魔,風頭無兩,連你師祖都佩服無比。”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難怪連巨闕都感到了威脅。”顧逾明輕聲說道。


    “以你師尊與荀堂主的矯情,或許是他將這掌法交給荀堂主,荀堂主又傳給了陳懷瑾。”顧劍秋手指輕輕敲著桃木桌麵說道:“你見他用的如何?”


    顧逾明搖了搖頭說道:“他的八卦掌極為生疏,目前來說也僅是空有形而無意,那陣法現在想來也是頗具漏洞,隻是當時勝在突然,徒兒被突如其起來的八卦掌打亂了些思緒。”


    顧劍秋點了點頭說道:“不過照你這麽說來,這個孩子也確實是個極有天賦的孩子。”


    顧逾明彎腰行禮說道:“還請師尊將小懷納入門下,悉心教誨,他還太小,若是自幼便能在司務堂師尊的身邊,想必會更好些。”


    顧劍秋笑了笑輕輕拍了拍顧逾明的肩膀說道:“傻孩子,你想想陳懷瑾的父親是誰?他的父親乃是我的師弟,曾經的‘玄清雙璧’之一,你會覺得他不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還有,他現在的師傅荀雨釵,乃是幾十年前名動天下的劍聖,與你師祖乃是莫逆之交,他的弟子,未必會比為師的差。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顧逾明聞言後沉默了片刻,然後深深行了一禮說道:“是弟子魯莽了,請師尊原諒。”


    顧劍秋擺擺手說道:“沒什麽,你不知道這些事情,所以這也是正常的表現。”


    顧逾明抬起頭問道:“那小懷他?”


    “依舊交在荀堂主手中,相信比為師更能讓他發揮出該有的天賦。”顧劍秋放下茶杯重新開始翻看那卷字跡微微模糊的經書。


    顧逾明點了點頭,給師傅續上一杯茶後行了一禮,默默退出大殿。


    七天後陳懷瑾才從昏迷中醒來,睜開眼睛時他隻覺得渾身無力,頭昏腦脹,想要抬起手來都有些困難。


    “水,水......”陳懷瑾眯著眼,隻能看到朦朦朧朧的事物,口中極為幹澀,讓他連聲音都沙啞了起來,他的耳朵還時不時的出現嗡鳴。


    忽然,他感受到了眼前出現一團黑影,他用盡力氣抬起顫抖的手伸向黑影,口中喃喃道:“水,水......”


    片刻後他便感覺嘴唇逐漸濕潤了起來,火辣辣的喉嚨似乎也清涼了一些,正當他還想要更多的的水時,忽然他口中的涼意停了下來,他微微仰頭似乎想要更多的水,那黑影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陳懷瑾隻能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片刻後再次睡了過去。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不一會遊巧巧便走了進來:“芽兒妹妹,你怎麽在這啊?”


    那團黑影正是朱芽兒,此時她正坐在陳懷瑾身邊不遠處的木桌旁,臉色有些微微蒼白。


    朱芽兒笑了笑說道:“師姐,你也來了。”


    遊巧巧憐愛的揉了揉朱芽兒有些蒼白的臉頰,有些生氣道:“你的傷還未好誰允許你跑出來的?”


    朱芽兒吐了吐小舌搖著遊巧巧的手臂說道:“好了,巧姐姐,是我自己偷偷跑出來的。”


    “你這傻姑娘,為什麽這麽拚命,是不是為了躺在床上的這個傻瓜?”遊巧巧嗔怒道。


    朱芽兒臉色微紅,微微低下頭說道:“巧姐姐,都這樣了你別再調笑我了。”


    “唉,也罷,不過芽兒啊,你不知道,你師傅知道你受這樣的傷差點都要把太玄殿給砸了。”遊巧巧輕輕抱住眼前有些瘦弱的紅衣女孩。


    “啊?師傅他為什麽?”朱芽兒有些驚訝的抬頭問道。


    “玄清門誰不知道你是朱堂主最疼愛的弟子,顧逾明那個呆子將你打成重傷,朱堂主差點氣的都要跟掌門大人動起手了。”遊巧巧輕輕捏了捏朱芽兒小鼻子說道。


    “啊!可,那是我要求顧師兄用認真的態度來跟我比試的啊。”朱芽兒小聲說道。


    遊巧巧歎了口氣說道:“所以說顧逾明那個死板的呆子才會聽你的話照做。”


    原來在陳懷瑾昏迷的七天裏玄清門的比試進入了終試,朱芽兒對上了顧逾明,最終慘敗,遊巧巧敗給了戒律堂沈逸,汪植海成功進入前五。


    自此比試的前五位便已經選出,司務堂的顧承宇,顧逾明入席,戒律堂的沈逸和戒律堂大師兄陸放歌入席,而練藥堂僅有汪植海一人入席,自此門內大比結束,這五人將暫時脫離門派,與其他三派選拔出來的十五人組成專門針對魔教的組織‘誅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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