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馬樂陽還是強行咽下了這口氣,邱可可的威脅還言猶在耳,要是不能擺平這件事,他還真的怕邱可可鬧個魚死網破,到時候他的前途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強行讓臉上變得平靜,馬樂陽看向路遠說道:“阿遠!我知道你是怨我,怪我抄襲了你的畢業作品。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我向你道歉,我自罰三杯,以後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都可以找我,我一定盡全力幫忙,就算是我給你的補償了!”


    說完,馬樂陽連倒了三杯酒,一口又一口,喝了個幹淨。


    路遠確實饒有興致地看著馬樂陽的表演,不急不慢地掐了一口茶。


    見路遠不為所動,馬樂陽索性心一橫,拿起酒瓶,又開始給杯子裏倒酒。


    “阿遠,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是我對不住你,我今天就在這裏喝,喝到你原諒我為止!”說完,又是一杯酒下肚。


    路遠依舊是一言不發,看著馬樂陽一直喝,不一會,大半瓶酒就喝下肚了。


    馬樂陽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痛苦,酒勁也上了頭,把他耳根染得通紅。


    一旁的孫弘揚看著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先前幫著馬樂陽給路遠打電話,已經算是對不起路遠,要是再幫著馬樂陽說話,就要傷自己與路遠之間的感情了。


    反倒是坐在中間的王鵬飛開了嗆:“道歉有你這樣式的嗎?喝酒嚇唬誰呢!別到時候喝出毛病來了,還賴在阿遠頭上!”


    王鵬飛雖然看不慣馬樂陽抄襲畢業作品的行為,但也還是講室友情誼的,話雖然說得衝,但也算是給了馬樂陽個台階。


    馬樂陽聞言,果然把酒瓶放下了,強忍著嘔吐感,對路遠說道:“我不是要嚇唬誰,我隻想讓阿遠看到我的誠意,我真的知道錯了,隻要能換得原諒,要我做什麽都行!”


    路遠聞言,終於出聲了,臉上帶著一抹無所謂的笑容,說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抄襲我作品的事情就先放到一邊,咱們以後再論。


    那就說正事吧!你今天費盡心思把我叫過來,不會是讓我過來看你表演喝茅台的吧!”


    “我這那叫什麽費盡心思啊,就是想著好久沒見了,大家夥一起聚聚,敘敘舊!”馬樂陽說道。


    “真沒別的事兒?”路遠問道。


    “真沒別的事!”馬樂陽回道。


    “那麵也見了,話也說了,既然沒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路遠說著就起身要走。


    馬樂陽見狀,下意識就起身攔住了路遠的去路,此時他心裏亂的很,本來就被酒灌得反應有些遲鈍,路遠還不按套路出牌,搞得他腦袋裏此時就像是一片漿糊一般。


    “還有什麽事情嗎?有事就趕緊說吧!”路遠做出一臉迷惑的樣子問道。


    “這……唉!我就直說了吧!阿遠,你能不能看在幾年同學的情分上,放邱可可一馬,這次事情對她的影響很大,如果你不願意原諒她,她這輩子就毀了!”


    見馬樂陽終於說出了目的,路遠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原來是這件事呀!你早說嘛!”


    馬樂陽見路遠似乎有要原諒邱可可的意思,連忙說道:“我就知道,阿遠你是個大度的人,不會跟一個女人斤斤計較……”


    可還不等馬樂陽的話說完,路遠臉上的笑容就已經斂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冰冷。


    “我確實不會跟一個女人斤斤計較,但是你呢!我跟你是不是該計較清楚呀!”


    麵對突然變得咄咄逼人的路遠,馬樂陽一時之間沒有適應過來,不由得變得進退失據,過了老半天才說出話來:“我們之間的事情剛剛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抄襲是我不對……”


    “哦!原來你以為我隻知道你抄襲的事情嗎?你以為別的事情我一概不知道?”路遠差點沒被氣笑。


    一旁的王鵬飛和孫弘揚聞言,驚疑不定地看向了馬樂陽,他們還以為路遠跟馬樂陽之間隻有抄襲畢業作品這一個矛盾,但聽路遠的語氣,似乎跟其他事情比起來,抄襲畢業作品都不算什麽。


    如果早知道還有別的事情,他們絕對不會答應,幫馬樂陽約路遠見麵的。


    “還有什麽事呀?要是我還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阿遠你盡管說!”馬樂陽有些心虛,開始裝瘋賣傻了起來。


    “那我可就說了啊!”路遠看著馬樂陽挑了挑眉,然後索性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兩年前那天,邱可可來找我之前,你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問我在哪裏,我告訴你不久,邱可可就找上了我!是你告訴邱可可我在自習室的吧!”路遠的語氣非常輕鬆,就仿佛是在說一件跟他毫不相幹的事情。


    “不是,我……”


    還不等馬樂陽解釋,路遠就接著說道:“還有那個視頻,應該也是你躲在自習室門口拍的吧!”


    酒精讓馬樂陽原本還算聰明的大腦變得遲鈍了起來,麵對路遠的質問,他半天都沒有說出話。


    可路遠卻還在說著:“咱們學校的副校長魏麗知,是你嬸嬸吧?你可藏得夠深呀!咱們一個宿舍住這麽久,都不知道能有個副校長嬸嬸!她堅持不準公開當時自習室的監控錄像,這也是你讓她這麽做的吧!”


    聽完這句話馬樂陽頓時打了個冷顫,酒醒了一大半,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藏不下去了。


    “你……都知道了!”馬樂陽看向路遠的目光有些驚恐。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把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間,沒想到路遠居然什麽都知道,這讓馬樂陽有一種被人看光的感覺。


    “我當然知道,邱可可隻不過是你的幫凶罷了,你才是背後真正的指使者,對吧!我的好兄弟!”


    聽完路遠所說的,王鵬飛和孫弘揚兩人終於搞清楚事情的始末了。


    看向馬樂陽的眼神中滿是怒火。


    王鵬飛的暴脾氣頓時就上來了,站起身來就要對馬樂陽施以老拳,卻被路遠攔了下來。


    “阿遠!你放開,我今天非得打死這個狗日的王八蛋!”


    王王鵬飛身寬體胖,路遠差點沒能攔得住,還好孫弘揚及時上來幫忙,這才沒讓王飛鵬打到馬樂陽。


    “不值得!別讓這種敗類髒了你的手,對這種人,我連啐他都怕玷汙了唾沫!”


    聽了路遠這一番話,王鵬飛才冷靜了下來。


    馬樂陽見事情已經徹底敗露,索性也不裝了,坐回到椅子上,看著對麵的三人:“怎麽!一個個的都這樣看著我,覺得我很壞?很惡心?


    我是拿了你的畢業作品,也是我蠱惑邱可可,設局陷害你!


    但是我隻不過想要成功,有什麽錯!


    憑什麽大家都是一樣努力學習,你路遠就是比我強!


    既然你路遠這麽厲害,我拿你一個畢業作品又怎麽樣!我可不想跟那兩個廢物一樣,畢業了隻能做一個小場務,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有機會做導演。


    現在你們什麽都知道了,有本事就來報複我呀!


    我現在已經當上導演了,投資上億,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成功!


    你們有什麽資格指責我!”


    馬樂陽猶如一條受傷的野狗一樣,嘶吼著。


    路遠一直冷眼看著馬樂陽,直到他把話說完。


    “那你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成功吧!我倒要看看你投資上億的電影,能有多少票房!”路遠沉聲說道。


    說完,路遠就站起了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王鵬飛和孫弘揚緊跟在他身後,獨留一個半醉半醒的馬樂陽!


    走出酒店,孫弘揚看向路遠,神情糾結,顯然還在為今天幫馬樂陽牽線的事情而愧疚,正想要說些什麽,卻被路製止了。


    “都是自家兄弟,多的也不用說了,之前我們誰也沒想到馬樂陽是個這樣的人,隻能怪咱們當初瞎了眼。今天能看清他的真麵目,也算是好事。”


    聽路遠這樣說,孫弘揚的神色明顯輕鬆了許多。


    不過被馬樂陽這樣一鬧騰,三人都沒了什麽興致,下午也都還有事情,便分開了。


    坐上趙強開過來的商務車,路遠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打開了錄音軟件,確定馬樂陽說的話被一字不漏地全部錄下來了之後,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今天赴宴最主要的目的,並非揭穿馬樂陽,而是為了拿到馬樂陽陷害自己的證據。


    現在,證據有了,但是就憑這段錄音,或許能讓馬樂陽聲名狼藉,但是想要徹底把他踩死還不太可能,畢竟他背後還站著奔馬傳媒集團。


    路遠是從徐琴哪裏得知,燕京電影學院副院長魏麗知是馬樂陽的嬸嬸,得知了這條信息,自然很容易就能查出來,馬樂陽背後真正的靠山是他的叔叔,奔馬傳媒集團的掌舵人馬奔騰。


    有奔馬傳媒給馬樂陽撐腰,就算他變得聲名狼藉,也照樣能做導演,畢竟公眾對導演這種幕後專業的道德要求,可比演員這種公眾人物低多了。


    導演這種職業,隻要有本事,能給投資人帶來回報,名聲再差也有人捧著。


    想要讓馬樂陽徹底沒有活路,毀掉他的名聲隻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讓他拍的電影賺不到錢。


    或許因為他是馬奔騰的親侄兒,比起別人有更多的失敗機會。


    但馬奔騰也許能容忍他失敗一次兩次,如果每次都失敗,每次都賠錢,哪怕他是馬奔騰的親兒子,也別想再有機會。


    而此時的馬樂陽依舊坐在酒店包廂裏,此時他心中對路遠的憎恨,已經到達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路遠!你給我等著!你就算再紅,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歌手,跟我比起來,你什麽都不是,我倒要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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